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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春衫 送清 3462 2024-05-24 00:00:00

他看过去,适才发觉是裴悯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公子,适才听闻太子也在相国寺,你难道不该去见见吗?”

裴悯扬唇,淡然的挡在陈穆之面前。他宽肩窄腰,二人对立,将陈穆之衬的臃肿难看。

“你谁啊,这不是我的伞吗?”

陈穆之深深的皱起眉,却见裴悯将手一松,那把伞落在了陈穆之的脚边。

“在下偶然捡到的,如今物归原主了。陈公子不必谢我,还是快些去参见太子为好。”

“太子真的来了?”

陈穆之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曲月瑶离开的背影,然他更不敢得罪太子。

若是太子知道自己在相国寺却不去参见的话,以他老人家的性子……陈穆之想都不敢想,提起衣摆转身就往山上跑。

———

“好了好了,别哭了呀。”

曲月瑶关上车门,嘱咐车夫回府。转身见轻烟还在哭,一时颇为担忧。

“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

轻烟默默摇头,眼泪却一直止不住。她生了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一双杏眼也圆圆的,如今哭起来更像个小包子了。

“没做什么你为何要哭?”

“奴婢只是觉得他太可怕了,小姐你不会真的要嫁给他吧。”

轻烟拉住曲月瑶的手,一句话倒是说的曲月瑶哭笑不得。

“放心吧,父亲已经在帮我挑选夫婿了。马上便是太学一年一度的公考,等到公考放榜,便在优等生中择婿。”

“那就好那就好,便是嫁给贩夫走卒也要比这位陈穆之好一百倍。”

轻烟吓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此时方才不再哭了。

马车回到府上,车夫却为难的不知该停在哪里。

“怎么了?”

曲月瑶推开车门,看见自家穷酸的屋门前那辆金碧辉煌足够闪瞎人眼的马车,一时屏住了呼吸。

她带着轻烟走进府门,还在天井里便听到屋内传来女子的哭声。

“叔治哥哥,你放心这个太医治不好你的病,我一定再去找更有名的大夫来。”

“哥哥,我一定不会抛弃你的。”

那女子哭的声泪俱下,却中气十足。

“曲辰良那小子真是摊上大麻烦了。”

曲月瑶啧啧摇头,见轻烟一脸疑惑,随手将人拉住。

“别进去,里头正热闹呢。”

随即曲月瑶带着轻烟走到窗前,里间站了乌泱泱一大片人,都是那位康宁郡主的侍从。

曲辰良独自一人躺在榻上,精致脸蛋皱成一团,说不尽道不明的无奈。

他斜眼瞥见曲月瑶,连忙朝姐姐使眼色。

曲月瑶捂唇轻笑,却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

“叔治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那康宁郡主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这般痴情起来。听闻曲小郎君不举,便秘密寻遍了杏林圣手,只求能让自己幸福。

“我眼睛进虫子了。”

曲辰良连忙收回视线,无奈的对康宁郡主笑笑。

“郡主大人,你对我的情意我都明白。只是你府上的男子众多,我这个人素来小心眼,不喜欢同人分享的。”

“这都好说,那些凡夫俗子我回去便打发了。只要有叔治哥哥一人,旁的我都不在乎。只是你这个病……”

康宁郡主十分为难的望着他,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怎么偏偏就不举呢。

“我这个病!大概是很难好了,郡主我不想耽误你,真的。”

曲辰良故作情深的望着康宁。

演技惊人,不去唱昆曲都白瞎了。

“没关系,叔治哥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康宁郡主郑重的牵过曲辰良的手,好一段不离不弃可歌可泣的爱情。

曲月瑶带着轻烟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关好,适才大笑出声。

“小姐,咱们不去救救公子吗?”

“他自己活该,谁让他信口胡诌,非要说自己不举呢。我瞧这康宁郡主的心性,哪怕他是真的不举,都要强嫁的。”

曲月瑶笑的肚子疼,轻烟神色复杂,这二人真的是亲姐弟吗?

康宁郡主直到黄昏才离开,曲辰良被她折磨的失去了生机,咸鱼一般躺在榻上。

看见曲月瑶走进来,他适才猛地坐起来。

“曲月瑶!你还算亲姐姐吗!”

“又不是我让你说自己不举的,这下好了吧。”

曲月瑶拉过曲辰良的手,见他又强行打乱了自己的经脉,一时蹙眉。

“你再这样瞎玩,小心哪天真的失手。”

曲辰良为了隐瞒太医,不得已打乱经脉伪装生病。然这样的法子不可多用,若有半点差池,很容易经脉逆行而亡。

“这些小手段我十岁就会了,怎么可能失手呢。”

曲辰良晃了晃手腕,想着姐姐还算有良心帮他正了回来。

“你不可能一辈子隐瞒康宁郡主的。”

“只要我在太学成绩优异,届时授官封爵,这位郡主也就强迫不了我。”

大颂素来重文,才学出众之辈历来备受推崇。朝野内外的文人也十分团结,只要能进入那个圈子,便是权贵想动,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禁得起这些文人墨客的唾沫星子。

“那你就好好加油,实在不行还有相国寺那一条路呢。”

曲辰良瞥了曲月瑶一眼,支起脸轻声问。

“你还好意思笑话我呢,今儿曲家小姐出门惊动半个东京城的事可都传开了。就连太子也为了一睹你的风采驱车前往,姐姐你日后还是少出门吧。”

“太子?!”

曲月瑶后背一凉,她真的有这么出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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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一个让陈穆之都崇拜的顶级纨绔

第009章

大颂的国君仁慈良善,可子嗣单薄。如今年近五十,只得了太子这么一个老来子。

再加上又是中宫嫡出,自然娇惯些。从小到大都捧在手心里,宝贝似的养着。

几十年如一日都是如此,便养出了这么一位暴戾成性骄奢淫逸之徒。

东京城乱不乱,全是这位太子爷说了算。

哪怕是远在河东,太子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跟他比起来,她的堂妹康宁郡主就只是个巡山的小喽啰。

曲月瑶一下子便耷拉下脸,愁的长吁短叹。

“你今日去相国寺,不会被这位太子瞧见了吧?”

“当时人那么多,我哪里知道谁是太子。”

曲月瑶回忆起山脚下人山人海围观她的场景,默默摇摇头。

曲辰良随手将放在案上的剪刀拿出来,递到曲月瑶面前。

“姐,不然你先绞了头发,到时太子若真的找上门,你可以立地成佛。”

曲月瑶狠狠的给了曲良辰一拳,心中只期盼这太学的公考能早些开始。

太学公考纪律森明,介于是给朝廷直接选拔人才的重要考试,故而考官皆是刚正不阿颇有名望的大才子。

曲瀚不才,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过往数十届他都是考官,为此虽然官阶不高,朝中却有不少官员可以称作他的门生。

可今年,曲辰良也要参加考试,出于避嫌,曲瀚这次便只能赋闲在家。

他得了清净,便越发有时间操心儿女之事。正巧这段时间也是东京士大夫议亲的旺季。

“辰儿,你的同门之中可有合适之人?”

饭桌上,老父亲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曲月瑶也不似平常女儿羞的脸红,极为坦然的听爹和弟弟讨论自己未来夫婿。

“若论才学苏永裴悯皆为上乘,但谈私交的话,还是闻折兄更好些。”

曲月瑶夹菜的手顿了顿,倒是不曾想到曲辰良竟然同裴悯颇有私交。

“这位裴悯几次私考的确表现不错却也称不上出众,还有出身实在太低。”

裴悯家中父母皆亡,只有一位舅舅,在东京府衙任闲职,八品小官,就连房子都是租赁的。

“父亲您当初不也只是一介白丁吗?”

曲辰良兵不血刃,一句话说的曲瀚像是中了内伤脸色铁青。

“你曾祖父当初也是状元,只是在你祖父那一代落魄罢了。”

曲瀚咬牙,儿子这张嘴不知随了谁。

“以闻折兄的才华样貌,届时公考之后入内阁也未可知。那时候咱们曲家反而是高攀了。”

太学公考同普通科举不同,由于能进太学者皆是官宦子孙,仕途自然也要比普通科举考生更好走些。

若裴悯果真能在公考中夺魁,入内阁的确不是奢谈。

“他一定能入内阁。”

曲月瑶下意识的接话,神色极为笃定。

父子二人齐刷刷的看向她,“他看上去就是一副当大官的样子。”

曲月瑶咽下口中的鱼肉,朝二人咧了咧嘴。

“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曲辰良不以为然,裴悯的确生了一张运筹帷幄城府颇深的脸,而曲家人一向都是看脸的。

“瑶儿也认识这位裴悯?”

“见过几面。”

“生的仪表堂堂?”

“不是仪表堂堂,准确来说是俊美异常。”

曲月瑶颇为认真的纠正了父亲的用词,曲辰良表示赞同,又着意添道。

“同我不遑多让。”

“既如此,叫来府上坐坐。”

曲瀚当即拍板,越快越好。

大颂士大夫一向自视清高,断然做不出在放榜之时去抢状元的丑事。

故而各位有待嫁女子的人家,都会在根据考前的风评考察这些学子,在考试之前定下婚期。

这项操作其实风险极大,同后世买股有异曲同工之妙。

有女儿的人家自然不会只考察一位,相反的,优秀学子自然也不会只上一家的门。

这其实是一次双向选择,而曲家的优势并不算大。好在曲月瑶的美貌足够有名,故而递拜帖的学子们并不少。

可在那些拜帖中,就连苏永的都找到了,偏偏没有裴悯的。

甚至连曲辰良亲手写的拜帖,都被裴悯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我还以为闻折兄是真心待我。”

曲辰良颇为受伤,长这么大只有他拒绝别人,这还是头一回被人拒绝。

比起曲辰良的难过,曲月瑶要显得坦然很多。她清楚裴悯的未来,也自然明白自己除了空有的绝美皮囊之外,没有别的能拿出手的东西。

“好了,你看我都不难过。先见见别人吧。”

曲月瑶扯起嘴角,露出被裴悯嫌弃过的苦笑。

“姐你真不难过吗?”

“不难过啊。”

“可是这块石砚都快被你掰断了。”

曲辰良倒抽一口凉气,默默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挪了半步。

—————

后来几天,来曲家喝茶论道的学子们并不少。其中不仅包括今年的学子,更有不少慕名前来的已经入仕的大小官员。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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