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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豪门走丢的小少爷之后 三千风雪 3652 2024-05-14 00:00:00

简单,遂报了酒会的地址,然后停下脚步往回走。

戚禾甩着钥匙:“你不走了?”

江谣:“等人。”

戚禾也不肯走:“那我也不走了,本来打算送你,你朋友来的话,我也顺便送你朋友。”

他很喜欢显摆自己的豪车,跟花孔雀一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向江谣展示自己的魅力。

可他忘了江谣不是女人,而且是个对男人不怎么来电的直男,面对戚禾的行为,他果断理解为:男人的挑衅。

江谣心想:真装逼。

他目光落在戚禾手上的机械表,心里蠢蠢欲动,决定结婚后给自己也买一块,戴手上还挺帅的。

戚禾不停地看时间:“你朋友来了没啊?”

话刚说完,一辆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门童拉开大门,陆雪时乘坐电梯而上。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戚禾看见他,诧异道:“表哥?”

陆雪时来这儿干嘛?

戚禾以为他来找自己的,于是上前:“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陆雪时看到戚禾也挺意外,“你呢?”

戚禾:“这儿有个酒会,我跟我朋友一起来的。”

他想到自己的那个朋友是江谣,忽然面色一凛,神情严肃。

他的表哥陆雪时是个gay,江谣是个漂亮的男人,江谣曾经还表达过对他表哥的向往,一见面岂不是要天雷勾地火?

戚禾当即决定不说。

“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表哥来干嘛?”

陆雪时已经看到江谣了,后者也站了起来。

“接人。哥哥。”

“接人”是对戚禾解释的。

“哥哥”是喊江谣。

戚禾眼睁睁地看着江谣朝着陆雪时走去。

然后他当场愣在原地,指着江谣:“……哥哥。”

山西的煤老板上完厕所看到江谣,又看到陆雪时,以为自己酒没醒。

他连忙上前两步:“这、陆总!”

陆雪时瞥向他,煤老板连忙介绍自己,其热情程度比刚才见到戚禾更甚。

陆雪时也跟他礼貌的寒暄几句。

煤老板对江谣说:“江老弟,你不厚道,你认识陆总却不肯说,害得我今天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准备。”

江谣:“礼物我已经收到了,陈老哥不是帮我办妥了北苑天城的事情吗。”

煤老板心里一惊,北苑天城那事儿是江谣心里挂念的头等大事,上回喝多了糊里糊涂跟江谣谈妥,只让江谣把陆雪时藏在上海的那位娇娇弄来给他看看,他看了,就保证替江谣把北苑摆平。

江谣笑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煤老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江谣和陆雪时身边转了好几圈,然后猛地一拍脑袋:“奥哟,你看我,你看我有眼不识泰山!”

江谣摆手,煤老板说什么也要给江谣赔罪,江谣只好口头承诺和他改天吃饭。

煤老板深知自己留下是个电灯泡,得了好处就离开。

留下来的,是目瞪口呆的戚禾。

“江谣,你早就认识我表哥?”脖子上的红潮立刻蔓延到脸上,“你们……”

江谣:“你不是要见我女朋友吗,喏。”

戚禾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接着慌里慌张地跟陆雪时告别,然后跑的比兔子还快。

江谣靠在走廊上,不忘调侃:“我结婚的时候记得来啊。”

“结婚?”陆雪时疑惑的看向江谣。

江谣嘴巴一闭,心想不好,说漏嘴了。

好在陆雪时没有深究,他今天有要紧事要办。

“哥哥,一个多月没见到我,你都不想我吗?”

“想。”江谣拍拍他的背:“先出去,酒店里的暖气薰死我了,脸都干了。”

陆雪时伸手:“我看看。”

江谣躲开:“诶你这小孩儿,大庭广众的找踹啊?别摸我,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陆雪时笑他:“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江谣:“没有你厚!”

想起上回的蕾丝内衣,江谣的鸡皮疙瘩就起一身。

陆雪时上车,江谣问他:“去哪儿?”

“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江谣心想你这小孩儿,还来这一套。

“公司忙完了?”

“嗯,放假了。”

江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放到几号?”

“老总能放到元宵。”陆雪时开车转了个弯:“你想买北苑天城那块地?”

“做开发,房地产这么赚钱,我也想来折腾折腾。北苑天城那批老小区要拆迁了,永谦的董事长在国外欠了一屁股债,急着跟法院脱手,我想把它弄过来倒卖一下。”

陆雪时打方向盘:“做风投?北苑天城的相关房屋转让资料和证明都没有,很多档案都过期了,而且不达标的专案太多,哥哥想做的话有些麻烦。”

江谣:“我查过,也不是解决不了。”

陆雪时:“就算里面有人,相关档案的稽核批准就能给你拖个一年半载,而且里面牵扯的利益方涉及到圈里的人,一个蛋糕分不均匀,势必就有人心不甘情不愿。”

江谣还是有点儿舍不得放下这块肥肉:“我跟陈玄谈过。”

陆雪时:“陈玄你也信?他就是个吹牛逼的。”

江谣轻轻地揍了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陆雪时笑道:“哥哥别太小看我了。”

江谣垂头丧气靠在椅子上:“那怎么办?”

陆雪时偏头看着他:“不如你给我一点好处,我帮你摆平。”

江谣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冷冷地瞥陆雪时一眼,风情万种,带嗔带怨,勾的他心痒。

“你能有什么解决办法?人家不给你发红标头档案,你还能把人家宰了不成?”

陆雪时淡然道:“人生总会出些意外的。”

江谣侧过头,陆雪时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我是说,或许我的运气好点儿呢。”

江谣心中有疑,可又不敢往太黑暗的地方猜测,只把这一次谈话当做小插曲。

小辞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小时候长得有点儿歪,可现在又是总裁又能独当一面,陆家的集团做的这么大,他没必要去牵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陆雪时:“哥哥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江谣乐道:“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车越开越偏,似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江谣看天色渐渐变暗,问他:“晚上能开回来吗?”

陆雪时:“能,开不回来就在那儿住一夜。”

陆雪时是个买房狂魔,哪儿哪儿都有他的地产。

听许特助说,他还喜欢搞开发,广场和小区开发的到处都是。

最后,陆雪时在一条小路前停了下来。

江谣接着夕阳的光眯着眼看了圈:“这哪儿啊?荒郊野岭的。”

边上就是大公路,陆雪时牵其他的手:“准备开发的一块荒地。”

江谣:“怎么的,带我来看看这是你打下的江山啊?”

陆雪时不理他,拉着他往前走:“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陆雪时走上了一条泥泞的小路,金灿灿的夕阳下,前面是一片老旧的城区建筑。↓思↓兔↓文↓档↓共↓享↓与↓线↓上↓阅↓读↓

在郊区这地方,多半就要拆迁了。

不过,江谣想不通,这么远,陆雪时买来开发什么,迪士尼乐园吗?人家有版权的。

穿过一条小路,迎面是一座矮矮的房子。

白绿格子的瓷砖,跟棋盘一样,江谣开口:“还挺怀念的。”

棋盘式的瓷砖现在几乎灭绝,大理石代替了九十年代的厕所瓷砖,江谣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拐弯处烧开水的小门。

门也是矮的,巨大的水箱藏在门口,水箱前有两个接开水的水龙头,为了防止开水烫人,龙头都用灰扑扑的棉布包起来,木板里有积水,边上是些毛毛钱,开启水留下的。

“豁,什么年代了,还看得到这个。”江谣把装毛毛钱的瓷碗拿起来颠了两下,往屋里探去:“怎么没人?”

他退了两步,后面放着两辆二八式女式自行车,带菜篮子,款式很旧,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这什么破地方啊,北京还有这种古董?”江谣摸了摸自行车:“哎,小辞,你记不记得,四毛初中也有一辆,我老带着你上学那个。你下雨天还喜欢钻我雨衣里,两条腿都够不着地。”

陈旧的物件勾起了江谣的回忆,他唏嘘:“才十几年而已,我怎么觉得蹲地上捡垃圾吃的日子都上辈子了。”

江谣童年住的阁楼早在一场大雪中消失殆尽,除了零星的物品储存下来,几乎没有任何给他追忆时光的机会。

他读的小学、初中都因为政府拆迁的缘故,七八年前被一辆挖掘机铲平。

江谣是个念旧的人,偶尔开车回杭州,还会去机场路那边绕一圈,时过境迁,便是在没什么可以回忆的。

陆雪时说:“哥哥再往里面走走。”

江谣迟疑地看着他:“你卖什么关子?”

陆雪时看起来有东西要给他,可是在这破城区里能给他什么?

江谣又往前走了两步,两侧是水沟,典型的农民房,堆积在一起的水泥,江谣左右打量,在看到马路边上的垃圾焚烧站的时候愣住了。

陆雪时松开他的手,江谣忽然迈开脚步,走的快些。

一瞬间地愣神之后,他心脏跳得非常厉害,沿着这条马路,先是走,然后是跑,往一条不是很宽的十字路口的小路穿过,再从小路边上开的一条夹缝里走进去。

小道上是泥巴路,两边的楼房把它夹起来,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回想。

……外地打工的人在这里租了一片,每一个房子下面都开了一个小洞当做门,十四岁的江谣,觉得他们像群居的老鼠。

坑坑洼洼的地面挂着残羹剩饭,墙上写着:此地禁止小便。

江谣忽然停止奔跑,急促地呼吸着,转过身。

——这行字边上有个铁门,蓝色的铁门中间有个猫眼儿,是对面楼房东夫妻俩吵架砸出来的。

是——十年前,对面夫妻俩吵架砸出来的。

江谣用手按在门上,他的手微微颤唞,陆雪时跟上来,递给他一把钥匙。

“嘎吱”,老旧的蓝色铁门被人推开。

院子里停放的自行车,布满青苔的井盖,穿过一块小小的空地,在转弯口找到了楼梯。

一楼的电灯是坏的,雪白的墙壁布满了孩子的涂鸦和脚印,大块墙皮落下来,没人打扫的楼梯间有烟盒、烟头,扶手上黏糊糊的,江谣从来不扶。

一切都和记忆最深处的老房子一样,那是他生活了十几年,最后因为一场大雪被湮没的时光。

他拾级而上,三步一跨,几乎没有停歇的跑到五楼。

在五楼和顶楼阳台上中间的夹缝里,他见到了自己曾经布置的灰色帘子,从生锈的楼梯爬到阁楼,掀开帘子,两个大水箱子边上就是床。

一张床靠左,一张床靠窗,没有床垫,只是用砖头叠加在一起作为支撑。

右侧就是门,江谣深吸了两口气,开启门,夕阳的余晖争先恐后的往门缝中挤,最后倾泻在江谣身上。

天台。

江谣怔怔地站在原地。

作者感言

三千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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