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下最大的一家含记瓷坊,开始一步一步做任务。
但有了为太后做寿的想法后,陆含之便打算先拖一拖。
而且他也大概了解了苏婉凝的套路,她的金手指大概并不比自己CD时间短。
她发一个大招,也要回好久的血。
上次救皇帝的大招用过之后,她大概至少要消停差不多一个月。
而且陆含之有预感,苏婉凝应该也会去参加太后的寿宴,而且大概率会投其所好,从太后喜好礼佛方面入手。
他要严防死守,不能让苏婉凝把礼物送到太后的手上。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真正探到她的底,不知道他的防御法器,能否抵挡她的所有攻击,冒然出手生怕会被她反杀。
被苏婉凝控制的傀儡人,可以带给她无限好处,都是为她服务的。
太后不是一般人,如果被苏婉凝控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那自己这边的路走得又会艰难许多。
陆含之和宇文珏一起乘着马车走在去往庄子的路上,陆含之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二嫂傻笑了一路。
他终于忍无可忍,坐到他身边道:“二嫂,你到底遇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啊!”
宇文珏不太好意思说,说实话,事后他甚至连提都不好意思提起。
陆煦之一看他,他便转过身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陆含之问,他却又忍不住把内心的小雀跃和他分享。
说完以后陆含之倒是一脸“我当是什么事儿”的表情,说道:“和谐的X生活增强夫妻感情,这不是很正常是的事情吗?二嫂你害羞什么?”
宇文珏毕竟是个土着,不能和陆含之这种见过世面的现代人比。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常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虽是夫妻,也当谨遵圣人之言。”
陆含之裹了裹披风,说道:“二嫂说得这话,是孔圣人所言。其实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不符合礼法的事就约束好自己不要去做,实行仁德的事完全在于自己,而不是在于别人。他老人家大道理还讲不过来,谁还管你们小夫妻怎么相处?二嫂不要被这些条条框框给框住了,我只问你,你和我二哥非礼的时候开心吗?快乐吗?幸福吗?”
此三问一问出口,宇文珏便怔了怔,他遵从本心的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快乐的,你二哥在我出门前还粘着我不肯放手,再三叮嘱我要照看好自己。虽说他待我向来体贴,但自昨夜后,对我更是多了几分缠绵。”
要知道,陆煦之是楚王追到手的。
楚王对陆煦之的深情,更甚于陆煦之对楚王。
但昨夜之后,他觉得他的煦郎是真的粘上他了。
陆含之道:“那不就对了,后人总是曲解孔圣人话里的意思。还有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孟爷爷也不是让你专心生孩子的。而是没有尽到身为后代的责任,才是真正的不孝。还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的意思明明是被主人宠幸之人和未修身之人,最难培养自己的浩然正气,难养身、心、性、命,所以与之相处要懂分寸。孔圣人会随随便便诋毁他人吗?有些话均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被陆含之一番解释后,楚王有点怀疑人生,觉得自己平常所读的圣贤书都是假的圣贤书。
不过想想也的确如此,有些人把圣人的话拿来当成训诫他人的工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全看那人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蚂蚁被传成大象,歪曲事实,给别人生活、形象造成负面影响。
到最后,还是让圣人买了单。
啧啧,圣人也是惨。
两人就此事讨论了一路,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人生短短几十年,应付各种事已经很辛苦,何必再约束自己的本性?
喜欢就去追,开心就去做,别辜负了来这世间走一遭。
马车在庄子门口停下,远远的宇文珏便看到庄子的东面山坡上起了一个长龙一般的建筑物。
陆含之带着二嫂去了山坡那边,一边走一边介绍:“那就是龙窑了,由一个个馍头窑组成。烧制起瓷器来,既能使受热均匀散热快,又能批量生产,如今我的仓库里已经囤了一堆的白瓷和彩瓷。”
彩瓷是在白瓷的基础上,再用彩色颜料绘制各种漂亮的花纹图样。
陆含之觉得,太后大寿之后,自己的三个任务庆该可以同步完成。
宇文珏问道:“含儿今天叫我过来,是让我看你的存货吗?”
陆含之摇头道:“不是,过两天不是太后的寿辰吗?我给太后准备的礼物今日出窑,让二嫂一起来观礼。”
宇文珏一脸惊讶道:“不是说已经备好了吗?那天看的六福顺意不就是吗?”
陆含之笑道:“还不够,二嫂今天再随我看看。”
宇文珏瞬间被陆含之的神秘调动了起来,便随他朝山坡上走去。
下雪路滑,两名侍从不错眼珠的盯着宇文珏的脚下。
宇文珏无语道:“你们俩不用这样紧张,我也是从小习武的,难道还会摔了不成?”
陆含之上前扶住宇文珏,说道:“没事,我扶着二嫂。”
宇文珏笑:“你从小四体不勤,扎个马步都会倒,还扶着我呢?”
陆含之觉得自己经历了暴击,想来原主的确是个挺懒的少爷,跟自己性子倒是挺合。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半山腰。
几个窑炉冒出滚滚白烟,看得出工人们都干得热火朝天。
窑头儿见陆含之来了,远远的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朝陆含之行了个礼:“家主少爷。”
“钟垚?”陆含之问道。
对面的年轻人答道:“正是小人钟垚。”
钟垚是新来的窑头儿,家里世代烧窑的,算是个行家里手。
和陆含之平日里所见到的窑头儿不同,这个钟垚不是李逵似的黑鬼,倒是清清秀秀竟还颇有几分姿色。
陆含之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个……郎君?”
对方脸上有些赧然之色,却还是如常答道:“正是。”
陆含之皱眉道:“那你住哪儿?”
对方答道:“在御管事安排的住处。”
陆含之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反正主宅那边也没有住人,有一间客房空置,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对方怔了怔,立即朝他行了个礼:“多谢家主少爷。”
陆含之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一个二十多岁的单身小郎君,一看便是有故事的。
钟垚朝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最高的一座窑炉走去。
陆含之问道:“听说彩瓷的花纹图样都是先生亲手绘制?”
钟垚点头,竟没再多说一句话。
难得有不爱出头冒尖儿的年轻人,陆含之很欣赏这个钟垚。
陆含之道:“过两天我设计一批纹样,你帮我画上去可好?”
钟垚垂首道:“少爷只管吩咐。”
陆含之算是看出来了,这钟垚不卑不亢的,也不显山露水,还挺深藏不露的。
他不再和钟垚说话,只管跟着他上山。
这时几名窑工朝钟垚喊道:“窑头儿,开不开?”
钟垚看了看日头,说道:“开!”
很快,窑炉门缓缓开启,渐渐露出里面所烧制之物的庐山真面目。
几名工人缓缓用绳子将已冷却好的瓷器抬了出来,一座与常人大小一致的打座观音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观音通身雪白,坐于祥云莲瓣之上,身后倚着一瓣莲,仙姿袅袅,慈眉善目。
宇文珏叹为观止,他上前围着那白瓷观音看了又看,最后冲着陆含之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这可真当得起是天降祥瑞了!”
第79章 ~思~兔~网~
钟垚也上前检视那座白瓷观音,检视过后他点了点头, 对陆含之道:“少爷, 观音烧制很成功。”
陆含之嗯了一声, 说道:“所有参与烧制的工人均有奖赏,钟先生十倍。”
身后的在御应声,答道:“是,少爷。”
陆含之一脸骄傲的看了眼身旁目瞪口呆的宇文珏,问道:“二嫂,此物若是献给太后当寿礼, 是不是可以艳压全场?”
宇文珏道:“何止可以艳压全场, 私以为, 可以流芳百世了。这可是……稀世之功德啊!含之, 你这瓷器, 大概要万古流芳了。”
不怪宇文珏这么想,毕竟瓷器这种东西,哪怕是在千百年以后, 也是文化的象征。
一个官窑青花瓷, 上百上千万的拍卖价格。
陆含之见宇文珏都是这样的反应,便放下了心, 只等着太后大寿那一天,把东西献出来了。
同样有一个人,对自己所准备的寿礼十分满意。
那便是苏婉凝。
这此日子她是真的兢兢业业的在抄经,毕竟这经文里的每一个字,都被她细心的灌注了精神力。
太后喜欢礼佛, 是一个十分虔诚的佛教信士。
《万言经》囊括了十几部经书,这其实不是一本书,而是许多书的合集。
抄写万言经,是一个佛教信士对佛祖最大的敬意。
苏婉凝看着自己写完的最后一个字,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总算万无一失了,哪怕如她所猜的那样,陆含之的手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也不可能抵挡得了她这万言血书。
没错,这万言经正是由她的血蘸着墨汁书就。
以血为祭,所种出的蛊自然是这世间最牢靠的。
即使有人想破除,那破除后,被种蛊之人也便阳寿尽了。
血蛊盘绕在被种之人的命脉上,自此,便只可供她驱使。
只是写这样一份万言经,真的太过消耗她的精力。
写完以后,苏婉凝可以说是用尽了所有,而且眼看着便瘦了不少。
今日一早,太子府便备好了马车,准备进宫为太后贺寿。
昭云自打住进了太子府,除了偶尔回一趟娘家外,这还是第一次跟太子一起出门。
太子车驾领头的马车豪华舒适,此刻昭云郡主的肚子也有差不多三个月了,微微显怀。
她身旁的刘嬷嬷捧着一个锦盒,里面是她精心绣制的百寿字。
两个小丫鬟也各自捧着一个锦盒,那里面是她让工匠打造的纯金摆架。
今日也是昭云郡主第一次穿上太子妃的吉服,华丽庄重的吉服,总算衬得她多了几分成熟。
苏婉凝也在太子的陪伴下来到了车驾前,昭云郡主转头看了她一眼,对方立即朝她行礼:“姐姐。”
昭云郡主的脸上并未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开口道:“怎么?太子殿下还想三人同乘?”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本郡主是妻,这个女人是妾。
妻是主,妾为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