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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王爷落魄妃 卡了能莎 3451 2024-05-26 00:00:00

“最开始的时候我跑去母后那里告状,我以为她会心疼我,帮我教训那些男孩子。可她只是哭着骂我,骂我不争气,骂我是傻子。”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后来我就不去找她了,自己默默地缩在角落里。”

“那时只有一个人陪我玩,听我说话,他叫许清泽,是许太傅的儿子。他那个时候真的很好,不嫌我笨,总是耐心地教我一些常识。”

说到这里我的脑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打住,分辩道:“不过、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早已不喜欢他了,只喜欢你!我的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有你。”

我低头看他,他黑长的眼睫仍紧闭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我看得呆了一会儿,凑过去亲了亲他闭着的眼。

“嗯……说到哪里了?哦……许清泽。”我有些吃力地回忆,“前不久,他跟我说,小时候对我好,只是看我可怜。我哭了很久,但现在已经好了,不怎么难过了。”

“还是说小时候吧……五弟楚彦的母妃病逝了,他才七岁,天天都不开心,我便去陪他说话。虽然他之前欺负我,但他是我的弟弟,我知道他本性不坏,不过是小男孩贪玩罢了。嗯……后来再有人欺负我,他总会挡在我的面前,还经常送我好看的小石头。”

“四弟楚韶长大一些后,也跟我道歉,说之前是他不对,不该欺负我。我们三个兄弟便整日在一起玩了。唔……前不久,四弟还帮我穿过衣服。”

说到这里我又猛然打住,急急忙忙地解释:“我已经在学习穿衣服了,春梨开始教我了。我没有那么傻的。”想了想又说,“夏日的衣服简单,我已经会穿了。秋冬的比较复杂,但很快也会学会的。”

天马行空说了这么一大堆,我用力思索着,我最开始是想说什么来着?对了,我是想劝他……

于是我又想了好一会儿,直到烛泪在桌上凝成一大团,我才笨拙地想出了劝慰的话:“仙人。你看,事情总会变好的,对不对?我小时候那么可怜,但我现在过得还算不错。”

“你这么好,又这么聪明。以后肯定能更好。”

他依然没有反应,睫毛连最轻微的颤动也没有。

“你不相信吗?”我说,“你真的特别特别好啊。你一出现,我肚子里满是蝴蝶在飞。像吃了秋天成熟的浆果,心里又酸又甜。双腿陷在柔软的云朵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我痴痴地看着他:“仙人,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突然,我注意到,一滴晶莹的泪水正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滴落。

我颤抖着伸出手,用指尖接住了那滴泪珠。那样的脆弱,似乎承载着千般痛苦。我的心被一双无情的铁手攫住,痛得我倒抽凉气。

委屈,难过,担忧,后怕,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我被汹涌的情绪击溃,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

我哭着抱紧他,在他耳边一遍遍说:“季明尘,我好难受,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第9章 醒转

我哭了半宿,抱着他说胡话,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夏风和冬子来服侍我,一进门便吓了一大跳。

夏风说:“殿下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

他正拿热的锦帕给我擦脸,擦到眼睛四周,我疼得嘶嘶嘶地倒抽凉气。

我说:“睡晚了。”

声音也嘶哑得难听,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昨晚我就用的这样难听的声音对着他说胡话,他会不会被我吵得心烦。

夏风说:“才不是睡晚了,您肯定哭了一夜。”

冬子拿来两枚剥了壳的水煮蛋在我眼周滚动,涩痛舒缓了不少,又拧来帕子热敷了一会儿,我的眼睛便没有大碍了。

夏风端来润喉的小吊梨汤让我喝,喝完又拿来一片不知是什么的药材,让我含在舌根。便有丝丝凉幽幽的甜意不断渗入喉口,嗓子舒服了不少。

他俩给我带了热乎乎的绿豆糕和李家狗不理包子,我吃着吃着却又惆怅起来,他什么时候才愿意醒过来?我要给他吃绿豆糕,甜甜的,一口下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用过早膳,我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又趴在床边看他。

我抓着他的手,用指尖在他手心画画。他毫无反应地躺着,淡色的薄唇紧抿,似乎感觉不到手心的酥麻痒意。

冬子环顾四周,不知第多少回叹气:“这地方也太简陋了,殿下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他说得没错。即使我让人送来了松软的锦被,紫金铜炉和上好的银炭,甚至还搬来了几盆名贵的春兰,也改变不了这地方的简陋破败。这地方还没有王府的恭房大,一人坐一人躺两人站,空间就已无比逼仄。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冬子欲言又止好几回,最终还是语带愤愤地开口了:“殿下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他,万一他是第二个许清泽怎么办?!如果他以后让殿下伤心,我、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我用力地瞪了冬子一眼。

我的仙人怎么会是第二个许清泽。他是独一无二的他自己。

他已决心赴死,却还坚持为我斟茶,对我道了那声谢。可是他谢我什么呢?我什么也没有给他,没有帮他解开锁链,连一件披风也没有给。

他那么难过,却还对我笑。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让我伤心?

我说:“以后,你们怎样对我,就怎样对他。不许说他一句不好,知道了吗?”

冬子震惊地看着我,像是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是,过去他天天说许清泽的不好,日日扬言要去帮我揍许清泽,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大概以为我不过是移情别恋,把对许清泽的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可这是不一样的。

这不是感情,是命运。

当那抹火红闯入我的眼帘,我已将他写入我的整个人生。

於嬉——

我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

夏风说:“那您也不能一直闷在屋里,要不要出去逛逛?听说城西来了一只老牌戏班子,小的带殿下去听听戏,散散心?”

我摇头。我哪有心情。

再说了,要是他醒过来发现我不在,又难过了怎么办。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像前几日那样恭敬地对我说:“三殿下千金贵体,住在这里着实委屈。下官已命人收拾好了天字套房,请殿下移居。”

我没有说话。

冬子便帮我说话了:“殿下已经说过了,他要和这位公子住在一起。大人请无需多言,请回吧!”

好冬子,虽然他也反对我住这里,但对外时,还是坚持贯彻我的意志。我便原谅了他方才对仙人不敬的话语。

鸿胪寺卿说:“这位公子也可以一起搬去天字套房。”

我终于转过身,看了他一眼。

他神色憔悴得很,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想必从我住进来开始,他就没有睡过好觉。

想也是。我虽是傻子,但好歹是皇帝和皇后的儿子。我在他这鸿胪寺使馆,住着比下人还不如的房间,他确实不该睡得着觉。

他讨好又期待地看着我。

但我要叫他失望了。

我说:“我就住在这里。”

季明尘虽是敌国质子,但好歹是北鄞太子。他一个鸿胪寺卿,是断然不敢妄自亏待的。只能是他的顶头上司让他这么做。

父皇日理万机,不会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所以是楚竣让他这么做的。

楚竣是我大哥,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我不能对他发泄怒火。

所以,我只好迁怒别人了。

我虽是傻子,还是个脾气好的傻子。但在皇室耳濡目染这么些年,我身上也会有些主子的臭脾气。

鸿胪寺卿颤颤巍巍地跪下了。

他对我叩头,语气恳切悲戚,哀求我搬过去。他语气之悲,哀婉鸣泣,几乎可以令闻者落泪。不知情的人听了,搞不好还以为我是要杀他全家。

但傻子怎么能让大臣如此束手无策。于是我傻傻地说:“我住得挺好的呀,很暖和,睡得也好。没有什么不好。”

我正常的时候,他还能试图打动我。可我一傻起来,他就没什么好办法了。

他告退了。

接下来的几天,鸿胪寺卿照例每日来请我。

看吧,这就是聪明人。

他知道我不会搬,可他还是要来请我,要把态度亮明,所以每天花费时间做无用功。聪明人的繁文缛节让人讨厌。

虽然他每天来烦我,但我的心情还是一天天变好了起来。

因为季明尘快要醒过来了。

我每日抱着他睡觉,和他说很多的话。我有的是时间,我慢慢地想,慢慢地说,把我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都说给他听。

渐渐的,他那扇子一样的黑睫毛会动了,很轻很轻,像蝶翼轻颤。我抓着他的手画画时,他的指尖会无意识颤动,像是想握紧我的手。

太医每日来给他检查身体,熬又浓又黑的药汁,他慢慢地能自主吞咽了。

二哥楚飒也来看他,对他说一些沙场趣事。

我对二哥的爱意便涌了上来。因为二哥也是真心希望他好起来。他们两人是战场上屡次交锋的敌手,彼此最为了解对方。因为了解,所以有着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

可他依然没有醒过来。

太医说,他正在一个四周全黑的地方摸索着,要看他求生的意志是否坚定,是否愿意锲而不舍地寻找出口。

如果他不愿意,他将永远沉睡。

太医说,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支撑他走过漫漫黑夜的愿景。

我没有完全听懂。

我依然每日和他十指相扣着睡觉,对他说着胡话和闲话。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我其实是个很懒的人,对我来说,组织语言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可和他说话却是这么的轻松自在。

每日清晨,我卷起窗纱,让阳光照进来,再把兰花搬到窗台上。

作者感言

卡了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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