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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一片风 安哲的雾 3697 2024-05-22 00:00:00

踌躇十分钟,最后连晚安也没敢发,就发了个月亮睡觉的小表情。

谭道舒以为今晚自己得失眠,但可能是奔波了一天,他晚上睡得还挺快,挺踏实的,也没做梦。七点多自然醒,看了看时间还早,想再眯一会儿,再一看虞骋十分钟前给他发了微信:醒了吗。

谭道舒怎么也没想到虞骋说的“明天早上”是这么早,赶紧回了一句:醒了。

回完了连滚带爬起来换衣服洗漱。和大部分男性不一样,他是比较爱干净的人,只要条件允许,衣服都是一天一换。不过在林子里时候也能十好几天不换,灰头土脸的,回家他爸妈都不敢认。

谭哥就是这么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但是多数时候他还是由着自己的习惯来。昨天晚上在路上顺便还买了件短袖短裤穿,很简单的款式,主要是男装店都关门了,他只能有什么凑合什么。想想这都是第三次了,每回有机会在虞老板面前孔雀开屏一下,他都能完美错过。

不过无所谓,谭道舒对着镜子扒拉扒拉头发,觉得自己不开屏也够帅的。

没一会儿,虞骋又发了微信:到了,楼下等你。

谭道舒赶紧拿好东西下楼,顺便在酒店的餐厅打包了两份早餐。酒店门口就停了一辆车,谭道舒拉开车门坐上去,和虞骋两个各端着两杯豆浆,面面相觑。

“没事,剩下的有人解决。”

谭道舒笑了一下,把自己买的放在后座,从虞骋带来的早餐里拿了一份出来,“能在车上吃不。”

“吃吧。”又补充一句,“反正不是我的车。”

如果没听错的话,虞老板刚才应该是和他开了句玩笑。

谭道舒没忍住看了他一眼,眉眼带笑地喝着豆浆,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喝什么琼浆玉液。

姐告口岸距市里不远,迎着晨光一直开,过了条河就到了。下车时谭道舒把自己制造的垃圾都拎下来,丢进垃圾桶里,回头就看见虞骋把剩下的早餐拿出来,忙跟上去:“咱这是去哪?”

虞骋说:“早市。”

谭道舒天真地问:“买菜啊?”

虞骋看了他一眼:“买翡翠。”

可能是觉得自己太傻了,一路上谭道舒都没再说话。虞骋拿了杯豆浆在手上,谭道舒很有眼力地接过剩下的袋子,好让他方便吃饭。

看着虞骋边走边吃包子,谭道舒突然觉得他接地气了不少,晨曦映在他脸上,谭道舒眯了眯眼睛,想把这一幕永远留住。

“诶,老弟。”路过一家翡翠店时,店老板在门外挺着肚子叼着烟,喊住了虞骋。

谭道舒一听就知道是东北口音,想着这位老板倒是不嫌远,跑这么远来做生意。

虞骋停住脚步:“东子,挪地方了?”

东子呵呵笑:“嗯呢,换了个店面大的。你今年来挺早啊?”

虞骋说:“嗯,闲着没事。”又问:“早上吃了吗?”

东子道:“没呢啊,我媳妇儿也不给我做饭,饿着来的。”

谭道舒赶紧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东子受宠若惊地接住:“诶,太客气了,这位是?”

“朋友,带他来逛逛。”

和老板道别以后两人继续往前走,谭道舒也不知道到了哪,就跟着虞骋边走边看。“这感情好,剩饭有人吃了,他还得谢谢咱。”

虞骋笑了一下:“怎么能算剩饭。”

虽然只是很浅的一个笑,甚至只能算是嘴角微微上扬了那么一点,还是被谭道舒精准地捕捉到眼睛里。

怪不得平时都板着脸,这笑一下也太蛊人了。

没走多久,虞骋道:“到了,姐告最大的翡翠市场。”

虽然才八点多钟,市场里已经很热闹了。有些店铺,但最多的还是小摊,一个挨着一个。虞骋带着他往里走,“早市里几乎都是原石毛料,还有来卖货的缅甸人,好坏都有,小心点儿别上当。”

谭道舒说:“有你在我还能上当吗,虞老板?”

虞骋说:“听话就不让你吃亏。”

谭道舒笑着说:“听,都听。”

两个人逛了好一阵,主要是谭道舒一直问东问西,虞骋不厌其烦地给他解答。一开始虞骋还告诉他每块料子的来历是什么,种水如何,后来看谭道舒实在记不住,就只告诉他这块值多少钱,能出什么样的工。慢慢的谭道舒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越逛越起劲,准备给家里人带点东西回去。

虞骋大约是看到了心仪的料子,在摊位旁边和老板砍价。石头在盘子里一块一块摆着,跟卖猪肉的区别也不太大,谭道舒觉着自己说的买菜也算歪打正着,就是这里卖的菜多了那么五六七八个零罢了。

估计着虞骋还要一会儿,谭道舒就往前走了几步,在附近的摊位溜达。一个晒得黝黑的缅甸小哥拉住他,用蹩脚的中文招呼:“看看嘛,帅哥,上好的货。”

谭道舒一乐,跟着他过去了。

第19章

=

虞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收那块料子。别看这里的摊位小小的不起眼,几十上百万的翡翠遍地都是,买一块都要慎之又慎。虞骋挑的这块算是市场里难得的货,但有点瑕疵,老板不愿意让,只能算了。

他看了一圈,没找到谭道舒,又走了几步,才在一群缅甸老哥中间看见了他。一是因为人种原因,二是因为老哥们都是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的,肤色都不算白,更衬得谭道舒洁白如玉,一双眼睛顾盼生辉。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是个好看的人一样,很没形象地坐在路边,别人给什么都拿过来乐呵呵地看,可能是遇到觉得喜欢的了,问:“多少?”

被问到的小哥操着蹩脚的口音喜洋洋道:“两百万。”

“……”谭道舒沉默着把东西塞给他,“没钱,没钱。”

小哥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指了指,“有钱,有钱。”

谭道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表,才明白合着是被当冤大头宰了,亏得这帮人刚才一口一个帅哥地喊着,差点给他哄得神志不清。

虞骋看了一会儿,嘴角挂上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谭道舒再抬头时,就见虞骋从缅甸小哥手里接过了东西,不知道从哪变出个灯来,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对着小哥说了两句缅语。

谭道舒听不懂,不过能从小哥们失望的表情判断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很快人群就散去了,走之前还跟他说:“帅哥,下次,好东西。”

谭道舒替他补齐了这句话,估计是说“下次再来,有好东西”,笑着冲他们挥挥手:“拜拜。”

等人走了,谭道舒好奇地问:“你会说缅甸话?”

虞骋说:“只会几句。”

谭道舒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那你刚才说了什么。”

虞骋带着他继续往前慢慢走:“我说他的东西不好,棉太多,让他下次带好的来。”

谭道舒应了一声,又说:“他们要价也太贵了,张嘴就是两百万。”

虞骋解释道:“其实他们说的是缅币。”

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缅币汇率,谭道舒默默收回了刚才的评价,“那老哥们还是挺实在的。”

买翡翠确实要看缘分,即使是同一家店同一个老板,前后两天带来的货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懂行的人买,就会更挑剔。俩人逛了一上午也没遇到合眼缘的,眼看十一点钟了,虞骋说:“差不多也就这些了,先吃饭吧。”

谭道舒自然是没什么异议的,两人又沿着原路回到车上,姐告口岸面积不大,开了一会儿就在一家馆子门口停下了。

人还不少,俩人坐进窄窄的座位里点菜,菜单里从锅包肉到重庆小面什么菜式都有,谭道舒懒得麻烦,点了份面吃,又要了听冰可乐。虞骋就要了一份盖饭,俩人吃的都挺简单的。

谭道舒咕咚咕咚喝了半听,突然道:“虞哥,我还以为你不会在这种地方吃饭呢。”

挨挨挤挤的座位,不那么干净的桌子,吵吵嚷嚷的食客,哪一点都不符合虞骋不同于凡夫俗子的气质。

没想到虞骋道:“是吗,我倒是以为你吃不惯这样的苍蝇小馆。”

看来他们对彼此的误会都挺深的。

“这都算不错的了,之前进雨林和探险队走散了,我自己烤了三天虫子吃,别提多恶心。”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他买的这件衣服比一般的短袖袖口都要长些,于是将袖口拉高了,露出左上臂的荆棘臂环来,“这道疤就是那次留的,差点伤在我这纹身上,那可就丑了。”

虞骋先是被入眼的纹身吸引了全部注意,黑色荆棘环在他劲瘦有型的手臂上,白皙的皮肤甚至能看见一道道青色的血管,更显得那黑色多了几分危险。

愣了一会儿神,虞骋才注意到纹身的上面还有一道疤,延伸到肩膀上,不知道是被什么伤的。

他忽然想起谭道舒后颈领口那道红色,最近这段日子,像张网一样时不时将他困起。

只差一点,他就要脱口而出。

——你后背上纹了什么。

好在,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他的绮思。谭道舒随后放下袖子,嗦起面来。

“还挺好吃。”

这顿饭虞骋出奇的沉默,谭道舒还以为他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规矩,也没再说话。一碗面进肚,谭道舒把剩下的半听可乐喝完,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嗝。

虞骋随手递给他一张纸巾,谭道舒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在和心上人一起吃饭。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和虞骋在一起总让他莫名觉得舒服,忍不住放松自己。

下午的姐告更加热闹,两三点钟的时候,所有的摊位都满着,店铺也都开门迎客。这里能听到各地的口音,也能见到属于东南亚的面孔。虞骋在一家店里直接定了两块板料,估摸着能出二十多支手镯,镯心还能取一些小件。谭道舒看着他砍价、付款一气呵成,小声道:“虞老板,真有钱。”

虞骋看了他一眼:“这里面最贵的也没你那块牌子贵。”

谭道舒呵呵笑:“我就买得起那一块,你这直接拎了一兜。”

又逛了一阵,路过一家有不少黄翡的店铺,谭道舒倒是挺喜欢。有虞老板给掌眼,不怕被坑,谭道舒给齐兰选了一条冰飘黄翡的镯子,又给谭文绍选了只黄翡貔貅。看来看去,又给谢重岭也选了个雕工细致的山水牌。怕自己拿丢了,学着虞骋直接给老板留了地址。

来都来了,两个人就顺便去了一趟姐告国门。十几号人排队等着出境,也有不少来拍照的游客。虞骋常来这儿,没什么新鲜的,看了几眼,两人就打算回市里。

晚上没在餐馆里吃,虞骋带他去了一位朋友家。这一天见了不少虞骋的朋友、熟人,让谭道舒有一种虞骋的家本该在这里的错觉。

男子四十多岁的模样,姓杨,长相淳善,看着就是有福气的人。妻子也保养的很好,家里两个女孩,粉团可爱的,是双胞胎,谭道舒看了一晚上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作者感言

安哲的雾

安哲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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