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垌清寺后山，本来就极少人光临，贫僧回去后更会做些保密工作，石屋位于几株古树之下，为绿荫覆盖，如果不是光临过，远看就是一片树林。”“此计大妙，本官立即回去禀报孟大人，就说主持大师云游去了。觉性大师为佛殿鞠躬尽瘁，为衙门之安宁惮精竭虑，如此善心堪称活菩萨，本官难言敬仰之心。”“阿弥陀佛，张大人懂得为苍生作想才是百姓之福。”“好，本官就此告辞，咱们都依计行事。”“善哉善哉，做得，做得。”男子迅速走到对面上马带领众人急驰而去。乔衍对这个觉性僧人甚为感激，想到燕青风叔叔说的保护大河的计谋，定然有他参与。况且这次他们密议保护佛殿以及主持大师，乔衍一样感到他行事清正，并非耍弄机心之辈。刚想出去向他施礼，却听他喃喃自语的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清修之人却常打诳语，请佛祖恕罪。”乔衍“噗哧”一笑，出现在他面前：“大师请受小子一礼。”僧人正在忏悔，见到乔衍突然出现顿然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后面有人偷听，大喝：“小子刚才听到了什么？”“都听到了。”乔衍承认。“你……你……是何方人士？为……为什么偷听说话？”“小子没有偷听这个胆量，是无意中碰上来，听到的也不会说出去。”乔衍象以前上学时向老师一样向僧人施一礼。觉性感觉乔衍无意碰上来不会有假，他总不会事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说话。但会不会将话传出去，任谁都难以捉个准。喝道：“小子偷听说话，非光明正大所为，如再次以话传话，就成为阴险狡诈之辈。”乔衍上次听到的是被动偷听，这次是出于对大河的十分关心，而听到的第一句又与上次树林小道听到的关联，刹那之间顿足聆听算出于自然。但作为说话一方，面对偷听的陌生人就不会有这般自然的想法。乔衍不知怎样消除僧人的不快，只好道歉说道：“小子无意听到大师说话，请大师原谅。”岂料这个僧人虽然行事清正，却甚好面子，乔衍的话远远不能消除他疑虑与尴尬，喝道：“小子如此无知，需得随贫僧到垌清寺去面壁认悔才行。”“小子不能随你去。”乔衍大惊失色，想到要到大河送菜。“为什么不能去？”僧人不依不饶的。“小……小子要去……”他感到僧人处处维护大河，很想随口说出目的，但又总是感到不宜随口说出。“你没有藉口可说，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僧人的声音越来越大，面红耳赤。看样子乔衍是很难轻易离开。刹那间乔衍突然想到他可能是海砂帮的朋友，硬着头皮道：“小子是海砂帮的人，有任务要执行。”“你……你是……海砂帮的人？”僧人的情绪顿然缓和下来，大声的语气缓和下来，表现更多是诧异。“小子正是。”乔衍低声回答，其实他也不知算不算是。“嗯，你既是海砂帮的人，就把你执行的任务说出来，你刚才听了贫僧的话，这样刚好扯了个直两不相欠怎样？”他现在剩余的好像只有尴尬了，只想挽回被偷听的面子了。乔衍想到他对大河的露出的拳拳相护之意，又想这也不算什么艰巨任务，说出来燕青风叔叔也可能不会责怪，就道：“小子奉燕青风叔叔委托，去向大河的英魂奉献点蔬菜。”但是在大河所见就是要了他的性命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僧人突然呆呆的看着乔衍，看了好一会都没说话，突然走近将乔衍一把抱住，他本来就长得颇高大，又穿着件颇大的佛衣，顿时好像将乔衍整个罩住，让乔衍瞬间进入了黑暗世界。僧人道：“小子，多送点，要多送点。”乔衍想答应，但不能说话，脸面嘴巴都被他胸前的佛衣堵了个实，不说回话，呼吸都感觉挺艰难。耳边又听到僧人“嘻嘻”的笑，好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被窒息了好一会僧人才放开他，他看到一张笑嘻嘻的脸，眼睛竟噙着甚是清莹的泪花。“大师，小子走了。”他始终紧记送菜的事。“好，好，走吧，尽快送去吧。”僧人像个慈爱的长者。乔衍走出一会回头，僧人仍在原地对他呆呆的凝望。突然感到该说点什么，叫道：“大师父，小子这次会把蔬菜双倍送去。”他向乔衍挥手，泪花瞬间变成清泪潺潺的流下来。第11章 一一心有所感乔衍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菜园，长庆正在浇水。也赶不上打招呼抓了篮子立马去摘蔬菜。长庆笑嘻嘻的走过来问：“乔衍，你到垌清寺见到了什么？”“见到太多太多，现在还没空，回来才给你说。”乔衍只顾摘蔬菜。长庆巴巴的过来帮忙：“乔衍，快说，见到了什么？”“嗯，听到僧人与外人说话。”想起应该解释那个外人是长庆见过的，但就是想快点摘菜，就简短捷说。“说了什么？”长庆不依不饶。乔衍知道不说不行了，边摘菜边将在寺内偏房听到的说了一遍。长庆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二话不说站起就往外面冲。乔衍想不到他的反应如斯激烈，放下摘菜站起来大叫：“且慢。”长庆瞬间止步回首吼道：“乔衍，干什么？”“你那么焦急干什么？”“你……你叫且慢就为这个？”长庆很恼火。这是乔衍第一次看到长庆这个脸色，印象中长庆没有向他发过任何一丁点的火。当下也顾不上摘菜，叫道：“你回来，主持大师现在还没有什么事？”长庆感觉好奇怪，乔衍怎么好像知道他焦急什么？他又怎会知道主持大师会没事？但他相信乔衍，这个时候不会与他说谎，焦急的心放下来，回到乔衍身边。“乔衍，你究竟知道什么？”他回复了常态。乔衍又将路上所遇说了，长庆果然大为轻松。但跟着又焦急起来，说道：“就算主持大师避开了，不知道其他僧人有没有事？”乔衍好奇怪，说道：“你不是僧人，焦急什么？”“哈哈哈，那个张大人都这么焦急，咱们所有人都会对神圣的佛寺焦急，我怎会不焦急呢？”长庆大笑着说，但乔衍清楚听到讪讪的感觉。长庆在隐瞒什么？当然他现在真的没心情与长庆说话了，他的心思已飞到大河，曾经设想的在朝阳差不多一样高度时将蔬菜送达，现在已相差两竹竿有余。“乔衍，你摘这么多干什么？”“刚才不是说了摘两倍嘛。”“哈哈，应该。”长庆讪笑一下过来帮忙。他很感激乔衍承担了这份工作，如果让他去送菜，那么他在海砂帮的第一个任务就难以完成。乔衍这次准备的是两个篮子，用来每次轮流的送菜。他只有一个希望，是再次见到放在木桥头的篮子是空的。他这次在篮子下面填上瓜果，上面借手挽的空处填上蔬菜，份量已经足够昨日的两倍。走到树林小道边沿的时候，心上特别紧张，紧张篮子的蔬菜有没有被取走！他终于看到了，篮子是空的！加快脚步走过去，就像渔夫察看放在水下的鱼篓有没有鱼一样审视篮子。终于，他迎来了心脏激烈的跳动，篮子上竟然放着他家那根旧的石竹符。神奇得让他难以置信，换出的石竹符不能随便丢弃，必须放着再择机烧毁，这根换出的石竹符就放在家里一个篮子上。但是它现在来到了这里！他想到了石子会飞，只有这个解释！而会飞的石子，只有她才弄得出来！而更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了他早上有这个任务，并没有怠慢送菜的半点意思！他好想对着对岸大喊，喊出阳光气息，喊出七月的清风！当然这都是他的想像、感想，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以及夸张一样的神态。一如上次，将篮子轻轻放在桥头，只是轻扫了一下对岸的景色。但是，世事真的很神奇，他上次在小道上无意听到两趟对话，上午听了两次，那么现在又要来一次。他走回的时候刚刚走进林道数丈，前面听到了人声，他又不得不躲进林中，来的两骑是看到了多次的兵士。两骑并排以正常速度而行，两个兵士显得很谨慎的交流，听到一点声音却不清楚话中意思。他们到了出口附近停下，距离乔衍仅有数丈远。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兵士说道：“都说这里有古怪，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另一个道：“这里是有点清幽幽的，也可能是这里水气太重使然，来的人又少，就有了这种感觉。”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兵士道：“咱们是骑马过去还是行过去。”“当然是骑马，要不这么大的地方找一处墓碑谈何容易？”“管不了那么多，荣华富贵在手，不要白不要，咱们到处转悠一下。”两人就想拍马冲出的样子，却见两匹马几乎是同时前膝跪地，两人都惯性往前冲，一下子冲到马脖子上，几乎被甩到地上。两人都用力提马缰，但两匹马的前腿都像钉在地上一样，马头上下摇晃，又像向大河祀拜。两人拉了好一会都不能将马拉起，脸上的汗珠已如水一样流下来，显然心中正在害怕。突然对望一眼似心有感应，刹那间都大叫一声“妈呀”，翻身下马往来路鼠窜。两匹马突然自己立起，身躯一转在两人后面疾驰，两人跑得更迅速，马也跑得更急，就像两匹马赶着向两人索命一样。两人“哇哇”哭叫奔跑，好像吓得灵魂都已飞出天外。乔衍目送两人两骑疯狂离去，没有因为异象感到一点害怕。回望河中河水清澈，神圣、洁净而安静依旧。只是难免感到担心，这两个官兵明显是瞒着上司想来这里独自建功，因而捞取什么荣华富贵，他们这次虽然跑了，不能担保会不会有下次，或者有更多人来。这刻感到自己渺小如江边的蝼蚁，面对两个普通的兵士也要躲藏在林中。自己想好的武功呢？想好的保护小女孩呢？好像没有一点兑现。他好像感到应该怎么做了！第12章 一二一个开始乔衍感到是应该做点什么了，长庆表现出的武功，海砂帮流露出的英雄气概，都表明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江湖，不只存在于武当少林，武林小说也不是空穴来风。他的五行掌当然不会放下，但是打坐呢？内功呢？轻功呢？等等这些在武林小说出现的武功呢？是不是也该思考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