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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牵引 石千洛 3603 2024-05-22 00:00:00

小助理被打的呜呜哭,夏青川脱下西装外套猛地摔他脸上,“今后还有你哭的!妈的!”

夏青川这一通发泄实属杀鸡给猴看,打的又凶又狠,就连跟着杨舒的两个保镖看了也心生忌惮,皱眉警惕了起来。

“您知不知道你所说那个姓顾的杀了您丈夫?”夏青川伸手解开领带,一脸的痞气,接着问,“你又知不知道顾言为什么非要打这场官司?”

杨舒瞳光一震,匆匆一眼瞥向顾言有将头撇开,“我不想听你们说!你们的官司我都看着,你们告顾萧买凶杀人证据不足,你们是想将一切都推在顾家人头上,你们想毁了顾氏!”

“你!”夏青川欲要上前辩论,却被顾言拦了一下。

杨舒重新看向顾言,这次的眸子里满是怨怼,“你和你那个妈一样不要脸!你妈杀了人自己却疯了,她不用为我儿子的死付出任何代价却留我们这些清醒的人痛苦!”

“你也一样!”杨舒喊破了嗓子,指着顾言说,“是你没有好好守在老顾床边,如果你在,老顾就不会死!你现在又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你们不能继续告顾萧,碰毒这样的事一旦发酵,顾氏会受到影响,我不准你们再做这些事情听到没有!”

她奋力的朝顾言嘶吼着,“你别想再拿走顾家的任何东西!”

夏青川感觉到禁锢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倏地一抖,似乎是攥的更紧,其实却没了力气。

他很轻松的挣脱开顾言的束缚,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顾言完全可以不这么做,你应该知道,他签了你给的东西就再也没有资格从顾氏集团带走什么,他是为你在拼,为你在挣!”

“你有没有看网络上那些言论?你现在说让我们不告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放弃就相当于告诉全世界,他顾言是个人渣!他不但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要来谋夺家产不惜陷害叔叔!你让他今后怎么翻身!”

咆哮声责骂声哭喊声都随着夏青川这几句话戛然而止,屋内顿时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片刻,顾言哑声开口:“别再说了...”

顾言看着杨舒,不合时宜的笑了一下,眼底盈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睑微红。

他说,“你都知道,你其实都知道。”

这是在那句没什么底气的‘妈’之后,顾言第二次开口。

在场没有一个人听懂顾言的意思,杨舒却身形一僵,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杨舒都知道。

她知道害死顾慕琛的人是顾萧,也知道这个时候放弃这场官司对他顾言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她还是想让他这么做。

对杨舒而言,顾萧害死顾慕琛虽然让她愤怒怨恨,但相比这些,她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儿子没说到做到,间接造成了顾慕琛的死亡。

她更不能接受,那个疯女人杀了自己的儿子,在二十多年之后,丈夫又因为疯女人的儿子而死。

她被夺走了一切,始作俑者总要付出代价。

疯子不能承担的法律责任、道德谴责,就应该让疯子的儿子来承担,让清醒的人来付出代价。

对于现在的杨舒而言,顾萧是敌人,他自己也是。

顾言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夏青川花费了三个多月收集的全部证据交给杨舒,哑声说,“这些东西你收好,有这些东西在,他就不敢动你。”

他的手留恋的碰了碰杨舒手背。

杨舒从进门开始情绪就很不稳定,她的手微微发颤,指尖都是凉的。

顾言摊开手掌搓了搓那处冰凉,哑声说,“妈...不打官司了,别气了。”

你想要我承担的,我都担着,只要这样你能好受一点。

顾言弯着眼睛笑了笑,“你了解我,知道我的脾气倔又不听劝,所以不管你多恨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妈妈。”

“妈...”他还想说什么,杨舒却猛地抽回手,背过身去,不带犹疑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顾言,你...”夏青川恨不能直接打醒眼前的人,“你是不是过于对自己有信心了?现在从这走出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了你知不知道。”

顾言长吁一口气,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理了理西装说,“我知道。”

他的本意也不是为自己正名,网络时代的更迭很快,而决定网络记忆长短的不是群众,是资本。

“走吧。”他说,“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我答应了念念要早点回去陪他晒太阳。”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习惯穿正装的人基本上都苦夏,遇上三伏天简直能要人半条命。

无论是金、银、白哪种‘领’,都恨不得能二十四小时呆在冷气开足的室内。

中午十一点半刚到,办公楼里的小年轻们就纷纷拿出手机定外卖和冰咖啡,这时候连看门的保安都格外仁慈,从来不拦着外卖小哥上楼。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着一身低调深蓝色西装的英俊男人阔步走了出来。

“老板,你不会又要赶着中午离开吧?”杜小娟疼惜的瞧着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俊脸,第一万次感叹男人从鞋底板到头发丝儿散发出的高贵骄矜劲儿。

顾言笑了笑,点头道,“今天又升温了,咖啡饮料畅饮,记我账上。”

十几个人同时举手欢呼万岁。

杜小娟拖着双腮花痴的笑。

老板身上穿的那套英式修身剪裁的西装,是她在淘宝上随便挑选一家性价比高的店铺定做的,里面搭配的衬衫还是商家搞活动时赠送的,那一身行头拢共也高不出两千块。

“啧啧啧,你看看。”她挑着手里的解压笔对着顾言的背影指指点点,“就咱们老板这身材,这长相,这气质,那妥妥就是个财阀家的少爷啊!”

旁边的男生凶她,“你是失忆了是不是,本来就是财阀家的少爷,后来不是被扫地...”

杜小娟啪地一拍桌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少提啊,现在咱们顾总可是房地产开发界的黑马,精英!很快就能成为真正的财阀!”

男生向下撇嘴,低着头嘟囔,“黑马有个屁用,咱们块地皮是升值了,现在从审批手续到动工开发一步一个巨头大佬拦在前面,挖了十万个坑等着咱们去踩,老板把所有的钱都投在上面,我们不血本无归就不错了。”

杜小娟闻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摇晃着脑袋,“顾氏和百唐科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咱们老板啊...”

顾言开一台银白雷克萨斯埃尔法在公司旁边的餐厅打包了几道菜,风驰电掣的驶向了距离公司十几公里的医院住院部。

他从地下车库上楼,坐上电梯,在医院虚设的空调下整个人汗流浃背,蓬松利落的短发鬓边汗湿了,汗珠沿着薄削的下颌线淌下去。

旁边一起上楼的女生瞧见,红着脸摸出一张面巾纸递过去。

顾言垂目扫了一眼,没有接,“谢谢,我到了。”

他拎着冒热气儿的饭菜赶到病房,今天负责照顾庄念的是周易。

原本是想请个护工来照顾,但身边这几个人和他一样,都不放心,于是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排好了工作表,比去外面打工赚钱积极的多。

“哟,真准时啊,顾老板。”周易接过饭菜,“听说你去年看好的那块地皮这几天价钱翻了十倍,你在这方面简直是赌神啊。”

顾言应了一声,“本以为把手续批下来才会涨,没想到旁边的跨江大桥提前修建,动工手续恐怕不好办了。”

周易喝了一口鲫鱼汤,“我靠,那怎么办。”

顾言脱掉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顺便脱掉皮鞋换成了拖鞋,抬手解开袖口的口子,把空调向上调到了26度,“走一步看一步。”

他去到庄念床边,躬身吻了吻他,拇指指腹在他眼睑上摩挲着说,“我回来了,很想你。”

周易看着他,抿着唇轻声叹了口气,回过身去继续喝汤。

快一年了,他们的病床还是那么挨靠着,庄念一边,顾言睡在另一边。

顾言家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把家正式搬到了医院,除了必须亲自去办的业务之外,他的每一分钟都守在这间病房里,守着庄念。

他说完亲昵肉麻的话,随手拉上了顶板上的布帘。

周易回头看他,“中午擦晚上洗,用得着天天这样吗?”

“天热,容易出汗,他那么爱干净,会不舒服。”顾言端着脸盆去卫生间打了温水,褪去庄念的衣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人打理的清清爽爽。

就是因为顾言把人照顾的太好了,庄念这段日子除了瘦一点,每天都像睡着了一样,外貌上没什么变化。

周易欲言又止,最终埋下头去,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昏迷不醒的患者而言,时间拖得越久,醒来的概率越低。

‘一年’几乎是每个医生判断患者还会不会醒来的重要节点。

周易不忍心戳破,也不敢戳破,他有时候挺希望顾言能自己看清现实停下来的。

照顾植物人的家属周易见得不少,行至中途放弃的、崩溃的,十个人当中要占八个。

除了要面对昂贵的治疗费用,更致命的打击是日复一日的无望。

每天满怀期待的看着床上还有呼吸的人,总觉得下一刻人就会醒过来,然后一天接着一天重复的等待着,一天接着一天重复的失望着。

...

顾言用一个中午的时间把庄念收拾好,又换了一套崭新的真丝睡衣,漂亮的奶黄色,亲夫柔软,一套睡衣,比顾言身上的一整套行头都要贵。

系好身前的纽扣,顾言提着唇角用手去勾庄念秀挺的鼻梁,“今天也很可爱。”

他凑近对方,用薄唇含住对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沙哑,“再不醒来,要给你穿更过分的了。”

说完,他久久盯着那张熟睡一样的温柔面庞,像往常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腮边的颌骨轻轻动了动,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拳,“不出声就当你答应了。”

最希望庄念醒过来的人是他,品尝最多失望的人自然也是他。

这两百多天来他也不是一直情绪稳定,也崩溃过,甚至一个人藏起来偷偷哭过,但在庄念面前,他连气都没有叹过一声。

夏青川说他听得见,那顾言就让他听见的所有都是快乐的,像一种固执的、执拗的补偿。

他确信庄念听的到,也感受得到。

“念念,下周是我们两个的生日。”顾言说,“我们今年又可以一起过生日了,以后的每一年都可以一起过。”

说到这,周易从白米饭里抬头。

大学毕业之后周易就没在正日子给顾言庆祝过生日,再后来每年的那一天又都被庄念拉出去猛灌长岛冰茶。

明明就是去年的事,却感觉日子已经过了好久。

作者感言

石千洛

石千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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