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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峥急促轻喘了一下:“我一般......不和好朋友接吻。”

余鹤啄吻住傅云峥的喉结:“可我们床都上过很多、很多次了。”

傅云峥瞳光微微涣散,没办法反驳余鹤的两个‘很多’。

因为真的是很多、很多次。

“你不觉得恶心吗?”傅云峥握紧拳,指甲插入掌心的钝痛唤醒了他的迷乱:“你知道自己被男人觊觎,明明那么生气......我和他们是是一样的。”

余鹤便又凑过去吻傅云峥:“怎么会?你和他们哪里一样了?”

傅云峥推开余鹤,偏过头,盯着地板上的光斑:“都是见色起意,用钱、用手段把你留在身边,和你发生关系。”

余鹤低下头,双手搭在傅云峥膝盖上:“我总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也许我们的关系可以适当升级。”

也许是被养父母赶出余家的经历作祟,余鹤不是很信任单纯的亲密关系,十九年建立的亲情纽带都如此脆弱,现在傅云峥现在是余鹤金主,理论上他们之间存在利益输送,这种关系反而很简单也更坚固,就像养父余世泉一直说的‘人要有用才不会被淘汰。’

也许对傅云峥而言,包养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有用。

如果要是做傅云峥的男朋友,那他的有偿劳动就变成义务劳动,这样的话,傅云峥还会觉得他有用吗。

可是不做男朋友,还有什么身份金主更亲密一点,比男朋友又再疏远一点呢?

余鹤冥思苦想,自作聪明地想出来一个答案:床伴。

余鹤吞吞吐吐,怪不好意思的:“就是一点个人的想法。”

傅云峥:“你说吧。”

余鹤:“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

等待公布中标结果时傅云峥都没这么紧张过,向来能言善道的傅家掌权人在这一刻除了‘你说吧’三个字居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傅云峥用眼神催促,示意余鹤快说。

余鹤便说了,他的声音无比清亮,一对桃花似的星眸瞧什么都深情。

余鹤对傅云峥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须臾间,傅云峥的世界失去了声音。

狭长的双眼微微瞪圆,傅云峥明明听见了许多声音,又仿佛只能听见自己心跳。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余鹤说:“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床伴,我很喜欢你,咱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空气瞬息凝固。

傅云峥眼中还没亮起的光倏忽熄灭,他目光深沉,被气笑了:“床伴,试试?”

早就知道现在年轻人思想很前卫,相互有点好感就可以滚到床上去,不确定关系也不结婚,甚至搞什么开放式婚姻,交换伴侣。

年轻人喜欢玩,可他玩不起。

傅云峥语气淡淡,仿佛不以为意:“这叫什么喜欢?”

余鹤很不服气,他反问:“这怎么不是喜欢?”

“我们不过是相处了几个月,上了几次床,你觉得我很不错、很好睡,这是情欲,不是喜欢。”傅云峥背对着余鹤,冷静的近乎残忍:“等遇见你真心喜欢的,你就会知道这种因欲而生的感情多么粗劣。”

余鹤从椅子上站起身,犹疑地望着傅云峥的背影。

他不喜欢傅云峥用粗劣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余鹤深吸一口气,沉声问:“粗劣?”

傅云峥背对着余鹤,声音听不出情绪:“小鹤,喜欢不该是从情欲开始的。”

“行,原来在傅总这儿,喜欢还分高低贵贱,”余鹤眼神微凉,冷笑一声:“好吧,算是我自己出来卖还拎不清。”

傅云峥呼吸一窒,面沉如水,看不出深浅,他没再说话,电动轮椅发出轻响,缓缓离开书房。

看着傅云峥的背影,余鹤瑰色的唇瓣抿在一起,看见宣纸上写在一处的名字就来气。

傅云峥怎么这样啊。

明明刚刚还在一块儿写字说话,现在余鹤又被气的想离家出走,可现在外面只有2摄氏度,他要这时候骑摩托车出去,寒风不把他天灵盖掀开。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余鹤坐在书房,打开直播写了会儿毛笔字静心。

他蘸着傅云峥研好的墨,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墨有点干了,落笔略显凝滞,余鹤搁下笔将墨化开,浓黑的墨汁在砚台中轻轻晕开。

道德经抄到第二十三章的时候,余鹤的心终于也静了下来。

道德经有言,天地尚不能久,更别说人了。能和则聚,不和则散,傅云峥现在说什么因为情欲产生的感情粗劣,被他弄的意乱情迷时怎么不说粗劣了,只会让他慢点。

余鹤气得咬牙切齿。

他拨通电话,求助他的技术指导和感情导师——

锦瑟台肖恩。

晚上的锦瑟台最热闹,但肖恩还是抽空接通了余鹤的电话。

肖恩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余鹤?”

余鹤话不多说,直奔主题:“再给我发点片。”

肖恩大吃一惊:“上回2个G的你都看完了?”

余鹤垂下眼眸,漂亮的桃花眼中竟闪过一起狠戾:“那些都吸收的差不多了,我想学点新鲜的、流行的,就让人一下就......你懂吗?”

肖恩顿了顿,心说:我的妈呀,余鹤这是怎么了。

他抬手示意在场子里疯玩的同行们小点声,又喝了口酒压惊:“懂,就一次就让人欲罢不能,离不开你是不是?”

余鹤嗯了一声。

肖恩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听起来肖恩像是走到了个没人的地方:“那个余鹤,就是,钱要慢慢赚,你不要太着急啊,用正常的手段,哪儿有一次就晕头转向的啊。”

余鹤言语中透露出些许疯狂:“那就给我来点不正常的!”

第34章

肖恩被余鹤的发言吓了一跳。

“别啊, 你先跟我说说怎么了。”肖恩轻声细语,小心地劝着余鹤:“是你金主提出来要玩不正常的那些吗?”

“没有。”余鹤望着往外明明灭灭的星空:“我们明明挺和谐,他对我也好, 哪方面也合拍......”

余鹤模糊讲了今晚发生的事情,没提林汶水的名字,就笼统地大致讲了一下:“他说他和那些人一样, 都是见色起意,用钱权包养我,他神情黯然,我能看出来他其实很不愿意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你怎么说的?”肖恩问

余鹤:“我当然说他和他们不一样啊。”

肖恩不太懂了:“这回答满分没问题啊。哎, 金主们的想法很矛盾,一边又想钱货两讫,一边又想做最独特的那个。真是的,都是出来卖的了,谁还有真心啊,你就让他觉得他是最特别的那个, 但不要提感情,这样金主会有压力, 觉得交易不纯粹,也怕将来甩不掉......”

余鹤:“......”

他还没有讲后面的事, 肖恩就说感情会让金主有压力。看来做这行的必修课就是不谈感情, 他可真是太天真了, 还以为金主听到他说喜欢会高兴呢。

原来对方却在担心将来甩不掉。

对, 傅云峥有钱有权,长得还好, 招招手多少漂亮男孩排着队等着宠幸,现在傅云峥看余鹤顺眼, 等过个三五年,万一有更漂亮更顺眼的出现,没准就该打发自己走了。

可是余鹤告诉傅云峥不可以不要他的时候,傅云峥又很笃信地说知道。

那傅云峥到底会不会找别人啊。

好烦。

余鹤挠了挠头,很烦躁地说:“难怪我说想把关系升一下级,他一下子就生气了。”

肖恩:“升成什么?”

余鹤:“床伴啊,这不比金主听着好听?”

“床伴?”肖恩那边一阵呛咳:“你!你可真敢说呀。”

余鹤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想让他找别人,你回头把片子发给我,我再练练技术。”

电话那边传来手指敲击窗台的声音。

肖恩:“你先等会儿。”

真还没见过像余鹤这么拼的,都长得那么漂亮了,还这么努力上进,真是服务行业的内卷之王,他肖恩作为反职业内卷第一人,必须把余鹤的错误思想纠正过来。

肖恩耐心劝道:“这活儿也不是越娴熟越好,你在那儿咔咔的什么都来,金主不得怀疑跟别人是不是也这样,也不能太主动啊,还得把握一个羞怯。”

余鹤没法告诉肖恩他俩属性不同,不在一条赛道上。

他做攻羞怯不了,必须得咔咔的来。

把傅云峥咔到腰软腿软下不来床,免得傅云峥还有力气去找别人。

余鹤略过了羞怯不羞怯这个话题,顺势提出眼前的难题:“我说我很喜欢他,他说是我因为习惯和他在一起,是情欲,不是真的喜欢,还说这种感情粗劣。”

提到粗劣这两个字,余鹤就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肖恩听得目瞪口呆:“大哥,你这是什么发疯言论。我的天啊,你长得花容月貌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你得着什么好处了就喜欢上人家,你......你之前做大少爷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世面吧,就这么,就这么不值钱......”肖恩恨铁不成钢:“轻易被拿下了?”

妈的,余鹤被肖恩说的脸上发热,心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值钱。

“出来卖还谈感情活该你受伤,”肖恩念叨了一声,而后持续输出,不断往余鹤心口插刀:“你不会还觉得金主特可怜、特寂寞,觉得他......那个孤单,缺爱,需要温暖,需要照顾,没你不行吧。”

余鹤:“......”

基本全中。

余鹤无话可说,只能又骂了一句脏话。

肖恩也骂了句脏话:“卧槽,余鹤、余少爷、余大哥,你清醒一点吧,你的爱如果用不完可以分我一点吗?你顶着张颠倒众生的脸,给我我他妈一晚上开十万,想和我睡的能排到锦瑟台停车场你信不信。”

余鹤被骂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好好好,分你,分你。别骂我了,快帮我想想怎么办!”

肖恩那边陷入安静:“......”

妈的好难。

老天爷好公平啊,给了余鹤一张漂亮的脸,就给他搭配了一个缺斤短两的多孔状大脑。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会有人喜欢金主。

醉了。

肖恩沉思少倾,继续替余鹤出谋划策:“你就感恩的心吧,这比较万能。上升高度,越过感情直接升到恩情上,这样金主还会觉得你这个人有良心、懂感恩,将来散了也念着你的好,要是有个小事求到他头上,他都会帮。”

余鹤呆鹤疑惑:“做个床伴,还得站位这么高吗?”

肖恩肯定地说:“大哥我求你了,你别再提床伴两个字了。那个我能采访你一下,他给你什么了,你就......哎呀我操,那俩字我都说不出口!”

余鹤:“......”

夜晚气温骤降,室内外温差下窗户上凝了一层白色的雾气,余鹤以指为笔,在上面画了只仙鹤:“他对我很好,从来不跟我生气,我在他身边很放松,不失眠了。”

作者感言

坏猫超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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