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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篱下就是要以身相许 谷以 3622 2024-05-24 00:00:00

程过一手拿着红酒瓶在看上面的英文,一手精准的拽住季潇的后衣领,漫不经心地问:“你去哪?叫客人进来喝酒,自己跑了?”

“你放手,我去拿饼干。”季潇胡乱的往他身上锤了两下,挣脱他的桎梏,刚想继续往那边蹦,又被不留情面的逮了回来。

程过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牢牢抓住他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棉质的布料透到身上,季潇愣了一瞬,随后被摁到沙发上坐下。

程过的力气很大,被握过的地方隐隐留有余感,但他看起来又不自知,拎起旁边的薄毯盖在季潇身上,“穿这么少,小心得关节炎。”

季潇一听就不干了,瞬间冒火,想反驳他那是老龄人才得的病。但目光触及到他的背影后,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泄了火。

柔和的白炽灯灯光下,程过戴好隔热手套,微微低下身来拉开烤箱,取出里面一整盘的小饼干,很随意地扬声问他:“季潇,盘子在哪里?”

“啊?哦,在你右手边的橱柜里。”季潇遥遥地给他指了方向,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程过说:“知道了。”

他拿出盘子,扒拉掉烤盘上的饼干,随手把烘焙纸扔进垃圾桶,单手端着盘子回到客厅摆在茶几上。

季潇垂着头,避免和他的眼神触碰,伸手想把红酒倒进杯子里,结果又被抓住了手。

程过指腹上有一层茧,皮肤略微有些粗糙,季潇知道,那是因为长年画画又经常洗笔换水桶,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

可当那层茧摩擦在手背上时,季潇轻颤一下,又忍不住浮想联翩,程过开口,说:“这么懒?不醒酒直接喝?”

“不用醒酒。”季潇终于找回主场,唇角扬起来,“这是八八年的Hermitage,岁数比我都大,醒酒之后就不好喝了。”

程过松开手,散漫的倚靠回软沙发中,没有多大的反应。

季潇记得以前的程过,表情很丰富,虽然人像个小兔子似的不敢说话,但所有的心情大致都写在脸上。

他忽然想让程过再抓一下自己的手,倒酒的动作不易察觉的顿了顿,又假装镇定的恢复自若。

殊不知季潇掩饰的一切,早已落在程过眼里,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唇边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对待季潇,他另有一套独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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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口口是打/黑【沧桑】

 

 

第56章 番外四违心

程过自小都不是什么上进的孩子,小时候成绩差爸妈还会管一管,后来长大了、长高了、不好伸手打骂了,就变成了口中恨铁不成钢的一句没出息。

他心安理得,接受着父母的谩骂,忍受着同学的欺凌,承受着碌碌无为的自己,直到遇见江逾白和季潇。

他们是程过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一个离经叛道,却嘴硬心软。另一个油嘴滑舌,却心地善良。

程过本来打算活到二十岁后自杀,用实际行动向父母证明他并不是一事无成,起码他自杀的决心十分强烈。

但在江逾白和季潇的陪伴下,他渐渐有了自己的爱好,变得会说会笑,甚至主动参加课余比赛还获了奖。

程过一直认为自己脑子不好,但是他把领奖那天的场景记得清清楚楚。太阳躲在教学楼侧后方,露出几缕没来得及收起的余晖,季潇站在台下开心的像是自己获奖一样。

程过捧着一等奖的证书,恍惚间觉得,有他们在,好像这样活下去也挺好的。他本以为在自己二十岁生日之前,都不会再有寻死的想法,然而季潇亲手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们一夜过后,程过从早晨醒来发现季潇消失不见再到被警察抓走,只经过了短短十分钟,甚至都来不及给季潇打个电话,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过坐在审讯室里,双眼被白炽灯晃得酸涩发胀,警察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耳畔犹如浸水般什么都听不大清,下/药、强/奸等刺耳的字眼钻进他耳中,遍体生寒。

程过只字不说,也不承认所谓的罪行,被吓得不行时也只是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鼓足勇气问:“季潇呢?我要见他。”

程过的父母很快请了律师,自己却觉得丢脸一次都没来过,律师公事公办地问他身体是否有什么隐疾,可以帮他办保外就医。

程过否认的间隙中,目光偶然间瞥见桌角散落的文件,其中一张起诉书的复印件上面,有季潇的签名。

当晚,程过在被转移到看守所的路上,挨个吞下了衣服上的金属纽扣,锋利的边缘把食道刮开时,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痛感。

等到嘴里大量的涌出鲜血,被血沫呛到难以呼吸时,他的思维仿佛生了锈一般,昏过去的当前,还是无药可救的想见季潇,想亲口问一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程过被送进了医院,等到恢复意识才知道,家属没来,手术签字是派出所的民警代签的,律师半夜被打电话叫来时,脸上带着浓重的不耐烦。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惹上这么大个麻烦?”律师说,“原告的父亲官职很大,正在施压给派出所,即便不能判刑,也会直接把你从医院带走。”

程过的眼眸亮了一瞬,被律师眼尖的发现,嘲讽道:“你以为把你带走是好事吗?给你家里打几十万就相当于买你的命了,至于以后的路怎么样,就全看你的造化。”

程过被骂醒了,接受了事实,也不再想着去见季潇,他冷静下来,分析了整个事情的脉络起因,认为不能让江逾白被蒙在鼓里,更不能放任他沦落到这步田地,毅然决然选择了逃跑。

他爬出窗户,攀着空调外机下了三层,最后重重地跌在草坪里,忍着剧痛跑出医院,给江逾白打了电话。

程过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然生出一丝自豪感,感慨自己的生命力如此顽强。他临时兴起,抱着一线希冀回了家,却看到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幼儿,正和颜悦色的和父亲说些什么,和天下所有的三口之家一样,其乐融融。

程过的房间被改成了书房,他用母亲的生日打开保险箱,把里面的现金全部带走,头也不回地跑了。

律师的言语依旧刻在他脑海中,程过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想去机场买票却怕被抓个正着,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坐黑车去T市,说不准港口出海的轮船管的会松一些。

程过运气不错,正好碰上去韩国的游轮,不过半途被黄牛拽住,上下打量一番,偷偷摸摸地说:“你是犯了什么事,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吧?”

程过年纪小不经事,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一切,对方四下环顾一圈,鬼鬼祟祟地说:“那你就不能坐这个,这是正经游轮,会有人查的,你上了船,不就正好被逮个正着?”

“那我该坐哪个?”程过虚心请教,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给他,“麻烦您千万不要告发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见钱眼开的人哪管这个,笑吟吟地招手让他上了另外一条小船,谁曾想再一下来,兜兜转转到了G市。对方狮子大开口,声称要想继续走,就得付钱。

这就样,年仅十八的程过几乎在海上飘了三个多月,辗转途径了两三个国家,才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城市,不过相对应的,他在家里偷出来的钱也花完了。

身无分文的程过在洛杉矶街头流浪了半个月,捡垃圾桶里的食物残渣饱腹,喝屋檐下滴落的雨水解渴,直到偶然间来到大学外,捡到了一套别人用剩的颜料。

程过破罐子破摔,在破旧的木板上写写画画,忽然想到曾经鼓励他拿起画笔的季潇,眼泪点点滴滴的落在上面,晕染开一片片五彩斑斓的湖泊。

“你很会画画,是UCLA的学生吗?”一个陌生男子立在面前,笑意盈盈地用英语说。

程过大概听懂了七七八八,回答:“不是,我不是学生。”

对方很意外,递了一张名片给他,自我介绍:“我是搞艺术设计的,感觉你的风格很适合我最近的一个项目,如果你有意愿的话,可以来上面的地址找我。”

就这样,程过以彗星砸地球亿万分之一的极小概率,有了一份他得心应手的工作,甚至在经历了几年的沉淀后,名扬四海。

听起来如此曲折坎坷又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想必说出口来会十分的难堪,因此程过见到季潇后闭口不谈,企图维持表面的平静。

然而程过高估了自己的支持力,在看到季潇风光地出现在面前,若无其事谈笑风生的模样,多年积攒下来的委屈、不解、愤怒,一拥而上,夹带着没有结局的爱恋,吞没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故意接近季潇,本以为他大大咧咧的性格会很好得手,但自从察觉出他警惕戒备的情绪后,程过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他想成为季潇人生中的最后一丝光芒后,再残忍地全身而退,徒留他一人在无尽的深渊中挣扎。

一如季潇曾经所做过的一样。

滑雪场是程过开的,在给季潇穿戴护具时,他偷偷做了手脚,滑的过程中会偏离路线,轻则软组织挫伤,重则头破血流。

程过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季潇摔倒的那一瞬还是忍不住上前拦了一下,该如何形容那种内心的痛苦呢?大概和他蜷缩在肮脏寒冷的船舱中,露宿在寒风凛冽的街头上大差不差。

令人窒息的悲伤伴随着心悸席卷而来,明明是他一手造就的,却并没有收获想象中的快感。

在给季潇买饭时,程过发现自己还是记得他的忌口和偏好,下意识的挑选他爱吃的菜,再把打包盒装进保温袋里,骑上摩托车飞驰到他家门口。

在摁门铃前,他会在街边默默地把包装盒再拿出来,放进商家自带的塑料袋里,仿佛这样就能继续自欺欺人,装出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程过,你还是喜欢看恐怖片吗?我放这个电影可以吗?”

季潇的声音把他的思路拽回当下,程过看都没看屏幕,硬扯出一个笑,说:“都可以。”

季潇关掉吊顶灯,只留下工作中的投影仪,扇形的光莹莹地映亮他的侧脸,程过抿了一口红酒,堪堪压下喉间的酸涩。

伴着诡异阴森的前奏,季潇瞥了一眼程过依旧自若的面容,暗暗纳闷:明明他以前胆子很小,每次去电影院挑了恐怖片之后,都会往自己这边挪一挪,虚虚地抓住一个衣角。

作者感言

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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