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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驰 李迢递 3700 2024-05-24 00:00:00

只是我身上的衣服……真的好大。可是穆沧明的衣服脏了,没法穿了。

刘青闻回来时,我把此事说予他。

他只是轻轻瞥了我手中的紫衣一眼,徐徐说道:“等到了下个城镇,我再帮你添置。你坐马车里,不需要走动,衣服不合身也不会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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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闻:什么小学鸡的衣服有幸被老婆穿?直接从老婆身上扒下来扔草上垫着睡觉,刺绣硌人也没关系(被老婆的脚踩硬了落荒而逃)

【身高设定】

周驰184,澹台策185,穆沧明188(五年前186),刘青闻195

天啊这么一捏身高,感觉体型差也格外显著了,总觉得前夫哥单手可以把粥掐脖子,还可以轻松单手环腰,一手一个皮鼓蛋。

但其实,前夫哥现在只能跪地给老婆穿鞋子当穿袜的脚蹬当背着老婆的坐骑,那么大的身高总是做奴做马……

第50章

过了些时候,刘青闻租了一辆很简朴的马车回来,也给我带回了午饭。

我用过饭,便抱着过长的下摆迈进了车厢中,没想到其中倒是别有洞天。车厢铺了一看就很柔软的厚垫和细编凉席,备了薄被和软枕,两边小窗垂着两道帘子。我坐了下来,小心翼翼摸了摸薄被。很软,很舒服。

男人立在车厢边,挽起窗边帘子凝视着我。

“坐着难受吗?”

我侧过头,看着他在骄阳下发光的白发,坦诚道:“不难受,很舒服。”

刘青闻点了点头,放下帘子坐上了驾车的位置。我悄悄起身,拉开马车前的门帘看着他。他今日穿得灰扑扑的,头上还带了草斗笠,身后背着把木剑。他看着日子合该过得紧凑,怎么给马车厢内添置了这么精细的东西?

而那柄木剑本该挂着剑穗的地方挂了一只草蟋蟀。

他为什么要挂这个?真是个怪人。我放下帘布,坐回了厢内。而刘青闻坐在车前的背影仍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与其说是想着他挺拔如竹的背影,不如说我总觉得剑上那只草蟋蟀眼熟。不过我却不想去探究,只因心中不知为何有对此人的排斥。分明我不记得往事,听了他曾要杀死我的事后也并未生出恨意。

只希望,只希望我快点寻到佛手莲……

我迷迷糊糊想着自己的使命,在柔软的车厢里睡着了。我记得我是靠着车壁睡去的,醒来时已经平躺在软枕上,也盖好了柔软细腻的被褥。那被褥不知是什么做的,盖起来一点也不热,反而使人有凉意。

睡梦中,我身处一间暗屋。暗屋中没有窗棂和门扉,也没有别人。我只能点蜡,借此照亮方寸之地。烛火摇曳间,我的影子被映得忽长忽短。我突然害怕起没被火光照到的地方,那里会不会藏着要害我的怪物或者人。空气也湿淋淋的,有些霉气,感觉整个人都要烂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了。

后来,有人进来了。我在梦中已经精神衰弱到听不见脚步声,人走至我面前也未发觉。直到一双手摸上我的脸,然后是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

是谁呢?

我心底一下子浮现出两个名字。与其说是猜测,更不如说是我心底的期许。那个人过了很久才松开我,瓮声瓮气开了口。

“哥哥。父亲他……”

我想开口说话。但是舌头仿佛已经被无形的手拉扯住了,就算是费劲力气张开嘴,也没法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你和我才是一起的。永远,永远一起。”少年抬起稚嫩逸朗的面孔,寻求着我的回复,“是吧?”

我仍旧说不了话。少年澹台策忽然掐住我的脖子,我感到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艰难地看着翻身而上的人。

“你不想逃走吗?这种关在地下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想离开山庄?只要你开口,我……”

澹台策因为我的不言语,泛红的眼角流下几滴泪,顺着雪腮流下。他好像很恼火于我的平静,即使我是被困在这具平静的躯壳中。澹台策说得没有错。我不喜欢这个逼仄的屋子,想要逃走。可是梦中的“我”并不想离开。

掐脖子的人泪流不止,而我只是涨红着脸沈默忍耐。他再这样掐着我,我会死的。就算是梦,我也害怕死。

“啊……呼。”我被松开了脖子,粗喘着呼吸。

澹台策一张俏脸蛮是泪痕,颇有些声嘶力竭地继续质问我:“你难道是为了父亲?你为了澹台许风,而不选择我吗?你就这么需要他那点儿关注吗?他是我的父亲,并不是你的!”

为什么突然说起澹台许风?我惘然起来。此时我不受控制地开口,说了梦中的第一句话。

“不是,我喜欢被关在这里。”

说谎,一定是在说谎。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被关在如此狭小的地方?说完话,我的口舌便不受控制地紧闭着,不容我再想开口。

少年跨坐在我身上,扯起我的头发,恶狠狠道:“你既这么喜欢被关在书房下的暗室,那就关一辈子吧。等父亲死了,书房、暗室,还有你,都是我的。”

我看着面前几近癫狂的俊美少年,不受控制地用唇贴上他赤红的眼。澹台策飞快地安静了下来,松开我被扯疼的头发,软在我身上。我的手抚摸着他的发丝,突发奇想觉得他此时像极了落水的小狗。身前的脑袋起伏着,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反正你被谁关着都一样……”他断断续续说着,“可我不一样,我只想关着你。”

我感到一种无奈。澹台策和梦中“我”的对话简直是鸡同鸭讲。他这样一闹,昏暗狭小的屋子也不那么怖人了。澹台策慢慢从我身上挪下来,躺到我身侧,把一只手垫在我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搂紧了我。我们两个粘在一块,像是两张合牢的粘豆饼。没一会儿,我们两个人就睡着了。

梦中的我睡着了,可其实我醒了。

我动了动身子,从软塌上起身。忽然发现刘青闻也坐在车舆内,清浅的眼瞳一眨不眨,像是一条毒蛇般紧盯着我。他真的是人吗,怎么不眨眼睛?

“啊!”我失声叫出来,脑袋往后一缩。刘青闻却靠得更近了,我紧张地抬眼看他。

“小心些,要撞到窗子了。”

我这才发觉脑后垫着他的手,只能急忙又从他的手上抬起头。可当我想往前挪动时,他却并没有动,致使我离他清昳的脸更近了。怪人的手臂与车壁禁锢着我,我侧过脸不去看他专注的神色。太近了……甚至能清楚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大概是他不在青山派中久了,檀香已经很浅了,草药微苦的香却如同积年累月熏透了一般浓重。

“好……”我实在忍受不了,出声打破了此时微妙的僵持。

刘青闻收回了手,坐回另一端的榻上。

“你不是要买衣裳吗?到别的镇子了。吃完饭去挑几身吧。”

天气热,马车颠簸,我其实已然没了食欲。但刘青闻就在身侧坐着,细长美眸一动不动盯着我。我下意识感到害怕,往嘴里塞着面条。将近日暮,虽然比午后凉快些,也还是燥热的。面条刚捞出来,加了滚烫的牛肉汤。我下意识加了醋和辣子,吃得满头大汗,胃也生疼。

“慢些吃。”

刘青闻要了茶水,是冷的。我囫囵喝了几口,感到凉快些,但肚子很快不舒服起来。喝完茶水,我又捞了最后一口面条吃了。

身边人将他碗里的牛肉夹给了我,关切地问:“饿了吗?吃得这么急。”

我皱着眉,把用厚重香料掩盖腥味的松散牛肉块味如嚼蜡地咽了下去。方一入喉,胃内翻江倒海,我“哇”地一声吐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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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李迢递

(p.s.感觉受在攻君无形威压下百般不适也是我的xp…吐满地虽然有点埋汰可是也别有风味谁能懂…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露出来糟糕的样子(^^))

第51章

我狼狈地在糖水铺唯一打了伞的桌边坐着,旁观刘青闻忙碌着。他先帮我清理了那滩秽物,又撵走了这张桌子原本坐着的男子,其间还点好了冰糖水,如今捧了糖水给我。

碗里是碎冰几块,煮出沙的绿豆里还掺了去芯的莲子。我方吐过,感觉舒服一些了,但还是吃不下去东西。可是刘青闻忙完了一切,就坐在我身边盯着。我虚弱地舀了舀糖水,上下捣了,犹豫着要送进口中。

“吃不下不用勉强自己。你是不是怕我?”刘青闻夺过瓷勺,把糖水碗移到他身前。

我垂下眼型,如蚊般轻应了一声。

他大口喝着绿豆糖水,我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有些恍惚。好像,好像我曾见过他吃饭的景象。黑白色的发丝晃动间,曾经满头乌发的他与此时似乎重合起来。我再想思及与他有关的其他事,便又是头痛难忍了。

此时糖水摊的老板跑过来,气喘吁吁把油纸包放在我们桌上,殷勤笑道:“公子,这是你方才托我买的。”

我见刘青闻略微一点头,将铜板给了老板。然后他小心翼翼扯开上面的细绳,露出朴实无华的几块点心:一只红糖馒头,两块枣泥糕,一片桂花米糕,一只银丝卷。

其实看着生得如此疏清寡欲的人为我低下头颅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心中会生出一股不真切的感受。就好似云端浮雪,即便落在手心,也只是转瞬即化,愈想抓紧愈化得快。因为鲜洁霜雪本该在更高远的地方,而非俗世尘间。虽没能想起过去,也不识得他,可我总觉得刘青闻的手是执剑名扬天下的手,不是为我扫地买吃食的手。毕竟他曾是……清音公子。想到从前在安须山下听到的流言蜚语,我下意识看了看刘青闻的脚。他今日穿鞋了。

我忽然想到一句俗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假使那些流言属实,那他如今是因为找到我才穿上鞋的吗?是我多想了吧。只不过他如此卑微细致,看着对我执念颇深。

“还是吃不下吗?那过会儿想吃了同我说。”刘青闻把油纸重新裹好,提在手上,“去看看成衣吗?”

可那山尖雪此时真真切切落在我肩头。我抚不走他。我收回视线,点了头。还真是个烦人的怪人……为什么他要纠缠着什么都不记得的我?倘若我一辈子也记不起来他呢?

我们二人走到成衣店。老板娘热情地推荐着,从夏服到冬装都找了出来铺开。刘青闻竟也没有阻止,还问有没有颜色素净些的裘皮外衣。这不是胡闹么?我看了眼店外赫赫炎炎的烈日。

“你喜欢这件吗?要不要试试?”刘青闻拿了件雪白色镶毛的斗篷,浅色眸子锁着我。

老板娘察言观色了一番,笑着迎了上来:“这件可是关外进的兔子毛缝的,可暖和。而且还是上年余下来的最后一件。今年关外在打仗,估计今年冬天进不到这么好的兔毛了。”

作者感言

李迢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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