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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失忆后 梁上燕窝 3547 2024-05-26 00:00:00

周渊如怔怔地落下泪来,容礼被他吓坏了,他是头回见周渊如哭,他原先一直以为周渊如是如何都不会塌下来的天,又怎么会知道他这哥哥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他不会回来了。”周渊如茫然无措地望向远方,他心口一阵急痛,喉咙腥甜,竟生生咳出了血来,白帕染血,绣出几朵红梅,而后便昏厥了过去。

容礼惊慌失措地扑上前去,哭腔浓重:“哥哥!”

他急忙冲外大喊道:“快来人,快去请我师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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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章终于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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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礼对于前些年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周渊如在那场凶猛的大病里,将养了小半年才堪堪将好,只是身子骨却从此弱了下来。

容礼也曾问过自己师傅,也是他年纪尚小,学识浅,脉相时而沉软气虚,时而又康稳有力,他巴巴地跟在董老爷子的身后,要得出一个结论。

董老爷子抚了抚自己的长胡,咽下喉中叹息,见小儿清澈目光,随口蒙骗道:“再养上两月,也就大好了。”

又摆出了一副严师架子;“昨天让你背的医书你背下了没?”

那自然是没有背下来,容礼手指在身后打成结,正想着找借口躲过,便听见内里的周渊如唤他,容礼抬头对他师傅心虚一笑,撒丫子溜了。

周渊如半靠在床沿上,可怜见的,一场大病将他弄的病骨难支,透着股连一阵风都能将他折断的脆弱,见他来了,周渊如才稍稍抬头:“坐下说。”

容礼随意拖来一张小木凳,安置在床边,便坐下了,他眼尖,见到周渊如手心里还把玩着一块玉玦,是块通透的白玉,上头还刻了个顾字。

这是谁的随身之物,不言自明。

容礼不敢提起,上回自从周渊如吐了回血后,他便再没听到从他哥哥嘴里提起过顾承明这人,也不知道是放没放下,他也不敢随意提起,害怕又刺激到病中虚弱的周渊如。

并嘱咐周府上下,什么顾啊,小王爷的,南疆啊一律都不准提,身子本来就弱,再听见要再撅过去,他上哪找这么大一个哥哥來。

周渊如倒是像没事人似的,他说:“如今新皇登基,我打算替容家翻案。”

他说得轻描淡写,容礼拳头却悄悄握紧,他有许多的话想问,话到嘴边却又都咽下了。

“这事没那么太平,你出去避避。”

容礼焉巴巴地说:“那你的病?”

“有董老爷子在,无碍。”周渊如答道。

容礼:“去哪啊?”

周渊如抚摸玉玦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说:“南疆。”

容礼猛然抬头,满肚子的不解气愤,人心都是偏着长的,比起素未谋面的顾小王爷,他自然更心疼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哥哥。

“他都走了这些时日,莫说是一封书信,连句话都没托人带来过。”容礼心头火起,然后紧接着道:“哥哥何必苦苦执寻不忘?!”

周渊如倚在床边,敛下心下叹息,小儿不知前因,他舍去中间种种曲折,只说:“是我对不住他。”

容礼憋了一肚子的火,满心不愿,却还是被周渊如送去了南疆。

周渊如送容礼去南疆不过是为了避祸,顾暄承了他的情,若此后若有事变,容礼身在南疆,再不济,顾暄也能护他一世平安。

后来去顾承明麾下当了军医也真的是碰巧,容礼那时年方不过十六,已有了小神医的称呼,他懒得想化名,索性将名字颠倒,化做李荣二字。他闲来无事时,便也给军内的小兵开药方治病,不收分文。

别人尊敬他医者的身份,又怜他年岁尚小,又见他不收钱,便时不时与他带点零嘴干果,如此几月下来,便也混得熟了,其中一位小统领说:“最近要招军医,小神医要去试试吗?”

容礼撇撇嘴,刚想说不去,又听他们说是顾小王爷麾下,想起了远在京城的哥哥,便动起了心思。

“好啊,我去。”容礼笑眯眯的,关了善堂,提起药箱子就打算去试试。

他年纪虽然尚小,但医术却精湛,轻而易举地便做成了军医,只是从未得见过顾小王爷的尊容。

容礼还同周渊如学过一段时间的易经,那日闲来无事正跟着人扯皮子看面相,满嘴胡说八道,却说得玄玄乎乎,引得一群人站在他门口等着算命,容礼随手捡起晒干的草药,见一双长靴停在面前,抬头望了一眼。

容礼挠了挠头,心想什么时候这军内出了个这么丰神俊朗的人物。

他只以为是又一个来找他算命的,便随口胡说道:“你这是个怕内惧妻的面相啊,将来找媳妇一定得找个温顺贤淑的。”

否则怕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哦,容礼面露同情。

跟在顾承明伸手的侍卫上前一步:“大胆!王爷面前岂能胡说八道!”

容礼惊得手里的草药都掉了下去,他盯着面前的顾承明看了又看,这就是害我哥哥缠绵病榻,又怒急攻心吐了好几口血的那个玩意吗?!

容礼脑子一抽,他打了个磕巴,盯着顾承明俊俏的脸庞道。

“那、那什么,我看你以后是个能娶天仙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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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姓周,家住京城。

小容,他哥头号唯粉头子,你说啥我不听,一定是那王八蛋负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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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明不同新来的小军医计较,只觉得此人来得有些蹊跷,又一口京城官话腔调,便留了个心眼,让顾五想法子去打探打探底细。

不出两日,那新来的小军医身家十八代已然被顾五打探得明明白白。

顾五啧啧有声:“小李军医家住京城西郊,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名长姐抚养他长大,说是可惜遇人不淑,横遭负心汉蒙骗,差点半条命也搭进去了。”

顾承明头疼:“我让你打听的是这个吗?”

“王爷别急。”顾五一拱手,表示还有下文,“李军医说自己来南疆游历,本是为了长姐寻负心人讨个说法公道,后来才知道那人入了军营,他也就跟着来了,说是定要找到那个负心汉给个说法。”

顾承明措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点没往自己身上套,他接着问道:“可信么?”

“我已找人查过李军医的户籍文书,的确和他说得分毫不差。”顾五答道。

顾承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后面的事实证明,小李军医的确是个好大夫,医术精湛,包扎接骨解毒都利索得不行,性子又极其开朗,唯独一点,对顾承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完全不在乎对方的身份。

大不了不干。

绝不给害哥哥吐血的人任何一个好脸色。

容礼信誓旦旦地想。

顾承明不和小孩子计较,他十五岁时已上过战场了,那位小李军医可不像见过血的样子。

后来顾承明从死人堆里捞他的时候,小李军医已经一早见过了血,却没见过那么多的死人,一柄长刀迎着破空声冲他劈来,容礼来不及躲闪,但下一刻手握长刀的敌人就被一杆长枪刺破了胸膛,轰然倒下。

顾承明端坐在马背上,一副银白盔甲显得好不威风凛凛,红缨枪染血,他看了眼显然还没回过神的容礼,低声吩咐道:“顾五,带他回去。”

顾五揣起容礼就跑,后者被抗着跑了半天,已经被吓懵的脑子才缓缓回过神。

顾五觉得后背一阵湿热,心中了然,他是个惯会带孩子,以前是带顾承明,现在哄人也算来得拿手,他扯开话题问道:“小李军医,你上回说要找负你长姐的那人要说法,可找到了?”

容礼抽了抽鼻子,并未回答。

“我们其实可以在军中贴榜寻人的。”顾五非常诚恳道,毕竟孩子一呆就是半年,也没见喊过苦和累,就是寻一寻负他长姐负心汉这个要求也不是不能答应。

容礼嗓音里还带着点哭过的哭腔,语调听上去十分泄气,他闷闷道。

“不找了。”

随后又补充一句。

“他人其实还可以的。”

顾五摸不着头脑地‘啊?’了一声,非常想问一下,那你那位至今因为情伤而缠绵病榻,病若西子的长姐要怎么办呐?!

容礼细想了一下,非常人畜无害地说:“我药箱里还有两大罐合欢花做成的春药。”

实在不成,就把他哥哥和顾承明下完药关一间屋子里,因为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春宵一度之后,什么误会都能解开了。

如果春宵一度不行的话,那就两度、三度……度完总归是能解决问题的。

听得顾五当既脊背刷下一层白毛汗,小小年纪,歪心思到还挺多。

容礼觉得自己当年的这个想法简直妙极了,只可惜如今周渊如的身子越发孱弱,经不起这种虎狼之药。

容礼撑着下巴,又担忧起周渊如这次做局骗顾小王爷之事,万一要被戳破了可怎么办。

半晌幽幽叹气,连头发都愁白了几根,看向周渊如的目光既惋惜又遗憾。

……不能下药了啊。

周渊如:“?”

周渊如随手拈起一块杏干,往容礼嘴里塞,颇为不解道:“怎么了这是?”

容礼咽下那块果干,只焉焉地说了句没什么,周渊如便继续躺回小榻上看书。

而后只听见容礼叹了好大一口气,用一种极为倾羡的口吻道:“你要是能怀上的话,那该多好啊。”

“咳、…咳咳…”周渊如被这话惊得咳嗽,他一双长眉蹙起,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而在门外听完全程的顾承明推门走进,眼神复杂地看向容礼。

你他娘的今天是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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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这真的不是生子文学,请克制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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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明双手环胸,言简意赅地盯着容礼道:“出来。”

容礼往周渊如身后缩了缩,表情非常谨慎小心,我不,我觉得你看上去像是要打人。

团团整理

周渊如笑抚了抚他的脑袋,慈和地说:“去吧。”

容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哥,最后终于在与此人相处已久的回忆翻出了周渊如那睚眦必报的性格。

真的是好记仇。

容礼心不甘情不愿地迈着碎步走出了院子,顾承明确定周渊如听不见后,才略带头疼地问道:“是不是我爹找你说什么了?”

“……啊?”容礼茫然无措地抬头,啥玩意啊?

“你少在渊如面前胡说八道。”顾承明头疼得紧,生怕如今尚且还失智的太傅扯着自己袖子,梨花带雨地抽泣质问是不是怨他生不了孩子,顾承明当即只是一想,后背都麻了。

他警告道:“他脑子现在不好使,你少撺腾他。”

作者感言

梁上燕窝

梁上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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