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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 今夕故年 3538 2024-05-14 00:00:00

的路从谢清霁脚下一直延伸过去,直到天道面前!

天道似察觉不妥,加快了重塑日月的速度,于此同时,它眼前一闪,谢清霁裹挟着满身剑意,便从司暮为他辟开的路上瞬息而来!

天道忽然就嗅见了一种很可怕的气息,一种恐惧感无来由地就漫了上来,那一瞬它忍不住回忆起了千年前那将它支离破碎的一剑,满身浊气骤然颤栗起来!

它虚托着日月的手也开始一并震颤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篡夺了它所有心神。

天道几乎是下一瞬就松了手,半满的日月失了依靠,在天边摇摇欲坠,它转身就要撤。

然而已经迟了。

淡然沉静的青年隽秀的眉眼间坠满了冷冰冰的寒意,谢清霁抬手,遥遥就将风止剑掷了出去!

风止剑擦着天道身前落下,凛冽剑意非同寻常,逼得天道不得不猛地停身。

它喘着粗气回身,死死盯着谢清霁:“那黑球就让你来送死?”

谢清霁眉目冷淡,他垂了垂眼眸,再抬眼时,倏地勾唇一笑。

他面容本就精致矜贵,只是平素冷清惯了,便显得寡淡了些。此时忽地笑起来,着实夺目,更何况和司暮待久了,那笑容也不由得沾了几分独属司暮的不羁,看着竟有几分充满矛盾又令人惊心的绝艳。

他轻声道:“送死的是你。”

“——而他会带我回家。”

话音落下,剑光大盛!

千年前挥出的那一剑,谢清霁是抱着必死的信念。

可原来比阴郁绝望的死亡力量更强大的,是充满眷恋和温暖的生机。

时至今日,谢清霁终于悟懂了这一剑。

——他将会为芸芸众生而死,又会为司暮而生。

千年前百年前谢清霁都是以“死”来击败天道,而这回,为了司暮,他选择了“生”。

谢清霁身上蓦然腾起一片剑影重重,落在天道眼里,都是杀机四伏。

天道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它从没如此惊惶过,压制不住地满身战栗,又疯狂地掠夺着生机,试图让自己迅速恢复。

然而旋即它就震惊地发现,它掠夺而来的生机,正源源不断地被谢清霁反过来掠走!一丝不剩!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千年前就连那些废物神君们都没能领悟到生机所蕴藏的力量,谢清霁他怎么会!

这是它最后的底牌!谢清霁他怎么会悟懂!

天道难以置信地发出低吼,它避过风止剑,试图逃离,可立时就被司暮的画境挡回来了。

它瞧见摇摇欲坠的日月,心一横,双手抬起,正要继续,可旋即两道刀光过后,那本就半满的日月,被底下仙修们再次劈碎坠落。

谢清霁一步步逼近。

情势急剧反转,原本咄咄逼人的天道突然就成了即将落荒而逃的那方。

它念头疯转,最终还是满怀不甘,闷雷声声中,它朝谢清霁猛然冲来!

——夺走这人的躯体!只要能夺走这具躯体,它就什么都不怕了!

它作最后一搏,本以为谢清霁会如之前一般抵抗,可谁知这回谢清霁沉沉一笑,竟是毫不抵挡,就这么任由它撞进了身体!

纯粹的灵力和污秽的浊气猛然冲撞,力量波动之剧烈,让谢清霁喉头一甜,压制不住地喷出一口血。

他微微闭了眼,双♪唇微张,剧烈喘熄着,将身躯绷到极紧,与体内的天道争夺这具身体。

浊气侵蚀着脉络血肉,谢清霁痛得浑身发颤,却始终绷紧了身躯没有倒下。

如瓷肌肤上皲裂出一道道血痕,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那是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艳色。

谢清霁咬紧牙关,在痛到几乎模糊的视线里,朦朦胧胧仿佛望见了司暮的面容。

——他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他有牵挂了,他的牵挂在等他。

——要珍惜自己,要活下去。

因着这个念头,剧痛似乎都弱了几分,谢清霁喘熄了一声,再睁眼时,周身腾起了凌凌剑意。

无数生机汇聚于此,焕发出无限希望与力量。

天道早前被小白团吞了一半,力量有所削弱,此时竟一时无法压制谢清霁。

它隐约察觉不对,浊气张牙舞爪地准备撤离,谢清霁却不给它机会了。

下一瞬,漆黑夜空里骤然爆发出极亮的光芒,无数生机凝聚而成的剑意从谢清霁身上悬空而起,将浓重的黑夜撕开了一条缝,旋即又毫不停顿地狠狠落下——

由上而下,贯穿了谢清霁整个身体!

将意欲逃离的天道死死钉在了谢清霁身躯里!

磅礴的生机让原本腐烂到几可见白骨的身躯瞬时完好,谢清霁眸底折射出明亮的光芒,他抬手,握着这缕剑意。

意念一动,这无形之剑上,无数澄澈明亮的剑光便化作了无数生机,纷纷扬扬地落满天地间。

虽不能让这满目疮痍的大地立刻恢复原样,但到底是留下了生的希望。

河海之水渐渐退去,山川不再崩塌。

黑夜退散,真正的皓月慢慢从西边隐去,朝阳柔软而充满希望的光芒在东边缓缓亮起。

天地间灵气虽还是紊乱不堪,但没了天道的刻意搅乱,平复安宁只是迟早的事。

快结束了……

谢清霁垂眸,脚下隐约发烫。

方才停顿了的画境之路,又慢慢地往前延伸起来。

路的尽头,是曾经的大梵天。

是开始的地方,也该是最终结束的地方。

谢清霁以生机作剑,将天道困在了躯体里。

可在他彻底融合天道之前,天道都会用尽一切办法汲取灵气和生机来试图逃离。

而唯一能避免此事发生的地方,只有这灵气稀薄近无的大梵天。

谢清霁不再迟疑,抬步跨上司暮为他辟开的路。

他每走一步,便是霜雪覆路,无数含苞待放的冰花一路破雪而出,晶莹剔透的花瓣里,包裹着一滴宛若相思子的蕊。

一只雪绒绒的小白团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揪住了他被血染红的衣袂,仰着头望着他,微弱地吱唔了一声。

谢清霁弯腰抱起小白团,听见有人在身后唤他谢滟滟。

然而谢清霁没回头。

他现在太狼狈了。生机虽然替他治愈了身上的伤,可天道被困在体内,他如今一定是满身浊气难看得紧。

谢清霁有点难为情地想,他还是别回头了罢,别教司暮留下他如此狼狈的印象。

他……他还是想让司暮记住他好看的模样的。

可最终谢清霁还是忍不住,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将小白团捧了起来,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回头望去。

于是他便望见了一条霜雪满覆冰花含苞的路。

这是司暮送他离开的路。

也是以后司暮要来接他的路。

他将这路的模样都记在了脑海里,视线再慢慢的挪远一些,便看到了司暮。

也听到了司暮在对他轻声道。

“谢滟滟,你别怕。”

“等雪融了花开了,我就来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回家,还要给司猪猪带来一个新身份。

第81章

经此一劫,仙修界在短暂的低迷后, 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新发展。.思.兔.网.

各宗门吃了大亏, 深刻意识到沉溺于安稳日子会使人堕落, 于是都纷纷下了狠手, 憋着劲儿折腾门下弟子。

一时之间各处鸡飞狗跳。

司暮除外——一向活跃的司暮君忽然就沉寂了下来,连自个的六峰都不回了。

只闷头守在风止君的住处, 不召人来见, 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明溱和其余几位峰主一度怀疑司暮君自闭过度, 在主峰蹲守太久, 化作石块被雪埋了,迟疑着去请见,上了峰却见司暮君神采奕奕地……

在风止君门前种花。

他也不用灵力, 就仿佛普通人一般,扛着锄头刨雪, 刨出坑来了,就往里头撒种子。

听见明溱他们的动静, 司暮身也不转, 头也不回, 只淡声道:“别进来, 踩坏了种子,长不出花来小师叔要不高兴的。”

明溱他们忽然就沉默了。

当时乌云遮蔽天地间昏暗一片, 风止君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底下众人无人知晓。

他们只来得及在云散天青后望一眼风止君离开的背影。

还有司暮君半跪的身影。

这一幕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来百年前司暮君衣袂翻飞着,从悬崖边一跃而下的情景。

于是那天明溱他们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只默默地站了一会,看司暮君刨完了门前的雪,转到了屋后。

他们便也安静地离开了。

司暮懒得搭理他们,认认真真地将花种播下,懒懒散散地拂落肩头落下的雪花,转身又去了后山。

对门下弟子们□□练到鬼哭狼嚎也毫不关心。

昔日那住着神君、无比神秘的大梵天,如今被层层叠叠的画境包裹着,宛如一枚雪白的蛋,落在谢清霁的主峰后山里。

第一百年,司暮用画境死死困住了大梵天,断绝了天道逃离的路。

而司暮就天天守着这颗蛋,眼巴巴地挨着时间,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去接他的小狐狸。

有时候是难得的艳阳日,他便寻了些耐雪寒的种子,种到谢清霁屋前屋后。

最好在迎小狐狸回来的那日齐齐盛开,小狐狸回来是大喜事,总要艳丽喜庆些的。他想。

第二百年,司暮按捺不住,住进了谢清霁的屋。

他太想念谢清霁了,以前两人没有互通心意时,他还能当自己是单相思,耐心十足地等着,如今尝过了甜头,独自守候的日子便成了苦涩的黄连,万分煎熬,恨不得立刻冲进大梵天里亲亲他的小狐狸。

虽已百年无人居住,但那锦被间、茶盏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熟悉的气息。

司暮站在屋里,恍惚间觉得觉谢清霁只是短暂地离开了几天。

只是这屋里也太冷清了些。他指尖拂过素白的瓷杯,眼角瞥见榻上枕边一只红彤彤的拨浪鼓,心想,趁着小师叔不在,干脆好好捯饬一番,日后给小狐狸一个惊喜。

于是他偶尔也会悄无声息地离开飘渺宗,去淘回来许多有趣的小玩意。

司暮本就喜欢收集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他那屋里就摆了许多,谢清霁曾说他乱七八糟,可司暮却觉得,这才热闹。

他将色泽艳丽的小玩意们摆进了谢清霁的屋,那冷冷清清的屋里便突然活泛起来,好似多了几分人气。

第三百年刚起头的某一天,司暮在夜半浅眠里,忽然心神一动,猛然睁眼。

翻身而起的动作太急,他撞翻了旁侧摆放衣衫的小案,一声闷响,想来撞得不轻。

不过司暮顾不得。

他衣袂翻飞,短短一段路他都想掐个缩地诀,奈何心慌

作者感言

今夕故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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