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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荪味艇仔粥 折颜九歌 3720 2024-05-24 00:00:00

阮淮舟轻叹一声,说:“每次感觉太辛苦时,都会觉得我已经跟老师练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苦,放弃又太可惜。不如再咬咬牙撑过去,等下次撑不下去了,我就回阮家。”

结果就这么咬着牙,咬到了出师。

“说起来阮家同意让你跟着龙老将军,在世家中也算少见了。”

这点阮淮舟也认同,作为阮家的大少爷,他最应该做的事不是考取功名就是继承家业,反正无论怎么说,跟着一位非世家大族出身的老师习武怎么也不应该在他的选择之内。

“我小时候有一次遇到山匪,便是由老师所救,从那以后我便吵着要跟龙老师习武。也是我母亲力排众议,让我去随老师习武。”

江竹侧头看着阮淮舟,谈起他母亲时阮淮舟的神情很温柔,但又迅速被落寞浸染。

“母亲不愿见我。”阮淮舟说。

江竹刚想说些什么安慰阮淮舟,便被阮淮舟站起来打断道:“先出发,车上再跟你讲。”

江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车夫,他原以为是阮淮舟被阮家除名的原因,但看阮淮舟要掩人耳目,只怕还有什么秘辛。

“怎么了?”江竹凑到阮淮舟身边,小声问道。自从天气热起来之后,在路上他已经很少会跟阮淮舟贴得这么近了。

阮淮舟垂眸看着江竹,江竹的眼睫毛宛如竹筅般细密,让他想起用手遮住江竹眼睛时,这双睫毛轻扫过他掌心的感觉。只要跟江竹呆在一起,他的心就会归于平静。

“我父亲他跟我一样……”

江竹眼里充盈着茫然,阮淮舟刚刚凑到他耳边,犹豫半天就挤出这么半句话。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他自己悟吗?

“就这样。”阮淮舟的手在江竹胸前腰间迅速抚摸,却一点旖旎的意思都没有,弄得江竹一脸愕然。

鬼使神差的,江竹突然间悟道了阮淮舟的意思。

“你是说令尊也是——”断袖。后两个放在阮淮舟父亲身上显得有些惊世骇俗,江竹倒吸一口气,继而想到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就有别的男人总是跟父亲在一起,我最初还以为他们是我的族叔。直到后来才发现是他带回来的男妓。”

江竹听着阮淮舟笼统地讲了个大概,眉毛已经拧在一起,即使知道这种事在一些世家里也不是没有,但也不由地泛恶心。以前跟朋友聊笑间听到这些事,大不了感叹谴责两句,就一笑而过。但是发生在自己心爱之人身上时,气恼与心疼一拥而上。

阮淮舟呼出一口气,江竹这比他还要耿耿于怀义愤填膺的模样,让他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父亲不爱母亲下,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而那些男妓有他父亲撑腰,在他母亲面前也是耀武扬威,屡屡挑衅。阮淮舟忘记不了母亲日日夜夜以泪洗面,但他所有为母亲的不平,都被“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给堵了回来。

“所以当家里要给我订婚时,我怎么也不肯答应。我父亲跟我提过我可以向他那样,只要愿意按照家里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以后私下里我爱怎么样都不会有人管我。”阮淮舟面露嘲讽,斩钉截铁道,“我接受不了。”

江竹抱住阮淮舟,像阮淮舟安慰他那样轻拍着阮淮舟的后背,帮阮淮舟补充道:“然后你就被逐出阮家了。”

“嗯。”阮淮舟把下巴托在江竹肩上,长叹一声说,“如果放到现在,我可以处理得更好,不用让大家都这么难堪。”

江竹指尖卷着阮淮舟没扎起来的发丝,说:“舍不得后悔了?”

阮淮舟轻笑一声,说:“如果我说没有舍不得过阮家带来的便利,会不会太虚伪了。”

“也是。”江竹眯了眯眼,有家族撑腰带来的便利非同小可,由奢入简难。江竹话锋一转,又抛出一道送命题,问:“阮家给你找的是哪家的姑娘?”

还要问这个?阮淮舟侧眸看向江竹,衡量了一下如实回答下江竹要是吃醋要怎么办,要不要说忘了。

“是景家的千金。”

“景不染的妹妹?”

“没错。”阮淮舟点点头,在江竹想要说什么前截住江竹的话,说道,“说起来,我听说你跟那位景少爷私交甚好同吃同住。”

“我跟景不染就普通朋友同窗之谊,你哪里听来的传言。”江竹坐直身子,拍拍阮淮舟的肩义正言辞地说,“这事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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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感情史,不过是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把戏罢了。

第45章 西洲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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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跟阮淮舟行走在临淮的街头,好奇地打量这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湘沅是九江汇聚入海之所,建筑临水而建,草木依水而生,杏花烟雨钟灵毓秀;后来又久居北地,常见山水壮阔,风物庄重浑厚。首次见临淮这般清新明快的风格,不由细细观察,遇到不懂地便低声询问阮淮舟。

阮淮舟领着路,解答着江竹问的问题,有些他能说出个所以了然,有些就只能默默记下江竹的问题,日后再询问他人。

江竹对别人的视线敏感,顺着感受到的目光看去,就看见那人迅速转开的头。

“阮大将军,你被认出来了。”

听见江竹的话,阮淮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江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还没进城前江竹就问他,遇到阮家的人他会不会尴尬。刚被逐出阮家的那两年,阮淮舟都会尽量避开那些世家子弟,尤其是阮家的人,但是还是免不了被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到了近两年他官职升上来之后,这种事就消失了,甚至他又成了被巴结的对象。特别是阮家目前官职最高的人,也不过是四品,于是形势逆转,成了阮家的人避开他,也算是一种奇景。

阮淮舟对江竹有问必答,一五一十的全说了。结果江竹听完,摸着下巴得出了结论——记得这么清楚,看来是耿耿于怀。

“走吧,迟点就会有更多人来暗中观察。”阮淮舟叹了口气,避开江竹饶有兴致的眼神。

江竹调侃道:“很有经验嘛。”

阮淮舟带着江竹按照印象中的路走,穿过这一片区域,就是龙稷居住的地方。

带江竹去见龙稷是阮淮舟的私心,当初龙稷被二皇子出卖情报给安濯,让江竹埋伏抓获了龙稷,而他又靠挟持江竹救回龙稷。本来龙稷不顾阮淮舟阻拦,不愿放虎归山让江竹走,但是争执过程中看见江竹真容后却不再坚持,那时起他就觉得龙稷认识江竹。再到后来他找到重伤昏迷的江竹,也是龙稷帮忙隐藏了江竹的身份。

老师从那时候就知道江竹是江无色,但是却一直连他都瞒着。

江竹知道这些事后,表示要跟阮淮舟一起去见龙稷,不仅为了道谢,而且龙稷对于江家当初的事应该知道些什么。

阮淮舟说:“到了。”

请门童通报时,江竹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阮淮舟的袖子,轻颤着呼出一口气,小声地跟阮淮舟说了两个字:“紧张。”

“可以就我去找老师,你不要勉强。”

“我就想你安抚我一下。”江竹无奈地说。

阮淮舟刚才跟江竹谈起他当初救龙稷这件事,时至今日就这件事阮淮舟还是对江竹心怀愧疚,但就算一切重来,他还是会选择救他的老师。阮淮舟一般不会主动提这些有机会触江竹霉头的事,但是借着要去探望老师,阮淮舟提起这件事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告诉江竹他自始至终对江竹都是一片真心,并非带着目的去玩弄他的感情。

当时江竹听阮淮舟严肃郑重地说完,拨过阮淮舟的头,双唇亲上了阮淮舟眼睛,说:“我从来不怀疑你的真心。”

毕竟一个人眼里的喜欢是藏不住的。也正因如此,江竹以前才总是躲着阮淮舟的眼神,连话都不怎么愿意跟阮淮舟搭上,就是怕自己一对上阮淮舟,就又重蹈覆辙地心动。

阮淮舟没发现江竹短短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了一遍,因为从听到江竹的话后,出了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以外,别的好像都听不见了。就连江竹也叫了他几声,他才回魂。

想起江竹说的话,阮淮舟还是心神荡漾,他趁着门童还没回来,迅速地吻了江竹,笑着问:“是这样安抚吗?”

第46章 西洲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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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江竹跟阮淮舟所料,龙稷对当初遇到江竹的事只字不提,礼貌地寒暄了一下之后,江竹便把空间留给阮淮舟跟龙稷叙旧了。

江竹被带到了阮淮舟的房间,即使阮淮舟几年都不回来,龙稷留给阮淮舟的房间依旧是干净整洁的,只要人来了随时都能住。江竹打量着四周,这间阮淮舟度过了童年跟少年时期的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最基本的家具。就以阮淮舟当时是阮家大少爷的身份来说,属实是有些过于简陋了。

江竹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湘沅的房间,对比之下隐隐约约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毕竟他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奢靡,但是也节俭不到哪里去。房间里摆放的名家字画,各种金银玉佩,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字画拿出去卖,根本负担不起消费。

当江竹伏在桌上睡得模模糊糊时,阮淮舟才走了进来。

“唔,你聊完了?”

阮淮舟应了一声,坐到江竹身边,只是扫了一眼封面就想起这本是他小时候的课本之一。

“怎么想起看这个?”

“翻你柜子时看见的,你不介意吧?”

“嗯?介意什么?”阮淮舟顺手翻了翻,看见小时候七歪八扭的字体,实在是惨不忍睹,打算把书收起来。

江竹眉眼一弯,眼底含笑,也没回答阮淮舟的问题,说:“急着收起来干什么?学得挺认真的嘛。”

“老师每天都要检查,如果不认真——”阮淮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老师以前对他有多严厉,只是稍稍一想就有那种浑身酸痛的感觉。直到刚刚跟老师谈话,阮淮舟才第一次觉得老师老了,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不再威严强势,而是变成了符合年纪的和蔼。

阮淮舟说:“自惭形愧。我以前的字跟你比起来,徒增笑料罢了。”

江竹侧头思索了一下,疑问道:“你还见过我以前的字?”自从被安濯带走之后,即便是后来跟阮淮舟住在京城,一切需要写字的时候他用的都是左手,写出来的才真是不堪入目。但阮淮舟也不可能是借机讥讽,那么只可能是阮淮舟见过他以前的字。

“我二弟,他很崇拜你。所以你写的东西他总会托我寻来,我也因此见过你的真迹。”想起自己这位的弟弟,阮淮舟不由好笑,补充道,“他想学你,总角之年指暇鸿儒大家,由此名扬天下。于是悬梁刺股反复翻阅无数名篇,暇没找出多少,好在全学进去了。后来他又想像你那般连中三元,殿试前枕头下面垫的都是你写的文章。”

作者感言

折颜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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