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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过 雲苑 3741 2024-05-24 00:00:00

姚寒忽然拔出手边的刀,向一旁床帘刺去。

床帘破开了一道口子,姚寒似乎还不解气,刀势又是一转,开始对着床帘一阵劈砍,直到床帘成了一地碎布,露出一道藏于其后的身影。

见到那张没有经过易容的熟悉面容,姚寒冷冷道:“卸去易容,还敢将刀留在我的手边,你倒是嚣张。”

席烟道:“你醒来后必定能猜到是我下的药,收起你的刀也阻止不了你对我动手,我一向不做浪费力气的事情。”

姚寒握紧手中的刀:“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在浪费力气吗?”

席烟淡道:“是不是在浪费力气,你怎么不试着运功看看?”

姚寒下意识地运起内力,随即却是脸色一变,像是忽然失去力气般地伏倒在床,她一手按着床沿勉强撑住上身,抬眼怒视席烟道:“你──!”

“我在你身上下了软筋散,只要运功就会立刻发作。”席烟语气依然淡淡地,语气中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愉快,“何必怒气冲冲?让你倒在床上,总比你跳起来打我却摔在地上好看。”

姚寒深吸了口气,向门外喊道:“人都去哪了?还不快来人!”

即便使尽浑身的力气,但她已经中了席烟的软筋散,却已无力发出太大的声音,更何况──

“我都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这里,外面怎么还会有你的人?”席烟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我知道你不会好好听我说话,只好用些不得已的手段,你已怨了我十六年,相信不差现在这点小事。”

姚寒撑在床上的手已在微微颤抖:“你把他们怎么了?”

席烟道:“殿下的人,我自然不会伤害,他们人都没事,只不过被调到其他的地方。”

姚寒目光狠狠瞪着眼前的人,咬牙一字一顿地道:“朝廷最强暗探,手段果然不比寻常。”

她没有质疑席烟怎么能将人调走,因为与他相识多年,姚寒十分清楚席烟确实有无数方法能做到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只听得席烟道:“只要殿下愿意,我的手段与你的武功,可以是当今江湖上最强的武器。”

“可惜我并不愿意。”姚寒认命般地躺倒在床上,语气依然强硬,“论嘴巴我说不过你,阴谋诡计我更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可以继续说,但我不会再听一个字。”

席烟精研各式药毒,所下的软筋散绝非寻常能解,姚寒虽然也精通医术,一时半会却也寻不出解法,何况席烟就在一旁,必定不会让她有恢复的机会。

“那我就不说吧。”席烟跟着在床边坐下,手背轻轻抚上姚寒的脸颊,“我们之间,本来也不是只能动口。”

姚寒侧过脸,一口向席烟伸来的手咬去,席烟不闪不躲,任由手掌被咬得见血,也只是眉头轻轻一跳。

他微微垂下目光,在姚寒的眼里看到一些得意,淡淡地道:“你知道是谁截杀小云、重伤你师父的女儿吗?”

姚寒愣了愣,松开紧咬不放口。

初迎被送回来时已经昏迷,虽然伤势是她亲自处理,却直到她离开时都没等到初迎醒来。

但是从当时同行的人口中,姚寒也已经知道,打伤初迎的人是现在的朝廷暗探首领,也是当年被她留在宫里的那个孩子──

席烟收回被咬得见血的手,道:“你的好侄子正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对你出手,问月阁有能力抵挡吗?”

姚寒咬了咬唇,别过脸哼道:“抵挡不了,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席烟道:“但他派来的人对付你的,却是当年我们全力救治,也只能勉强为其延续性命的那个孩子。”

姚寒目光微动,更是一言不发地握紧双手。

当年她和席烟将谢子云两兄弟从问月阁地洞中救出,用上毕生所学,极力为他们治疗身上的寒毒,却因为冰蚕之毒太过难解,最终只能勉强将谢子云身上的毒给压下,而对毒素已经深入腑脏的从连却束手无策,只能想办法试着延续他的性命。

她惦记着皇兄的命令,决定先将人带回皇宫交差,但两名孩子因为寒毒而身体虚弱,并不适合进行长途跋涉,他们只能选择带上一人,并在路上全力照顾。

席烟见从连身上寒毒较重,认为他们所要的摄心术必然在他的身上,加上从连的情况确实更需要他们在身边照护,姚寒便将情况稳定的谢子云留在附近城里的宅院休养,并在离开之前顺手抢了问月阁那部据说能够压制冰蚕之毒的凝玉功,信心满满地承诺从连定会想办法将他治好、并让他与弟弟团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回宫的路程长达数月,一路上从连十分的听话,即使寒毒发作也从来不闹,姚寒心生喜爱,路上就将他认作义子,准备等皇兄的事情解决,就将两兄弟留在身边照顾。

然而事实往往无法尽如人意,当两人终于回到皇宫后,却发现从连身上并没有皇帝所要的摄心术,但那时才发现真相,一切却已经来不及了──当姚寒试图赶回宅院带回谢子云时,她的皇侄、也是当时的太子先一步发动宫变,原先在皇兄身边保护的众多暗探同时反水,站到太子一方,将她的皇兄逼上了死路。

第60章

事情传回到姚寒耳中时,她离谢子云所在的宅院还有一段路程,席烟带着一身的血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宫里情况发生变化,暗探已全数投效太子,她的皇兄也已身亡,而在解决皇帝之后,太子将目光放到那个拥有摄心术的孩子身上,并下令绝不放过握有摄心术下落的他们两人。

于是姚寒两人匆匆开始了逃亡,却已经无法将从连自发生剧变的皇宫之中带出。

即使十分清楚太子想摄心术的下落,同样不会轻易放过同样知道谢子云下落的从连,但已远离京郊的他们却只能放弃救他,甚至为了避免行踪令谢子云的所在曝露,连宅院也没再前往。

想到这里,姚寒不禁苦笑道:“当初把他一个人扔在皇宫,不知道有没有遭遇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还会认我这个义母吗?”

席烟道:“你留恋这个将有可能威胁到问月阁的人,对小云倒狠得下心。”

“小云这些年在你身边长大,从没受过任何的苦,我何需过于担心他的情况。”姚寒轻抿着唇,接着道,“更何况,当年我本准备将他一起带走,是你又将他抢了回去。”

在欺骗谢子云后,姚寒原想借雷允之手将谢子云送到问月阁,但席烟却暗中命陆定玄将人带回,阻止了姚寒的想法。

“但在小云回来后,你便放弃原来的打算,至少表示,你对我其实还存有信任。”席烟淡淡一笑,显然是因姚寒的话而感到高兴,“所以这么多年来,才能这么放心把小云留在我的身边。”

姚寒脸色微变:“当年他还只是孩子,和我们之间的仇怨没有任何关系,要是你真的朝他下手,就真的连畜牲都不如!”

席烟道:“但你却要他以为你已经死了。”

姚寒别过脸道:“这是为了让他可以发挥摄心术的完整力量。”

当年奉皇帝之命抢夺摄心术时,姚寒与席烟便已了解过这门功法的运用条件,越是信念坚定,摄心术越加没有人能抵御。

相反的,要是拥有者的内心过于脆弱,他就无法发挥摄心术的能力,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当年谢子云刚被救出问月阁魔窟时,并没能在姚寒两人面前展现摄心术的能力,竟因此让姚寒忽略摄心术可能在谢子云身上的事实。

所以姚寒要谢子云以为他们已遭歹人所害,是为了借这股恨意,让谢子云得以坚定信念──对复仇的信念!

席烟道:“可惜你的心思,被一个不知打哪来的野孩子给坏了。”

“虽然不如预想的情况,至少这个野孩子,是个值得他托付的人。”姚寒语气索然,“想要守护重视之人的情感,同样可以十分坚定。”

席烟不以为然:“你倒是看得起他。”

“小云喜欢便足够了。”姚寒目光始终望着一旁,丝毫不与席烟对上,“现在他已经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这个世上让我放不下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席烟沉默了一会,继续道:“你说的这个人,现在已经是朝廷暗探首领,手握庞大势力,甚至可以轻易拿下问月阁,要是他现在对你出手,问月阁的许多人都将牺牲,而这其中,甚至包括你师父唯一留下的女儿。”

这一次,换作姚寒陷入沉默,半晌,她才冷冷道:“你特地跑来这里,就只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席烟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助你渡过这次难关。”

姚寒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席烟道:“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变过。”

姚寒没再开口,只是缓缓闭上了双眼──她不想让席烟从她眼中读出任何情绪。

“为什么不想承认?”席烟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彷佛带着一点蛊惑,“如同我今日想来,就能轻易来到你面前一样,这么多年的时间,只要你想动手,就有无数机会取我性命──但你为什么没有?”

屋中陷入一片寂静,姚寒一言不发闭着双眼,看起来就像睡去一般。

席烟缓缓地接着道:“你对我下不了手,却又深知除你之外,没有人有能力取我性命,所以你将‘刀’递到我绝不会防备小云手上,试图引导他来手刃我这个仇人──但你又凭什么认为没有你,我就不会告知小云真相?”

如果谢子云真的得手,待将来发现席烟就是谢流天,定会为此痛苦一生,所以姚寒要谢子云以为她与席烟都已不在人世,除了是要让他能发挥摄心术的完整力量,也是为了下定决心消失在谢子云面前,杜绝让他知道真相的可能,但在这之前,却必需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席烟也愿意配合这个谎言。

“你总说我擅于操弄人心,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席烟目光落到手上那处咬痕,“就像你不希望子云将来会因亲手杀我而痛苦一样,我同样不会希望小云知道他的母亲竟然将他当成复仇的刀子,正因为你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更明白我绝不会向小云透露任何事情。”

屋中再次安静下来,而这一次,却是姚寒先打破沉默。

“你说得没错。”她轻哼了一声,语气透着一点无奈,“我不但笃定你不会对小云说出真相,还知道就算到了现在,你也对我极为在乎、在乎到我就算要你去死,你也会义无反顾地向我奉上性命。”

席烟道:“那么你认为,我为什么还没有死?”

姚寒终于睁开双眼,低斥道:“明知故问。”

席烟轻轻一笑:“或许我们都应该庆幸,小云比你我想得都要敏锐,即使我们都选择对他欺瞒,他也没有走上你所为他指引的道路。”

姚寒默然了半晌,随即便是话锋一转:“朝廷暗探的实力深不可测,问月阁要想顺利渡过这次,看起来是非与血烟门合作不可。”

作者感言

雲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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