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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3598 2024-05-26 00:00:00

赵祚抬手在小岐儿鼻尖点了点,小岐儿抬手抓住了赵祚的手指头就要往嘴里凑。赵祚一要撤手,这小东西的眉头就皱巴皱巴的了。让赵祚都不忍心撤手,只在小东西伸了小舌头要舔的时候,才缩了缩。

“他倒是亲近你。”谢无陵抬眼就看见赵祚满眼藏不住的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秦国公赵祚的小儿子。

“也亲近你不是?”赵祚腾了一眼看着谢无陵,正撞进了谢无陵那双桃花眸里,灼灼的模样让赵祚如沐春风,差点就该忘乎所以了。

是那谢无陵怀里的小岐儿咿呀了起来,让赵祚在悬崖边上勒住了马。

“呀…呀呀…”可惜小岐儿喊了半天,两人都没听懂他到底在说啥。只是看着小岐儿不停向赵祚伸手,像是要赵祚抱的感觉。

谢无陵见状,索性遂了他的愿,将他交给了赵祚,自己则转身换下了朝服,随手拎了件鸭青色外衫来。

“来,跟我学,爹爹。”赵祚将小岐儿放了下来,俯下身来,一板一眼地叫着。

谢无陵换好便服过来时,正听得赵祚这般逗弄小岐儿,勾了勾嘴角道:“他这么小,哪会叫人啊,再说怎的能叫你爹爹啊?”

“他的乳娘还是蹭的秦国公府的,说来也算我半个儿子。”

“是是是,国公总是有理的,下官说不过。”

谢无陵一边嘴上退让着,一边也凑到了小岐儿身前。

赵祚又抬手逗了逗咿呀乱叫着的小岐儿。

“来,叫个爹爹听。”

“你呀。他都学了好些日子了,都没叫来,从山郎别想了。”

“万一呢,这么些日子也该学会了。对吧,小岐儿。”

“啊啊…呀…爹…”

这一声出,别说赵祚愣了,脸上的笑容僵了,便是谢无陵也愣了半会儿,才低头问道:“岐儿啊,再叫声?”

偏这小岐儿架子大,一声之后,就再不叫了,只咿咿呀呀的,叫人辨不清他说了什么瞎话。

但这声爹不叫还好,一叫了,反而让赵祚在谢无陵那儿吃了几日闭门羹。

这事闹得都成了扶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本来说是二人政见不同,慢慢地就变成了谢无陵养的那私生子的第一声爹叫的是赵祚,谢无陵不服气,这才连着三日拒绝秦国公入府呢。

不过这话里几句真假,至今也没人可说的清。

番外 山中不记年

扶风城的风足足吹了半个月,才渐渐散去。

梁氏一族被诛族,梁后因圣上顾怜,禁于冷宫。

异姓候陆岐因先帝赦书留住一命,褫夺其侯爵之位。后又于朝殿上,信陵主取帝祚旧日恩典,为其求一安生立命处,帝允,赐旧日谢府予他。

后扶风诸事尘埃落定,祚让位于信陵主,自己搬往昭行贤山的行宫做他的太上皇。

山中不记年岁久。

“平之。”赵祚晨时醒来,手往枕边探去,结果身边人早早起了身,让他伸手过去时扑了空。

他坐起身来,四下看了看,见屋内无人,这才拢了罩衫走出了竹屋。

自他和谢陵归昭行,就住在了谢陵的那方小竹屋里。谢陵这五年倒是住惯了那处,但对锦衣玉食了那么多年的赵祚来说,还是有点影响的。

比如前几天赵祚一时兴起,趁着谢陵还在醒觉的时候,帮他浇了园子里的那几盆花,偏那花娇气的很,让他一浇就给浇坏了,倒让谢陵这几天都起早,去重新养护这花。

这之后赵祚也不太敢随便一时兴起了。

赵祚刚出竹屋,便见谢陵那发顶的蓝绶叫风吹得在花木丛顶扬了扬。

谢陵看到了走近来的人,停了手上填土的动作,问道:“醒了?”

“嗯。昨夜在榻上说今日有重要的事,这……”赵祚不以为然地问道,“就是你重要的事?”

谢陵闻言不禁抿嘴,眯着笑眼:“这……难道不是祚哥儿弄下的烂摊子?”

赵祚睨了他一眼后,自知理亏,却仍置气地抬手拂袖打落了手边几片花叶才往回走,边走边敷衍道:“是是是。”

“那祚哥儿说,这是不是重要的事?”

“是是是。”说着赵祚就大步流星地回屋,这一大早上就自讨了没趣。

谢陵见状,没敢耽搁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在院子里将手上的污土洗去了,才快步进了屋,凑到了赵祚的眼前。

赵祚不理他,兀自坐到了妆镜前,拿起了木梳。

谢陵却从他手上自然地拿过了那木梳,替他理冠,一边理着青丝一边问道:“我倒不知祚哥儿何时会的。”

“早会……”赵祚本想逞强,但话还没说完,想起了前几日的托词,自己就先噤声了,而后正要改口道,便被谢陵接了话:“早会了,前几日还要我来理冠?既是如此,那你自己来,早些弄完,我们去寺里。”

说着谢陵就要把手中的梳子还到了赵祚手里,赵祚回身牵住了谢陵的衣角,举着梳子,讨好地仰望着站着的谢陵。

谢陵挑了挑眉,装傻充愣起来。

赵祚的手举了半天,谢陵也没有来拿梳子的想法,他便翻起了旧账道:“对了,昨晚的事还没交代完。”

“昨夜还是事?昨夜的事,不是祚哥儿想与我共度良宵?”谢陵依旧装着傻,手下去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想要逃离开来。

“是吗?那想共度良宵前的事,平之不记得了?”赵祚抓了谢陵的腕,站起了身,任青丝散着,他手上用力,将谢陵拉入自己怀中,“那我帮平之回忆回忆?”

谢陵抬手推了推赵祚,批他一句:“大清早,没个正行?”

赵祚和谢陵贴得近,谢陵身上的那点茶香味混着晨时花木间的那段芬芳侵入了赵祚。赵祚甚为想念地搂紧了谢陵,在他耳边轻声暗示道:“正因为是大清早啊。”

他的话音还没落,谢陵就感受到了赵祚的身体变化,有什么确实抵在自己小腹上,这倒让谢陵红了耳根子,本来还带着点病色的脸上,瞬时也添了几分绯红,显出了几分红润。

“谢小先生,回忆起了吗?”

“嗯。你先放开来,我交代就是了。”谢陵轻声道。

闻言的赵祚确实松开了谢陵一些,但他的手仍留在谢陵的腰间,让谢陵挣脱不得。谢陵这才剜了他一眼,而后不得不屈服道:“我和酌后,没有什么,就是让她之后在你生陆岐的气的时候,帮我劝劝。”

赵祚对谢陵的说辞,半信半疑,复问道:“那你许了她什么?”

“许她……”谢陵心下飞快地盘算了起来,须臾找了托词道,“嗯……帝祚的空设后宫。”

“胡说。”赵祚的两目一眯,眼里生了光彩,他手臂收紧来,“小先生许她的难道不是待你归重阙后,会再应她一求?”

谢陵咬了咬牙,没有答话。

“平之啊,你根本没有被祁知生封了记忆,是不是?”说着赵祚凑首来,他的手微微上移,扣住了谢陵的后脑勺,蛮横地吻了下去,力道微重,似是带了些愠怒。

谢陵未防得赵祚的动作,嘴微张,这给了赵祚便利,叫赵祚趁机而入,攻池掠地来。

赵祚早在听说谢陵去见梁酌之前就生了疑虑,但他一直不肯开口问谢陵。因为谢陵一旦点头,也就意味着当初他在答应赐谢无陵鸩酒,后来找祁知生救他命的这些事,都被谢无陵算进去了,或者说谢无陵笃定了他没对谢无陵说在明处的那份感情,那份在他们几次三番的争吵下反而更浓烈的感情。

但他确实也是如了谢无陵的愿,他确实也是把谢无陵放在了心头。

思及此,赵祚疾风骤雨般的吻忽然变成了斜风细雨,还带着点绵绵的味道。直到谢陵呼吸不及,一张脸都被憋红了,似染了桃花色。赵祚堪堪放开了谢陵,目光却追着谢陵的桃花眼走,一边继续逼问道:“所以每年我来见平之的时候,平之都故作不识?”赵祚没有真要追究个所以然的心思,所以顿了顿之后,又给了谢陵台阶道,“那得罚。平之说,要如何罚?”

谢陵不敢对上赵祚的目光,怕自己的目光闪烁会暴露自己的心虚,就想着转移话题,但这话题一转,反而更显心虚。

“祚哥儿,莫闹了,我和愚舟约了时辰,耽误不得。”

“那我们快些,别耽误了时辰?”

说时迟那时快,赵祚打横抱起了谢陵,往帐内去。

是屋外云淡风轻,天光尚好,

是帐内云雨骤来,风情正浓。

番外 人间自是有情痴

秋时候,衰草连天。

扶风西郊有一处草场,****,扶风的贵族都爱来往那处,踏青采风,访风问月。而清秋时节来这里的人,则寥寥无几了。

零星有两三匹马在这偌大的草场里散漫而悠闲地走着。

马上的人儿眉宇间却没有那么悠闲。

“陆岐,”羡之看着一片衰黄,连语气都有些怅然,“你还可以反悔的。”

陆岐却摇了摇头。

之前他就在羡之宴群臣的筵席上,说了自己想归北境戍边的心思,羡之在宴上,不露声色地睨了他几眼,似是对他这像是突然起兴的提议表示不赞同一般。但因着陆岐坚持,他还是同意了。

毕竟扶风里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陆岐,盯着他。倘陆岐能从扶风抽身,那他肩上的压力也会少掉一成。而能让陆岐抽身的方法,大抵就和当初的陆慎成一样,奉命戍边,年节归京述职。

羡之见状,眸里少了几分光彩,连外出游玩的这点兴致都渐渐生了衰败气。

他想长长叹上一息,却也被自己噎住了,他好像才该是没有立场怨怪,也没法将陆岐长留扶风城的人。

陆岐侧首时,正见羡之郁郁然,而后将手中缰绳一甩,而后松了脚下马镫,抬手一撑马背,翻身跳到了羡之的马上,而后扶着羡之的肩,稳住了身形,抬手从后将羡之环住,抓了缰绳,摇缰走马。

“难得出来,羡之哥哥,”陆岐贴在羡之的耳边,轻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是吗?”

而后他故意吻了吻羡之的耳尖。

这十几年,他是对羡之有遐想的,有时夜里的绮梦,也逃不开眼前人,但当下无论时局或是身份,都不允的他和羡之。

所以他也只能占占这些不经意,或没有可以窥看见的便宜罢了。

而这也是羡之为数不多期待的时刻了。

陆岐的吐息混着西风,在羡之的耳畔轻轻撩拨着。羡之的耳根子不需多时就红透了。

“哥哥,甩了侍卫,带你去个地方。”

羡之在陆岐的怀中侧首,看去:“什么地方?”

“适合今日的地方。”

“适合今日?”羡之皱了皱眉头。

陆岐却惩罚似的低了低头,咬了咬羡之的耳垂,道:“今日七夕。”

作者感言

晏池池池池

晏池池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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