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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羊 东北北 3522 2024-05-22 00:00:00

保姆没办法,只能说他是丛先生带回来的,要送走得丛先生同意才行。

丛向庭一跺脚,转身去书房找丛崇阳去了。

书房里发生了什么阮余不知道,只不过他没有被送走,晚上还坐在了一起吃饭。

吃完饭,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丛向庭又去了阮余的房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阮余学着保姆和厨娘,叫他“少爷”,哪想把丛向庭惹毛了,站起来瞪他一眼,很凶地说:“不许叫我少爷,再叫一次小心我揍你!”

阮余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叫可以,他叫就要挨揍。但他一贯很听话,不让叫就不叫了,从那以后便一次都没再叫过。

第10章

阮余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又变黑了,床边立着点滴架,吊瓶里的药物正排队往他的血管里输送。

应该是医生来过了。

他朝另一边看去,见到脸色很难看的丛向庭坐在床边,不知道盯他多久了,也不说话。

“....有点冷。”

阮余的声音很难听,像公鸭嗓,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抿了下嘴。

丛向庭起身关了空调,又把床头的杯子凑到阮余嘴边,让他喝水。

其实阮余不想喝,虽然嗓子和含了刀片一样疼,但身上其他地方更疼,像是被打碎了又重新组装了起来,光是抬起脖子喝水这件事都很困难。

所以他没动。

丛向庭也没说什么,把杯子又放了回去。他只穿了个短裤,上身光着,胳膊和后背有很多道红色的印记,有些只破了皮,有些已经结了浅浅一层痂。

阮余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他弄出来的。

“还难受吗?”丛向庭问。

阮余点了点头。

“哪里不舒服?”

阮余不想再用难听的声音说话,就没出声。

今天丛向庭的脾气好得出奇,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而是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低声说:“已经退烧了。”

他摸了下阮余输液的手背,很凉,皱了下眉,把手虚拢在上面,试图传递温度。

这样确实舒服很多,破开皮肤闯进体内里的液体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没多久,医生进来拔针。

他没问阮余难回答的问题,只叮嘱了要按时吃药和抹药,问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医生走后,丛向庭坐在床边,低头看他:“饿不饿?”

阮余摇头。

丛向庭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我喝多了。”

算是很糟糕的解释。

可阮余理解地点了头。

丛向庭松了口气,拿起阮余贴了胶布的手看了看,放在掌心里焐热。

阮余总是这样,脾气很好,怎么都不会生气。丛向庭喜欢这点,会让他感到安心。

他俯下身,贴了贴阮余的脸,又说了几句“你没生气就好”“以后不会了”之类在阮余听来很奇怪的话。

但碍于嗓子,阮余什么都没说。

床边的玻璃渣子被打扫干净,身下的床单也换了新的,在阮余醒来后没多久,厨娘就送进来一碗清淡的白粥,解释说医生吩咐这几天尽量吃流食。

阮余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马戏团的猴子,被所有人都看了个遍。

可丛向庭似乎没这种感觉,要不是阮余指了指,他甚至连上衣都不愿意穿上。

晚上阮余在丛向庭房间睡的,这很稀奇,因为丛向庭并不是擅长和他人分享房间的人。

但关灯后,他抱着阮余睡着的时候,又看不出一丁点不适的模样。

躺了很久,阮余也渐渐生出些困意,在迷糊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即将睡着的那刻,脑中的某根弦动了动,使他瞬间睡意全无。

啊,生日。

今天是他生日来着。

阮余再次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扭头看向身旁沉睡的丛向庭。

发现阮余晕过去后,丛向庭立刻就醒了酒,惊慌失措了几秒,马上下床找手机联系医生,根本顾不得地上的玻璃渣。

等医生到了,没看到阮余,倒是先被他血肉模糊的双脚吓得够呛。

几乎两天一夜,丛向庭除了喝醉后睡了一两个小时以外,眼睛都没怎么合过,所以此刻头刚沾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算了。

阮余闭上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大抵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反正都过去了。

第二天阮余可以下床了,虽然腰疼背疼腿疼屁股疼,但好歹不用躺在床上了。

他不喜欢药的苦味,就骗丛向庭已经吃过了。丛向庭问他药抹了吗,他也说上厕所的时候涂过了。

丛向庭不疑有他,点点头就过去了。

白天他依旧吃流食,丛向庭的餐食不变,看得他直流口水。

阮余从前并不知道男人可以这样做爱,现在做过了,心里有些疑惑真的会有人喜欢这样吗。

做的时候很疼,做完也很难受,连上厕所都不方便,到底为什么要做?

但看丛向庭还挺舒服的,可能这就是原因吧。

晚上他睡回了自己的房间,先喂了龟龟,然后点开聊天群。

刘远博和李钦已经上了去往国外的飞机,房司瑶和王卉的航班晚一天。

由于候机太无聊,李钦一直在群里艾特丛向庭,问他为什么不出国,不然现在他们三个就能凑一起打斗地主了。

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发的,丛向庭高冷地没有回复,连面都没露一下。

阮余怀疑他也把群设置成免打扰了,但没证据。

看完没有意义的刷屏,阮余把手机放到一旁,忽然开始回想小时候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因为来丛家时的年龄很小,追更加企鹅君羊,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导致他对更小以前的事记得并不清楚,只有一些记忆碎片还存留在脑海中。

生日就属于其中一个碎片。

从记事以来阮余就喜欢吃一切甜的东西,但出于对会出现蛀牙的担忧,爸妈一直控制着他的摄入量,会把家中的糖果藏起来。

唯独生日,是他可以吃很多很多甜蛋糕而不被说的日子。

所以阮余很期待生日的到来,那天会有好吃的蛋糕,会有礼物,也会有来自爸妈的祝福。

虽然他还小,听不懂什么是祝福,但感知爱意是不需要年龄的,他喜欢被爱包围着的感觉。

来到丛家就变得不太一样了,这里过生日要更隆重一些,会去很高级的地方,有很多人,也有很多礼物,还有很多好吃的以及很漂亮的蛋糕。

但那个蛋糕似乎只是个摆设,象征性地用刀切一下后就被冷落了,没有人会去吃它。

第一年阮余不懂,在丛向庭生日的时候,偷偷问他大家为什么不吃蛋糕。

丛向庭穿着很好看的衣服,但他自己却不喜欢,一直在生闷气,听到阮余的话,问他:“你想吃?”

阮余诚实地点头。

“那就吃啊。”

丛向庭叫住了旁边的服务生,虽然身高只到对方大腿,但说话的气势已经高人一等。

他让服务生拿了块蛋糕过来,递给阮余吃。全场只有阮余手中端着一块蛋糕,他吃了,很甜很好吃。

第二年丛向庭再过生日的时候,阮余已经不会再傻乎乎地问为什么没人吃蛋糕了,也懂得乖乖坐在角落,尽量不说话也不出现。

丛向庭依旧因为穿着不喜欢的衣服而生气,餐厅中心的蛋糕比去年的要更大更漂亮,孤零零呆在那里,被寿星随手切了一下后就再也无人无津。

想到这里,阮余有些躺不住了。

他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去了楼下,打开冰箱,把前天买来的蛋糕拿出来。

幸好没被扔掉。

拆开包装,精致小巧的蛋糕看起来十分诱人,阮余吃了一口,却发现是酸的。

蛋糕是有时效的,过了生日,它也就过期了。

阮余有些失落。

可他还是站在冰箱前,没有开灯,借着冰箱里的灯光一口口将它吃掉。

半夜阮余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先是被腹部尖锐的痛感疼醒,没等缓过来,胃里又反上一股恶心。

他跌跌撞撞奔向厕所,刚趴在马桶上,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白天喝的粥和酸掉的蛋糕混成一团污物,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被冲入了下水道。

吐了几次,直到胃里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只剩下酸水,阮余才撑着冰凉的瓷砖慢慢坐在了地上。

肚子还是疼,身上也疼,就连坐在地上的屁股都传来钝痛感。

他抹了把脸,呕吐时有眼泪流出来,现在的模样应该看起来很狼狈。

坐了一会儿,觉得缓过来一点,他扶着站起来,打开水龙头洗脸漱口。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没觉得好受一点,反而又有点想吐。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换到马桶上,只能对着洗手池干呕,呕半天只出来一点看不出颜色的酸水,却刺激得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听着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不像人类更像野兽发出的难听声音,阮余认为这是他过的最糟糕的一次生日。

虽然不想说,但他好想念爸爸妈妈,想念他们一起给他过生日,就像想念甜甜的蛋糕一样。

第11章

第二天早上阮余是被丛向庭喊醒的,丛向庭站在床边,弯下腰摸他的额头。

确认没发烧后,丛向庭才问:“怎么还不起来?”

厨娘都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阮余感觉昏昏沉沉的,看丛向庭都有点模糊,闭眼再睁开才好了点。

“哪里不舒服吗?”丛向庭说着就要掀开被子,阮余昨天半夜在卫生间把睡衣弄湿了,所以现在身上除了内裤什么都没穿。

丛向庭顿了下,忽略掉白晃晃的身体和上面未消的暧昧痕迹,伸手去看他的屁股是不是还没消肿。

阮余没力气,弱弱说了声:“没有。”

但丛向庭没听进去,硬是确认真的没肿才帮他盖好被子,又神经质地去摸他的额头,即便刚刚已经摸了好几次了。

“有点累。”阮余说。

“为什么累?”

“昨天没睡好。”

丛向庭坐在床边,看着他:“你要是不想起来,我让人把午饭送到房间。”

反正也是粥,阮余一点胃口都没有,摇摇头:“不想吃。”

丛向庭没说什么,坐了一会儿,说:“医生说要吃三天流食,你忍一忍,明天我去给你买蛋糕。”

听到蛋糕,阮余本来就不舒服的胃突然疼了起来,一阵阵往上泛酸水,脸色也倏地变白。

丛向庭立刻皱起眉:“你哪里疼?”

“....胃。”阮余说完就脸色苍白地把身体蜷缩起来,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好似这样疼痛就会消失。

作者感言

东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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