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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 作者;荔枝杨梅 3674 2024-05-24 00:00:00

“师父,有声响。”

司空山里回过身,神色微动,停下结印的双手,仔细侧耳倾听。

无人强灌真元,青龙阵的光芒回落了一些。

师徒二人没有再说话,用眼神交流,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二人一个双手被捆,一个腹部受伤……

难道南溟宫真的在练什么妖法,需要用普通的凡人做祭?现在,他们师徒二人误打误撞坏了人家的好事,所以人家找上门来了?

师徒二人不过对视一眼,就透露了这许多讯息,可见五年时间相处,连这狗屁师徒之间也能培养出点默契。

那细微的声响不过片刻功夫就转为不轻不重。

严谨从听见动静起,就没有放松警惕,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情况,他原本以为那些声响都是从远处传来,那些奇异的冰棱与木栅栏,视觉上太像是指示牌,让人不由自主的像前看去,仿佛就是故意修建成这般的一样。

严谨闭上眼睛,所有真元飞快转动,将耳力发挥到了极致,于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些声响很沉闷,像是隔着什么东西一样,水,水底,声音是从溟虚海底传来的。

被受沉一分为二的海面此时此刻才缓缓闭合。

严谨睁开眼睛,又重新走近那带着“顾慕”血迹的冰棱处,附身向下看去,只见满目无懈可击的银色海水,在月光下死气沉沉。

突然,溟虚海水翻滚起来,像是沉睡突然被惊醒的野兽,暴怒的嘶吼,转瞬就壁立千仞,结出一道水墙,如此惊天动地的动静,严谨仍然听见了那不轻不重的奇异声响,不由得一怔,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司空山里在严谨身后道:“小心,快退回来!”

普通的海面如果被狂风卷起水墙,达到一定高度之后会自己倒下来,严谨眼前的面水墙却真的像是一堵墙静止不动了,近在咫尺的银色海水就这么诡异的直立着,伴随着不轻不重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司空山里得守着青龙阵,不能随意走动,他见自己高徒被那水墙给吓傻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先使个“招来逐去术”把严谨弄回来,还是给这没用的青龙阵强灌真元,寄希望于奇迹发生,青龙阵能带他们出去。

严谨当然不是被吓傻了,他不顾自身危险没有撤回来,而是在那静止不动的水墙上,看见了一个虚虚的人影。

那人影只是一个大概轮廓,五官模糊不清,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严谨想在看清楚一下,便又走近了一点,司空山里在严谨身后见他这般举动,担心的想破口大骂,正在想词。

突然,那不中用的青龙阵突然发挥了作用,幽蓝光芒暴起,一个摆尾将四个人甩出了溟虚海。

就在被甩出去的一瞬间,司空山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阵法怎么就突然好用了,同时老顽童心里清楚,青龙阵能用,绝不是因为自己那些强灌的真元,那问题就出在自己的高徒身上。

被青龙阵甩出去的滋味觉得不好受。

司空山里给自己加了一个保护层,四个从溟虚海逃生出来的人中,就严皇子一个人用血肉之躯抵挡着阵法强大的威力。

三分剑护主,蓦的从那个可能叫“顾慕”的白衣少年怀中飞回严谨手旁,要不是有三分剑一份威力在,严谨很怀疑自己先脸着地,摔个血肉模糊,不过就算有三分剑护持,严皇子还是倒霉地摔裂了右手的整条手臂。

这南溟地界是对他这右边胳膊有什么执念吗?还没有到一晚上,已经摔了二次了,现在好了,成功摔折了。

严皇子疼得龇牙咧嘴的勉强站起身,突然想起身后还有二个半死不活的,忍着巨痛去看顾雯顾慕。

只见这不知道是兄妹,还是姐弟的二人好端端的平躺在地上,身上一点幽蓝光芒刚刚消散,倒是忘了,司空山里给这二人加了保护层。

第10章 华酌冰鉴

向来养尊处优的严皇子顾不上其他,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止右手手臂,脸上也有血迹。

倒是司空山里那个老顽童,好端端的站在一旁,连衣角都没有沾上一丝灰尘。

严谨心里咬牙切齿,出溟虚海那一刻,他体内真元恰好耗尽,无法给自己结保护层,他那不靠谱的师父愣是没想起来给他也加一个保护层,四个人里,就他一个血肉之躯摔得七荤八素。

出了溟虚海那冰冻世界,南溟盛暑夜晚很热,没有一会儿,严皇子就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汗湿了,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严谨坐在地上将师父暗骂了一顿,觉得他太不会照顾徒弟了,就算没想起来给他加防护层,也不给来问问他伤的怎么样,从那破口袋里给他掏几颗仙丹补补也行啊。

等回到衡阳,一定要写信给舅舅,让明年给衡阳山的供奉少一成,这么一想,严谨心里的气愤就散了大半。

这时候才顾得上观察四周,淡紫色的灵光浮动,一闪一闪,与夏季的萤火虫一起点缀南溟夜空,这淡紫色灵光很眼熟,他们又回到了白日歇脚的那个山坳里。

原来白日司空山里还有远见的在此处布了一个“逃生法阵”,本打算给小一辈衡阳弟子用,不料还没跟南溟宫打起来,倒是自己先用上了。

司空山里不知道为何在原地眉头紧锁了一会,他指望不上不靠谱的师父,身边又没有秋月夏露伺候,这山坳灵气四溢,稍歇片刻,体内真元就恢复了一点。

严谨身残志坚的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去寻了几根平直的树枝,忍着巨痛给受伤的胳膊固定好,固定完以后,又一只手去扯自己衣服的下摆,奈何皇家衣料太好,撕了半天没撕动。

酷暑难耐的天气,严谨折腾的一身汗,额角鬓发全部被汗湿,他本来胳膊有伤,脸色发白,但又被天气热的脸色红润,两下相抵,反而没显出疲态来。

“我来吧!”

他正低着头与自己的衣摆较劲,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严谨抬头一看,是溟虚海畔那个腹部受伤的白衣少年。

南溟盛暑的夜晚,月光柔和,四周淡紫色灵光悠然闪过。

严谨坐在一块平整些的石头上抬头,手中依旧捏着衣摆,看见了一张清秀俊美的脸,他长发低垂,大半张脸都隐于发丝中,除了那双清澈又神秘的眼睛,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俱是清澈,清澈到让严谨怀疑,溟虚海畔那惊鸿一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能这个叫“顾慕”的白衣少年年纪尚小,他的声音淡淡的,很好听,像是风抚过贝壳做的风铃。

严谨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脑海中有些空白,然后就飞快的察觉出不妥,逼着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道:“好,我胳膊受伤了,你帮我包扎一下。”

顾慕走了过来,他明显想了一下,然后伸出女孩一般的手指,撕下自己白色长袍,可惜,撕的太短太细,根本不能用做包扎。

严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顾慕又扯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比上一个还细还短。

在严谨的目瞪口呆中,顾慕自顾自地撕了一柱香的衣服,没一块能用的,地上雪花似的飘散着他扯下的白布条。

长的挺好看,可惜是个笨蛋。

严谨抚额,有些遗憾的想。

顾慕还在一本正经地撕着自己的衣服,那件白色长袍被他撕的短了许多,依稀可以看见小腿,以及没有穿鞋子的双足。

严皇子见状,不顾手臂还疼着,转过身去道:“姑娘,你别撕衣服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再撕下去,就该衣不蔽体了!”

顾慕听了他的话,停下手中动作,心中想,姑娘?姑娘是什么意思?

山坳里,淡紫色灵光似乎更多了一下,没有夜风,空气湿热,连夏虫都懒得叫唤。

就在一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一个害羞不敢看,二人仿佛在二个世界。

这时,那不靠谱的老顽童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严谨的肩膀上,严谨疼得龇牙咧嘴。

这狗屁师父,不仅不给亲徒弟疗伤,还伤上加伤,严谨疼得想拿三分剑砍死老顽童。

“师父,你这一巴掌,拍死我算了!”

司空山里却道:“徒儿,你印堂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有福长寿相,哪里那么容易死。”

严谨咬着牙:“师父,您什么时候还改行算命看相了。”

司空山里没反驳,呵呵一笑道:“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然后趁着他一个不注意,眼中精光大射,快准狠的上手拧了一下严谨的胳膊,只听那胳膊“咔擦”一声脆响,错臼的骨头归位了。

严谨疼得眼泪差一点掉下来了,又想起身后还站了一个笨蛋。

十九岁的大少爷,已经有了大丈夫气概,即使疼得钻心,也万万不会在“女孩子”面前失了面子。

司空山里仔细看了看高徒的情况,只是骨裂脱臼,无性命之忧,见他疼得一脑门的汗水,也不肯叫出声,于是放心的补一刀。

“徒儿,你刚刚叫他什么?姑娘?他是男子,那个躺在地上还没醒的,倒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这娃娃生的过分清秀,我也差点认错。”

严谨听了司空山里的话,转过身去看顾慕,只见那笨蛋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白的盯着严谨,不遮不掩的,好似飞阁流丹不远处的灵池。

严谨看着眼前气质过于清澈的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真的是男子?”

顾慕似懂非懂,还是看着严谨的眼睛,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就在严谨等的不耐烦,劝自己不个跟一个好看的笨蛋计较时,那笨蛋开了口,一开口,严谨就更确定顾慕是笨蛋。

“男子是什么意思?姑娘又是什么?”

性别之分,三岁的小孩也该有点意识了,这顾慕看起来十五六岁,就算再不谙世事,也该知道自己是男是女。

严谨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张漂亮脸蛋。严谨的眉眼生的过分优越,正经看人的时候很威严,不正经看人的时候,坏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生厌。

司空山里那老东西给自己高徒正好骨,并未理小辈,又去捣鼓阵法了。

留下二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顾慕看着严谨的眼睛,一脸询问探究,对上他的眼睛,分明是还在询问刚刚的问题,倒是严皇子自己先败下阵来。

故作轻松,镇定地咳嗽了一声道:“男、女是性别之分,你和我这样的,就是男子,像是顾雯那样的,就是女子。”

顾慕回头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顾雯道:“那,我与她,有什么不一样?”

严谨道:“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男子女子,本来区别就很大,我说,顾慕,你是叫顾慕吗?”

顾慕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疑惑,他似乎在努力的消化严谨说的话。

“顾慕?顾慕!”

严谨从腰带中掏出从溟虚海带出来的小木牌,递给顾慕。

作者感言

作者;荔枝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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