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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今天又蛊了谁 尔曹 3539 2024-05-24 00:00:00

崔衍这才听说,是殷雷为他乔装混入尸堆,兄弟俩背着他逃了一整夜,躲过了最凶残那拨杀戮。

他跪在兄弟俩面前痛哭无语,不知该道谢还是致歉。

殷雷扶他不起,只好与他对面而跪:“崔大人待我兄弟不薄,教我俩识字、劝我俩上进……公子你也不嫌我俩粗鄙……我们只当你是我殷家老三……”

崔衍闻言更是哭得气都喘不上了。

回到金宅,崔衍替冒顿堃撰写各种告示文书,对州县建制、官吏职设也给些意见,就这样过了半月。

崔衍觉察到冒顿堃一直不动声色地围着他转,只假装不觉,全不回应。

这日噩耗传来,殷霆终因刀疮迸裂,血崩而亡。

崔衍与殷雷趴在简陋的冢上力竭声嘶,哭得昏昏沉沉。

冒顿堃天黑时亲自带人来把他二人捡走。

当晚崔衍夜半醒来,发现自己竟在冒顿堃榻上。

他正一腔怨愤无处发泄,气得直想踹他。

冒顿堃却淡定道:“本王又没把你怎样,为何这副神情?你崔博远,还怕被人占了便宜不成?”

崔衍瞠目不敢出声,冒顿堃接着说:“你可知你这双眼睛,还有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与你爹爹一模一样。我见你第一回 就看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崔衍反倒大松一口气,直接问出:“我爹人呢?”

“本王也在找呢,快把这涼州城挖地三尺了……”

崔衍顿觉安心,爹爹没死在涼州就好,去哪儿也比在此处强吧。

“崔师在破城那日与你走散,却又不在城中,那便只可能是……”

崔衍点头:“阿奇虎掳了他去!”

“阿奇虎不是鲁莽之人,他必不敢杀崔师,先生可宽心……”冒顿堃说着,竟握住崔衍靠近他的那只手。

崔衍迅速抽出手来,扭身背对着他蜷成一团。

次日午前冒顿堃被手下叫走,崔衍趁机与殷雷凑头商议今后打算,两人决定伺机向冒顿堃告辞,回玉门大营与裴度汇合,设法营救他爹。

崔衍万万没想到,这次轮到冒顿堃哭晕被人抬了回来。

他手下人面对崔衍,个个神色奇怪,可崔衍只会讲“吃饭”“喝水”“王爷”、是非对错等几个匈奴词,问都没法问,只能干等冒顿堃苏醒。

冒顿堃醒来后扑到崔衍怀里号啕:“崔师他……崔师他……”

崔衍仿佛遭到雷击,竟不敢问。

殷雷急道:“崔大人如何?说呀!”

“崔师他,自尽……与裴移山……他两人,都没了……”

崔衍眼前一黑歪倒下去,再醒来已是半夜三更。

他下榻穿鞋,胡乱打了个包袱,叫殷雷跟他走:“匈人消息不可靠,须得一探究竟!”

殷雷却捂脸哭道:“公子……我问过了,外头人说,玉门阳关都已失守,裴家军尽数战死……匈奴大军,已拿下秦州雍州……”

冒顿堃的人打听到,崔亮已和裴度合葬,与裴军三万勇士同眠玉门关下。

次日一早殷雷叫来操办白事的人,将金宅布置成灵堂,请了几个僧侣来做法事。

崔衍披麻戴孝,此生第二回 ,抱着他爹的牌位哭得人都痴傻了。

冒顿堃也没好到哪里去,躺了三天才下榻,一见牌位,又哭晕了一回。

好容易两人都能行动如常,却接到冒顿于渊传令,要冒顿堃再去雍州收拾残局,雍州竟也惨遭屠城。

冒顿堃自然想带崔衍同去,可崔衍断然拒绝,说要去玉门为父守丧。

分别前夜,冒顿堃邀崔衍共饮。

崔衍心中有气,不愿与他啰嗦,碍于匈兵持械在侧,只得在他对面陪坐。

冒顿堃一脸悲切,自斟自饮,自言自语说了许多,作势要把自己灌个烂醉。

“王爷适可而止吧,明日还要启程。”崔衍心生厌烦,想叫他别喝了,赶快撤席走人。

冒顿堃却提起酒壶往自己嗓子里倒,又一抹嘴:“不去了!本王陪你去玉门守灵。”

“那是我爹!你凭什么守!”崔衍火了。

方才听他详述爹爹如何手把手教他写字,如何用家乡话叫他名字,又如何夸他会读书、有悟性,崔衍便觉十分不爽。

他十岁那年,爹就假死离家,从此他再没父亲疼爱照拂,冒顿堃说这些,令他心生妒恨,仿佛是冒顿堃抢了他爹。

冒顿堃苦笑着,泪涌出来:“你当我要跟你抢爹?哈哈哈……我自己又不是没爹!”

崔衍恨恨看着他,只剩最后一丝耐心。

冒顿堃交叠着双臂趴在桌上,闷声哭道:“我很想他。日日夜夜,每分每秒。直到遇见你……我以为天神腾格里见我痴情可怜,这次总该让我如愿……”

崔衍冷笑一声,拽过酒壶也给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崔某可不归你那腾格里管。”

“他们说你……为何到我这儿偏就不可?”

崔衍明知旁边匈兵听不懂,故意偏头大声对他们说:“你们王爷怕是疯了,传个医倌来看看罢!”

匈兵们一个个把手按在刀柄之上,目露凶光。

“好好,冒顿堃!你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崔衍起身踢翻了桌案。

匈兵纷纷抽刀围拢上来,冒顿堃依旧坐着,用匈奴话吼了一句,兵丁们相视纳罕,随即哗啦啦全退了出去。

崔衍听到门外上了锁。

“殷雷!殷雷!殷家哥哥!”崔衍冲着门外嚷。

“你莫害他。”冒顿堃语气生硬,脸却涨得通红。

两人无语对峙许久,崔衍终于妥协。

“你想睡崔某,绝无可能。要睡,也是崔某睡你!”

冒顿堃声音微颤:“本王知道,看得出来……”

“你自己脱?还是要我动手?”崔衍居高临下,用下巴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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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爆更

第117章 毒蛇是不可能解散的

这人竟还是个雏儿。

崔衍耐心有限,却又不敢对他下重手,折腾了半晌,竟未成事。

冒顿堃羞愤难堪,急得一头汗。

崔衍蓄势待发,无从疏解着实难受,两人只得用别的法子互相帮助,聊作慰藉。

次日清晨崔衍醒来,冒顿堃已带兵撤离,省了一场尴尬。

殷雷昨晚早早被人拉走摇色子,赢了好几吊钱,他说定是弟弟在天之灵为他使了力,崔衍不忍戳穿,便没提冒顿堃那出闹剧。

他二人也很快动身,崔衍打算先往玉门祭拜爹爹,再去洛阳与芜丁重聚。

此时此刻,洛阳城下匈奴中军大帐中,冒顿于渊挥手遣走信使,扭头对左首就坐的灰发白须老者怅然叹道:“崔师为本王做了太多,本王万不想他落得如此下场。”

“大王节哀。汉儿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王既然决心吞汉,就早该料到有此一节。” 太攀用匈奴话回道。

“叔父说得是。本王只是一时……”

“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大王须得振作精神。时不我待,战机稍纵即逝,再等下去,恐形势生变!”

冒顿于渊深深出气,握紧双拳:“再等最后一日。明日午时,攻城。”

太攀无奈叹气,起身行礼告退。

世人皆以毒蛇为认钱不认人的暗杀组织,大炎两个皇帝又都把他们用作自己的情报网络,可实际上,他们是几十年前就楔入中原的胡人间谍机关。

当年姬老将军打败西域十六部游民之后,曾让这些部族的首领们一同赴洛阳朝拜天子,以彰显四方来朝的大国气象。

可在返程路上,这些心怀不忿的异族首领们却得以相互勾连,并最终达成共识。

他们将各族内最精明强干的子侄聚在一起,以各色毒蛇为代号,暗地里结成组织,潜伏于西南山区。

故而毒蛇诸位蛇首无一例外都是各族胡人贵胄,毒蛇中人也大多是胡汉混血。

例如两代金环都出身鲜卑圣山家族,五步乃氐族王室,太攀则是匈奴单于的直系后代,就连情饵焚玉,也本是羌人大祭司。

该组织收取巨额报酬替人行凶,能雇得起他们的,自然都是大炎的权贵阶层。

因此毒蛇得以掌握大炎朝权力核心最阴暗的机密,以便操弄政局,为己所用。

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卧薪尝胆,终于被他们等到一个百年难遇的天赐良机。

珊瑚并非毒蛇机要人员,他并不知道,毒蛇是不可能解散的。

蛇谷被毁,恰恰成为蛇首们在起大事前隐于闹市的最好的掩护。

此时洛阳城中已成一锅沸水,眼看要熬干糊锅了。

匈奴大王亲率十万铁骑将洛阳围成个铁桶,城中却只有一万多羽林军。

赶来救驾的李骁和孔誉才走到半路,又收到信报说雁门、山海两关失守,只得就近先去救边关之急。

萧捷倒是来了,右卫在匈军外围冲了十几次阵,损失惨重,却未能撕开哪怕一个小口。

就在匈兵围城扎营前一日,尚书台收到军报,说玉门阳关失守,裴度战死;涼州雍州城破被屠,秦州刺史听到风声早早献了城,躲过一劫。

与军报同时来的,还有一封寄给尚书令王柬的密信。

王柬展信读罢,捶胸顿足而泣。

司马廉预感他这皇帝恐怕又当不了几天了。上回到了紧要关头,他步步选错,这回他不敢再相信自己,直接躺平当条咸鱼,任满朝文武如何催促恳求,他都拒不回应。可他还是怕死,把个芜丁拴在身边,寸步不离保护他。芜丁求了无数次,想回营布防,他一概不准。

布防是一方面,其实他更着急回四城门问他家大人的消息。

他原以为崔衍听到他弑君的消息,很快会来洛阳寻他,可等了十天、半个月、一个月……

纵是从西南山坳坳里往这儿赶,也该到了。

三个月过去了,他一天比一天绝望。

他无比追悔,那时在灵台上定是鬼迷了心窍,为何不把司马镜放下来、要他说出大人的去向?

每每梦见司马镜痛哭哀求的模样,芜丁一瞬也不敢耽误,迅速放他下来,可总在司马镜说出口前,梦就醒了。

他却不敢离开洛阳。

万一他只是在路上游山玩水,耽误些工夫呢?万一大人很快就到了呢?万一呢?

这日王柬求见,司马廉照旧只听不应。见王柬趴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司马廉烦了,扭头要走。王柬反应倒快,一把拽住芜丁手腕,死活不放。司马廉冲他翻个白眼,带着阉宦奔后殿去了。

王柬见圣上走远,抬袖擦了泪,对芜丁说:“王某此番入宫,是来找芜将军的。”

芜丁闻言心跳骤紧:“我家大人……”

王柬重重点头,芜丁一手按住自己心口狠狠呼吸:“好事坏事?不不,王阁老直说吧!”

“好事,坏事都有……”

作者感言

尔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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