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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 香港记者 3767 2024-05-22 00:00:00

明堂穿着睡袍进来看见我还在看书就问我为什么还不睡。

我说我不困。

明堂对我招招手,要我坐回床上。我放下书,躺回属于我的那边,明堂依在我身边躺下,关上灯,只露窗外的光进来。

空气很静。明堂在这静的有些过分的时候忽然问我说:“胡不为,你想出门吗?”

我想,但,明堂想要我出门吗?

上周末我妈打电话来了。她刚送了莉莉去学校,开车去的。

我回帝都之后,明堂就派人去我老家省城全款买了套房还有车和车库。我选的楼盘,精装修拎包即住。考虑到我们家亲戚喜欢嚼口舌的毛病,我选的那套房地理位置有点偏,但配套都很完善,而且离莉莉的学校还算近,开车去医院走环线也很方便。我跟我妈说买了车不开浪费,叫她辞了兼职的工作安心在家学车。她一边说我瞎搞,一边又哭着说我长大了。

自从我上大学之后,我妈哭得越来越多。早先是为了父亲的病,后来又是为了不能安稳上学的我。可我不想让她哭,所以我就总安慰她说,没事我现在过得很好,可她总是不信──时至今日我还是会这么说,但她却会信了。我跟她说了杰森、编了一个充实但不搏命的工作内容,我还说我每晚十一点就会睡觉,因为我白天真的安排很满。我很感谢明堂会帮我圆谎。偶尔在饭桌上我妈打了电话进来,他会允许我接,还会帮我说好话。

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好话吧,我妈才会相信我吧。她一直带着“善人”的滤镜去看明堂,好像他真的是那个他们在回亲戚夸我的话时描述的“小建遇到的年轻有为的老板”。

我应该是不想出门的。

因为我不知道我出门之后,我妈还能不能轻轻松松地开着车去送莉莉上学、能不能轻轻松松地跟我打趣她自己说她好像是个马路杀手、能不能不再哭着跟我说小建你安心上班爸这边一切都好。父亲最近转到疗养院康复了。明堂帮忙转的。他说如果把我父亲接回家我妈应该会很不轻松,所以不如在外面找专人做专事。明堂没跟我说过疗养院多少钱,他只会问我今天的书看得怎么样,又看了哪几部电影。

“我书还剩一些没看完。”我闷在被子里小声答说。

空气又回归了静默。过了半晌,明堂提议:“那等你书看完我们再去港岛吧。”

港岛吗?他之前没说过要去港岛的事。

最近要拍的片子怎么办?春节我还能回家吗?

我不禁思考起这些问题,本就没有的困意更是不会来的样子。我的眼睛睁得有些酸,可是我的精神却异常清醒。我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水汪汪的光,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回味到出了愁的滋味。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好像是什么魔盒被打开了一般,让人焦虑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了出来。

明堂翻了个身贴到我身边,头抵着我的颈窝温声细语地叫我快睡,可我却只想把他推开。这是这些天以来第一次,我对明堂的话起了抵触的念头,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我用左手捂着心脏,右手按着左手的脉搏,默数着心跳。明堂告诉过我,这样很快就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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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点小状况,可能错字会有点多,提前致歉orz

其实大家也能发现,明堂把小胡药了(说正事的时候得喊大名)。本记者在此提醒,服药请遵照医嘱,精神类药物可能会产生依赖性导致不好的后果啊亲!不过还是希望大家生活顺心如意,有什么想发泄的可以骂小明🥺

第38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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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我开始厌恶我自己。不知为何,我觉得坐在桌边、面前铺满菜却不叫在一旁忙碌的帮佣们来同桌吃饭的我很恶心。我局促地想要挽回这局面,搓着手招呼他们来一起吃饭,可是收获的只有清一色的不理睬和漠然。

领头的管家阿姨说佣人有佣人的餐桌是规矩。她把我面前的骨碟换了一只同今天桌上摆着的花相呼应的,又说:“还请见谅,今天的花是明先生刚差人买回来的,没注意到餐具搭配是我们的疏忽。”

她说的是粤语,我只听懂了个大概。

我看着桌中间花瓶里插着的茉莉,又看看四周,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好陌生。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猛然地站立让我大脑一阵眩晕发热。我冲出了餐厅,一直冲到了后院,蹲在台阶上。

泳池的水静静地躺在那里,北风呼啸刮过。我穿着单衣,蹲在风里,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季节的变换。

真的,到冬天了。我冷得打了个哆嗦,但头脑依旧在发热。我转过头去看身后的“温室”,杰森站在玻璃里吐着舌头望着我。它想出来,可是负责溜它的小保姆就在后面牵着它不让它踏进着冷风里。管家抱了一件外套匆匆从楼梯上下来,她把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搂住我的肩膀,照旧用他们惯常用的粤语劝我进去。我听不懂,因为我从小学的是普通话,往高了说还会讲一些当地的方言罢了。

我对粤语所有的的印象都来源于电影,还有每年暑假三十六台会放的港剧,都还是国语版。我不知道电影电视剧之外他们平时的生活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他们来内地之后是怎么适应的这里等待生活。其实明堂大可以在本地的人才市场招揽来保姆,他甚至可以找到保镖、家教,可是他却要把原来他所享受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搬来,好像偏要向我展示他过得多么有品质一样。

许是因为我敏感了,竟然会觉得他是在同情我。可我又迟钝地直到今天才发现……

管家阿姨穿得也很薄,只是工作制服而已。

回过神我才发现,她只顾着扯衣服来把我裹住,把自己整个暴露在风里。是我平白无故发得疯却连带着让她遭了殃。我的心里油然吗升起一阵愧疚,更多的是羞愧。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自然地享受这一切的?我在心里问我自己。挣脱开管家的手和衣服,我走进了房子里。

杰森扑来我脚边绕得欢,一声一声地叫着朝我身上蹭,也不嫌我衣服冰,一直贴着我。

我摸了摸它的头,把它捞进怀里亲了一下。

“对不起。”我抬头对抱着衣服进来正关门的管家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今天不太想吃饭。”

“没事。”管家招来人把衣服给了她,对我打着手势引我朝里边走边说,“一切以您为准。那您现在是想去看会书还是看些碟片呢?”

听着管家的问题,我顿住了脚步愣在原地。我发觉自己真的看了好多天书和电影了,看到已经没法把自己从里面拔出来的地步。我之前从来不会这样,我喜欢抓着设备到处跑,再累也要记录自己的生活来着。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一成不变,并且我还会从中感到快乐呢?

回想这几个月来的生活,我越想越觉得恐怖。我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多天没出过门了。

“我想……出去走走。”我试探着问。

管家拒绝了我的提议,依然建议我要不留下来看看电影。

“明先生昨天又买了一堆碟片回来,我们已经整理好了放在客厅,您可以去看看。”她说。

管家站在我前面,她的背后就是大门,门后是我刚刚短暂接触过的世界。

我并不是很想看这个电影,我的脑子实在是太乱了,我在混乱的时候是看不进去任何东西的

“是因为明堂不让我出去,对吗?”这个家里能对他们发号施令的人只有明堂。从前他们听了明堂的话与我接触的少,今天却一反常态地紧紧跟着我,只可能是因为明堂重新跟他们布置了些什么任务,“他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想出去的。”

“胡先生,我向你保证,明先生从来没有指示我们去做任何限制您自由的事。”管家说到,“只是你也看到今天天气很冷了,采买那边目前还没准备好合适您的服装,我拜托您不要让我们的工作难做,好吗?”

她语气很温和,没让我感到任何的不适,反而让我觉得愧疚。对啊,我今天是发什么疯,怎么会这么不开心这么反常?好像心里憋着股气,哪哪都不顺一样。难道从前我的顺心如意都是透支的,今天终于反噬了吗?我沉下脸,低头诚恳地向管家道了个歉。在她连声的折煞里我抱起杰森,上楼去了。我决定去明堂的放映室里待会儿,我感觉现在只有和器材待在一起我才会安心。

明堂的放映室隔音很好,一般他都会选择在这里剪片子,所以这里的显示器还有操作台配置都很好。我打开了电脑。在等开机的时间里我的目光被桌上明堂的药盒吸引去了。安云,我知道,这是明堂的安眠药,最轻型的那种。他不常失眠,就是偶尔想剧情想片子陷进去了容易拔不出来彻夜都很亢奋,这药能让他镇定下来。上学的时候他就吃,以前和他短暂同居的那段日子我就劝他要少吃药。

我跟他讲中国有句老话说是药三分毒,那个时候他跟我说他很听医嘱从来没有乱吃药,我也就不太好再去管他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旁人不便多说什么,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就好。从前我是这样想的,因为我实在是没考虑过这事会真的轮到我身上。

杰森趴在我的腿上睡着了,我把它放到三楼专门给它玩乐的房间里才又回到放映室。

我刚调出来明堂新建的项目没看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了。我去开门,门外是每天下午都会给我端来一杯浓茶的帮佣。她照例是来送茶的。我感谢她特地跑了这一趟到三楼来,她点点头算作是回应,没再和我有什么交流便下楼做事去了。又过半晌之后,管家又来敲门了,她拉开门就问我今天的下午茶味道如何,在得到我并没有喝茶的答复之后,紧张的神色松动了一下,站进来说:“今天采买有带回来新的茶点,想来胡先生今天中午没有用餐,我去给您拿些上来,顺便换杯更配茶点的茶。”

没等我反应,管家便进来端走了那杯茶,差人立马给我换了一块蛋糕和一杯新茶上来。

今天的茶味道有些不同。我没吃蛋糕,看完明堂新建的工程,原封不动又把它给端了下去。

约莫是我走得太轻手轻脚了,下楼的时候,赶巧还听到了一耳朵管家训其他人,说什么旷工就算了交代的事也不记清楚……

“雇主家吩咐了今天不再做这件事,今天就应该不做,多一颗少一颗药你觉得可能是对人没什么影响,但是这是雇主的交代,是我们工作要遵守的原则。”管家面前摆着从我那里拿下来的茶……

我大致察觉到了些什么。走进去,我把蛋糕摆在了那杯茶旁边,在他们没能收住的惊愕表情里,我喝下了那杯茶。管家张着嘴看起来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她到底没说出口,收住了自己的表情很有礼貌的同我说如果差不够了可以跟他们讲没必要喝那杯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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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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