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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爷又病了 过河泣 3254 2024-05-26 00:00:00

“快把百合糕撤下去……”

“把什么撤下去?”宫人来不及动作,赵宿竟是领着赵敛大踏步进来了。

韩茹君被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笑道:“百合糕凉了,臣妾着人重新做。”

“皇上来了怎么不通传一声?”韩茹君嗔怪一声,上前亲自给赵宿取下披风。一旁候着的宫女有替赵敛解披风的,有去小厨房传膳的。

“皇弟爱吃,是该重新做。”赵宿抻抻衣袖,坐到餐桌旁,像是话家常一般,“孤记得小时候南征王给皇弟做过,只不过恰好孤生了病,母后便把百合糕给孤吃了。”

闻言,韩茹君不着痕迹地瞥赵敛一眼,见他唇边还是挂着温润的弧度,才坐到赵宿身边,掩唇轻笑,“皇上和王爷感情好,南征王待王爷也是极好的。”

“是了,”赵宿接过宫女递来的热毛巾,随意擦擦手后随手丢进铜盆里,溅起一圈水渍,“皇弟是南征王的眼珠子,南征王平日里随性惯了,唯有对着皇弟才能正经几分。”

听赵宿话中的意思,大约是方才在金銮殿上看见阮朝青的小动作了,只是不等赵敛为阮朝青开脱,赵宿又开始忆往昔。

“皇后是不知道,皇弟也跟南征王亲得很,当年若不是母后开口,孤恐怕还吃不上一口百合糕。”

说完,赵宿朗声一阵笑,似乎想起当年的趣事很是开怀。韩茹君不知如何回了,只用手帕掩着唇,遮去丹唇边的僵硬,作出笑模样。

“皇兄言重了。”赵敛随着赵宿轻笑,随后作惭愧状,“臣弟当时年纪小,贪嘴,南征王再三叮嘱臣弟要和皇兄一起吃,臣弟舍不得,倒是叫皇兄皇嫂笑话了。”

“你呀,打小就嘴精!”赵宿望着赵敛低头的样子,话音一转,俨然是一位友善的兄长。

韩茹君趁机道:“皇上,可该传膳了?仔细别饿着皇弟,瞧皇弟这脸色白得,该饿坏了。”

赵宿大笑一声,一挥衣袖,端着精致早食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很快为三人布好菜。

早膳用到一半,赵宿仿佛福至心灵一般,突然打趣一句:“皇弟跟南征王这般亲近,若是南征王成家了该如何是好啊?”

赵敛筷子一顿,又听赵宿对韩茹君说话。

“皇后改日请云老夫人入宫说说话——朕可是听云骁说了,他心仪南征王已久,正打算择日请人上门说媒呢!”

韩茹君面上的笑意险些挂不住,为赵宿布了一道菜,这才接茬道:“云小将军这......镇北王恐怕不同意吧?”

“南征王同意不就行了?”云崇武向来斗不过阮朝青的。

后来赵宿又说了什么赵敛想不起来了,只是走到宫门口,看见阮朝青倚在城墙上等他时,嘴唇嗫嚅许久,他好像问:

“阮朝青,你到底会不会和我成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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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长命百岁

“青哥,我可以嫁给你吗?”

“阮朝青,你到底会不会和我成亲?”

他看到阮朝青呆住了,拘谨又慌张的站着,这一幕似乎和来香酒馆那天重合了。

“王、王爷千岁!”

直到面前的人诚惶诚恐地跪下,赵敛才发现他看错了,面前的人只是个偷懒的士兵罢了。

赵敛自嘲地笑笑,他当真是魔怔了,竟连阮朝青都能认错。

士兵惶惑不安地跪着,额头后背都是冷汗,生怕齐王发落了他。

“可看见南征王了?”

“回王爷,南征王和于都尉一道离开了。”

赵敛朝等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一脚踩在矮凳上,朝车夫道:“去京郊大营。”

车夫一扬马鞭,向城门口而去。

马车行到离京郊大营不远处,一阵昂扬的马蹄声响起,不消片刻渐渐减弱。

等马车转过岔路口,坐在车辕上的宴俊朝里面禀告道:“王爷,前面是南征王和云小将军。”

闻言,赵敛怔了一下,掀开车帘往前面看去。

今日有个好天气,阳光打在残雪上,马蹄踩在阳光上,起落间带起纷纷雪花。

阮朝青和云骁骑术了得,打马快奔,一个比一个肆意,一个比一个张扬。

忽然好像云骁扬声说了什么,阮朝青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乘着北风,尽数飘到后方,同意气的背影一道,刻在人心上。只是施刀的师傅好像并不熟练,拿捏不好轻重,弄得人心里细细密密地发疼。

等二人二马消失在官道上,残雪变得更加斑驳,嵌着深刻的马蹄印。

一阵冷风灌进马车,寒意袭身,赵敛放下车帘。

昏暗的马车内莫名静得吓人,车夫斥马和挥鞭的声音时不时响起,碾碎在车轮的辘辘声响中,似乎将这一方空间与外界割裂了。

良久,赵敛叫停了马车。

“罢了,回府吧。”

笨重的马车是赶不上飞奔的骏马的。

——就像昨日追不上今日。

是夜,齐王府书房。

“王爷歇歇眼吧,夜深了。”素兰挑了挑灯芯,见赵敛按按眼睑,忍不住开口劝道。

赵敛抬眸,一眼瞧见素兰目中的担忧。

将书搁在案上,再抬头,只觉屋里空荡荡的,就连往日总有动静的窗,也没有一丝响动。

“明日把药续上吧。”

搁下一句话,赵敛起身,往卧房行去。

素兰心下微微诧异,赶忙跟上,“王爷不是说停几日,等和南征王看了花灯再续吗?”

“不必了。”赵敛脚步不停,没有丝毫停顿。

这话说得素兰更疑惑了。

闻太医新开的药方烈,赵敛喝完之后十分不适,夜里也睡不安稳。自年初一从南征王府回来,赵敛就让暂且断了,等元宵和阮朝青看完灯会再续上。

如今元宵也没到,不知怎的,赵敛竟是改了主意。

不过今日王爷兴致不高,即使不解,素兰也没多问,默默跟着去卧房,服侍人更衣休息。

只是灯烛熄灭良久,赵敛也没能睡着。辗转反侧无果,索性披衣起身,来到窗前推窗望月。

明月高悬,孤零零地挂在天上,四周连一颗星也没有。

特意起身望月,可堪堪望了一眼,赵敛不自觉走了神,眸子低垂,里面印着婆娑树影。

“这个点还没睡?”

阮朝青忽然现身,毫无预兆地闯进赵敛眼睛里。

赵敛没说话,无声地瞧着他。

阮朝青一身酒气,只是双目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模样。他身上还是早晨骑马的装束,应是还没回府。

“哎哎哎,”赵敛要关窗,阮朝青赶忙挡住,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怎么了?这么不待见我?”

“生气了?”

赵敛不答。

阮朝青笑起来,“今早老于唤我去跑马,我估摸着你可能还要去太上皇后宫里,便没等你了。”

说完,拍拍胸脯保证道:“明日,明日我一定等你!”

赵敛摇头,手上使力,意欲关闭窗扇。

阮朝青哪里会让他关了,胳膊肘横在窗上,纹丝不动。

“后日我也等着你行了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先让我进去再说,外面风大,别又让你受凉了。”

言罢,阮朝青一手搭在赵敛胳膊上,把他的手拿开。

“受凉不好吗?”

赵敛突然开口,却让阮朝青愣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他,“什么?”

“病死不好吗?”赵敛似无所觉,凉如水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阮朝青。

听清这话,阮朝青笑嘻嘻的脸上一变,拧着眉睨着他。

“说什么胡话?”

“怎么了?我还能活几年?不说我就能长命百岁吗?”

“赵敛!”阮朝青呵斥一声,往日弯弯的嘴角绷得笔直,一副风雨欲来的气势。

赵敛好像被拉回了理智,再次沉默下来,撇开眼睛。

阮朝青一手钳住赵敛后颈,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已经不小了,不要说疯话。”

顶着这凌厉的目光,赵敛想他大底是疯了,竟觉着有一丝快意。

“是,我不小了,你可以甩掉我了,你可以成家了……你解脱了。”

“屁话!”

阮朝青一脚狠踹在墙角,拿赵敛没办法,威胁道:“你再说疯话我就揍你了!”

话音一落,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地对峙着。

最终还是阮朝青先败下阵来,他侧过身,背靠着墙壁,躲开赵敛的目光。

一时无话。靠墙的人看不见窗边的人,窗边的人看不见靠墙的人。

只是月光洒下来的时候还是很祥和,仿佛刚才的争吵都是过眼云烟。

赵敛望着空荡荡的庭院,索性也转身靠墙,呆了一瞬,后脑一下一下叩着墙壁,似乎想借此叩开什么。

“阮朝青……”

他的呢喃声很轻,恐怕雪落的声音还要更聒噪几分。

“你跟我成亲……好不好?”

阮朝青听不见的,他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只是迫切地,急需让有些东西有个出口。

“阿敛……”

一道轻唤传来,赵敛倏尔停下动作,不禁怀疑方才他是不是听见了,侧耳静候。

“你会长命百岁的。”

不等赵敛出声,阮朝青接着道:“何大人有一位幼妹,年纪与你相仿……”

“阮朝青,”赵敛打断他,“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阮朝青被问得哑口,顿了顿,接着道:“何姑娘性子温良,精通书画,与你……”

“你知道我喜欢你。”

“……与你还算般配。”

赵敛苦笑一声,深呼一口气,稳稳声音,“我赵敛一条烂命,配不上何姑娘。”

作者感言

过河泣

过河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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