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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 惊世柴 3728 2024-05-24 00:00:00

其他人少见这种场合,吓得一动不动,直到谢兰因大步走出去。

因着此事,朝堂闹的不开开交。内阁大臣大着胆子进谏,企图就几日内得出最能消解矛盾的办法,好息事宁人。

谢兰因丝毫不让步,他觉得不杀谢辞就是最大的让步。

一名臣子道:“这,谢辞,他确实是太放肆、僭越司法,但他毕竟掌握潭州一带的要道,何况如今朝政新起本就不稳,再生事端怕是不好。”

谢兰因这次连衣服都没换,身上还带着血迹斑斑,叫人看着都瘆。他擦拭自己的剑道:“他就看了条道有几个兵就如此无法无天了,那其他的将军一并过来朕是不是还得给他们下跪啊?”

“他们再如何也强不过陛下的势去,只是考虑民生,还是请陛下三思而行,万不可再起兵戈。”

“那依爱卿之见,此事何解?”

“回陛下,臣等都以为还是要以安抚为主,训诫为辅。至于寒无见……”

“至于寒无见,”谢兰因夺过话头,扬高了声音,不容置疑地扫视群臣,“护驾有功,德行正直,朕要赦免他。”

众臣大变了脸色,一个人直接嚷道:“这怎么行!寒无见不能留啊陛下!”

谢兰因并不生气,反而颇为认真:“朕不仅要赦免他,朕还要赦免整个寒氏一族。朕看着你们就叫人头疼,这完全是为了大魏江山社稷着想,朝廷需要新的血脉,众爱卿不觉得吗?”

有几个人都噤了声,有人想继续说话,被谢兰因无情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关荣安王的事纯属无稽之谈。我是他的儿子,他是遭人谋杀还是病逝难道我不清楚吗?或者你是想说,朕与这事也有什么干系?”

谢兰因发了怒,其他人只好都跪下去:“臣不敢。”

有人还想冒险,扬声:“求陛下万分三思,纵使不涉及荣安王之事,寒家是前朝重臣,万不可再用。寒无见与逆贼谢余有千丝万缕之联系,也叫人不得不防。如今天下都只此事,他又与荣安王之事有关,陛下如何堵这悠悠之口?依臣等之见,还是将其压入大理寺大牢,听候审讯,以理服人。”

谢兰因道:“许爱卿,你要知道,朕可不是凭这个‘理’上的这个位置,朕就是要直接赦免他,别再问为什么,我这是通知你们,不想听你们吵。此事就此定下,今明都不许再有人进谏。”

寒无见醒来已是在正午,夏知蹲守在他旁边,正给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哈气连天。

寒无见见周围光景甚是熟悉,他坐起来,把迷糊的夏知吓了一跳,他跳起来:“啊,寒大人,您有什么事吗?你是不是饿了?”

他稀里糊涂又问了几句,又放下扇子说要去给他端药。不等他反应,林伯已经进来了,手里稳稳当当端着托盘,里面放着药碗。

对了,这是李暮当时的住所,他果真病得快糊涂了。李暮已经过世,如今只有林伯还留在这里,连看门小童也遣散了。

“公子,您醒了。”因着寒无见已不再是官职在身,林伯也换了称呼,他把托盘放下,仍然向着寒无见行了一礼,“既然醒了,就请下来喝药吧。”

寒无见撑着身体下床,环顾很是熟悉的房间,正是他昔日住的那间,他问:“我怎么到这里来的?”他本来还想问谢兰因,他记得明明是兰因救了自己,但还是不好问。

夏知一眼看出他的顾虑,主动上来搭话:“是陛下考虑到您需要静养,先将您安置在这里的,想必是觉得幽静。何况他不放心旁人,所以叫我跟着伺候您。您有什么需要奴才去做的吗?”

寒无见摇摇头,他知道兰因应该知道这里是除了他昔日府邸他最熟悉和心安的地方,所以才放自己这里来,何况还有林伯在,可以照顾他。

寒无见道:“不劳烦您……您知道景行哪里去了吗?”

“这个您放心,小公子虽还在心月楼,但是煦华公子照看着他呢,老鸨吃了苦头了,无人再敢为难他。”

寒无见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林伯端出一只质朴木盒,小夏子警惕地把头伸过去,审视他:“你这是做什么……你加了什么进去?”

“糖。”林伯看了寒无见一眼,在药里放完糖就把木盒关上了,放回原处,自顾自道,“趁着还是热的,容易化开。后面就容易黏上。”

夏知不相信,硬要他现场尝一口带给寒无见喝,结果不等他话音落,寒无见已经端起碗一饮而尽了。

夏知敢怒不敢言地递上手帕,寒无见擦嘴,笑道:“夏公公别介意,我知道你是为着我好。林伯他很了解我,不会害我。公公您先下去吧,我有事再叫您,我有话要和林伯单独说。”

夏知应声下去了。他留了个心眼,走得慢吞吞,想听两人说些什么。

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他一转身寒无见就寒暄似的开口:“多谢你林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要劳您老再来照顾我,还记得我一些坏习惯。无见不仅受宠若惊,甚至是有愧的。”

林伯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坏习惯。您喝药一贯都要加甜糖,否则这苦味叫人难以下咽。小暮和陛下昔年都如此记得,老奴自然也不敢忘……”

夏知聪明机警,一下便反应过来林伯口中的“陛下”指的乃是谢余,心中不禁暗骂。

第130章 给你吵

“如今换了世道,有关过去的,嗯,您也要多加注意自己谨言慎行,”寒无见不安地看了一眼夏知走出去的方向,站起来与林伯道,“有关李叔的事您知道了吧。”

林伯点点头:“您之前也早差过信了。老奴才知道您已回来,安然无恙便好,他人口舌,是非诽谤,都不值往心里去。至于李高,老奴想过人的生命总要到尽头,只是不曾想如此之快,不过白马过隙而已。”

林伯感慨一番。身边人的凋零如此之快,这位老人对寒无见的态度柔和了许多。

寒无见拉他坐下,态度也是恭敬,“李叔的事我也很遗憾。有时候甚至觉得那一切都是我……”

“并不是您的问题。”林伯打断他,纠正他的心态,口吻甚至带着几分训诫,“如……余公子所说,您是个心思过于敏锐的人,有时候太喜欢谴责自己,这总不是好事。您这又是何处弄了一身伤?那些官兵将您强行送过来的,莫不是他们对您进行了严刑逼供,要您供出余公子的下落?”

寒无见这才理解过来,林伯对谢兰因还是抱着一种不明就里的敌视状态。这也难怪,并非林伯只身卷入了什么政治风波、秘密交易,而是因谢兰因的“入侵”身份太过强烈,百姓对他有着无法轻易抹除的刻板印象。再加上谢余、李暮的缘故,林伯是很难喜欢谢兰因的。

寒无见摇摇头:“没有。我的伤不是陛下……是误伤,主要是我,与他没什么关系。”

寒无见口吻明显是在维护谢兰因,林伯可能猜到什么,但也没说,只是把话题滑向了陈相因,说起他也偶尔来看自己,有时城南算命的瞎子也会过来给他递什么消息。林伯都已寒无见说了,但后者并未往心里去太多,只当相因自己经营着什么独特的关系网。

这半月寒无见都在林伯处养伤,门口有士兵围护,平时不得随意出入,景行也没法被带过来。谢兰因也很忙,头几天简直出不了宫,全靠夏知来传话、传递讯息。

夏知一下子神气了起来,他仿佛成了某种秘密特使,应该说是信使,同时他眼界很高,见识不短,知道不能随意透露给其他上来巴结的各种大人相关讯息。谢兰因要的就是嘴严。

直到第四天夜里,谢兰因才骑马来了,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常服,门口森严的护卫差点没认出他,他又没带令牌,对方坚决不让他进去,气的他差点杀了对方。

好在后面夏知连滚带爬穿衣服起来给他通路,把一些侍卫吓得脸色都变了。

寒无见本来已经睡下,他养伤睡得略早,被叫起来听了这回事,觉得很好笑,觉得不仅不应该生气,还应该奖赏那些侍卫。

“如果是我的将士,”寒无见笑道,“我就会为此感到高兴,说明了纪律严明,不为强权低头。”

“什么不为强权低头。”谢兰因不屑道,“他只是没认出我而已。如果我穿一身皇袍头戴琉冕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怕恨不能冲上来舔我的脚。”

寒无见微笑着不可置否。

“好吧好吧,”谢兰因坐得离他更近一点,隔着被子拥住他,“我们无见哥哥说赏,就那赏,好吗?”

寒无见道:“你赏罚分明,关我什么事。对了,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你皇袍琉冕的模样呢。”

“不怎么样。”谢兰因表现得很是厌恶,“重就算了,还很麻烦,熏的香也难闻,都是繁文缛节,我已经把几条规矩改了,除了大典和一些节日祭祀,都不要穿这些。”

寒无见对此是有些了解的,他幼时与宫中来往密切,年少又和谢余关系亲密,对礼法也很熟知。

景帝出行时候讲究排场,他的礼服就有不下二十几套,在寒无见看来其实都差不太多,仅仅是玉石和暗纹刺绣的变化,景帝刚开始很享受这个礼仪的过程,后来就厌烦了,连去帝台祭祀都省了。

同样的礼仪制度到谢余的时候更缩减了,礼部对此颇有微词,谢余拿节俭的由头塞了过去,那些追求周礼的老家伙就再没讲过一句废话。

谢余把礼服减到四套,按春夏秋冬来规定料子,形制都大差不差,玄服冠冕,垂着冕锍,玄服上绘暗纹和盘龙,以示皇威。

同样的他也认为熏香很难闻。可能是一时找不到更上品的龙涎香了,之前香料阁走水过,能用的好东西都被烧光了,一度导致香料价更高。

谢兰因除了讨厌龙涎香,令他最厌恶的是由于织造局效率问题,他暂时只能穿谢余用过的礼服。礼部一位没什么眼力见的大臣曾试图安慰他,谢余之前穿的也是景帝的衣服,可比这身不合适多了。陛下您穿的难道不是刚刚好吗,看啊多合适。谢兰因气的半死,当时差点没真的用剑把他戳个窟窿。其他大人笑言,这位大人也就只能爬去礼部了。

用的谢余用过的东西。这很可能才是谢兰因厌恶皇袍冠冕的真正原因。他洁癖严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只是寒无见当时明显还没考虑到这一点。

“不好看吗?”寒无见把头靠上谢兰因的肩膀,谢兰因肩膀宽阔,但有些硬硬的,仿佛绷得很紧。

“还好吧。”谢兰因对这个话题敏感起来,“我穿什么不好看?”

寒无见立刻安抚他:“当然你穿什么都好看。我们兰因最好看了,最温柔,最善解人意。”夸着夸着他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挣开被子从背后抱着谢兰因道,“只是好奇想看看罢了。”

作者感言

惊世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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