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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 太紫重玄 3624 2024-05-24 00:00:00

他的手指尖在腕上停落,缓缓轻轻地点,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也能感受到, 偶尔动一动, 咕噜咕噜的。

“大师兄, 我的小宝宝长得怎么样?”姜宣闪着双眼期待地问。

大师兄微笑道:“脉象平和有力,很是健康。”

“那就好!”姜宣十分开心,“现在有六个多月了吧?好快呀,马上就能见到它了!”

“不错,整六个半月, 后头该辛苦了,待骆师妹回来,我俩给你商量个新的安胎药方。”

“可是都这么久了, 大师姐还没回来……”姜宣霎时蔫了, 双手捧住脸担心地念道, “不会真地被王至跟踪到了吧?或者被抓回皇宫?”

大师兄笃定地摇头:“骆师妹武艺高强, 区区大内侍卫奈何不了她。若我没猜错,她至今未归, 恐怕是故意绕路。”

“故意绕路?带王至兜圈子?”姜宣蹙起眉。

说到这个他就生气,停仙门虽然隐居世外, 但季恪那样大张旗鼓生怕漏掉一个人地明发圣旨,他自然很快就听说了,也自然被吓了好大一跳。

紧接着又收到了哥哥的密信,讲了季恪醒来后的种种细节,看得他直咋舌。

那天明明说好了废去后位放他回家的,现在居然变卦!

最讨厌不讲信用的人了!

本来以为回到师门就能彻底无忧无虑,这下可好,他喜忧参半地等啊等,又过了数日,骆雪霜终于回来了。

然后就被以姜宣为首的大伙儿团团围住问东问西。

结果正如大师兄所料,骆雪霜离宫后被王至跟上,一路捉迷藏,耽误了时日。

听她讲完,姜宣确认道:“也就是说,大师姐最后摆脱王至的时候,给他指了错误的方向?”

骆雪霜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不过大内侍卫首领也不是吃白饭的,他已经确定了咱们师门就在林江郡城外的山上。”

姜宣一点儿也不在意:“郡城外这么多山,山上这么多门派,且到处都有结界,他想找就尽管来。”

二师兄却道:“找不到不代表不能出其他诡计,毕竟从圣旨上看,狗皇帝对你可是势在必得。”

大伙儿的心提了起来,姜宣紧张兮兮地蹦过去问:“还能出什么诡计?”

“谁知道呢?”二师兄摊手,而后笑着揉姜宣脑袋,吊儿郎当的语气变得笃定,“但也没关系,且拭目以待,反正无论如何,咱们都会帮你,绝不让你再被狗皇帝抢去。”

此一言顿时令姜宣和大家苦恼尽消——

没错,他们停仙门虽逍遥散漫,可弟子们却是实打实的本事在身各有所长,保护小师弟绝对不在话下!

-

另一边,季恪果然“不负众望”,在王至回京复命,禀告了寻找姜宣师门的种种难处,并进言道如此寻找确非良法之后,一夜失眠,“诡计”陡生。

再度派出王至,数日后准备就绪,传姜守入宫觐见。

季恪在御书房给姜守赐座赐茶,十分温和地说:“今日宣卿不为公事,只叙亲情,毕竟如今宣儿不在,弟弟的职责便由朕来担当。卿今年也不小了,操劳国事是一方面,自个儿的私事也得上上心,佳人在侧,无名无分可不行。”

姜守:!

他知道季恪为了寻找姜宣,一定会拿他做文章,却没料到是做这样的文章,更没料到自己的私事已被查了个透彻。

他谨慎地坐在椅子边缘,抬头一看,季恪正以关怀表情对他微笑着。

“朕已命王至去你驻地接人入京了,是叫……谢宁对吧?林江谢家的后人,听说才貌双全,与卿十分相配。”

姜守如坐针毡,微微变了脸色。

季恪连忙笑得更加和善:“卿别误会,朕做这些绝非要挟,只是想着查清楚了,才能更好地帮卿办理此事。”

听到这话,姜守不得不起身跪倒:“陛下言重,臣惶恐无地自容。”

季恪十分不赞同地“诶”了一声:“快平身,坐下,稍安勿躁,且听朕说。”

姜守只得遵旨坐回去。

季恪的神情正式了,说道:“林江谢氏,于太/祖时入朝为官,忠君体国;太宗时位列台阁,后因犯言直谏,为太宗罢黜,太宗还专门言道‘谢氏后人不可入仕’。哎,太宗当时一怒之下,未能仔细思量,后来亦愧疚了,私下里常常提起谢大人的好,只是君无戏言,卿明白的。”

“朕自小就听宫人提起这事,朕以为人才难得,敢于犯言直谏的忠臣则更加难得。天子虽然授命于天,却亦是凡人,凡人就会犯错。纵观史册,明君方敢于罪已。太/祖太宗皆为明君,朕此言他们定会认可,他们未能完成的事便由朕这个子孙代为完成吧。”

季恪一顿,面露微笑,容色笃定,朗声说道:“大宁兵马大将军姜守接旨。”

姜守一凛,离座跪倒:“微臣在。”

“朕赐大将军姜守与林江谢氏后人谢宁于本年腊月三十完婚,婚礼事宜由礼部以亲王规格筹备;赐谢宁进士出身,名册入吏部应选;复林江谢氏士族户籍,废止‘不可入仕’之制。明发全国,昭告天下。钦此。”

姜守:!!!

宣完旨,季恪恢复了聊天时的亲近温和,亲自扶起姜守,又说:“大将军夫人这些年来奔波在外,一定思念故乡,朕特命婚礼酒宴按林江郡当地的菜品与口味置办,需要的食材人力直接从林江郡调。”

听来皆是好意,姜守却几乎汗如雨下。

明发全国的赐婚圣旨、从停仙门所在的林江郡调用大量人力与食材,声势浩大,他就算想瞒姜宣也瞒不了——即便侥幸瞒了,事后也会被知道,更会让姜宣深深地遗憾悔恨——而一旦事前就知道,又是婚礼又是除夕,以姜宣对亲情的重视……

愿者上钩,季恪此次是阳谋。

况且先不说圣旨无法违抗,这里头还另有一层意思——

其实谢宁那位在太宗朝入阁的祖辈是因为参与夺嫡才被罢黜并牵连了后人的。全族无法科考,却落得个读书无用的下场,家道就此中落,族人耿耿于怀,甚至有郁郁而终者。

谢宁也是一样,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只能委屈在他军中做个幕府。

其实当年的夺嫡之争亦有许多曲折,孰是孰非很难讲清,然而方才季恪短短言语,竟硬是把这件事化小,甚至直接定性为“犯言直谏”的忠义之举。

季恪此等违背祖宗的决定,说好了是明君,说不好就是不敬不孝。

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了谢宁与谢氏最需要、也最重要的东西,只为见姜宣一面。

思来想去,姜守大胆道:“陛下有言在先,今日只叙亲情,言行之坦诚令臣铭感五内,臣便也放肆坦诚一回。敢问陛下,此事一出,宣儿将如何揣摩陛下的初衷,陛下难道不在意么?”

“宣儿所想朕自然在意。”季恪语气平静,胸有成竹,“然朕以为,只要朕给卿赐婚、以及对谢氏的种种皆出于真心,宣儿即便一时误会,也终归不会真地怪朕。更具体的,等见了宣儿,朕亲自向他解释便是。”

姜守:……

他无言以对,无法可解。

今日的季恪已不再是曾经他熟悉的那个。

是姜宣令他变了。

-

当夜,季恪办完公务,屏退侍从,独自在寝殿作画。

挥毫泼墨间,一个花园迅速成形,其中有常青的草木,有梅花,红色、白色、黄色、粉色星点错落,极有野趣,旁边的石头和假山也力求随意自然;

画面最显眼处有一少年,穿着比草木色淡一些的绿袍,乌黑柔顺的头发在脑顶束成团,月白色的发带垂下来,一根在身后,一根在肩前。

少年脚边放着一架风筝,很大,图样是鹅黄色的四翅蝴蝶,蝶身有黑色斑点;

少年正仰头看梅花,露出浓长的睫毛,脸圆而嫩,肤色淡红,颊上一枚酒窝时隐时现……

画到此处季恪停了,绘画时不自觉露出的微笑也滞住了。

他放下笔,待墨色干了,以指腹在少年的酒窝处轻轻抚摸。

其实曾经那幅无意间掉出来被姜守看到的画轴上画的原本就是姜宣。

记得初遇那天正快过年,天很冷,天色也很阴暗,与他原本急切烦躁的心情一样;

可偶尔看到姜宣,他竟忽然觉得很灿烂很温暖,像朵朵鲜花开在了心田。

那样的悸动他从不曾有,当晚回去便抑制不住地展开画轴挥洒快乐,然而天意弄人,正要画那枚可爱的酒窝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既在心中极其执念,又于脑海早已朦胧了的侧影。

很相像,但没有酒窝。

他的世间再次晴天霹雳,陡然陷入了无序、疯狂与混乱。

直到不久前的生死关头,他终于理清了一切,他真正爱的从来只有姜宣。

他想把这些都告诉他。

可是他找不到他。

他只能想方设法让他自己回来。

今日是十月半。

还有整整两个月零十五天。

第32章

日盼夜盼, 除夕终于到了。

早朝后,天子在宫中宴请京城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例行封赏, 开启休沐。

宫宴上, 季恪再提姜守今日大婚之事,言道自己将亲至观礼,并特旨姜守早退, 回府去做新郎官的准备——

大宁婚俗,婚礼自黄昏始,酉时正刻拜堂, 礼成后是喜宴, 喜宴最迟亥时结束, 不耽误新人共入洞房,共度良宵。

近申时,季恪在御书房理好奏折,起身推开殿门。

一眼望去,殿阁顶上覆着尚未消融的雪, 小而金黄的太阳悬于天边一角,华丽的光如帘幕般铺下,金银点点, 正是难得的晴雪胜景。

季恪的心情非常好。

因为不久后他就可以见到阔别数月的姜宣了——

姜守成婚, 姜宣一定会来, 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躲他, 多半又是乔装入城。所以他下令城门守卫既要留意行止特别的人,当报则报, 又无需过多盘查。

他要放姜宣顺顺利利地进来,要消除他的戒心, 然后在姜守府中一举收网。

季恪望着远处笑了。

姜宣说过,他的师门四季如春,他没见过冰天雪地,想来今日京城之景定会令他惊奇。

时候差不多了,銮驾备好,季恪自信满满地登车,清道启程,前往城北大将军府。

行至正阳大街,銮驾突然一晃,接着“咔”地一声猛然停住。

车中的季恪一手撑住座位,车外侍卫们“噌噌噌”地拔刀戒备,片刻后安静无事,王至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来。

“陛下,车轮遭暗器破坏,銮驾暂不能行,属下已命人传信去派新的车驾过来,亦已派人前去调拨禁军卫护驾。恐怕仍有刺客埋伏,禁军卫到位之前不宜挪动,还望陛下忍耐。”

“当真刺王杀驾,且有暗中一击破坏车轮的本事,早就照着朕的脑袋来了。”季恪冷声道。

作者感言

太紫重玄

太紫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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