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39页

云绪 软枝黄莺儿 3518 2024-05-14 00:00:00

上发白的道袍让他看起来出尘如谪仙之人。

赵绪和江云涯都直直地跪了下来,赵绪开口叫师傅,却被江清枫把话截住了。

他微皱眉头,道:“回来便回来,跪什么?起来!”

江清枫看着温和,但不怒自威,赵绪和江云涯忙都站了起来。

江清枫见两人扭捏的样子,淡淡道:“说吧。”

江云涯看了赵绪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江云涯上前一步,挡在赵绪身前,长吸一口气,认真道:“师傅,我和小绪已经在一起了。我们俱为真心,希望师傅成全……”

“您要怪的话就怪我吧,是我先和师兄说的!”赵绪忙道。

两人心中俱十分忐忑,一直看着江清枫,都要把他脸上看出个洞来。

江清枫不动声色地将桌面上的棋子收回棋盒中,面色无波,“没有别的了屿?”

赵绪虽平时没在什么场面怵过,但对这个师傅又敬又怕的,他忍不住道:“师傅您不吃惊吗?”

江清枫道:“你们从一进门手便没松开过。”

两人闻言,都是一楞,慌慌张张地分开了彼此交握着的手。他们都太紧张,以至于竟忘了这事儿。

赵绪不好意思地笑笑,便要说正事,江清枫却先他一步,替他说了,“涯儿的眼睛受了伤?”

他从两人进门时就发觉江云涯的眼睛不复往日清澈。

江云涯老实回答:“是,徒儿此次来便是为了此事。”

江清枫道:“坐下。”

江云涯端坐在案前,江清枫起身,为他诊脉。

两人许久不说话,赵绪即不敢打搅,又心中着急,过了许久,忍不住问:“师傅,可以治吗?”

江清枫把手从他脉上移开,淡淡道:“积了四五年的毒,我治不了。”

赵绪听了这话,如坠冰窟。

“只是近来才复发而已……”

江清枫道:“这种毒,若是当初有解药才可彻底根治,现在为时已晚。”

赵绪唇颤着,“我记得,小时候黄伯常来的,黄伯……”

江清枫打断他的话,“他前几年已经走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被斩断,两人来前的期待渐渐沉入谷底。

天下第一神医,黄齐,竟然已经死了。

那么,还有谁能治江云涯的病?

赵绪以为自己这些年来,心已如铁铸成,不会再那么感伤,但泪还是忍不住要落下来。

江云涯在他身旁,轻声道;“没事的,小绪。”

赵绪哽声道:“谢谢师傅,就…就算没法治了,我们也会好好过下去的。”

江清枫看着二人悲伤的样子,抬眸,“谁说没法治了?”

赵绪,江云涯:“?!!”

江清枫道:“你秦师兄不还没死呢,着急哭什么。

两人兀自伤心处,听得这一句,豁然开朗。

秦师兄是黄齐师伯的唯一亲传徒弟,秦衡,以前常常跟着黄齐来岐山拜访。虽然黄齐已经故去,但他的衣钵传人不一定会逊色。

两人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大喜大悲,面上不知作何表情。

赵绪松了一口气,问:“师傅,你可知秦师兄现在云游何处?”

江清枫道:“他还在平遥,黄兄让他没有完全领悟所学前,不许出门为人诊治。”

江云涯道:“如此,我与小绪便去平遥访他。”

赵绪也在旁点头,事不宜迟,他已经在心中想着自岐山到平遥的最快路线了。

江清枫却道:“黄兄已故去三年之久,你们难道以为秦衡还没学成?”

赵,江二人对望一眼,片刻后眉眼弯弯。

赵绪没忍住笑,道:“秦师兄估计是又犯懒了。”

江清枫转回去将棋子放回木箧中,道:“今天便修书让他来岐山,要等他磨蹭,不定什么时候才愿意出山呢。”

江云涯道:“是。”

赵绪拉他衣袖,便欲悄悄地往外走。

江清枫虽然没有面对他俩,却好像背后有眼睛似地,道:“小绪,你留下,让涯儿自己去写。”

赵绪顿时哭丧着脸,扯着江云涯不让他走。

江云涯见他赖皮的样子,宠溺轻笑,还是摇摇头,轻声道:“小绪,听师傅的话,师兄就在隔壁。”

赵绪心中哀嚎,但也无济于事,他知道自家师傅的话是绝对不能违背的。江清枫马上就要转过身了,赵绪也不好拉着江云涯,只好让他走。

江清枫转过身,见赵绪还在看着门口,“人已走了,把头转过来。”

赵绪听话地转过头来,对着江清枫笑得一脸灿烂,看着十分乖巧。

他小声道:“师傅,您今天说什么我都听,就别罚我了。”

江清枫道:“你怎知我要罚你?”

赵绪不着声色地往后退,道:“徒儿没听师傅您的话,沉迷声色,疏于练功……”

江清枫冷笑,拿下壁上悬挂着的长剑扔给他,道:“还道你不知道呢。”

“师傅,我错了。”

赵绪一向承认错误非常爽快,且真诚。

江清枫不看他,道:“拿起剑来。”

赵绪只得接过那柄剑。

“把我当做你的敌人。”

“…是。”

剑气如虹,霎时寒光闪过,直刺身着道袍的那人。

江清枫不躲不闪,剑尖在他腰间一寸时,却停住不动了。

赵绪不禁出了冷汗。

他的剑,已经不在手中。

长剑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江清枫冷冷道:“若我真是敌人,你方才就已经死了。”

赵绪垂眸,默然不语。

江清枫道:“如论何时,都要时刻握住你的剑,记住了?”

赵绪道:“徒儿谨记。”

江清枫又道:“从今之后,鸡鸣之前晨起练剑,再疏懒便不要吃早饭。”

赵绪乖乖应喏,心知不能叫苦,要不罚得更多。

而江清枫又加了一句:“早饭也莫吃了,习武之人不宜身上累赘。”说着,不免目光淡淡地落在赵绪腰间,似有暗示。

赵绪忍不住咬牙,弱弱应道:“徒儿知道了。”

江清枫道:“知道便好,一会便与你师兄一同下山,替山脚谢伯收麦。”

赵绪心如死灰,然而不得不应。

刚爬上山,又要下山,这不是故意的嘛!

不就是嫌我胖了吗?师傅您就不能明说嘛!

赵绪心中不禁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

赵绪出门后,看了看自己腰间。不就是没有肌肉了么,总体说还是平坦的,就是吃饱的时候有点鼓……

但那完全都是江云涯和君殊两个轮流喂的,赵绪心中愤愤。

他平时白日里有公务,忙得很,夜里又有要紧的事做。夜间那么累,晨间怎好早起。

这么一来二往的,搁谁也是一样要胖的。

赵绪已经选择性地忽视了江云涯和他的作息完全相同这件事。

第六十二章 秦师兄别忘了给份子钱

天光乍泄,鸡已三啼。

此时,江云涯和赵绪正在山脚下的稻田里忙碌。他们都换上了短打布衣牧匙,若不是仔细看着面目,就像是两名不曾远离山下的农人。②思②兔②网②文②档②共②享②与②在②线②阅②读②

星移物换,昔日他们幼时生活在山脚下的农人都已换了人家,新搬来的这家家中只有老父稚子,生活不易,故而江清枫叫江,赵二人来帮他们做这些农活。

有细微的风,轻柔地吹来,稻田在风中翻腾,像极了绿色的海浪。

赵绪抬起头,看身边的人。

那俊朗坚毅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了泥垢,被额间,鬓角流淌的汗水浸润,看起来有些狼狈,又让人心怦怦直跳。

赵绪低头,剥一粒稻谷的壳儿,喂到他的口中,笑嘻嘻问:“熟了么?”

唇齿间满是谷物清香,带些涩。

江云涯微微颔首,为他拈去眉睫上的草屑,赵绪亦为他拭去颊上的泥沤。

远处,佝偻着腰的老者招呼:“江先生家的年轻人,歇个午!”

两人相对一笑,各自整发理衫,水淋淋地上岸。

稚幼孩童一跳一跳地递来陶钵,里面是清亮的茶水,以山泉为引,今春的新茶冲泡。

谢伯笑意盈然,“江先生心好,体恤我们鳏夫幼儿,让你们两个好后生来帮我,真是过意不去。”

江云涯道:“老伯您莫要客气,即是邻里,便是要尽力相助。”

赵绪在旁笑着点头。

头上用红绳扎着两个小辫的孩子端着盘子蹦跶着走来,盘子里是澄黄软糯的粟米糕。

谢伯道:“家中没有什么可以款待你们的,就这个粟米糕还勉强拿的出手,娃儿他娘还在的时候最常做的就是这个,我偷师学了几手。”

小童笑得露出小虎牙,奶声奶气道:“大哥哥,吃!”

江,赵二人连声道谢。

正接过盘子,见远处遥遥地有人往这边过来,那人身著白衣,形容修长,身后揹着竹箧,走路如风一般,不消片刻就已到了二人身旁。

两人不觉暗叹此人轻功之高,绝乃天下少有。

人未到,声先到。

含着笑意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赶了几日的路,吃干粮都吃腻了。”

两人听见那人声音,面露喜色。

转过头来,那白衣人已到身旁,其人俊眉修目,风姿温雅,眉眼间似总是含着缱绻的柔情,化也化不开。

谢伯罕然,问:“你们都认识么?”

赵,江二人点头,赵绪介绍道:“这位姓秦,是我二人的旧友。”

那白衣人正是秦衡,此时,向老者拱手作揖,敬道:“小生秦衡,叨扰了。”

谢伯哪见过这阵仗,手忙脚乱:“我们乡里人不兴这个,快起快起。”说着,便招呼小童再去厨房端一盘粟米糕。

小童闻言,乖乖地去了,却被秦衡叫住。

秦衡道:“敢问老伯,令郎夜间可是常常惊醒,并有多梦盗汗,咳嗽不止之症?”

谢伯闻言,叹了口气,正色道:“是啊,都看了镇上的大夫好多次了,也不见好。您这看一眼就看出来了,莫非是大夫?”

赵,江二人微笑着,想着他不只是大夫,只怕还是以后的天下第一神医。

秦衡笑道:“略微通些歧黄之术罢了。”说着,便从他随身带的竹箧里翻了几味药物,用纸包好了递给谢伯,道:“早晚煎服一次,最多半月,应就好了。”

谢伯连忙谢过,拿了之后却是又从怀中摸出了些铜板,不好意思道:“家中就这些钱了,您要是嫌少,我过几日再凑齐给你送去。”

赵绪在旁看着,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秦衡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道:“不不不,家师吩咐过了,与人治病不可收钱的。”

谢伯惊讶,道:“还有这规矩?”

秦衡认真点头,再三解释,方让谢伯把钱收了回去。

而三人走时,被硬

作者感言

软枝黄莺儿

软枝黄莺儿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