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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 李书锦 3593 2024-05-24 00:00:00

好一会儿才听见谭昭声音含糊地道:“师傅。”

“嗯。”

“我肚子饿了。”

“嗯。”

谭昭一手抓着虞彻寒的衣襟,把脸往虞彻寒肩窝送,“我想吃小馄饨,要放香菜和香油。”

天禅宗的食室每过几天就会出现小馄饨,热腾腾一碗小馄饨放上香菜浇上香油,那味道香得每个弟子都能吃下三大碗。

谭昭自从被掳下山后就再没吃过了,昨夜梦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关系,他梦见了自己和虞彻寒在天禅宗的食室里吃小馄饨,他连着吃了好几碗,睡醒了都没忘记,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念着要吃。

马车进了珑桑没多久后停在了一间客栈外。

店里的小二机灵地迎了出来。

谭昭下了马车被冷风一吹才清醒许多,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嘟囔了句好冷就跟在虞彻寒身后走进客栈。

傅千华把马车缰绳递给小二,让他把马车牵到客栈后院,又给了小二几粒碎银,吩咐要给马喂好些的草料。

他刚走进客栈就看见虞彻寒把一锭银子放在掌柜手里,淡声道:“两间上房。”

两间?!不是三个人吗?!

傅千华还没来得及问虞彻寒为什么只要了两间上房,就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桌旁的谭昭正抓着一个小二的衣袖,“我要吃小馄饨,还有鸡腿。”

谭昭长得极是漂亮,客栈里的小二哪试过让这样的美人拽着自己的袖子,年纪不大一个小伙子羞红了一张脸,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一会儿才讲清楚话,“好好……好的客官,这,这就给你上小馄饨和鸡腿。”

“小昭。”虞彻寒淡淡地叫了谭昭一声。

谭昭立马乖乖地松开抓着小二袖子的手,讨好地抱着走到身边的虞彻寒手臂,软声:“师傅想吃什么?”

虞彻寒摇头。

谭昭扭头对小二说,“两碗小馄饨和一个鸡腿。”

傅千华走到谭昭左边的位置坐下,“我要一碗牛肉面。”他可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谭昭的两碗小馄饨有一碗是给他的。

这时候客栈里没有什么人,谭昭他们点的东西很快就上齐了。

谭昭来珑桑这一路,因为路程赶,几乎没好好吃什么的时候,运气好遇到镇子就能吃点好的,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只能啃着干得喷粉屑的饼。

好不容易到了珑桑,谭昭对着面前两大碗小馄饨馋得眼睛都亮了。

虽然味道远远比不上天禅宗,但谭昭也吃得满足了。

两碗下肚后,谭昭摸着鼓得圆圆的小肚子跟在虞彻寒身后上楼。

虞彻寒定的两间上房是紧挨在一起的。

傅千华站在自己那间门外,不满地看着谭昭理所当然地跟在虞彻寒身后进屋,道:“为什么你和虞二宗主一间房?”

换做平时,谭昭多半是不会理他的,但他现在吃饱喝足心情还不错,所以愿意应他:“师傅和徒弟本来就应该在一间房。”

“……这哪来的歪理?谁说的?”

谭昭挺直腰板一拍小胸脯,另一只手叉着腰,理直气壮:“我!”

第22章

虞彻寒和谭昭的房间是客栈二楼最边上的一间,推开窗正好对着外面繁华的长街。

谭昭趴在窗沿上,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头发,“师傅,我们就待在客栈里吗?”

“不,我们一会儿就出去。”坐在坐榻上的虞彻寒道。

谭昭转身两步扑到虞彻寒身上,问:“去哪?”

“程家。”

谭昭反应平平地哦了一声,对于之后要去‘自己家’没有哪怕一点的好奇。

在某些时候,谭昭和虞彻寒其实非常相像,但比起虞彻寒,谭昭的性格要更淡漠,且古怪。

虞彻寒的淡漠是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毫不关心,这种毫不关心就是一毫一厘的注意力都不会分在你身上。

而谭昭比他更甚的淡漠是哪怕事情与自己息息相关,当他不愿意,不乐意搭理的时候一样毫不关心。

最能体现出这一点的就是谭昭被虞彻寒接走快一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问过虞彻寒关于程江远的事情,‘想当然’和‘按理说’在谭昭身上是几乎不存在的。

甚至对于自己被人盯上一事,谭昭的态度都有些事不关己,这样的谭昭却唯独对虞彻寒例外,而同样的,生性淡漠的虞彻寒也唯独对谭昭例外。

虞彻寒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翘着腿玩的谭昭,问:“你不想去吗?”

谭昭没答想不想,只道:“师傅去哪我去哪。”

“……之后也是如此?”

谭昭不解地看着他,问:“之后?”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彻寒却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站起身往房门外走,谭昭跟着跳下坐榻,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后面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客栈的楼梯,谭昭一眼就看见两手叉腰站在客栈门外的傅千华,“……他在干嘛?”

听见声音的傅千华转过头,“虞二宗主。”

虞彻寒朝他微微点头,两人走进川流不息的长街。

谭昭望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挑了挑眉,快走两步跑上前硬是挤进了虞彻寒和傅千华中间。

硬挤进去还不算完,胳膊肘还要再拱一下傅千华。

傅千华一时未察让他拱得整个身子一歪,不悦地蹙起眉头,“喂。”

“干嘛?”谭昭像小鸡护崽子一样挡在虞彻寒面前,不让傅千华太过靠近,仰着下巴一脸恃宠而骄的模样特别嚣张。

傅千华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想动手拧他耳朵的冲动。

谭昭以前就不怎么待见傅千华,后来不得已地相处了些时日后谭昭虽然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但心里还是烦的,今天尤其烦。

两人吵闹斗嘴的功夫虞彻寒已经慢悠悠地走远了。

谭昭转头看了眼虞彻寒的背影,丢下一句,“不许你太靠近我师傅。”然后一溜小跑地想追上走在前面的虞彻寒。

谁知傅千华动作比他还快,一下就超过了他,还丢回了一句话给谭昭,“谁理你。”

一直走到接近程家位于珑桑西南的宅院时两人还在吵。

“虞彻寒是我师傅!”

“那又怎么样?天底下可没有一条律例说虞二宗主是你谭昭的师傅别人就不能靠近。”傅千华成心要气他,“你这么霸着你师傅小心将来你师娘不高兴了把你赶出去。”

谭昭闻言一愣,“我哪来的师娘?”

“以后会有的!难道你还想黏着你师傅一辈子不让他娶妻生子吗?”

谭昭理直气壮:“有我在!为什么我师傅还要娶妻生子?!”

……

傅千华表情呆滞地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有我在!我师傅怎么会娶妻生子?”

“……为什么不会?”

“有我在,为什么会?”

“……这之间有因果关系?”

不远处,站在程家大门外的虞彻寒看两人站着不动,唤了一声,“小昭。”

谭昭一听见虞彻寒叫他,脸上绽开比晚春盛开的花还要灿烂的笑意,整张漂亮的面孔舒展得更为秀丽夺目,在跑向虞彻寒前留下了一句,“虞彻寒不会娶妻生子的,他只要操心我一个人就够了。”

他没有叫师傅,他叫的是虞彻寒。

直到谭昭跑远了傅千华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刚才还在他面前嚣张无比的人,此刻乖得像猫一样挂在虞彻寒手臂上。

谭昭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对,话里的占有欲强烈得像是已经在虞彻寒身上盖了一个名为谭昭的章。

‘有我在,为什么会?’

傅千华想到这句话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生疼的额角,眼含复杂地看向谭昭。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谭昭不怎么待见他的原因,他一直以为谭昭是年纪小孩子心性,对虞彻寒就像孩子护食一样的心理,没想到竟原来是……

谭昭可不管他说的话对傅千华的心神造成什么样的颤动,他只站在虞彻寒身边,看着面前这座像是无人打理而荒废许久的宅院。

大门上的红漆因脱落而露出底下的木色,门前镇门的两座大石狮下堆满了没有人清理的枯叶,石阶上都落满了枯叶和树枝,真是角角落落都透着萧索与无人的荒凉。

程家自被灭门后,位于珑桑的宅院就彻底荒废了。

因程家上下无一人幸免,程家被灭门都成了大燕远近闻名的惨案,官府至今都寻不到凶手,不知何人所为。

住在程家附近的人都觉得晦气,平日里根本不往这走,更不用说谁有这胆子来接手这样不吉利的宅院。

日子一长,程家宅院即使位于珑桑这样繁盛之地,也硬是生出了格格不入的荒芜。

谭昭看着程家大门表情陷入思索。

虞彻寒转头看着他,“可有印象?”

谭昭摇头,“没有,可能我没来过吧。”

不要说程家了,谭昭对亲生父亲程江远都没有丝毫的印象,儿时记忆就是从他在乌草村开始的,八岁之前在何处经历过什么他根本想不起来。

不知何时傅千华已经默默地站在了谭昭身边,听见他这么说时脸上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如果谭昭真的是程誉,那他怎么可能没有来过?!这宅院里有个很大的荷花池,按照程江远所说的,程誉就是失足坠入荷花池中才死的。

但傅千华什么也没有说。

三人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翻过了对习武之人而言形同虚设的高高院墙。

从院墙那头翻过来,落地脚下就踩着草地。

程家宅院远比在门外看的要大许多,眼前就落着一座不小的四角攒尖楼阁,楼阁左右各有一扇月亮门,能通往宅院更深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程家宅院曾出过灭门的惨案,又或许是因为这么大个宅院却没有一个人,大白天的竟让人觉得阴森森,脊背发寒。

傅千华站在原处四处看了看,道:“程家出事后,官府的人都来过好几次了,有用的东西应该都让他们给搬走了,这样一个破败的宅院,咱能找到东西吗?”

“找什么?”谭昭疑惑地问。

傅千华:“什么都好啊,咱们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只要能得到点有用的消息再小也是好的。”

谭昭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傅千华在说什么。

虞彻寒并未理会他们,抬步往宅院里走去。

楼阁大门紧闭,但却未上锁,从外面用力往里一推就开了,一大片灰尘随着被打开的门飘了出来。

谭昭眼疾手快地用袖子捂住脸,连眼睛都蒙上了,傅千华动作没他快,不小心吸入了点灰尘后咳了一会儿脸都红了。

虞彻寒率先走进门,谭昭紧跟在他身后。

这座楼阁先前应该是程家待客用的厅堂,地上躺着几张太师椅和红木圆凳,堂柱上挂着的帘子虽灰蒙蒙的,但依稀可见这块帘子干净时的富丽。

作者感言

李书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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