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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且慢 郁棠 3575 2024-05-24 00:00:00

3.……景桉受不了,不让用,不记了。

 

第50章 慢慢过(下)

人的贪念和欲望好像真的是会褪色的。

在对生活抱有巨大热情与期待的时候,人往往不由自主地想要期待更多,觉得生活中每一处细枝末节都无比重要,非要处处完美妥帖才好。

但随着时间推移,不管人愿不愿意,生活还是以自己略有瑕疵的状态继续。

慢慢的,那些曾经无比迫切的渴望就像伤口,愈合、结痂、留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小的疤——最终又成为一件生活里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曾经的周景桉无比确信,自己和沈思博的感情一定要被身边所有人接受才好;在家人面前以恋人而非朋友的状态相处,是对周景桉而言非常重要的事。

可随着两人真的脚踏实地地生活,每天黏黏糊糊地抱着睡觉,抱着起床;醒来时交换或深或浅的吻,说或含蓄或露骨的情话;周景桉越来越想得开了,生活是过给自己的。

不管生活以外的人怎么看,怎么评价,只要在生活里的两人觉得舒服,觉得幸福,就没什么非要改变不可的。

周母仍旧拉黑着周景桉和沈思博两个人,电话和微信都是。沈母的微信也被拉黑了两周,沈母打电话好说歹说,周母才把人放出黑名单。

沈母打电话给周景桉和沈思博吐槽,并且道歉,说自己真的不能接着帮忙劝服周母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周母也能拉黑得这么干脆;沈母表示自己已经害怕了,不想再自身难保了。

周景桉是很清楚周母的朋友关系的,这些年来周母跟沈母确实联系得很多。从前沈母可是任何时候都无条件支持周母的,非常义气的朋友;这次因为他和沈思博的事牵扯到这段持续了二三十年的友情,周景桉其实也挺过意不去的。

没有外援了,周景桉和沈思博就自己努力。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周母能拉黑联系方式,但沈思博和周景桉只要亲自上门去拜访,总还是能找到人的。

每个周末,周景桉和沈思博都会结伴去探望一次周母。时间大多选在周六的上午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时候,周母一定会在家里准备午饭。

周景桉也拿准了周母一定不会不开门,因为这层楼楼道里有几户人家中午是不关门的;沈思博和周景桉一个劲儿地敲门时,热心的邻居会疑惑又担忧地探出头来:

“刚还见你妈买菜回来呢,这会儿应该在家啊。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老太太平时有没有慢性病什么的?”

由于担心邻居报警,也怕邻居问起两个人是不是兄弟或朋友;周母还是会及时开门,放两人进来的。

但放人进来也只是权宜之计,周母对沈思博和周景桉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也从来不会留人吃午饭。

沈思博和周景桉把带来的水果和礼物都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有如芒刺在背,你一句我一句地跟周母讲一讲这周的生活,大多数时间也得不到什么回应。

就这样过去好几周,周景桉觉得好像没什么效果,也进行不了什么有效沟通,但又不能真的就不来了,毕竟也是自己的妈妈。

有一周过来的时候,周景桉忽然突发奇想,在跟周母说话的时候状若无意地牵起了沈思博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自然又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仿佛这个动作没有任何目的性,像呼吸走路一样平常。

周母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灼灼的目光落在那两只交叉相握的手上,像是要把两人的手烧出一个前后贯穿的洞来。

沈思博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这还是从前每次见他都要夸几句的周母吗?沈思博甚至被盯得有点心虚了,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当着菜园子主人的面拱人家白菜的猪,在求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被周景桉握着的那只手也完全僵住了。

周景桉则故意把自己的手捏得很紧很紧,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白,像某种无声却掷地有声的宣告。

周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企图用目光的威慑让两人把手松开,但未能如愿。

周母的脸色千变万化,骇人异常,沈思博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但是那天,周母破天荒地,没说什么阻止的话。

那天回去之后,沈思博和周景桉都有点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周母虽然没有正式说同意两人交往,甚至拉黑了两人的联系方式;但在她面前,两人也无需继续隐藏真实的爱意。

周景桉兴奋异常,跟沈思博说这就叫事在人为。

沈思博仍旧在恍惚,声音像水雾一样虚虚飘在空气里:

“周景桉,我觉得,阿姨好像真的快要松口了……”

周母把沈思博和周景桉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则是又过一周之后的事情。

那天是周六,沈思博和周景桉从周母那边回来之后,周景桉忽然想吃甜品。碰巧楼下新开了家甜品店,里面有新鲜出炉的蛋黄酥试吃,周景桉捏了一小块儿放进嘴里嚼。

沈思博因为要健身,平时控糖很严格,正常情况下甜品基本不碰;看周景桉把那么小一块糕点嚼了那么久,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像只吃得很香的小仓鼠。

待周景桉好容易把蛋黄酥咽下去了,沈思博饶有兴味地笑着问:

“怎么样?要不要买点儿回去?”

周景桉像是在重建自己的语言系统一样,双眼愣愣地眨了几下,才圆溜溜地对上沈思博的眼神:

“好吃……”

沈思博二话没说,撕下来一个袋子就准备装蛋黄酥,却被周景桉按住了手腕:

“等下,一个八块,这不是抢钱吗?”

周景桉声音不大,但身边还是有几个一起选购的客人听到了,脸色有些复杂地朝这边看。

沈思博暂且按兵不动,一手撑着袋子,一手拿着夹子,询问地看着周景桉。

周景桉一点不觉得尴尬,把夹子和袋子重新放好,拉着沈思博就往店门外面走:

“蛋黄、豆沙、糯米粉,哪就能卖这价了?家里不是有烤箱嘛,我们回去自己买材料做。”

沈思博确实买了烤箱,平时也常用;但只是用来烤烤紫薯地瓜什么的。低GI碳水加纤维素,完美的早餐选择。

烤箱买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上蛋黄酥这么有挑战性的任务。

周景桉或许是之前熬汤熬出了对烹饪的兴趣和自信,认为只要材料找得全,烹饪过程基本没难度。出门之后就搜了食谱,对照着买了需要的原材料;等两人回到家把搅拌器、不锈钢盆都找出来之后,原材料就送到了门口。

或许周景桉真的有点烘焙天赋,或许是他选了对的菜谱,或许是沈思博锻炼这么久的上肢肌肉很适合揉面;总之最终出炉的味道居然出人意料地很不错!只是酥皮没有店里的那么轻盈,还破了一两个;但味道之浓郁香甜,几乎是一点不差了。

不过,周景桉买了太多原材料,又一下子尝到了成功的喜悦,所以没收住,直接做了四五十个出来。

一大片圆圆的糕点摆满了厨房的案板,烤盘里最新出炉的那一波还冒着热气,掰开之后还能看到油亮的蛋黄。

周景桉一脸餍足地拿着手机,打光找角度拍成品的照片;沈思博则一脸无奈的笑,发了两张照片到自己的朋友圈里:

“周老师做的蛋黄酥,味道很好,但估计是吃不完了。周一带一点去公司,有人想尝尝吗?”

沈思博发的照片里,周景桉正系着围裙,蹲在烤盘旁边调整拍照角度,两只眼睛亮亮的,像只一本正经又无比嘴馋的小猫。

周母把沈思博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第一秒,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朋友圈照片;当时沈思博已经在图片下面留了评论

“祝福收到!不是喜饼,不叫喜饼,我们这边习俗里喜饼是不能随便送人吃的!!!”

沈母也评论了:“这就是别人家的儿子啊!不许白吃,记得刷盘子”。

沈思博回复:“那我加把劲儿,马上变自己家儿子!”

周母捧着手机看,只觉得照片里两个人生活的温度和幸福如此鲜明热烈,不知不觉心中也泛出了丝丝甜意;退出时留了一个点赞。

晚上再晚一点,周母都快要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沈思博发来的一条信息:

“阿姨,蛋黄酥您喜欢吃吗?今天做的味道还不错,要不明天我和周景桉再来看您一次,给您带点儿留着吃?”

周母即便隔着屏幕,也能猜得到沈思博和周景桉现在是怎样忐忑地盯着聊天框,怎样焦急又期待地凑在一起,等待着聊天框里弹出新的回复。

“不用了”周母打字回复。

不等沈思博那边再说什么,周母又补上一条:

“明天我去你们那边取吧,正好订的画具到了。”

“好的阿姨,那明天我跟周老师在家等您!”沈思博那边立刻回复。

周母没再说话,放下手机就躺下休息了。

其实周母没订什么画具,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而已。周母只是想亲眼见一见,沈思博和周景桉在一起之后,两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周母住的地方离沈思博的公寓不算近,为了不压在吃饭的点儿过去,周母特意起得比平常早了一些。

收拾完自己家里的事情,下楼倒了垃圾;周母又上来换了件衣服,配了对应颜色的耳饰和项链,这才拎着包下楼。

不过在进到沈思博的公寓的一瞬间,周母还是立刻感受到,为这次见面“大费周章”的,肯定不止她一个。

进门之后鞋柜、地板全都一尘不染;明明都是白色,却好像都光滑得能当镜子照。

客厅里没有一件乱扔的衣服,全都整整齐齐地挂在门口的衣钩上,还按照长短颜色排列得整整齐齐。

卧室和阳台的门都打开着,阳光通透,干净明亮地照进房子里;电视柜、茶几、餐桌上一点灰尘也看不到,就连电源线也收得整整齐齐。

周母换了鞋,被沈思博和周景桉招呼着坐上沙发,喝了口面前温度正好的水,不紧不慢地开口问:

“平时家里就这么干净吗?一般家务谁做啊?”

“我做。”周景桉和沈思博异口同声,意识到不对,又猛地转头彼此对视。

你最近天天上班,肯定是说我做家务比较合理啊!周景桉的眼神如是说。

作者感言

郁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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