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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歌 昶寒 3685 2024-05-24 00:00:00

太子停下手中的批阅,他抬眸端详着韩清玄,问道:“值得吗?”

韩清玄默然,须臾,太子继续批阅奏折,同时说道:“他的确应该远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如今他这么一走,正是本宫将大权收拢的好时机,这一次你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韩清玄颔首婉拒道:“能替殿下分忧是臣的本分,臣不求赏赐。”

“你并非是在替本宫分忧,”太子回应道,“而是在替大齐江山和黎民百姓分忧,难为你了。”

韩清玄沉默,并未言语。

“仪鸾和折雪可有找到?”太子问道。

韩清玄回应道:“是臣失职,臣调用玉清卫已在长安城搜查数日,并未寻到他们二人,只是有线索发现仪鸾已离开长安,至于折雪,她应该还在长安。”

太子微微一叹,道:“罢了,那两位的功夫极高,就算他们露面也难以抓到。”

“如今他们行踪不明,还请殿下多调遣侍卫守在东宫,臣担心他们图谋不轨,对殿下不利。”韩清玄说道,而后他似是想起何事,问道:“为何不见秦风澈?”

太子沾染墨汁,回应道:“他去寻袁望舒了,是本宫让他去的,同时本宫命他护送玉迟王回到塞外。”

韩清玄一顿,半饷,又道:“臣已和顾玄大人交谈过,他会调遣锦衣卫加强东宫的安全。”

“有劳了,你且退下吧。”

是夜,月亮已逐渐残缺,太子依旧端坐在殿内批阅奏折,却听见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他抬眸一看,只见太子妃神色惶急地走进殿内。

“发生了何事?”太子问道。

太子妃见到太子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解释道:“适才臣妾和锦衣卫都有看见黑衣人出没,怀疑是刺客,便立即带着侍卫赶了过来。”

太子眉目轻皱,对太子妃身后的锦衣卫吩咐道:“本宫这里一切安好,锦衣卫和东宫禁军带人去守好林良娣和启佑。”

“诺。”

“太子妃留下。”

太子妃本想离去,闻言便立在原地,在侍卫离开之后,太子起身来到她的身前。

“下次看到有刺客,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要先保护好自己,无需担心本宫。”

太子妃抬眸看向太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忽然,太子眉目浮现惊恐,刹那间便将太子妃往一旁推开。

太子妃一惊,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位黑衣刺客已经赫然而至,闪着寒光的剑刃顷刻在太子的身上划过两三剑,血溅当场。

“来人!抓刺客!”太子妃叫喊道。

侍卫闻声冲进殿内,出手之际却被刺客当场击杀,纷纷倒地。刺客动作迅速之快,让太子妃心惊肉颤,即使如此,她也奋不顾身地跑过去,将太子护在身后。

太子已倒在地上,他凭借仅剩的意识伸出手扯住太子妃的衣袖,希望她离开。

刺客拖着带血的长剑向他们靠近,面具之下的一双眼睛冷漠无情,目光所及之处皆会凋零枯萎一般。当刺客与太子妃四目相对时,眼中竟闪过一丝波澜,而后,他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两人,不知在思索何事。

须臾,顾玄带着锦衣卫赶到,斥道:“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说罢,顾玄拔刀出鞘,疾速的一刀向刺客斩去,却不想刺客只是侧身以长剑抵挡,便将顾玄以剑气击退。

顾玄心中大惊,他死死地盯住刺客,只见刺客脚尖点地,随即起身而飞,冲上房梁,破顶而出。

顾玄见状随即跟上,同时吩咐身后的锦衣卫:“你们先抢救太子殿下!”

顾玄跃上屋顶,借着月光和灯火,他看见有三道黑色身影在屋顶房檐上分头逃窜,其身法如鬼魅一般,让他心生寒意。

顾玄立在原地并未再追,他吹响口哨,高声呼道:“传锦衣令!全体锦衣卫出动,即刻搜查整座长安城!活捉刺客!”

夜风吹着顾玄的凛凛身躯,一阵凉意袭过他的背脊,让他发现自己已是全身冷汗。顾玄的双眼浮现惧色,风声掠过,依稀地听见他不解地喃喃道:“此人究竟是谁?”

翌日,八月二十日,黎明时分,秋风萧瑟,凉意侵袭着每一个人。

满朝文武早早地来到宣政殿,人人都悬着一颗心,此时此刻,朝堂之上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

皇帝拖着疲惫的身体倚在龙椅之上,他用手杵着额头,双眼紧闭着,脸色惨白几乎不见血色。帝王本应隐藏喜怒哀乐,只是这一刻,他已难以掩饰心中的悲痛。

“宋晞、瞿元、顾玄何在?”

“臣在!”

“即刻派出人马搜捕长安城内外,务必抓到行刺太子之人。”皇帝无力地吩咐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发现刺客却难以抓捕,可以当场击毙。”

顾玄微微一愣,随后又拱手拜道:“臣昨夜便已派出锦衣卫满城搜查,假以时日定能抓捕刺客,还请陛下放心!”

皇帝微微点头,他尽力地直起身子,又道:“诸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朕的身体实在难以支撑,太子如今尚且重伤昏迷,国事不可无人处理,明日开始,朝政大权朕便会交给皇后处理,皇后代朕行使权力。”

东宫一党默然不语,他们明白,皇后临朝称制乃大势所趋,难以阻拦。

正当他们黯然神伤时,却听皇帝说道:“传朕旨意,念御史中丞韩清玄乃韩元帅韩谦之后,连立数功,能力品行出众,今日特封爵拜侯,升迁丞相一职。”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一片震惊,长庆年间以来,因帝后独揽大权,所以从未设立过丞相,如今韩清玄拜相,在外人看来,无不是皇帝对东宫的大力扶持。

韩清玄当即出列,谢恩道:“臣韩清玄,多谢陛下!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信任!”

皇帝点头,又看向诸位朝臣,说道:“既然各位大人没有异议,那便退朝吧,韩清玄和顾玄留下。”

众位朝臣离去之后,皇帝开口问道:“你们可有猜到刺客是谁?”

顾玄说道:“那人功夫极高,甚至在臣之上,当今世上没有几人能做到。”

“可看得出来是哪个门派的功夫?”皇帝问道。

顾玄神色一滞,道:“颇像遇仙。”

“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禀告,”韩清玄开口说道,“前几日,太子下令抓捕锦衣卫仪鸾,仪鸾的武功和遇仙师出一脉,也许昨夜正是仪鸾所为。”

顾玄警觉地看向韩清玄,问道:“韩大人,昨夜我与那人交过手,他的功力在仪鸾之上。”

“仪鸾一向深藏不露,就算顾玄大人与他相识,就能保证他向你展现了全部实力?”韩清玄质问着顾玄,随后他又看向皇帝,谏言道:“陛下,依臣之见,现在应该尽全力缉拿仪鸾,此案臣愿全权负责。”

皇帝点头,咳嗽不止,让韩清玄和顾玄二人担心不已。

须臾,皇帝平复下来,说道:“韩相所言极是,只是此案负责之人朕心中已经另有所属。”

“敢问陛下,负责此案的是何人?”韩清玄不安地问道。

只听皇帝回应道:“刑部侍郎宋君逸,今早上朝前他便来到金銮殿找朕,说是昨夜在城门附近发现仪鸾的身影往城外逃去,朕已让他和王炳率领锦衣卫和御林军追出长安,捉拿仪鸾归案。”

韩清玄神色一滞,沉默不语。

离开宣政殿之后,殿前的满朝文武早已散去,顾玄唤住韩清玄,质问道:“韩相,你明知刺客不是仪鸾,为何不告诉陛下?你在隐瞒什么?”

见韩清玄不曾停下脚步,顾玄又问道:“那刺客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韩清玄停下脚步,回身注视着顾玄,神色虽淡然,但是双眼中却透露着警惕。顾玄走上前继续说道:“纵使韩大人的轻功不及昨夜的三位刺客,我也能看出,你的轻功与他们师承一脉。”

昔年,虽然有令歌认下闯入清心苑的黑衣人是自己,但顾玄也清楚,韩清玄才是真正闯入清心苑的人,这一点也在后来韩清玄身世被揭晓时得到证实。

韩清玄并未回应顾玄此事,他只是转言反问道:“我倒是想问问顾大人,既然是三位刺客,为何顾大人对另外两人却只字不提?莫非你知道另外两人是谁?”

顾玄神色不悦,斥责道:“枉我以为你是清臣,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我不妨把话说明白,另外两人其中一位定是折雪,一位仪鸾尚且可以说是与太子有私仇,若是我把折雪也供出来,只能说明此次刺杀乃皇后指示,东宫将会立即以这个理由和后党斗得鱼死网破,皇后根基深厚,到时候乱的可是整个大齐江山!”

韩清玄眉眼淡然,嗓音沉静地回应道:“顾大人是为了大齐江山的安稳,我自然也是,我之所以说那人是仪鸾,是因为他早已离开长安,要想抓到他,不得不花费时间,我们可以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拖延时间等太子苏醒,之后再从长计议。”

“更何况,之前太子下密令抓捕他,哪怕是太子尚未苏醒,我们也可以把一切归咎于仪鸾的一己私仇,让两边有台阶下,暂时维持现在平衡的局面,以待来日。”

顾玄追问道:“那为何不可以直接说刺客不是仪鸾,就是那个人呢?那个人究竟是谁?莫非也会动摇大齐江山不成?”

“如果那人是遇仙白掌门呢?”

顾玄神色一滞,又道:“不可能,即使那人的武功和白栈期不相上下,身形也绝非白栈期。”

韩清玄说道:“不管是不是白掌门,你也说了,他的功夫颇像遇仙,光凭这一点,已经足以再掀风浪。”

顾玄一时语塞,半饷,他又道:“罢了,事到如今只能先愿太子殿下早日醒来,我一定会还仪鸾一个清白,还望韩相莫要冤枉了他才是。”

“自然,”韩清玄颔首应下,“有一件事还得拜托顾大人。”

“何事?”

“如今宋君逸谎称仪鸾昨夜出现在长安城,表面上是带着人马去抓捕仪鸾,实际上定是为了将玉迟王带回长安,还请顾大人即刻派出锦衣卫保护玉迟王的安全。”

顾玄眉头一皱,他并未多想,随即答应下来,转身离去。

看着顾玄离去的背影,韩清玄的眉目也变得心事重重,他转过身双手紧握着一旁汉白玉雕刻的栏杆,目光落在重重楼宇宫殿之上。

“必须得比顾玄早一步抢到折雪,不能让她泄露半分北魏之事……”

待韩清玄回到韩府时,耿善早已在大门处等候,见韩清玄回来,他急忙地上前说道:“大人,王府的小蝶和盛楠今早都不见了。”

“怎么会?可有派人去找?”韩清玄心中一惊,小蝶乃湫龙的妹妹,若是此时失踪,定是宋君逸等人所为。

“今早王府之人已经出去寻找……”耿善欲言又止,他眼睛一瞟,低声提醒道:“任姑娘和洛公子来了。”

作者感言

昶寒

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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