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建议快说，你这个小子的点子就是特别多。”“大树岛距离岸边有一段距离难以每日都往上面运菜，那里的蔬菜也是三日有两日断更，但是那里有很多很多的盐。”“断更与有很多的盐又怎么样？”“咱们的蔬菜往后都以供应海砂帮为主，这个空缺咱们得补上，咱们可以多种甜瓜大白菜，利用岛上的盐渍成瓜咸与酸菜，这样不但增加了咱们的收入，也减少了岛上的蔬菜问题。”“好小子，你这个建议特别好，哈哈。”长庆笑着推了他一把。其实乔衍哪来好建议的心情，他只是这次对父母说到岛上调查，不得已调查得来的建议。长庆却很诧异的望着他：“乔衍，怎么了？怎么你的武功进展这么快？”“没有啊，就是每天练写字刀而已？”乔衍直言。“什么写字刀这样厉害呢？”长庆仍然很诧异。乔衍就将练刀的情形说了。“乔衍，你没骗我吧？就这样练练刀就这么厉害了？”长庆仍诧异不已。“这个刀法挺简单易练，可能效果也可以，但是我掌握的并不多，与长庆哥的武功没法比拟。”乔衍很由衷的。“绝对不是这样，你已经很厉害了知不知道？”长庆不像说谎啊。可是乔衍就当他说谎，他现在可不想听这样谎话，他要到菜垅上审视一番，选定心仪的蔬菜，到明天可以减少挑选的时间。可是他刚走出几步，长庆就叫道：“乔衍，你不知道你的武功厉害，咱们试一次压手腕就知。”“长庆哥，你怎么又提这个，我在你的手腕面前就是只蚂蚁，都不知被你虐成什么样子了？”乔衍知道长庆在乡里没有对手，时常用他这只蚂蚁作为手痒的对像，每次都好像被他伸出一只手指的力量手腕就像一根小草被压挎。“来吧，乔衍，我相信你这次真的与以往不同了。”长庆殷勤的在地旁一块大石铺上树叶。树叶都铺了，乔衍只能忍受让他再虐一次，要不然长庆不依不饶他的选菜也选不成。双方蹲在石旁摆开架势，乔衍看到自己苗杆一样脆弱的小手臂就像一个欲哭无泪的小孩子，反观长庆的就像是他的第四不像，如同龄的粗大两倍有余。“用力呀乔衍。”长庆大叫。“我已经很用力了，你为什么不用力？”乔衍也大叫。长庆就感觉压到的是一根铁桩，铁桩压不下，但也不会被铁桩压下去。乔衍感觉长庆就是将手腕摆放在他的手腕上，他当然压不下他，但他又没有用力要压下他的手。已经很多年了，长庆压手腕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以前都是轻轻松松压跨对手，哪怕是成年而且号称力大的长辈。他的脸开始憋得通红，将一条手臂捏得有如一条坚硬的铁柱。但是这根铁柱面对乔衍比他小一半的手臂竟然没有表现出一点优势。长庆的手腕一如往日的坚挺，但是他这次的脾气咋会这么好？忍耐力咋会这么强？为什么不像以往那样只用一根手指的力将我的手臂一压而下，然后露出一脸坏笑的表情？乔衍百思难解。就这样双方的手臂定了一会，长庆突然松手站起来，一脸通红而又失意的道：“乔衍，我甘拜下风。”乔衍又以为长庆开玩笑，但是他的神情又不像开玩笑。为什么会这样？他又陷入深深的不解中。次日一早，长庆迫不及待的打点行藏去大树岛见识这个厉害的写字刀，乔衍则提着篮蔬菜，去到了久别的大河。五天时间不算太久，可他的感觉是五月、五年。好像这次来之后，大河上下又变了一种颜色。走在树林小道，晨鸟清脆啼鸣，凉凉的晨风就像一件薄薄的清凉的衣衫贴在他的身上，有种凉透每一寸肌肤的清凉感觉。他在出口处又见到了那个篮子，就像风中一朵盛开着的鲜花，虽然没有花蕾花瓣，但却又比鲜花不知美艳多少倍。他依然有点紧张的走过去，虽然远远的就已看到篮子上没有蔬菜，然而就好像那些蔬菜会瞬间又出现在篮子上一样。他看到了，篮子的确不是空的，因为上面装着纸，一阵浓浓的失望笼罩了身上每一处，这张纸条竟然没有被取走。但是他很快又发现了异样，一种让他身上每一处都兴奋的异样。纸条不一样！他的纸条是白色的，但是这张纸条是粉色的。他激动的抓起纸条，纸条上有字：苍苍茫茫，大河之滨，蒹葭为羽，江波为霜，羽飞天外，鸟语临沧，七月凉风，廿载时光。纸上的每个字就像他身体各处的神经，每一字每一处都让他心潮澎湃。他细细品读着每个字，然后又细细想像这里经历的一切，想像到一位廿载时光的年轻妇女为了抗击外侮，丢下幼小的女儿长眠在这苍苍茫茫的大河之滨，当她的女儿渐渐长大后，又变成了一只江波旁边的小鸟，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母亲身边。七月凉风属于她的母亲，也属于为了抗击外侮而献出生命的每个人！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之二，这不但让他重温了七月凉风的感觉，也让他的目光在这首诗中看得更远，让他知道该做的究竟是什么！当然在他心中，那双石子也是最好的礼物之一，在好字前面加个最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就感到是更好的意思，因为有些礼物真的很难区分哪个才是最好的，比如那两颗宝石以及这首柔美的诗。
第15章 一五响箭飞空又是一连五日为大河送菜，又是没有见过一次小女孩的身影，但是他知道有一只恋母的小鸟，或在沙洲远处或在芦苇丛中始终如一陪伴在大河她母亲旁，足矣。他始终没有放弃五行掌，偶尔也会练练写字刀，但最让他入迷的是练习晚上的打坐，包括在大树岛的时候，小石屋旁边的巨石下，正是他打坐的地方。长庆说他的武功很厉害，他感到很茫然，除了感到体内的确有一股渐浓的气息流淌，工作时感到分外轻松外，并没有感到有很多特异之处。这日看到菜地旁边那块百斤大石，一时想到试试自己的力气，但一扛之下大失所望，除了比以往扛得高点外，也没有显现出与长庆压腕时的“霸气”。而长庆可以轻轻松松将大石举过头顶。傍晚时候长庆回来了，笑眯眯的道：“乔衍，你说这个写字刀不错，我也承认是这样，但绝对没有想像的神奇，你的武功不是来自这。”“长庆哥，我已多次说过不会武功，有也是三脚猫，怎么你总是不信呢？”乔衍感到很无奈。“不是啊乔衍，你上次压腕不是赢了我？”长庆始终不解。“你上次是让着我，你没有尽力。”“尽力了哦乔衍。”长庆不像说谎，但刚才扛大石已露出了自己的底子，没有什么好怀疑的。道：“我刚才刚刚试举这块大石，根本举不动它，由此可以证明长庆哥的力量不知比我高多少。”“乔衍，真的？”长庆满脸是怀疑神色。俗话说，检验是最好的试金石，为了消除长庆哥的怀疑，乔衍不在乎再做一次试金石。走到大石前尽力把大石扛起，长庆看得清楚乔衍脸上已经青筋暴露，显然已经尽力，但距将大石兴起来的确差不少力气。他自上次推了乔衍一把，兴奋之下用力颇大，但乔衍若无其事一样才怀疑乔衍有武功。但眼下是怎么回事？他与乔衍压腕表现出来的情形又是怎么回事？因为乔衍早上送菜时已将又一个五日开始的字条放在篮子上，次日一早即打点行囊去大树岛。一天的训练结束，晚上就在小石屋向海一边的巨石旁边打坐。上面的灯火经常一片寂静，说是两位帮主的居处却鲜有晚上开灯时刻，好像两位帮主一直在外不归。而工作以及训练那边距离小石屋有数十丈，话声又对他没有多大影响，这里真是十分适合打坐之处。虽说涛声拍岸海风吹树的声音也很大，但有道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大自然的声音只是拨动了心上弦曲，从中感受到更加静谧的感觉，是不会感到打扰的。中秋将近，月圆如盆，海上清晖漫洒，好像一缕缕迷人的雾色飘浮在海上，却又不会遮掩到目光，对于海上的波涛看得分外的清楚。置身于美景，而没有欣赏之心，一心想的就是打坐，打坐，想像着银河气流随着身体的穴道按照督任逆转的方向进入会**。明月不知不觉中天，寂静之中骤然听到一支响箭射上空中，比起菜市场听到的那支响箭不知大声了多少倍，好似一只大鸟飞上空中发出凄厉鸣叫。迅速站起往上望，只见响箭现于山岭东北角上空，正带着余光尾气下坠。月光之中看到约二十余人执刀往两位帮主居处门前呼啸冲向响箭地点。紧跟着听到刀剑的交鸣。他感到他应该上去看一看，但想到这是帮机堂，被嘱咐过不能乱跑，不禁又是一阵犹豫。刀剑交鸣很快静止，上面三间房子悉数亮起，看到一众人走进中间最大的木房子。至此个多时辰之后房子的灯光才熄灭。次日迭海沙与区云帆终于出现，迭海沙笑眯眯的拍拍他肩膀，笑道：“小子练得怎样？”“有赖燕叔叔的悉心指导，基本可以弄懂这个写字刀的刀势。”乔衍不想一味谦虚，毕竟这个写字刀就是这样简单。“写字刀？哈哈，这个名字起得不错。现在就叫写字刀，海盗来了就叫断魂刀。”迭海沙又笑着拍拍他肩膀，显得颇是亲切。“帮主说得对，咱这个断魂刀就是叫海盗的魂魄有来无回。”“哈哈，小子有胆略，咱们就是要海盗有来无回。”乔衍脸上笑得犹如带晕的鲜花，是因激动加上喜悦又有点紧张的绽放。迭海沙却稍稍的沉默了一下，说道：“小子，你再练大半月就不要来了。”“为什么？”乔衍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哪个地方做错。“因为海盗就要来了。”迭海沙淡淡的道。“海盗来了正好，为什么叫我离开？我……我……小子来训练就是为了对抗海盗，怎能在这个重要时刻离开？”海盗来的紧张，急于分辨的思想集合让他一时口吃。“嗯，你有这个精神很好，本帮主十分赞赏，但本帮规定未满十五岁的一律不准上战场。你现在只需好好训练，以后有很多上战场的机会。”乔衍如被刹那间的一盆凉水由头浇到脚，刚刚由那首柔美的诗上感觉到的对抗海盗或者其他外侮的坚定决心，瞬间好像遭遇了雨打风吹的冬日浪潮。他一直不感到自己是小孩子，因为工作上父母好像从没有当他是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