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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妻”书 老藏医 3717 2024-05-24 00:00:00

一路岸边都种着水稻,金黄的颜色在早晨的微光中透着暗色,晨风一吹,薛子翁仿佛就闻到了米香,深吸一口气,连同这香味一起吸入,吐气时畅快淋漓“是啊,分渠的法子若是行的通,那我就回禀朝廷拨人下来,给你们修水渠,这样就不用担心,每年雨季河水泛滥了。”

大约是高兴,薛子翁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迎着风吹到水稻田里。

“那可就真的太好了,大人不知道,这几年雨水越来愈大,尤其是今年,那些知府县令门槛修的高,但是百姓家可就遭了秧,大雨下了半个月,河水都漫到百姓家里了。”

薛子翁这才反应过来“我看这河岸的水稻不是长得挺好的吗?”

“大人有所不知,这上游靠岸的田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再行一会到下游,才是百姓的地,水涝才两天就已经不见了。”

没种过田的薛子翁哪里能理解老汉的意思,只等眼前变了景色,岸上传来一股植物腐朽的味道,他才明白。

下游水岸地势变低,应该是河水蜂拥冲刷的缘故,岸上哪里还有什么稻香,只有还存着水的涝田,放眼望去看不见有一棵站立的水稻,水里泡着水稻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看不出原本的数量。看来弥漫的腐臭就是从这里来的。

周围一览无余,行至一里依旧如此,薛子翁忍不住开口“这些都是百姓的田?”

“正是。”

“百姓家中每年都要交税,去年的粮还能够今年的?”

“哪里能够”老汉高声几分“城里的百姓都去雇员外那写据借粮。”

薛子翁心想,贫乏之际还有人好心借粮果然心善,但又听老汉语气不对,就多问了一句“不要利息?”

果然,老汉笑了,止不住的摇头“雇员外家虽有良田万亩,但没有不要利息的说法,没有钱买,就写拮据,来年收成还的银子粮食各有不同的利息。就算知道他要价双倍,百姓依然抢破头的买,因为米铺也没有米,而且他一天只放一粮仓,去晚了就没有了,估计现在雇员外的店铺还有人成宿成夜的排队。”

薛子翁听得又火冒三丈,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恨不能当即飞鸽传书给京城,眼下朝廷又要征税,恶人不除,苦的就是百姓。

船又行二里,岸上依旧如此,老汉说转头回去,但薛子翁执意不肯,就这样来到一处靠河的村落。

明明到了早饭的时分,薛子翁竟看不到房上炊烟,心生好奇之下,又见一个穿着深蓝粗布的妇人正在河边洗着衣服,身边站着一个孩子。

薛子翁示意船夫靠岸上去,船只越靠近他就越想问个究竟。

妇人弯腰涤着衣服,四岁的孩子一见来了生人,急忙往母亲怀里钻。妇人腾不出手来,只能低头问着”怎么了。

河水潺潺将船声掩去,等薛子翁跨步上岸妇人还未发现,倒是孩子警觉,一个劲的晃着母亲的衣角。

以为是孩子等不及饿了,妇人出声安抚着,将衣服拧干放进了木盆里“好了好了,娘马上就好了。”

“这位夫人,可否与你打探件事。”

年轻妇人抬头,虽然肌肤皴干,但清丽的面庞还是让薛子翁一下认出了是谁。

“鹿小姐”

“薛....”

一语轻唤,天地已更四回春。

薛子翁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她,就算她不再年轻,脸上也有些黄斑,露出来皮肤因日晒风吹儿粗糙,但一身暗沉的粗布,薛子翁依旧觉得与她格格不入。

老汉一旁看的分明,但大人是京官怎么会认识这妇孺“大人认识?”

鹿研秋不敢多看他,只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天差地别的身份,让她不禁无声感叹。

“认识许多年的故人。”

“哦,原来是这样。”

薛子翁目光沉稳,见她不再抬头,就转身让老汉先回去。

“那大人一会如何回去?”

“我自有办法。”

老汉走后两人安静的站着,鹿研秋不愿抬头,薛子翁也不好勉强,倒是小孩子打破了僵局“娘亲,楠儿饿了。”

“好,楠儿,,咱们这就回去。”

鹿 研秋将挽起的衣袖放下,弯身欲要抱起孩子,虽即将入夏,薛子翁还是看到她手上的乌青,应该是冬天里生的冻疮,天气回暖虽然好了表皮,但里面还是一片於伤。

孩子已经四周岁,鹿研秋单薄的身体有些抱不动,薛子翁想也不想的伸手搂过孩子,口吻轻哄着“楠儿,叔叔抱着你吧,让娘亲歇会。”

楠儿睁眼看他,倒不是个怕生的孩子,他懂事的点点头,转脸又望了望鹿研秋,好似在确定母亲是不是真的累了。

鹿研秋本能的要去夺,刚伸手就听薛子翁温和的一句“就让我抱着吧,你还要拿衣服,如何能抱得了他。”

她终于妥协的收回手,端起木盆先行一步的转头。

薛子翁倒不介意,一手拉起楠儿的小手,孩子这时候正是有婴儿肥的时候,但是楠儿却没有,虽不至于面黄肌瘦,但他一臂就能端起的体重,还是让薛子翁止不住心疼。

一路跟着鹿研秋来到了一处房屋,自来生活优渥上午薛子翁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四处透风的篱笆院,她还认真打开关上,院里一览无余,除了一个简单的棚子,下面放着一些干柴,整个院子连个吃水井都没有。

屋有三间,厨房和堂屋各站一间,还有一间就是鹿研秋与孩子住的地方,眼前的景象是家徒四壁不足以形容的,薛子翁心疼之余又觉得自己见识浅薄,他不知鹿研秋母子两个该如何过火。

鹿研秋将衣服先放在院子里,转身就进了漆黑一片的厨房,拿出一直舍不得吃的米罐,狠心的大抓了一把,起火后燃不着的柴火冒着黑烟,整个房子从外看像点着了一样。

饭做好后,她洗了三副碗筷,将米粥尽数盛到两个碗中,舍不得浪费的米汤盛到自己碗里,才将饭端了出去。

院里薛子翁正搭着衣服,孩子有些混熟的仰头盯着他,不哭不闹的乖巧极了。

将衣服搭好后,薛子翁甩甩手,还潮湿的手面就自己蹭在身上,待差不多了,蹲下身冲他拍拍手“来,叔叔抱抱。”

孩子的小脚在土地上踌躇,睁着溜圆的眼睛,最后拿着小步走了过来。

薛子翁如获至宝的将孩子送的老高,然后接住,正听孩子咯咯欢笑之际,他才发现站在院子里的鹿研秋。

“吃饭了。”

声音不高不低,说不清在叫谁,但薛子翁还是欣喜的哄着楠儿,一步一步的走到院落中间。

吃饭时楠儿吃的正兴,舀着米粥一个劲的往嘴里送,薛子翁轻笑的唤他慢点,自己碗里的却没有动。因为他知道鹿研秋碗里只有那简单的几粒,多的只是米汤。

“这些年我不大与人走动,所以你离京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薛子翁喂着楠儿,变相问她的话也说的漫不经心。

鹿研秋的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造访了,尤其是故人,岁月使她沉淀,有些事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当年安志被花一墨踢出政局之后,他就备马离京到了江南,有一两个月,我就生下了楠儿,后来他染赌输的倾家荡产,最后还欠赌债被当街活活打死,安家就散了。”鹿研秋回想过去,简直觉得嘲讽至极。

薛子翁讨厌她的那一抹自我嘲讽,不管经历多少磨难,他都不愿鹿研秋变成这样“为何不回京去?”

“回京?”鹿研秋放佛是又听了一个笑话“我还如何能回京,嫁了两次妇人女儿,父亲丢不起那人,当年皇太后薨,皇上三年不得选秀,妹妹已经过了年纪,父亲所有盼望都落了空,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孩子在身边,鹿研秋不敢高言语,所有的怨气和无奈都成了凉薄的几句,甚至孩子回头看他时,她还能微笑着回望。

“都说上头来了个京官,虽然年轻但治理水患倒是拿的准,想不到今儿我竟遇上了。”平静之后,孩子钻到鹿研秋怀里,她将孩子抱坐在腿上,语气平淡无奇。

薛子翁临近中午走的,鹿研秋没有相送,甚至连多看都没有。

京城里,花一墨收到飞鸽时,刚要回少师府,马车里看了书信,信里除了写了水患的情况,也交代了地方官员的诸多问题,随即又调转马车入宫。

请示之后,花一墨当即写了书信回去,等马车再回到状元府时,已经是月影人稀。

五月底,天气已经彻底回暖,尤其是正晌午时分,太阳的光直晒着大地,街上都有人只穿一件单衣。花一墨揣着袖里的圣旨,纵使早就知道,还是不由的喜上眉梢。

俞相濡正在房中倒着茶水,见人回来信手就把茶推到他面前,茶水冒着热气,一股清香就这么粘着花一墨。

俞相濡转身将烛火剪的亮些“到了门口又走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喝口茶润了润嗓子,花一墨坐到凳子上,望着他的身影,语气明亮,宛如俞相濡手中的蜡烛“是江南的事,官员为虎作伥,员外趁火打劫,只坑着百姓。”

“是何意思?”

“都已经处理妥当,你就别操心了”花一墨不想与他深究此事,走过去将手里的圣旨交给他“快看看。”

俞相濡不明就里的借灯看去,眼看着黄皮帛卷,顿时没了剪烛火的闲逸心情,抬头看着越过屏风的花一墨“这是。。。。”

花一墨从屏风后探出头“打开看看。”

第二十二章 再着旧时衣

花一墨又缩回头,在屏风后头解着衣衫,直到半响也没听见人言语,花一墨这才慌了神。

一身里衣跨步走出来,只见人圣旨已经在他手上打开,人却呆呆的一直不动了,信步走到人身边,低头就是一个亲吻,见人仍不动作,就绕到人身后,伸手故意由后往前的贴着衣裳,轻滑着他腰间的骨肉,最后绵软的一声“娘子?”

俞相濡并没有走神,只是在仔细端详,上面一字一句都冲击着他的大脑,害的说出的话都有点慌张“皇上。。要重开聚贤阁?”

花一墨念着与他多多亲近,圈着的手臂一点也未松懈,头抵在他的耳边,贪婪地吸着他皮肤上的清香,张嘴在他脖子上亲呢一吸,轻声呢喃“明日早朝一起入宫谢恩吧。”

脖颈处被弄得瘙痒酥麻,俞相濡有意躲了躲,言归正传的看着圣旨,又想起人家接旨都是要下跪的“是皇上让你传旨的?那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接旨?”

嘴巴移到他的耳垂,俞相濡敏感至极缩了缩,花一墨笑着“关上门,谁管是你跪我,还是我在床上跪着你?”

突然地荤话让俞相濡无力招架,挣开他手臂的束缚,拿着圣旨就走到里间床边,闷不吭声的脱鞋上床,一个翻身脸向里。

花一墨知道他没有恼,颇有心情的吹了灯,前后脚躺在床上,长臂一捞就将人圈在怀里,黑暗里他感受到俞相濡的气息不稳,大手抚着他的背,慢慢给他缓着气。

作者感言

老藏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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