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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哑序 镜汣 3446 2024-05-24 00:00:00

岑易然一段话砸下来,贺行舟就像是个木头桩子一样坐着,英俊的脸上毫无血色,他舔了舔唇问道:“对不起…我…他要做什么手术?有几分把握?”

岑易然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你知道5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徐立调查到的消息时说他出了车祸,车祸和他有什么关系?

“爸爸发生了车祸,我听叶叔叔说是因为你,才导致爸爸治疗不及时。”

贺行舟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他扯开身上的领带,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面前的小男孩带着责问,不过7、8岁的样子,不至于会说谎,所以……真的是因为他的原因?

思考间,护士将岑越辞推了出来。

贺行舟立刻站了起来,视线落在岑越辞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以及包裹着纱布的额头。

他的腿不受控制走了过去,抬手想要摸一下他的脸,被护士给拦住了。

“病人要进加护病房,晚上才会醒过来。”

贺行舟醒过神来,跟着护士目送岑越辞被送进了加护病房,透过缝隙,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

看着对方毫无生气的样子,他待不下去,走到外面的吸烟区抽烟。

岑易然收起脸上的担忧,拿出手机发消息,他年纪虽小。

这几年里也见惯了岑越辞躺在病房里,甚至有好几次要签病危通知书他也在场,见关叔叔除了语气冷了点外没有特别的担忧,心里也放松些,继续和叶成瑜聊着刚才的事。

到了晚上,贺行舟才带着一身冷意走了进来。

其他人已经回去了,小王坐在外面守着,见到贺行舟,打了声招呼。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小王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开口:“在等半个小时有20分钟的时间,贺总您要进去的话我去问关医生拿套防护服。”

说着就往关涵办公室的方向走,被贺行舟一把拉住了。

“行了,我去问护士要,关医生忙了一天了不好打扰。”

贺行舟下午已经打听到了这位关医生的消息,他可不敢让关涵知道他要进去,妥妥被赶出来。

岑越辞一圈朋友护短又毒舌,还和他不对付,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关涵吵架。

小王露出为难的神情。

“就10分钟,我进去代贺宣跟他道个歉。”

小王最后还是同意了,贺行舟去要了一套防护服,穿着进入加护病房。

整个病房十分安静,只有仪器在运作的声音,贺行舟手足无措走过去。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还带着氧气罩,手指上带着个夹子,手背上还在输液,对方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地陷在纯白的被子里,原本还算长的头发被剪短了方便包扎额头的伤口,露在外面的胳膊裹着厚厚的纱布。

贺行舟愣愣地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手伸到半空中又害怕地缩回,他就这么看了半天,无边的恐惧一圈一圈地在心中蔓延开来,半天才敢去触碰岑越辞的手。

带着凉意的手指触碰到岑越辞柔软的手背时,心中的石头才落地。

他压着嗓子问道:“岑越辞,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你,我错了,我应该早点问你的,什么狗屁尊严,我就是放不下开不了口,我们之间到底瞒着对方多少事情?”

他说完话也没期待能得到回应,眼眶泛红地望着岑越辞英气的眉眼。

“我真的很想你。”

10分钟转瞬即逝,贺行舟揉了下眼睛才走出病房,走出门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所有情绪。

“等他醒了,麻烦也通知我一声,后续所有事情我都会负责,贺宣那边,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贺行舟开车回了家,不是自己常住的家,而是贺氏老宅。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再一次说清楚,拖不得了。

 

 

第12章 

岑越辞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心脏传来绵绵密密的疼痛和窒闷感没有一刻停止过,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气息依旧微弱。

“你终于醒了。”关涵站在病床边,手里在记录者什么。

岑越辞光是忍耐全身的疼痛已经十分吃力,可他还是想要撑起来,他的动作看在关涵眼里十分微弱。

看着岑越辞毫无血色的脸他就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你上辈子到底怎么得罪了姓贺,这次还牵扯到了腿,越辞,最迟一个月,你必须回去了。”

岑越辞眼中露出一丝嘲讽,干裂的嘴唇蠕动着。

关涵俯身去听,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贺行舟一大早就来了,贺宣在警局,你当时头上全是血,看着就特严重,我让人报警来处理了。然然还小,小王在家里陪着他,有什么事情按铃。”

关涵对岑越辞刚醒来不喜欢有人在病房里的脾气很了解,将事情简单说完就离开了。

岑越辞侧过头,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看到外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贺行舟倚着墙壁正在看手机,手机的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如记忆中桀骜。

岑越辞睡得有些久,身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宣告存在感。

他望着贺行舟的脸,一下一下描绘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敢放任自己的情绪外露。

他看了一会,又觉得没意思,收回视线,数着最后的时间。

贺行舟在外面处理公司的事情,同时应付一众过来打听八卦的损友。

等他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才收起手机,带着几分犹豫望向病床上的人。

刚好看到岑越辞空洞的眼神,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玩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贺行舟心脏像是被针扎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如今两人的关系和岑越辞的态度,骄傲如贺总也手足无措。

岑越辞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贺行舟推开门走进去时,脚步有些僵硬,他拉过椅子坐在一边看向岑越辞。

岑越辞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来,看到是贺行舟依旧没什么表情。

“你……觉得怎么样?”

贺行舟对上他的视线,声音都有些干涩,他和岑越辞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相顾无言无话可说。

岑越辞没有回答,他感觉全身的痛意在麻醉失效之后慢慢放大。

他咬着牙,等着一阵一阵的剧痛消失,精神也萎靡起来。

“你哪里难受,我去叫医生。”

贺行舟看见他眼皮慢慢合上,立刻慌张起来要去喊医生。

岑越辞伸出手,碰了碰贺行舟的衣角,贺行舟原本是没感觉的,他看着岑越辞的眼神,才意识到这人并不想他去喊医生。

“不喊医生?你……确定,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贺行舟觉得痛苦更适合用来形容此时的岑越辞。

岑越辞摇摇头,动作幅度很小,贺行舟能从他眼里看出对医生的抗拒。

贺行舟坐在床边,伸出手想要抚摸岑越辞消瘦的脸颊,顾忌到两人目前不算和谐的关系,转而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子。

“贺宣已经把事情经过都说了,我向他替你道歉,另外,我和齐彦只是各取所需,你不要误会。”

岑越辞的目光有些清醒,艰难地开口:“我……误……会什么?”

他的声音十分微弱,要不是贺行舟离得近,根本听不见什么。

误会什么?

贺行舟不知道,他张了张口,和内心的尊严做着最后的斗争。

岑越辞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心里升起一丝隐秘的期待。

“岑越辞,你赢了,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我也不想在欺骗自己,我……”

他微微低下头,不去看岑越辞的脸,才继续开口:“我一直都放不下你。”

这句话说出来了,仿佛一切都容易许多。

他也不再是那个自欺欺人的贺行舟了,藏了五年的心里话毫不掩饰:“我一直在找你,我不信老头子说的你是为了其他的东西来接近我,我其实也不信你会和叶成瑜在一起,只是我没办法,我……我当时也需要一个借口,将我们之间的问题甩到其他原因上,我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些。”

贺行舟从知道岑越辞躺在医院里,听到关涵和岑易然说的什么车祸、心脏、手术就无比恐慌,更怕一个月后岑越辞离开榕城,他怕好不容易见到的人又这么消失了。

如今亲眼看见岑越辞,心里的恐慌才减轻一些,他的眼睛又酸又胀,看见岑越辞连着一身的管子就控制不住颤抖。

面对生老病死的问题,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番话是岑越辞没想到的,贺行舟骄傲自信,良好的家世和优越的长相让他从小就是天子骄子,桀骜不驯也强势霸道。

和他生活了几年,岑越辞都极少见到他示弱的样子,哪怕是两人吵架要分手,贺行舟也是绝对不会低头的人。

他心绪有些复杂,原本他只是想要见贺行舟一面就行,知道他过的很好也就能彻底放下。

“我没有。”

岑越辞开口,他没有拿支票更不可能和叶成瑜在一起。

贺行舟懂他的意思:“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是我的问题。”

贺行舟不是一个习惯道歉的人,能让他主动低下头颅的人更少,而面对岑越辞他总是既骄傲又卑微。

“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岑越辞唇角勾起笑,清俊的眉眼微微弯了一下,他感觉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听到贺行舟这番话,也算是没有遗憾。

至于其他的,岑越辞也不想去计较也没有精力去计较。

岑越辞还没说几句话便开始感觉到疲累,眼皮也有几分沉重。

他想要和贺行舟讲许多事,也许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太浓,让他还是生出了些许脆弱和希冀,但这份隐秘的希冀仍旧敌不过元气大伤的身体,他渐渐被睡意侵袭。

贺行舟看他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坐在一边守着他。

他还有很多的话想要说,想问他5年前的车祸是怎么回事,想问他这5年是怎么过来的,想问他孩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解这些事情的资格。

作者感言

镜汣

镜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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