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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 好玩好玩 3740 2024-05-22 00:00:00

我推开身上的霍双和舒怀意,定睛一看,原来是用魔法打败了魔法的郝鲍。

那没事了。

鬼屋设在二楼,结束后激情未消的我们没坐电梯,从楼梯出去。刚要下楼,我叫住了舒怀意。“你那开店的朋友在店里吗,我想认识认识。”

连城后院有间花园洋房,用来招待程奔的重要贵宾。然而这个需求有近于无,一个月也没两次,白白一栋房子搁在那浪费水电开销。这座城里如今年轻人尤其是富二代,消费能力涨势惊人,在客户群体中的占比不断在上升,我想把那里翻修得新潮一些,搞点年轻人喜欢参与的主题。鬼屋就算了,挑几个会来事的服务员陪着玩玩剧本杀角色扮演应该不错,要情调有情调,要氛围有氛围,档次比外面高多了。

陆永开目前很安全。程奔将他安置在自己的一处私宅中,一天24小时监控。

仅管失去了自由,陆永开过得却很滋润。他两只手被我折断,一条腿被我打断了腿骨,浑身上下只有脖子和一条腿能动,程奔专门安排了护士和仆人伺候他,顿顿给他好吃好喝。程奔带我去会见他,我发现他竟然还胖了些,虽面带忧郁,却白里透红,让我想起大限利剑高悬、化悲愤为食欲的五仔。

“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见面,我拍了下他的肩,不咸不淡笑了笑。

他坐着,我和程奔都插兜站着,俯仰间的差距无形中对他造成压迫,连我那声笑都仿佛云顶掷下的嘲弄。我拍他,他应激地打了个哆嗦,缺乏底气地客气道:“哪有,哪有。”

有句话叫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回想我入职那天他的趾高气昂,简直是两个人。

程奔也有过一句话,他说“地位都是彼此给的,一旦人家低看你,瞧不上你了,你这颗头扬得再高,你也什么都不是了。”

我想陆永开应该是清楚这个道理的,他如何对待他收到的贿物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知道自己是沐猴而冠的那只猴,他知道他德不配位,所以四下无人时,他把王冠摘下来举在眼前看,他通过贯彻发家前的朴素作风来谨记自己的处境。

可他在莫经理离职,我入职之间,又偷偷摸摸爬上总经理的办公椅。

那个对着贿物戚戚促促的他,和那个对总经理位置吵吵喧喧的他如此相悖,如此矛盾,我花了相当长时间试图理解这种心理。我并不能,但我想他过得一定不快活。

而眼前的他虽卑微含笑,却心安,自得,有一种回归地面的舒展。

在我们好好坐下来,讨论下一步行动之前,陆永开问了程奔这么一句:“你知道那家医院怎么来的吗?”

程奔手刚搭上椅子扶手,屁股蹲到一半。听见这句发问,在该姿势上停留了两秒钟,才坐下。

“那家医院前身是一家不正规的妇产医院,不少产妇和孩子都折在里面。”陆永开小心翼翼,又因为手握绝顶机密而不禁卖弄地一笑。“莫望守他儿子莫河川就是在那里出生的,您有个妹——”

他还有后话,程奔五指拍打扶手,制止了他。“挑该说的。”

挑该说的说,就是不该当着我面说的别说。

我一只脚识趣地朝门外撇:“实在不方便我先出去,你们谈。”

“不必。”程奔看了眼我那只脚的脚尖。“这间屋里说的你都可以知道。”

“知道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反问。

陆永开,罗易勇,郝鲍,他们就是知道太多了才活得提心吊胆。我就知道个屁,也被人暗杀两次了。似乎,人的寿命和他掌握的信息量时常成反比,就像很多片子里演的那样,我宁可做个长命的糊涂鬼,也不要做大脑里存了200个G秘密的短命鬼。

“我保证,你待会听到的都是你需要了解的。”程奔手伸上来轻轻扣住我的手腕,眼睛看着我说。“再说,超过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与其将来从别的地方得知,不如和当事人一起更安全。”

部分信息,我确实需要有所深入,比如那家医院的前尘往事。我把脚收了回来。程奔随之将目光从我那只脚上收了回去,补充道:“听到一半有你不想听的,你可以随时离开。”

这话说的,谁能舍得只听一半的话。

见我已被拿捏死,程奔轻吁一口气。“那所医院不是12年前成立的么,我记得不是改建。”

“确实不是改建。那家妇产医院15年前就注销了,没人会把这两家医院联系在一起。那家医院也是私立,老板和如今这家综合医院的老板曾经是姘头,不过他们关系很隐秘,所以程总你不知情也很正常。我知道这些,得亏了莫望守有回喝多了酒后失言。”说到这陆永开停顿了下。“现在这家医院的启动资金,那个姘头出了不少。”

程奔缓慢舔舐嘴唇,从他眼神中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听陆永开说完,他只评了个最无关痛痒的点:“那也不算前身。”

“是,是不算。”陆永开迎合地冲他笑笑。“说话嘛,总要有点噱头,是我班门弄斧了。”

陆永开的阿谀讨好程奔并不领情,他神色肃冷,难以测度。“所以那家医院跟我有很什么关系呢?”

陆永开前面那席话,我本来听得有点迷糊,程奔这一问,我忽然懂了。

莫望守和陆永开的勾当,其实和程奔没多大联系,即便他们从属于程奔,以程奔的能力撇清不难。陆永开反水,实质上能投诚的对象就只有我,程奔倘若无意参与,我们也拿他没辙。

陆永开今天是想把程奔也拉过来,而程奔想看看陆永开的筹码。显而易见,这枚筹码应该是那家医院,更确切来说,是那家妇产科医院。

莫河川是在那家医院出生,还有程奔妹妹——

李澈跟我说起过,程江平是在一家不正规的医院里难产死的。而那个孩子大有可能还活着。

脑中灵光一闪,仔细看去又是浑水一潭。我竖起耳朵听他们接下来怎么说。

陆永开警敏地瞥了我一眼,留有空间地说道:“想想莫望守是怎么获得您这么多年支持的。”

从此开始的信息实际上与我无关了,可人是好奇心驱使的动物,我耳朵都激动得抖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当口,程奔令人扫兴地抬手打断了线索。“可以了,我了解了。”

他们的脑波交流是结束了,我可怜的、技术落后的cpu还在熊熊燃烧,都快焦了。

“金穗。”程奔叫我。

我眼睛里转着棒棒糖里的圈。“啊?”

“该你了。”

该我的回合了?那就不纠结了。固然心有戚戚,我还是让大脑尽快停止高耗能转动。我起身走到陆永开面前。

“莫望守背后有哪些人,这些人都是什么级别,我管不着,我也惹不起。”我对陆永开说,“我能做的就是把他送进去。至于他进去之后牵扯出谁,这个我们就更管不了了。”我目光找寻到程奔的眼睛,才继续“我们没这个能力,对吧?”

——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对吧程奔?

无论陆永开的筹码是什么,我想我们已经统一战线了。我和陆永开可以冲在前面当小兵,但程奔他也别想把他的大个子缩到我们身后。

程奔此时惨遭责任绑架还不得不颔首的样子看得我那叫一个暗爽。

我脸转回向陆永开:“这一脚我来出,但力气得你给我,明白了吗?”

说这些话,比起慷慨赴命的正义感,我心中更多的,是点进未知副本又无法退出的无奈。我允诺做的事,程奔一样能做,而且能完成得更漂亮,可从我用刀架住罗易勇的脖子那刻起,我就脱不了身了。

我能否全身而退,程奔能帮我把屁股擦得多干净,全看我出多少力。程奔一开始打的算盘不就是如此。

一切又回到了生意。跟程奔只能谈交易,各种方式和意义上的。

陆永开目光收紧,逐一划过程奔和我又放开,他听明白了,于是点头。

我俯下身,双手按住他的肩,目不转睛地端详他,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我拍了拍他的脸。

我觉得有点累。

我离开了房间。

隔了少会,程奔也出来了,我们到一楼去吃了点水果。

“什么时候这么威风了,嗯?”一出来,程奔便浅笑着,从头到脚都舒缓放松,严紧的气氛被抛弃在那扇房门之后。这是他的一个过人之处,调整状态像变色龙变色,他能够轻松离开游戏机,也能立即从高压中抽离,云淡风清。他模仿我拍打陆永开脸的动作,调笑起我来了。“看了教父?”

我没他那样高强的调节能力,从房里出来,我看他仍然怪难看的,我也不想与他逗乐玩笑。我从水果盆里取了两只金桔,一左一右塞进嘴里,腮帮子鼓成马龙白兰度。“像这样吗。”我没好气地呜呜哩哩着问。

他更吃吃笑起来。笑尽兴了,他敛起面孔,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有件事,我想好好告诉你。”

他有件事想好好告诉我,而我当下发现有件事,非常紧迫严重。

那盘金桔也不知哪个太空舱培养出来的,跟小鸡蛋一样大,我现在吞又吞不进,吐又吐不出,我就好像一条贪得无厌生吞鸵鸟蛋的蛇,卡得一动不动。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知道很没礼貌,我知道不卫生,可实在无计可施,我抑制不住手伸向嘴里想把金桔抠出来。

程奔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在成年男性中属于正常尺寸,而程奔的手却奇大无比,我的手包在他的里面显得有些迷你。这就是我为什么始终无法想象我哪天揍程奔会是什么场面,我的拳头敲在他身上,估计就像拿小锤子凿恐龙骨架。

接下来发生的事非常完蛋。我的口腔开始分泌唾液,越克制它越大量,到后来那可真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席卷八荒。以防淌得满脸都是,我扬起头,扯直脖子,强迫唾液回流,其间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不耐烦的呜噜声。

程奔笑得一脸暗爽。

今日份回旋镖(1/1)。

他大手包小手,双手将我拢得严严实实。确保我不得不听他发言后,他终于发言了,他说:“你和霍双的关系我看出来了。”

我鼓着腮帮子:“呜噜呜噜呜噜。”

再下去我脸就要爆炸了,所以他说的话最好有点重要意义,不然待会我一定锤爆他。

“那天晚上是我反应不当,你替我向小霍道个歉,我也向你道歉。你跟他怎么样,那是你们的私事,我不该放心上。”

我吸溜吞了下口水。他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要吐泡泡了。可这位老哥只管自己渐入佳境,完全不顾他人死活,自我感动地接着自说自话:“我对你存的心意,你应该看出来了,但两个人应该两情相悦,你喜欢别人,那是缘分不到,我不强迫。这事到此为止,我保证不会对你,对小霍造成困扰。”他头低向桌面,嘲弄地一笑。“早知道给你挑个又老又丑的了。”

作者感言

好玩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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