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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 羊角折露 3660 2024-05-22 00:00:00

夏归楚笑得说不下去,靠在雅座沙发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卢卡斯这个故事是不是很好笑。

卢卡斯张着嘴愣了半晌,叹息一声,又把最初的问题抛回给他:“那王子还喜欢公主吗?”

“喜欢吧,”夏归楚这回没有回避,像推理某种真相一般,慎重地说出结论,“但是喜欢没什么用。你没发现吗?他既没有救出公主,还失去了自己,何况公主从没说过喜欢他,他就是个彻头彻尾一厢情愿的失败者。不用问结局,这个故事没有公主王子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happy ending。”

卢卡斯罕见地皱了皱眉,说:“夏,你那是结果论,从过程上来说,王子未必是失败和不快乐的。”

“过程啊……”夏归楚眯起双眸,头枕上自己交叠在颈后的双臂,仿佛躺在那遥远的小船上,随波荡漾。

如果那天曹南宗踏上他的小船,两个人乘船就那么一直顺流而下,飘向渺渺远方,飘向茫茫大海,化作一张定格的照片,停留在那一刻。

会很幸福吧?

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喜欢摄影,想要留住的东西太多。

变形的童话自然不是全部的真实,但卢卡斯没有追问更多,他转了话题,说起自己之后的打算。

曼城之旅已到尾声,卢卡斯的下一站锁定戈兰古城,夏归楚听了打了个寒战:“干嘛啊你?去我老家,我怀疑你心怀不轨。”

卢卡斯不以为意,蓝眼睛闪闪发亮:“你不觉得听过某地的故事,再去当地游玩,会更有意思,更有感觉吗?”

夏归楚被说得心里一动,嘴上敷衍道:“你就好咯,无业一身轻,想去哪去哪。”

“那还不是你自己选的,旅拍多好玩,回国干什么?”卢卡斯笑道,“虽然曼城的确很有魅力。”

夏归楚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人有时候就是挺犯贱的,自由惯了想安稳,安稳了又嫌无聊。”

就像他环球旅拍,原本打定主意远离曹南宗,既然决定彼此放过,那么他们各自自由,就是最好的结局。

在外面漂泊久了,偶然看到暮云集团的最新动向,镜头里长发Alpha落落大方,不像从前以曹总身份面对媒体时那么紧绷,谈起进军北美,布局身心灵领域的规划,曹南宗还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或许是那张笑脸太有蛊惑性,手指自作主张地买了回国的机票,回过神来,夏归楚已经坐上飞机,自己都觉得诧异。

扪心自问,夏归楚的理智真的没考虑过复合的可能,可为什么应邀给曹南宗拍照,又顺水推舟和他维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夏归楚也摸不清自己想干嘛,当初那个抄袭的新人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他都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跟看乐子似的看那人发癫,冷静地把首尾处理干净。

可面对曹南宗,他轻易就昏了头,引以为豪的理智和逻辑,全都失灵。

这顿火锅吃到太阳西坠,两人一身火锅味走出店,被室外河岸清风一吹,都觉得爽快怡人。分别时,卢卡斯忽然又提起那个童话:“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王子闯进公主那个世界,很勇敢。”

“勇敢屁啊,你那是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夏归楚嗤笑一声,听故事的人还在故事里,当事人却已经不在故事里,“王子他啊,最终还是跑路了。”

卢卡斯识趣地不再提那个童话故事,话题重新回到这次夏归楚和喃喃的合作,金发男人高度赞扬了那两组图,说他风格又有突破,更期待个展了。

类似的话,夏归楚前几日也听策展的老张说过。老张认为既然个展时间延后,夏归楚自己又总觉得旧作不够满意,那不如趁此机会,拍一套新作。

“夏老师,不瞒您说,您给那个网红拍的图我也看了,”老张建议时脸色还有点红,“实在是太好了!那位素质那么高,和您配合还默契,又给您带来新灵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模特。”

言外之意,无非是希望他找喃喃继续合作,顺顺利利把个展办完。

旁人都能看出他这次拍的照片与以往不同,夏归楚自己的体会只会更深。

这次筹备个展之所以遇到瓶颈,是因为他渐渐厌倦以往的工作方式。

夏归楚不喜欢被定义为商业或者艺术,人像摄影抑或风光摄影,只要是他觉得有意思的,他都乐于尝试。所以一旦工作模式、外界评价成为一种固定的条规,夏归楚便会浑身不自在。

入行十年,名声鹊起的同时,也带来许多束缚。

是曹南宗帮助他,打破了那些桎梏。

明明那个人自己一身的枷锁,夏归楚却偏偏能从他身上获得打破什么的勇气。被他那双月牙般的眼睛看着,会产生被爱,被接纳,被托起,再肆意妄为也没有后顾之忧的错觉。

当年王子带公主逃跑的勇气,恐怕也是来自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的怂恿。

回到家洗漱完,夏归楚把自己扔到床上,随手给曹南宗发了条“什么时候有空,见面聊聊?”的讯息,也没等大忙人曹总回复,就疲倦地睡着了。

都怪白天自己瞎编的童话,睡着后夏归楚梦见自己穿着可笑夸张的王子礼服,一会儿吭哧划船,一会儿吭哧爬塔,河水如汪洋浩荡,白塔直通天穹,仿佛要在梦里把他活活累死。

那个害他划船和爬塔的罪魁祸首,却不见踪影。

直到他看见了一道窄门。

夏归楚知道那是月君静室的门,也清晰地知道,自己还在梦中。

这些都不是真的。

真实的那道门,在夏归楚自荐枕席、失败离场后,不久又被其他月影候选人,一次一次推开,又一次一次阖上。

门扇开开合合,从里漏出的光也一会儿宽一些,一会儿窄一些,直到门合拢,光只剩下一条细线。

那是最终考核日的当晚,如果不是夏归楚自己偷跑过来,他都不知道考核已经开始,大家连装都不装了,光明正大将他遗忘。

夏归楚远远看着门缝心急如焚,眼见着其他候选人流水般出来,门外看守退走,留在房间里的只剩乔闻达。

似乎是尘埃落定了。

明明是热得流汗的天气,夏归楚却手脚冰凉。

什么尘埃落地,他不准。

咬咬牙,夏归楚溜到那道窄门前,明知道看了会难受,他仍然忍不住一探究竟的冲动,蹲下将门推开稍许,把自己的眼睛当做记录的镜头,往里窥视。

他看见曹南宗背对着自己,那身尊贵的月君衣袍一瞬间滑到脚跟,裸露的身体被月光镶上神圣的银边,折射出块垒分明的阴影。

对面的乔闻达早就脱光,身体红成虾子,看上去确实是诱人的。Omega攀上曹南宗的肩膀去吻他时,夏归楚忍不住闭上眼睛,按在门上的手颤动着,几乎要一口气推开门。

忽然间,他闻到白檀香的信息素,越来越浓。

和Omega双修就这么兴奋吗?和他却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夏归楚绝望地想,原来自己并不是王子,他甚至都不是常伴公主左右的小矮人。

再度睁开眼,门缝却不知何时被一道人影挡住。

门内的曹南宗挨得那么近,近到夏归楚清晰地看见他那处沉沉坠着毫无反应,近到他肌肤上汗水滚落的轨迹都清清楚楚,近到夏归楚怀疑自己狂跳的心跳声,会被门内的人听见。

然后,曹南宗拉开了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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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海星,要辣辣的烫烫的(。

第21章 冷脸洗内裤

白檀香伴随月光汹涌流泻,浓厚得夏归楚几乎喘不过气来,和曹南宗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夏归楚看见对方那双平时笑意盈盈的眼睛,闪过一瞬间的冰冷。

那是动怒的意思。

月君动怒,犹如地动天灾极为罕见,夏归楚有些被吓到,不过那怒气似乎并不是冲他来的。

几乎是在看见夏归楚的瞬间,曹南宗便蹲下与他平齐,那股迫人的怒气和气势消融不见,开口声音仍是温和的:“阿楚,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到了?”

“……是吗?”

曹南宗被他的迟钝逗笑,把手中的衣物披到夏归楚身上,说:“你自己闻闻,我在里面都闻到了。”

夏归楚这才嗅出包裹自己的空气里不仅有白檀香,还有自己的酒味。

难怪这几日他情绪如此不稳,难怪他昏了头自己送上门,难怪他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原来都是拜易感期所赐。

一切都说得通了,这都是有缘由的,不是自己情绪化,夏归楚放任自己,贪婪地吸食曹南宗的信息素。

“阿楚,照顾好自己,”曹南宗用衣物将夏归楚裹得严严实实,又捧起他的脸,摸了摸Alpha发烫的脸颊,无奈地嘱咐,“回去休息吧。”

身后乔闻达黑着脸走来,他姑且算是穿好了衣服,软声叫了一句“南宗”,曹南宗没有看他,只淡淡说:“闻达你也快走吧。”

乔闻达咬着红润的嘴唇,显然觉得有些话难以启齿:“可咱们都还没开始……”

“不用了。我早说过,换多少人都一样,”曹南宗慢条斯理,波澜不惊地说出这次选拔的真正目的,“就是硬不起来。”

乔闻达听到曹南宗直言隐疾,自损尊严和面子,简直恨铁不成钢。临走时,他剜了呆若木鸡的夏归楚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我都不行,你还能怎样?”

记忆中,夏归楚确实几乎和乔闻达前后脚离开。月君阳痿的事实让他颇感震撼,但更让他在意的,是曹南宗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怒,是这场闹剧般的考核,人来人往,争来争去,却无人问过曹南宗想不想要。

人人都默认,只要曹南宗在月君的位子上,他就得和月影双修,哪怕他是个阳痿,也得为了整个教站起来。

多可笑,又多可悲。

而夏归楚还傻到想爬曹南宗的床,在曹南宗眼里,他这种行径恐怕比这些Omega还差劲。

那天少年夏归楚无法面对这种难堪,落荒而逃了,可现在他已经26岁了,他不在过去而是在自己的梦里,这里,他是唯一的话事人。

夏归楚对梦中的曹南宗露出招牌的浪荡笑容,手指勾起他的长发:“曹南宗,他们当然不行的,还是得换我,我不一样。”

他突然抱住赤身裸体的长发美人,顺势把人撞倒在地坐上去,恬不知耻地继续当年中道崩殂的爬床事业。

“……艹!”

夏归楚被自己放飞的梦吓醒,更可怕的是,床单上已然一片斑驳。他叹了口气,冷脸起来洗裤子和床单,顺便解决Alpha早上容易触发的小旗子。

洗完内裤冲完澡,一看时间,七点多,天已经亮堂堂的,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新信息,是曹南宗回复夏归楚见面聊聊的邀请。

【曹南宗】:什么事?是要做吗?

夏归楚气得无语,手机摔到床上,在曹南宗眼里,他就只会想这些东西吗?!

作者感言

羊角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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