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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 惊世柴 3713 2024-05-24 00:00:00

寒无见心里刺了一下,突然得有些麻木。他脸上轻松的笑容淡下去了,没有回答谢兰因。

“你知道我是皇帝,九五至尊,我一定要成亲的。所有人都在催促我订立婚事,还想通过这件事为自己谋取私利,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寒无见露出困惑的笑容,似乎想使谈话不那么严峻:“联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你身上背负着重担,我刚刚那么说是不是太无顾忌了。你给我玉佩是想把我留在你身边吗?”

“那你会留在我身边吗,即使我可能什么也给不了你?”谢兰因抓住寒无见的胳膊,表现得左右为难,坚决的神色全部没有了,“你知道我坠落悬崖那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每天饱受折磨,煎熬,时刻防备所有人。对我来说谁都不值得信任,只有你,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但是我必须巩固权利,没有权利我什么都不是,早就死了。我做这些都是必须的你明白吗?”

寒无见怜惜他曾经,微弱地点点头,谢兰因到他跟前,捧起他的脸,和他额头相抵,“你要知道,无论如何你在我心中都是第一位,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寒无见露出一个不太合时宜的笑容,他自己对表露什么样的情绪也失去了主意,只是继续点了头,不发一言。

谢兰因因此笑了,在寒无见毫无准备的时候吻了他的唇,像是温和的致歉,然后一点点变成索取,逐渐失控,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寒无见睁着眼勉力和他吻着,慢慢闭上。他心口堵着一口气,现下更难呼吸了。谢兰因已经有些等不及,伸手环过他的腰去解他的腰带,两个人衣服才解了一半,门被敲响了,宫人请示他议事的时间到了,谢兰因想起今日要商定接见特使和联姻。

他亲了寒无见一口,摸了摸他的脸:“我很快就回,别皱着眉头了。”

寒无见不经心地点点头,由他去了。

谢兰因走了寒无见始觉痛苦,他摇晃站起来,按着自己额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

他没等谢兰因,连谢兰因要给他以“安抚”的玉佩也没带,就这么萧索一身回了寝宫。谢兰因把他的话都记得的,宫人已经在搬东西,请他去紫阳殿。

谢兰因对他可谓真的是无微不至,连他曾经一句无心“不喜欢潮湿”都记得清清楚楚,天气潮湿他旧伤复发容易疼,近年尤其如此。

寒无见走去紫阳宫,不许人跟着,心里烦杂异常,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小夏子已经过来了,正在训人立威风,看见寒无见立刻转变一张脸,跟他说寒景行在哪个宫歇下了,陛下也准备见他,只是还不得空,问寒无见现在见吗?

寒无见想到寒景行,摆摆手说算了。他不想被景行看见这么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景行越大思虑的越发深重了。

他又想起许陌年的话。兰因要娶公主,这是必然的,这没什么好说的,他再不愿,也无法与之抗争,只会让彼此显得不体面罢了。

寒无见心里无疑是痛苦的,虽然阿余也成了婚立了后,但当时寒无见与谢余并不如与谢兰因如今这般亲密,他同兰因才是……生死与共的情人。如今只一瞬间,他便觉得兰因是个极其遥远的人,但他似乎又并未曾改变。

寒无见失魂落魄地过了一个下午,小夏子倒是满脸欢喜,他如今跟着神气了许多。他不明白寒无见出了什么事,给他倒茶问了问。

寒无见没有隐瞒,直接问他:“小夏子,陛下娶南周公主的事你怎么看?”

夏知“哎”了一声,他也及早听过了,但丝毫不以为然:“她嫁过来又怎么样?她嫁过来还不是一样独守空房,陛下喜欢的是您。”

寒无见笑了笑,再不说话。

晚上,突然御前传话的内侍过来了,要寒无见收拾一下去晚宴。

寒无见很困惑:“是接见特使的晚宴么,我去做什么?”

对方没有说明,恐怕也不甚清楚,只是央着他快些。寒无见没什么心情,净了下手便跟过去了。

所有的晚宴都千遍一律,但这次似乎没有多匆忙的意思,看来准备已久,殿内觥筹交错,来者都是新朝勋贵,多为谢兰因心腹,但没有顾且,顾影站在谢兰因身侧。殿外放了一簇一簇的鲜花,花房催放的,只是颜色难免太热烈了些,丝毫不称萧瑟的秋日,倒像炙夏。

也可看出谢兰因对迎接特使还挺看重的,昔日有“蛮族”来,宴席都是草草拟就,皇帝可能就见一面,大多数还是在年末进贡的日子。可见谢兰因对联姻是相当认真的了。

也是。寒无见想,这涉及了边境安稳或战乱,很难不重视。

寒无见想从侧门入,被宫人拦了,寒无见有些诧异,他一般甚至不需要通报的,如今对方却坚决要他从正门去叩见。

夏知觉得受到了侮辱,寒无见没什么感觉,只是头一次要向谢兰因叩拜,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心里确实是有些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步入大殿的时候,周遭声音停了一瞬,许多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他,或惊诧或鄙夷,或质疑嫌恶,或几者皆有。

寒无见意识到自己来太晚了——其实他动作很快了,那只能是传唤地晚了,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如此的。

谢兰因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正在和下首的南周特使喝酒,不知道谈了什么,两个人都很高兴。谢兰因旁边皇后的位置是空的,但还是按例设了酒桌摆了盘,位置旁站了服侍的宫人。

寒无见站定,他早已习惯被各种不同目光注视的感觉,也很会拿捏控制气度,迈着从容的脚步入殿,举止大方有礼,没有落败者所惯有的不安颓丧或尖锐的愤懑。

身着异族服饰的特使放肆地打量寒无见,寒无见也没换衣裳,着衣再朴素不过,头上家常一样挽了一根木簪,但还是落了些碎发,应该是白日被谢兰因弄乱的,有两缕垂落耳畔,随着他走路的步子在肩头轻微颤动。

特使笑:“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寒将军。我觉着不像,莫非是陛下特意弄来捉弄人的?”

谢兰因问:“哪里不像?”

“哪里都不像。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结实,不像能扛枪的样子。”

谢兰因笑:“他比你想象中结实多,很能扛。朕可以作证。”

第135章 不用下跪

特使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陛下,我听说攻城的时候,他叫您吃了很多苦头。他现在在干吗?您叫他过来是要惩罚他吗?”

“惩罚?不是,”谢兰因道,“朕叫他过来当然是有事,很重大的事。”

“有什么事?”特使一脸惊讶,“难道比我们联姻的事还重要吗?”

“好,特使,在您半个晚上的废话过后,我们终于可以谈正事了。”

他的揶揄令其他大臣都很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寒无见虽然从容,但内心还是被伤到了。这是他第一次真实意识到谢兰因做了陛下这种事,近得有些不真实,曾经眼前人如今显得如此遥远。

笑声很快稀碎地停止了,寒无见见准时机,向前一步,正要下跪行礼:“庶民寒无见参见……”

“不用下跪你先站着。”谢兰因突然出声,但寒无见已经不明所以地跪下了,于是夏知又佝着身子过来扶他起来。

谢兰因锁起来的眉松开,拍拍自己身边座位,几乎是随性道:“上来,坐这里。”

其他人登时都疑惑了,不解地看着这任性的一幕,几乎是称得上孩子气的。他们以为陛下是故意作出这种惊人之举,好达到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目的。

而寒无见头一次感受到了害怕,并不是害怕什么阵仗,这种害怕完全是没来由的,出乎意料的,也可能是来自心底的一种预感。他感觉有什么不确定的事终于要来临了,但首先感到的确是一种手脚冰凉的害怕。

寒无见抬头望谢兰因,但没有动,眼睛里满身惊愕和忧虑。

终于,特使最先反应,他“呵呵”笑了两声,问谢兰因:“陛下,您是喝醉了吗?”

谢兰因斜了他一眼:“朕很愿意告诉你朕有没有喝醉。寒将军还站着做什么,请上来,不必踟蹰,朕没有玩笑的成分。坐到我的身边来,难道您需要我亲自下来请吗?”

他是和颜悦色地对寒无见说的,说到最后他果真站了起来。于是寒无见走上去了,谢兰因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旁,寒无见反握紧他的手,不时用充满疑惑和不安的眼神看他。

“陛下,”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问,“您这究竟是何意?”

“是何意你们真的看不出来吗?”

有人甚至实实在在地摇了摇头。谢兰因冷笑一声,与特使道:“这就是朕与您的答复,大魏是要立后,但皇后并不是你一个弹丸之地出身的公主可以胜任的。”

特使气的手抖了起来,把酒杯重重摔在地上,说出了其他人都不敢问的话:“怎么,你堂堂大魏宁愿立一个本应是阶下囚的男人做皇后吗?你身为大魏之主,居然耽于男色,还敢放到明面上来,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谁敢笑话?!”谢兰因一掌排在桌子上,吓了旁人一跳,其他人都跪下了。谢兰因冷笑以对,“两国交战不杀来使,你滚回去吧,该说的都说了,朕不想再跟你废话,你带话滚回去,就说谢兰因宁愿开战,绝不娶南周公主。”

特使没料到谢兰因如此果断,居然真的愿意开战,底下不敢吱声的臣子也具是吓了一跳,他们大多是保守派,如果开战,就意味着大魏将会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如果南周再同其他势力结合就更加糟糕。

寒无见也惊出一身冷汗,谢兰因虽然压了很大一头气势,但他把这种事说的太轻巧,简直有种年轻气盛的鲁莽。就这样开战?这不仅仅是危险,甚至有些轻率可笑。

谢兰因比寒无见预料得沉静多了,眼神平稳坚定,丝毫不为所动,也不看寒无见,但袖子底下却扣紧了寒无见的手,似乎要给他以镇定和安心。

特使很愤怒,愤怒极了,但又无处发泄,有那么片刻的安静,他站起来,似乎想离开,最后的理智拉回了他,他重新坐了回去,有些小气地开口:“你堂堂君王竟如此轻率无理,你们中原不是最讲理的吗?昔日我们就有盟约,日后你登上皇位,两族联姻。这事要说出去你如何应对?”

他话是如此说,其他人却都舒了一口气。这表明他们也不愿开战。特使也是小领主之一,对南周具体情形的了解自然比中原多得多。

谢兰因面不改色道:“联姻仍然存在,但朕并没有说一定是要娶南周公主做皇后的吧?但凡你们有点自知之明,也应该想到这一层。”

特使怒道:“谢兰因你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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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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