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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人走进来,把地上的黄少航拖了起来,夹着他往外走。

在走廊的灯光下,余鹤终于看清了黄少航的伤。

嘴角有淤青,身上还有鞭痕。

余鹤简直要被气死了,在心中疯狂诅咒拐子三赶紧暴毙。

转出走廊,余鹤瞧见傅云峥站在台阶前等他。

余鹤快步上前:“傅老板!”

傅云峥目光瞥过余鹤的光着的上身,又在黄少航身上一扫而过,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余鹤身上:“怎么弄得满脸血?”

余鹤回答:“不是我的。”

几个人慢慢往楼上走,路过洗手台时,傅云峥把余鹤带到镜子面前替他擦了擦脸。

两个人简单交换信息,傅云峥告诉余鹤,他已经把价格谈到了四千万美元。

但他们没能达成共识。

傅云峥想让余鹤走,余鹤想让傅云峥走。

“我走了没有用。”余鹤抬起眉毛,用手帕擦掉眉间的血印:“退一万步讲,就算咱们真给他钱,这笔款也得回傅家才筹得出来,四千万美元折过来将近三亿,我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我去要你家要他们就给我吗?”

傅云峥不动声色,冷静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不用惊动任何人,把宅子抵了就行,那座庄园估价最少十亿,抵出三亿来很容易。”

余鹤倏然回头:“哪个宅子,咱们云苏的家吗?”

傅云峥点点头,很自然地说:“嗯,那座庄园有你一半的产权,我在土地证上添了你的名字。”

余鹤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手帕:“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傅云峥这会儿才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回国也是抵宅子,别的方式倒那么资金出来都太慢了,所以咱俩谁回去都是一样的。”

虽然现在情况危急,可余鹤心里还是淌蜜似的甜,忍不住和傅云峥腻歪:“啊,你为了我连家都不要了?”

傅云峥耳廓微热,他解开袖扣,挽袖打开水龙头洗手:“这边把这事儿了了,回国用不到一周就能解押,什么叫家都不要了。”

余鹤轻轻靠在傅云峥胳膊上:“那你就回去一周再回来呗,也不差这两天。”

傅云峥关上水龙头,透过镜子看向余鹤:“差,少跟你分开一天,我就少悬一天心。”

镜子里,余鹤的眉眼还是那样漂亮,他只穿了件西服外套,扣子全都扣上了,可仍露出大片胸膛,跟参加演唱会的明星似的,英俊逼人。

余鹤眉梢微动,风发意气凌厉又干脆,像玉石打磨的刀子,捅到心里去是疼的,也是暖的。

这样的容貌气质,难怪叫人惦记了这么多年。

傅云峥轻叹道:“这么好看,我怎么敢把你单独放在外面招摇,所以别说只是把宅子押给银行,就是全卖了不要,我也得赶紧把你赎回来。”

第137章

余鹤在茶台前落座, 听着几人交谈。

这场谈判到场的人很多,除了傅云峥、黄少航还有拐子三和一个没见过的老头,据说是老马的人, 都叫他周叔。

拐子三是典型的东南亚骨相,第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凶。

他的眼窝很深,眉眼距离较近, 抬眼看人时聚焦感强烈,好像在恶狠狠地盯着你,盘算着什么毒计。

凶恶的面相显出一种残忍的冷酷,即便在四千万美元诱惑下, 拐子三对傅云峥热情得就像对待摇钱树,但余鹤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黄少航承担了翻译的工作,一会儿说缅语,一会儿说英语,偶尔还夹杂几句中文。

余鹤的语言系统受到了巨大冲击。

拐子三一直在说缅语,语速很快, 说到高兴的地方还会揽着黄少航的肩,用粗大的手掌拍打黄少航后背。

黄少航后背还有伤, 每被拍一下都微不可察地皱起眉。

余鹤刚想说什么,傅云峥的手就按到了余鹤腿上。

傅云峥借着端茶站起身, 不动声色地和黄少航换了个位置。

余鹤和傅云峥没能就到底谁留在缅北谁回国达成一致意见, 拐子三和周叔也对此各执一词。

拐子三主张傅云峥留下, 由余鹤回国筹款;周叔则很赞同余鹤的观点, 认为余鹤回到傅家也不能要来这么多钱,这事还得傅云峥亲自回傅家才能办成。

因意见达不成统一, 拐子三吩咐人带余鹤和傅云峥先回房休息,自己也继续和周叔沟通。

关上门前, 傅云峥听见拐子三说:

“如果傅云峥走了不回来怎么办?钱是好东西,为钱父母儿女都能卖,这么多钱,他愿意能为这个小白脸出?!”

周叔回道:“傅云峥两次进望海楼是为了余鹤,四少爷只能牵得住余鹤,牵不住傅云峥,你把余鹤放走,傅云峥会心疼四少爷挨不挨打?万一他不顾四少爷死活走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厚重的两扇门合上,挡住了所有声音。

黄少航背靠着门,脸色很不好看,透出一种发青的苍白,他挥开了李文泰来扶他的手,呵斥道:“滚开。”

余鹤回过头,看向黄少航:“这儿有医生吗?”

“有的,”李文泰先是答了余鹤的话,而后微微躬身对黄少航说:“四少爷,医生在三楼等您。”

黄少航看向余鹤:“余哥,你别急,我会再找三哥谈的。”

余鹤说:“你还找他谈什么,先去包扎伤口,别想这些了。”

几个人一起往电梯间走,黄少航眼梢微垂:“余哥,那我先走了。”

余鹤应了一声:“嗯。”

余鹤和傅云峥的房间在望海楼顶层,是一间奢华的海景大床房。

巨大的玻璃窗下,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面,浪花从深海处卷来,泛起白色的泡沫拍在沙滩上,岸边栽种有大片翠绿的椰树。

阳光、沙滩、椰树,五颜六色的大遮阳伞,如果不是被困在望海楼出不去,住在这样的房间倒真是像度假。

余鹤躺在窗前的沙发椅上:“做人真难啊。”

傅云峥在余鹤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怎么说?”

余鹤双手置于脑后,感叹道:“真是众生皆苦,人间难渡。”

傅云峥:“......”

傅云峥转头看向窗外:“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花钱消灾,区区四千万而已,不值得余少爷发出如此感慨。”

“区区四千万?”余鹤垂下手,用手指卷着沙发垫上的流苏,漫不经心道:“四千万美金,足够多少人家破人亡了。”

傅云峥沉默片刻:“说来有趣,拐子三家里就是放贷的,结果他却反被人算计欠了赌债,利滚利还不上,铤而走险做起了敲诈勒索的行当。”

余鹤转了个身,面向傅云峥,枕着自己的手臂:“傅老板,说真的,别跟我争了,你回去吧。”

傅云峥垂眸余鹤:“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余鹤朝傅云峥伸出手:“要不是我一意孤行,你也不会被困在缅北。”

傅云峥回握余鹤的手,起身坐在余鹤身边:“所以往后能听话了吗?”

“听,”余鹤躺在傅云峥腿上,闭上眼:“以后我都听你的,这件事你听我一回,成不成?”

傅云峥没说话。

余鹤勾着傅云峥衣领,在傅云峥唇角落下一吻:“成吗?”

傅云峥还是没应声。

余鹤再度亲在傅云峥薄薄的嘴唇上,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相勾,相濡以沫。

一吻终了,二人的呼吸都乱了。

余鹤哑声再问:“成吗?”

傅云峥闭了闭眼,低下头,依旧报以沉默。

余鹤低头挑开自己的扣子,劲瘦的胸膛轻轻起伏,他探身将傅云峥压在沙发上,小动物似的蹭了蹭傅云峥脖颈,哑着嗓子撒娇:“老公,求你了,听我一回吧。”

傅云峥还不说话。

就在余鹤还想更进一步时,傅云峥忽然揽住余鹤肩膀,狠狠吻住余鹤。

电动窗帘自动闭合,房间里一下暗了下来。

海风吹动窗帘,天地都在晃动。

一个小时后,余鹤侧耳听窗外的雨声。

下雨了。

缅北的雨总是来得很快。

簌簌的雨丝打在海面上,形成一种单调的白噪音,静心又催眠。

海风吹打着玻璃窗,外面昏天暗地,树叶在这场风雨里摇晃。

傅云峥凤眸半阖,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像是刚从云雨中走来,额间脖颈全是黏腻的汗珠,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余鹤赤脚半蹲在沙发前,轻声喊:“傅老板。”

傅云峥抬了抬眼皮:“好吧,都听你的。”

余鹤半个身子都挤到沙发上,还想和傅云峥腻歪:“傅......”

傅云峥抬手捂住余鹤的嘴:“安静会儿,我困了,太累。”

余鹤往傅云峥怀里一窝。

他们挤在不到九十公分狭窄沙发里,在这场风雨中沉沉睡去。

*

晚上,傅云峥继续和拐子三谈判。

余鹤独自留在房间内,门口站了两个缅北打手,变相将余鹤软禁了起来。

余鹤并不是很在意。

他最近一直很累,这种累不光是身体上的,更多是来自精神上的疲惫,每天提心吊胆,总有种精疲力尽的倦怠感。

他担心的事儿太多了。

但今天,当他所担心的一切成为现实摆在面前,余鹤悬着的心反而落地。

大抵是事已至此,总要面对。

譬如被一只老虎追着跑,在树林里东躲西藏时很害怕,可当老虎真出现在眼前时,心里反而不怕了。

就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七点的时候,服务生给他送来了一份海鲜意面套餐,余鹤坐在落地窗前,对着大海吃海鲜大餐时,忽然觉得,要是有傅云峥能这么关他一辈子也挺好。

可惜傅云峥根本不管他。

好吧,他确实也有点不服管,这点余鹤得认。

吃完饭,余鹤叼着吸管,端着冰可乐靠在床上看电视。

电视里说的都是缅语,但余鹤找了一部非常具有缅北特色的家庭伦理片看,不用看台词也知道电视里演的是什么。

余鹤看得很认真,当片尾曲响起,还意犹未尽,努力从一堆缅语辨认播出时间后,他发现这个电视剧每天播出两集,今天的更新演完了。

郁猝地倒在床上,余鹤拿起床头的铅笔,在意见簿上把电视台和缅语剧名画了下来。

明天接着看。

缅北的天气还有些湿热,海景房景色好归景色好,可一到夜晚海面上的潮气升腾起来,整个房间都潮乎乎的。

余鹤挠了挠脖子,总觉得自己皮肤很不舒服,像是又要长湿疹,他打开空调除湿,又趿拉着拖鞋回浴室仔细冲了个澡,没有用酒店的浴巾,而是用吹风机把自己吹干了。

作者感言

坏猫超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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