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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 作者;荔枝杨梅 3639 2024-05-24 00:00:00

严谨拎着师弟,去了第十层。

第六七层的书,还有弟子借阅,这第十层,从来都是无人问津,一屋子的远古典籍,上面的字歪歪扭扭,连看都看不懂,还有好些是残卷。

这些残卷曾经指点过宗师迷津,但是历经一代又一代的宗师过后,功法更替,会出现更简便的入门功法,这些残卷落伍了,只能束之高阁。

严谨擦到了一个摇摇欲坠的书架,这个书架隐藏在边角落里,书架上只搁了一半的书,还有一半就这样空着。

最外边的那一卷书,书面上落了许多灰,擦完架子上的灰之后,严皇子好心的抖了抖那卷书的封面。

这一抖,就感觉到了纸页间的灵力,迎着朝阳一缕一缕的散发开来。他不由得心里一怔,这是什么书?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有这样的灵力。

怪不得这书架上只有一半的书,恐怕是被这书的灵力绞碎了。

灰尘散落后,严谨看着书面上的字,勉强认出几个大字——“失心魔的冰肉棺”。

这是什么破书名!谁起的,比“藏宝阁”那三个字大字还难看,为了防止这书绞碎范围扩大,少爷将那书收进了储物袋里,打算回去后用灵力封存起来。

出藏宝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严谨拎着一只木桶回了春涧堂。

老顽童正拿着一本春宫图翻阅,他坐在藤椅上,老旧的藤椅发出“吱呀吱呀”声,手边一盏凉茶发出淡淡的薄荷味。

喝薄荷茶看春宫,一边上火一边降火,可真是人生美事。

“师父。”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小慕呢?”

严谨将木桶往前递了递:“在这呢?”

“小慕怎么变成木桶了?”

“三师兄最近新画的符纸。”

司空山里瞬间了然,搁下手中春宫,扣着手指道:“原来是余齐的杰作,我说呢,你昨天一晚上都跟小慕待在藏宝阁?”

严谨点了点头。

老顽童身后是一大片竹篱花墙,种的是蔷薇,夏日里开的正好,鲜艳娇嫩的宛如天边红霞,老顽童一身白袍,猥琐的气质荡然无存,最近这人改了性子,很有当人师父的样子。

严谨想,可能是因为收了顾慕当徒弟,没好意思在小师弟面前暴露本性。

“将你师弟放在一旁,过来坐,陪为师喝喝茶。”

严谨:“师父,我困,等我睡醒了再说。”

老顽童怒道:“真是大徒弟没有小徒弟贴心,我让小慕陪我喝茶,他一准同意,就你臭讲究。”

严谨正欲辩解,自己干了一宿的苦力,是真困,老顽童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滚蛋。

傲娇的严谨果真转身进了禅房,没有看见身后老顽童疲倦的脸色,像是人间看破生死红尘的老人。

飞阁流丹的东西有一半挪到了春涧堂,还有一半没有挪,严谨住了春涧堂最大最好的禅房,作为奢侈的皇子,严谨从不在物质上委屈自己,何况他认为自己年纪轻轻,放弃皇宫的荣华富贵,已经是退让。

人退让总得有个底线,一退再退,那就是没有底线,没底线,还活个什么劲。少爷歪理邪说向来别具一格,从来不管这歪理究竟歪到了哪里。

屋内镇着冰,冰的旁边是老顽童炼制出的法宝,一个会扇风的小人。那小人的长相,怎么看都像是严谨,所以造型很不错。

屋内凉风习习,将蒸腾暑气隔在了外头。

严谨累的连澡都没有洗,捏了个洁净法术将身上清理干净,又将纱帐放下,遮住一室亮光,躺在天蚕冰丝席的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时间流逝飞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蔷薇架上的花瓣“簌簌”落了一地,冰盘里的冰化成了水,只有扇风的小人还在不停歇。

严谨闭着眼睛,感觉怀中有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以为是大猫,含糊不清的道:“寅七,不许上我的床,下去。”

那团温热的东西纹丝不动,好像在耍赖皮。

“寅七。”

严谨皱眉睁开眼睛。

瞧见了一张莹白如玉的脸,顾慕闭着眼睛,呼吸清浅,躺在天蚕冰丝席上,还占了严谨一半的象牙枕,黑亮柔顺的头发,有一半压在了肩膀下面。

……

失神了一会,严谨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同床共枕。冒完这个词,脑中又一片空白,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把他弄醒,让他回房睡?

还是当自己没有醒,闭上眼睛接着装睡?

严谨又看了一眼顾慕的侧脸,见他睡的安稳,神态无邪,透着一股空灵纯净,仿佛是夏季夜空亿万星辰——平铺直叙在天际,看着透明,看的时间久了,又会不由自主地看出一阵“神秘”来。

严谨感觉到了那种神秘,不由自主地想凑近一些。

这一凑近,顾慕突然醒来,于是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双方瞳孔里是对方的倒影。

顾慕刚睡醒,心里一怔,仿佛又感觉到了被莲花台震落下来的那种心悸,这种怪异的心悸让他不适应,于是他先开口问:“师,师兄,我怎么会睡在这?”

见他醒来,严谨抱着一半被子转身,不好再肆无忌惮的窥视,同时遗憾自己痛失良机——刚刚离得那么近,明明可以一亲芳泽,他看着细软的纱帐,胡说八道:“你梦游,自己跑过来的。”

顾慕对严谨有种说不清楚的信任,没有丝毫怀疑:“我梦游……”

说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睡觉前我应该还是一个桶,这么高的床,桶是跳不上来的。”

顾慕转过头扯着严谨的衣袖,笃定道:“师兄,你是在骗我。”

严谨眉眼略带一点笑意,并不回答他。甘松的味道充盈在纱帐间。二个人静静地在纱帐里躺了一会儿,这静静的感觉比甘松气味还甜腻,像是一种心满意足。

此时此刻,严谨的脑子里将司空山里给他的画册过了一遍,那些绝版的东西自有好处,能让人心头炙热。

要不要一点一点教这个笨蛋?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少爷就觉得很有道理,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要不然以师弟这豆腐一样的脑子,什么时候才能懂这些事,凡事都应该循序渐进,严谨想,那就从最简单的教起,例如……一亲芳泽。

第75章 塌床

严谨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想着。

顾慕转过脸看他,突然发现师兄储物袋里银光闪闪,他心中好奇,以为师兄又偷藏了什么好吃的,动用二根手指用灵力探严谨储物袋。

结果大失所望,只翻出一本会散发着灵力的书。

顾慕看了看书名,见名起的也不怎么样,更不感兴趣了,便想再塞回去。突然,那书仿佛被触动了什么机关,变得异常灼热,仿佛有一瓢热水浇在他手上。

“啊……”顾慕轻呼出声,一下子原地蹦起。

然后,春涧堂这破床不知道是几百年的古董,被顾慕一蹦,塌了……

躺在天蚕冰丝席上的严谨,没来得及反应,直直地掉进了床底。

仙山宁静,远远的只有一两声虫鸣鸟啼,严谨禅房的床板一塌,立刻招来了许多人,就像是很多天没有下雨,突然有一天打雷下雨,觉得挺难得。

打头阵的是梁以升。他门都没有敲,就看见帐内有二个人,神色蓦地异样凝重。

“阿——”谨,大师兄话还没有说全,又抖着嘴唇变了语掉,“你们,你们……四师弟,小师弟,你们在干什么?”

梁以升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他目露凶光,恨不能透过纱帐绞死人。

紧跟着后面来的是司空山里,还有三个女眷。

司空山里那个老顽童见状,手里拿着一杯菊花茶,半真半假的教训道:“徒儿,你在干什么?真想干什么,也不要动静太大嘛。”

顾雯没有司空山里这般沉得住气,她吓得背后与头皮都发麻了,叫了一声:“小慕!”

玉色纱帐里的二个人也愣住了,顾慕不明所以,不明白那书为什么那么烫手,一脸茫然地跪坐在破碎床板上。

禅房里的几个人,在最初的震惊过去后,一时无话,神色各异。

严谨的头刚刚磕到了床板,有些痛,他揉了揉脑袋盯着纱帐想,可真是冤枉,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被抓包了,似乎还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顾慕回过神,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师父,大师兄,阿姐,你们怎么都来了。”

顾慕现在开口,不是一个好时机,无异于在刺激梁以升,大师兄本来对他跟严谨走的近,就心存芥蒂,听他说话,立刻火冒三丈:“顾慕,你干的好事!!”

顾慕非常冤,他没觉得自己干什么,不就是从师兄储物袋里,寻点好吃的吗?

无数根琴弦从大师兄袖中飞出,带着无边怒意,根根挺立在纱帐前,顾慕感觉到杀气,周身绯红色光芒暴涨,一瞬间到达战斗状态,他身旁的冰丝席被灵力震碎。

严谨本打算趁机将自己那点心思说出去算了,如果衡阳山觉得此事有辱师门,将他逐出去,他也是能接受的,反正清修多年,随便找个山林隐居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不一样,待哪个山头不是待。

他是大少爷,严皇子,无所顾忌起来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他得顾及师弟,顾慕修炼速度极快,说不定真有可能企及大道——长生不老,真的要为了自己私欲,毁了他修为吗?

还有顾雯,她现在算得上是顾慕唯一的亲眷,她的态度,分明也在害怕什么……

大少爷心里有了牵绊,做事开始瞻前顾后,考虑大局,见顾慕与梁以升要对上,他立刻从碎掉的床板上站起身,一撩纱帐,金光一闪,逼退无数琴弦。

梁以升见严谨身上衣服完整,神色不变,好像事情不是他想的那般,神色不由得缓和了下来。

“大师兄,”严谨打断大师兄的施法,然后漫不经心地又对司空山里解释,“师父,你这里的床板多少年了,我不过想起个身,床板就断了。”

司空山里:“……”

顾慕见房里里杀意消散,也从纱帐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更加完整,不像是……梁以升清修多年,不由得怀疑是自己想法龌蹉了。

顾雯是个心细的女子,见他出来,她心有余悸,拉过顾慕轻声问:“小慕,你怎么在严公子房里?”

顾慕趿拉着鞋子:“阿姐,我因为傅师兄的符纸,变成了木桶,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人,然后感觉手被烫了一下,总之,我蹦了一下,床就塌了。”

司空山里摇头晃脑:“嗯,不错,你上午回来的时候,确实是个木桶形状。”

听到此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而且二个人脸不红心不跳,也不像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便都有了一致的看法,床塌会塌,是因为严谨在帮顾慕恢复原型。

作者感言

作者;荔枝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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