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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银河 今天全没月光 3517 2024-05-23 00:00:00

这几天会连续把改文放出来,感谢大家。

 

 

第53章 第51章 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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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点,一般来说,它充斥着疼痛的呻吟、压力的喧嚷,还有更多、爆发着哭叫的丧失;但只要一想到医院,那种冰冷又沉寂的感觉总是会不自觉浮上心头。

 

这可能是因为哪怕人们再怎么在形式中挣扎,还是只有这里,见过生命最多的寂静。

 

 

 

当等在抢救室外,祁汜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只重复着想,自己为什么要不看场合,随口就这样说出那段话,为什么不能像向屹群在电话里指示的那样立即离开,为什么要情不自禁,为什么要节外生枝,为什么要永远在错误的场合自以为是。

 

 

 

周梅在送到医院之前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断掉的肋骨扎穿了肺部,让她最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而祁汜还留在医院照看向屹群的父亲,他担心刚刚跑出去的周梅的状况,也担心自己的话让向屹群和父母的关系破裂,忐忑不安地给向屹群打了好几个电话,直到被一个抢救的医护人员接起。

 

祁汜愣愣地挂掉电话,脑子里空白一片,还是余归桡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如梦方醒,拉着余归桡,跌跌撞撞地往急诊跑去。

 

 

 

向屹群没有亲戚朋友在北京,急诊室外只有祁汜一个人在等候。比起担忧或悲伤,他更多感受到的是迷茫,脑子里杂乱地浮现一些画面和语句,但一旦想要抓住的时候,又想不起刚刚在想什么。

 

他想到刚才拜托余归桡先去处理周梅的后事,余归桡皱着眉问祁汜一个人可以吗,祁汜记得自己应该是维持镇定地点头了,但余归桡的表情却好像充满担忧。

 

他对祁汜说自己尽快回来,让祁汜有事给他打电话。

 

祁汜说好,但此时他已经不知道用来打电话的手机被丢在了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红灯终于熄灭,有医生从门口出来,祁汜感到自己的喉咙一紧,好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声响,但实际上并没有人听见,于是他惶急地走上去。

 

但好在医生虽然神情疲惫,但透露着松弛,他安抚祁汜道:“暂时已经没事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病人因为及时被推开,所以受到的冲撞不大,但是他的腿部骨折非常严重,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胸腹腔脏器还有严重的出血情况,因此还没有醒过来,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祁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但脸上的黯然仍旧挥之不去,因为已经哭过,尽管眼眶干涩得发疼,但还是难以再流下泪了。

 

医生见惯了这种神色,只能安抚地拍拍祁汜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另一位女士受到货车直撞,没有当场死亡实际上已经是奇迹,她在救护车到来前还活了几分钟的时间,头一直朝着病人被撞飞的方向。”

 

逝者已逝,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够揣度她生命的价值,但医生还是难免开口安慰道:“想必她最后一眼看到儿子还活着,也算是少了一些遗憾。”

 

 

 

向屹群在大约十七个小时之后第一次醒来,祁汜只听见了一个让人咬住牙关的“痛”字,向屹群便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问出自己母亲的情况。

 

一想到这里,祁汜心中就一阵剧痛,向屹群醒了不足十秒,他却坐在病房里,有将近一个小时说不出话。

 

 

 

后来,向屹群醒的时间多了起来,虽然总是时断时续,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祁汜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害怕告诉他真相。

 

 

 

祁汜请了一段时期的假,白天守着看向屹群的情况,晚上则替他去照顾父亲,而余归桡明明那么忙的人,在这段时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陪着他。

 

 

 

向屹群大约在三天之后,才恢复了稳定的清醒,他望向祁汜看了很久,但最终却转过头去,始终没有说话。

 

祁汜一开始以为他是还没办法开口说话,但后来发现向屹群明显已经完整醒来,他会向医护人员表达自己的需求,只是拒绝和人交谈。

 

 

 

这明显不正常,祁汜叫来医生,而向屹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接受着摆弄,除了睁着眼,和昏迷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再又经过全面的检查以后,医生告诉祁汜,向屹群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精神上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疾病,但是严重地封闭自我,不说话或许是心理上的创伤。

 

 

 

余归桡找来更多的更加厉害的专家为向屹群作身体和精神上的诊断,但大家的判断几乎一致。

 

换言之,向屹群不开口说话,并非是车祸的后遗症,他很清醒,他只是不愿意说话。

 

 

 

但是祁汜发现,尽管封闭到几近抑郁,但向屹群虽然对祁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却格外厌恶余归桡在场看望。

 

 

 

余归桡的社会关系广泛,车祸以后,从向屹群的紧急手术到周梅的离世手续,他帮了不少的忙。

 

祁汜经历过在医院送走亲人的苦痛,那时不仅心情压抑,而且后续的事务庞杂,向屹群躺在病床上,而祁汜不认识他的任何一个亲人或朋友,如果没有余归桡在旁边帮他处理这些事情,他只会觉得更加心力交瘁。

 

 

 

或许知道祁汜现在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余归桡来医院的时间明显变多,他没有办法像祁汜这样长期请假,但却常常抽时间过来。

 

奇怪的就是,向屹群明明对其他事物都缺乏反应,但却极度厌恶看到余归桡,如果余归桡碰巧在病房里陪同祁汜,向屹群就会对诊断与治疗表现出抗拒。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余归桡在来了几天之后,就很少再出现了。

 

他给了祁汜医院主任的联系号码,说如果有什么事他没有办法及时赶过来,让祁汜可以打这个电话。

 

祁汜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已经丢了,而他一直没有时间去买新的。

 

 

 

实际上祁汜也一直没有心情和余归桡好好说话,他觉得自己的心上压了好几吨沉重的巨石,想要说话,哪怕仅仅是表达谢意,也需要先推开那些巨石,而祁汜感到疲惫不已,不愿意再将心上的那扇门打开。

 

 

 

在向屹群昏迷期间,有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曾来到访,因为祁汜几乎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来探病,因此印象格外深刻。

 

但这位女士的表现却有些奇怪,在走进病房后,她似乎是被向屹群的样子吓了一跳,走到靠近病床边的时候,只看了一眼,便不自觉地后退了好几步。

 

但她没有对坐在病床旁的祁汜进行自我介绍,只是抓住自己手中的小提包,脸色略有些紧张地直直站着。

 

而与她同来的,还有另外一位年纪稍大的妇人,妇人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去,她看了祁汜一眼,祁汜看年纪推断是长辈,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还是连忙站了起来。

 

但妇人也只是略微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略带矜傲地将头侧了过去,对年轻的女子道:“姿昀,现在可以走了吧?”

 

 

 

祁汜看了站在病床前犹豫不定的女子一眼,想了一会儿,明白她是谁了。

 

 

 

他心情复杂,略有些尴尬地走上前去,对林姿昀解释道:“你是林小姐吧?我是向屹群的朋友,我叫祁汜。”

 

林姿昀转过头来,略略张大了眼,这张年轻而娇丽的面孔让祁汜顿了顿,一时短暂出神。

 

林姿昀的眼眶发红,像是哭过,但是妆容精致美艳,她的唇天然地向上翘着,看起来无害温和,上面涂着清淡的唇彩。

 

——她有一副非常甜美的长相,想必很容易让男人动心,连祁汜看到都会觉得下意识怜惜。

 

 

 

林姿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祁汜便接着解释道:“向屹群刚刚经历了复查,用了药之后睡着了,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

 

为了怕她失望,祁汜有些为难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即使醒过来,他可能也不会跟我们说话,医生说过没事,不是精神疾病性的,只是短暂会这样,等出院休养一阵子大概就好了。”

 

 

 

闻言,林姿昀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那双天真而饱满的眼睛,此时却有些茫然地盯着祁汜。

 

祁汜心下叹息,想要将一旁的椅子搬过来让她坐下,没有想到林姿昀的反应却很大,她有些无措地对祁汜摆手道:“不——我们不等他醒过来了——让他……好好休息,如果他好了,我再来看他。”

 

 

 

说完,还没有来得及等祁汜有什么反应,林姿昀便匆匆走出了病房,和门口的妇人一起离开了。

 

祁汜有些愣愣的,茫然地盯着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过头,却看到向屹群早就醒了,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祁汜顿时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事。

 

 

 

大概过了几秒之后,祁汜终于听到了这么久以来,向屹群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却含着让人惧怕的寒意,他说:“祁汜,我是亲眼看到我妈咽气的。”

 

 

作者感言

今天全没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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