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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病娇后迎来修罗场 桑家静 3594 2024-05-26 00:00:00

她顺利地通过了……这表示,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真的假的?

她是凭真正的理解,还是凭抓阄的运气?

没有人能够理解顾君师心中的“怒”为何物?

唯她自身清楚地知晓,她心头早有一团不灭汹涌的烈火促使着她无法选择去成为一个碌碌无为之人,它就像黑土中的嫩芽迎难而上,去争、去夺、去前进。

“炮灰”是天道给她书写的悲惨命运,但她不肯接受,也不会屈服于这种命运,她以一种不驯炽怒之态向阻碍她的一切踏平而去。

六绛浮生不可侵犯的冷贵神色略有些恍惚,他在想,她的怒……是来自于他吗?

倘若如此,他倒是……觉得畅快了。

接下来选择登桥的是澄泓,他好像有了决定,选择了“爱者”。

大爱无疆,他以博爱、仁爱之心去容纳世间事物,有这种选择并不意外……其它人都是如斯理解的。

六绛浮生随后选择了“恨者”,他就似那样风清云淡、世过境迁的姿态,却以满腹别人猜不透的恨意顺利抵达。

他这恨,估计是针对过往被爱妻所背叛的“恨意”,正所谓爱之切恨之深……旁人的理解总是如此片面而臆想连篇。

最令人意外的是,那个看起来如同森林中不谙世事又纯洁无暇的少年黎笙,他竟选择了“怨者”,还一路没有任何意外地顺利低达了。

这叫什么?

人不可貌像?

他瞧着不像是有什么心结不纾、怨天尤人的性子啊?

晏天骄心情复杂地选择了“嫉者”,但他刚踏上去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给挡了回来,他执意要继续前行,却被一股相冲的力量撞退,他眉宇压下来,周身寒气浪骇成潮雾,烦躁又暴戾的眼神宣泄着他内心的动荡。

剩下跟早已过去的人这才知道,倘若选择“错误”或者没有遵循渡桥规则将面临的情况。

会被拒绝通过。

两小孩顾飔君跟乐宝也上了桥,一个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爱者”,一个犹犹豫豫、权衡不定地选择了“嫉者”。

方才顾君师跟他们讲过:过桥时不必多想,一切遵循本心,你们想一想自己此时最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它该是什么样的颜色,然后不要迟疑就选择它。

顾飔君一想到他娘,心中自是一片暖洋洋,比起当初对自己父亲的怨与乐宝的嫉,好像对母亲的爱更让他执着,于是他自然选择了暖澄黄色。

而乐宝的心思自小便更复杂一些,他心似藤麻缠卷难以真正做到天真无邪,他自小便受尽了病痛的苦难,顾飔君仅比他早出生一步,他健康自信,而他则成为承受一切的病秧子子,他的内心永远无法如他一般澄清明空,是以他选择了郁青色。

他们几人都顺利地抵达了对岸,除了晏天骄,目前陆子吟跟傅琬琰两人还没有下定决心选择哪一座桥。

当看到晏天骄始终无法通过,陆子吟心中说不上更加忐忑。

他在五选一之间一番揣测,最终也选择了“嫉者”那条桥,但结果是他跟晏天骄一样被强硬地推了回去。

是他选错了?

不该啊。

别人的选择,多少让他觉得不对劲,好像每个人的选择都跟表现出来的一面不同,唯他觉得他此刻的心境很贴合“嫉者”。

他这不久之前还疯狂地嫉妒着澄泓的修行速度。

但倘若不对,那或许选择哪一条桥不是心情,而是……内心最深切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那样东西具现出来的颜色应该是什么?

蓦地,陆子吟眼底闪现一缕奇异光彩,他捂着“嘭嘭——”直跳的心脏,他好像懂了。

但同时因为想到了某种禁忌的色彩,他也有些心虚与尴尬,就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内心是多么不堪一样。

他不再继续选择“嫉者”,他心底的颜色是明暖的黄色,最终他选择了——爱者。

当他顺利地走到对面,手心都冒汗了,因为他的胡乱猜测竟是真心的,他真的一直在觊觎一个不该觊觎的人。

他不由得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内心,他一向游戏人间,虽对每一个美人他都念念不忘,可他花心的性情却来源于爱,渴望于爱吗?

他也想独属于某一人,又独占一人?

可是,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再到独情一人的事情,究竟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陆子吟羞臊难堪地抚住发烫的脸,当一个花花公子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真心恋慕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时……

冷水浇头透心凉,他脸上的热意又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难怪他意识不到,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低落深陷痛苦的无望之中。

人多少都有些自我逃避的情绪,不深思不细想,便能够得过且过地过下去,倘若一旦想透澈了想明白了,那人就跟古人所言慧极必伤。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世人口中那个浪荡陆少主,实则第一次真正动心,第一次初恋,但它……却在萌芽状态时便夭折了。

晏天骄在陆子吟都过了桥后,便微垂着头,袖袍垂落在地,他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很聪明,连陆子吟都能够想到的事情,他挫折过一次也该猜到了,他或许也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只是他不肯屈服于内心。

他骄傲的性情,自然接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软弱。

他不肯承认他的内心是一片赤红。

他宁可承认他是恨、是怨,也不愿是“怒者”。

有的人“怒者”乃极盛之力,以盛放之态荡平一切不平,是以抗争的炽热姿态前行。

而有的“怒者”则是愤怒。

愤怒则表现他屈于弱势、而无力改变一切的状态。

晏天骄他时常以冷漠桀骜的态度来面对世间一切,但内心却一直无法跟这个世界和解。

他时常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的母亲,那个一生要强从不示弱于人前的母亲,却总会在独处之时,歇斯底里地捂脸哭泣悲鸣。

他小时候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到长大,他感觉到那个家的压抑与强势之下的悲哀,于是他逃离了那个家。

逃离二字如今想来,却是如此地叫人愤怒。

也不愿承认自己,心底最深处感受深刻的就是无力的愤怒,无法排解到最后只能选择逃避的自己。

他扯动了一下冰冷的薄唇,僵硬、无力又嘲讽地笑了一声。

用暗哑的嗓音道:“我过不了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最终,晏天骄没有再尝试渡过那一座桥。

陆子吟看他这副神情,一时也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该同情他了。

最后一个是傅琬琰,她起初很坚信地选择了“爱者”,可惜最终她却被透明墙壁给挡了回去。

不是吗?

她对六绛浮生的爱意不足以渡过这一座桥吗?

那么,她选择了“嫉者”。

她一直耿耿于怀六绛浮生曾经的妻子,所以她应当是“嫉者”。

但结果还是一样,她无法渡过这一座桥。

傅琬琰平静的神情有些绷不住了,她看向六绛浮生,对岸的他就像隐匿于黑雾之中的明珠,让她心生向往,但是……她迟疑又生硬地看向了那条“怨者”,她面目呆滞片刻,垂落了睫毛。

她选择了跟晏天骄一样不渡桥,留在了原处。

有些时候人除了迷茫看不清楚内心,更有即使是知道自己内心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吞噬,但却不敢面对,或者说耻于面对。

耻于承认自己心底最隐匿的秘密,尤其是在人前,就像揭开那一层遮掩的布,露出赤条条的自己。

可以看透自己的内心,并且坦诚自己内心的人,才能够顺利到达彼岸,而这座渡桥的意义就在于此。

顾君师自然不会好心等待着所有人理清自己内心的颜色,渡桥而来,她早在他们过来之前,便观察好了四周情况。

在桥的彼岸,有一扇石门,这道石门乃青灰色,它虽然看起来普通而高大,但表面并没有什么饰纹,仅有门背之上流动着一种金色的纹路,似凤凰散屏的尾翎。

破魔箭想必就在这里面吧。

“破魔箭就在这里面。”

身后澄泓清越的嗓音淡淡响起。

而顾君师慵冷而平静的神色流露一抹邪气,就像一直伪装成无害的羊脱下那一层白色的皮,她对着来到她身后的人道:“所以,接下来就不必你们陪同了。”

强大的阴森冷意一下从他们脚底席卷至周身,他们发现自己身上的灵力像凝固的死潭,无法再抽取运用,就这样被定在了当场。

澄泓道:“你要做什么?”

“你们不是猜到了吗?”

陆子吟吸了口气:“你难道是鬼修?”

顾君师一步朝前,身上的皮囊一下消融,如紫黑雾气飘散,露出她真实的面容。

“顾、顾君师?!”陆子吟瞠大眼睛。

她轻淡一眼,衣袍扬起,一把携带起澄泓。

(本章完)

第223章 不准抢(八)

陆子吟只觉得他的脑袋嗡嗡地响,有种不知今夕何夕?

六绛浮生身凝寒峻滞冷之气,手腕腿腰皆被紫黑色的鳗蛇缠雾束缚,陆子吟跟澄泓亦如此,在场唯有黎笙与俩孩子有着特殊待遇,还可以行动自如。

她轻晒一眼,一身菡萏掐嫩的少女衣裙羽化成黑焰的灰烬,再重新生成了一身风仪黑色如纱的优雅贵堇长袍,轻渺的衣摆随着晚风轻轻吹拂而飞了起来。

黎笙瞳孔震缩一瞬,映入他眼前的那个人,彻底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笑容娇美似花一般的少女变成了眼前这个令人一眼便心跳如擂的女子,她似大海深幽直下万里,海月共生,近峰近险又神秘,她的长相超脱了世俗定义的美态,沉鳞沉跃,烟波潋滟。

“花宓……”少年喃喃地轻唤了她一声,然后面色苍白地问她:“你是叫花宓吗?”

他就像一个刚孵化出来的幼兽全心全意相信着一个人,但最终却发现之前所信任的一切全是谎言,他就像被渣男欺骗了的小白花,连愤怒质问声都显得那么文艺自伤。

完全没觉得自己就这样渣了一个少年最纯质火热的爱恋,顾君师甚至没有对黎笙的话做出任何有价值的回应,她冷漠、无视且随意,一扬臂,便卷过被捆住手的澄泓拉到了身前。

她压制而上,澄泓微仰,两人一个眼神漫漠,另一个则平静,面面相觑。

“澄泓大师,可否能借你的血一用?”

虽说这是一句礼貌的问话,但她却没打算听到他的拒绝。

因为下一刻,她毫无预警就抓过他的手。

现在的澄泓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她的动作摆布。

“顾君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澄泓淡淡道。

作者感言

桑家静

桑家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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