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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玉 与墨同安 3560 2024-05-24 00:00:00

“殿下快走!”暗卫从马车一侧拔出剑,将云川翎护在身后要他快走。

远远看了眼马上的人,云川翎转过身,拔腿就跑。

与哥哥的距离不过百米,过了界碑,北贤渊就追不上了。

猎猎的风吹起衣衫,身后传来马蹄与刀剑磕碰的声音,云川翎只觉得心脏似被寸寸撕开,眼前一片模糊,身子逐渐发沉。

从前一夜欢好后,总要清洗一番,虽说清洗时难免又要被压着做上一次,可睡前总归是舒服的。

昨晚北贤渊将那些滚烫的液体留在身体里,一来是时间来不及没有清洗,二来也是自己私心,想要那些东西留在体内。

夜间风冷,马车奔跑了一夜,出门时身上还带着汗,如今应该是惹起了风寒。

腿越来越沉,步子也慢了下来,云川翎看到哥哥急得要冲过来,却被万崇宁拦住了。

两国边境,擅入者死,这是从前便恪守的规矩。

费力挪动着身子,耳边传来哥哥的呼叫,云川翎生生挺着想要往前走,却还是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

意识消失前,仿佛身体没有撞到冰冷的地面,耳边有叹息声响起,云川翎知道,是他。

第27章 获救

再醒来时已是夜间,屋内暗沉沉的,没点蜡烛。

环视四周,看不出周遭环境,也不知究竟是在大嵛,还是南月。

门口有人说话,听口音,像是大嵛人。

无论在哪,云川翎都顾不上了,只想喝点水。

拉开木门,外面倒是亮堂。

门口有人守着,看装束,果然是大嵛人。

“瑞王殿下!”

“殿下醒了,快去通知陛下!”

云川翎刚出门,就又被扶着坐回床上,屋内点了蜡烛,立刻便亮堂起来。

身上一阵阵冒着虚汗,要了点水喝下,靠着枕头换了片刻,才又有了力气。

走廊中脚步声急促,随后便看到云川棠急匆匆地奔进来。

“翎儿!”云川棠快步走来,将胞弟紧紧搂在怀中。

两国边境,云川翎并未跑过界碑,倒下时被北贤渊接住,紧紧搂在怀中。

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云川棠怒上心头。

“北贤渊!你胆敢诱拐翎儿!”

半跪在地上抱着云川翎的男子并未抬头,仿佛没听见,只是接过旁人送来的披风,将怀中人裹好,脸颊贴了贴滚烫额头,又低头亲吻一番,眉眼缱绻,万般不舍。

距离还有几丈远,云川棠过不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北贤渊将人带走,拔了万崇宁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北贤渊。

“你是善于用兵不错,可我大嵛兵马强壮,未尝不能与你一战,北贤渊,若你今日不交还翎儿,明日你我,便是战场相见!”

半跪在地上的人动了动,目光缓缓从云川翎脸上移开,站起身,稳稳抱着怀中人一步一步往界碑走来。

身后缠斗的大嵛暗卫尽数被拿下,却并未见血。

隔着界碑,北贤渊抱着云川翎递过来,迎着云川棠的剑,却半分都不曾退让。

“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照顾好他。”

云川棠恨恨看着他,丢了剑,将人接过,转身离去。

马车疾驰,总算赶在天黑前进了城,找到一家客栈。

云川棠抱的紧,云川翎只觉得勒得慌。

在客栈更换衣物时,云川棠看到了云川翎腹部即将消散殆尽的紫青,也看到了胞弟身上其他许多暧昧痕迹,虽知此次云川翎定会受苦,却不想,会是这般苦楚。

看北贤渊那情形,自是对翎儿百般深情难舍,可翎儿若不喜欢,这深情便是极重的负担。

此时不适合说这些,云川棠便也没再问。

直起身,兄弟二人对坐,看着阔别几个月的胞弟稍微胖了些,云川棠勉强放心。

“明日我们继续赶路,晚些时候就能抵达都城,回去便和哥哥进宫住吧!”

手指点了点云川翎柔软的脸颊,云川棠总觉得弟弟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回去我还是住在府里吧。”云川翎低垂了眉眼,低声道,“宫里总是住不惯。”

云川棠摸摸云川翎的头,温度降下许多,总算是不烫了。

“好,听你的。”

秋日渐深,都城中人已着秋装,云川翎回到府中,翠绿的竹叶已然有些泛黄。

玉兰开败,一个盛夏的繁茂绿叶如今也变成了深绿色,边缘有了褐色的干叶。

碧玉承认了与裴永密谋刺杀之事,已被万崇宁拿下,府中奴仆皆被彻查,换了一大批。

如今伺候的嬷嬷是宫里选出来的,年龄不大,做事却十分妥帖。

春日离开,如今秋日回来,看着哪处都熟悉,可看着哪处,却都不一样了,像做了一场梦,身后再无那个笑得好看的人跟着,再也没人惹自己生气了。

花园中的大树下,下人帮着扎个了秋千,云川翎坐上去,闭着眼轻晃。

凉风拂过面颊,吹开浅浅的泪痕。

云川棠听着下人汇报云川翎的情况,只觉得胞弟此番定然是受苦太多,变了性子。

从前不爱吃葡萄的人,如今日日都要吃上一串,从前不许人杀生,尤其是兔子,如今却喜欢吃些烤兔肉,从前喜爱清淡饮食,如今爱吃肉了,还要喝肉粥。

树下的秋千原本是为消遣所用,可云川翎坐上去,总是一坐大半天。

边关传来战报,条条都是南月的大捷,那日分别后,北贤渊带兵四处征战,一举拿下许多部落,阿布力早已无力应战,不知逃到何处去了,其他首领纷纷投降,一时间南月大军在丹突境内横行,除却收复丹突所占的领土外,马蹄所到之处,皆有南月打下的界钉。

大嵛境内风平浪静,可所有人都知道,与南月一战,已是势在必行。

十月中,边境传来消息,南月兵马临于城下,大嵛兵马做好应对之势,对方却只是将丹突的界钉拔掉,打上了南月的。

十月末,边境再无动静,北贤渊返回南月国都,大军依旧在丹突境内驻扎。

收到柳温书的信件,北贤渊反反复复读了两遍,才勉强相信信件上的内容。

原本即将断气的北贤轩,一夜之间不仅醒了,还生龙活虎,除却脑子不太正常,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外,与之前倒是无甚变化。

柳温书做不了主,便传信给北贤渊,要他回来看看。

皇宫中,北贤轩头上缠着一圈泡过药的绢布,走起路来扶着头,像是疼得厉害。

北贤渊架马至宫门前停下,玄剑未解,径直步入宫中。

徐文远远看见北贤渊回来,忙弓着腰迎上来。

“陛下醒了?”北贤渊站在永兴殿门前,浑身杀气未褪,叫人十分害怕。

“是,陛下他……”徐文正欲解释,就见永兴殿门缓缓打开,柳温书一手搀扶着双头抱头的北贤轩,一手推开殿门,虽已极力隐忍,却还是能看出许多嫌弃。

外头阳光正好,北贤轩捧着自己动一下就疼得脑袋,缓缓抬脚,很不适应地迈过门槛。

这古人住的地方,真的只适合参观啊!

脑袋一动一疼,偏偏扶人的那位没有耐心,北贤轩心中悲戚,只好端住自己的头。

前几天自己还是在校园里肆意奔跑的愚蠢大学生,不知怎么瞬间闭了眼,再醒来,就被一个声音尖细的太监称作陛下,还躺在曾去参观过的南月国皇宫中,成了历史上的北贤轩……

早就说过起名不能与古人相仿的,父母偏不听,还说自己迷信!

北贤轩暗自落泪,一抬头,对上面色阴暗的一位将军,杀气腾腾的,眼神阴鸷,和纪录片里的南非秃鹫一个样。

大殿前,秋日阳光暖暖地照射下来,四人两两对面,心思各异。

“您哪位?”北贤轩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按照古人的规矩,见了本王,哦不,见了寡人,不都是要跪下行礼吗?

柳温书见他站稳了,撤了手,退在一旁。

“襄王北贤渊,奉诏回城!”北贤渊弯腰抱手,虚虚行了礼,眼神却未移开半分。

“哦哦,你啊……”北贤轩想起来了,这人历史书上有的,战功卓越,有勇有谋,和他老婆和亲,一起为民族统一做出极大贡献,为后来南月与大嵛并为一国奠定了基础,历史评价极高,可称之为神人。

他打江山,他老婆画江山,遗世之作近千幅,为后人研究史学做出极大贡献。

脑海中的知识点跃上心头,北贤轩挑挑眉,看向北贤渊,“你找我啥事?”

北贤渊蹙眉,复又看向柳温书。

柳温书无奈点点头,对徐文道:“陛下要去晒太阳,小心伺候着。”

徐文忙不迭扶着北贤轩走了,徒留北贤渊与柳温书面面相觑。

“他?”北贤渊挪了挪步子,眉间的疑惑簇成一团。

“如你所见,醒了,却判若两人,之前种种忘了个干净,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与痴儿无异。”

柳温书走过来和北贤渊并肩,追着北贤轩的脚步漫步往花园中去。

“那日我为他把脉,分明已是濒死之人,脉象触不到,呼吸也渐渐消散,原是通知礼部备好丧仗,坐在床边等着他断气,谁知一时困顿,一觉醒来,他竟活了过来,除头痛难抑外,脑中淤血尽散,脉象也与寻常人无异,当真古怪。”

想起那日一睁眼,面色红润的北贤轩拥着锦被坐在对面观察自己,眼神中透出些怀疑,像极了药神谷的竹鼠,二人对视,皆是吓得一惊,如今想来竟还有些好笑。

北贤渊与柳温书转过回廊,远处亭子里的人眯着眼睛抻了脖子朝着太阳,一副呆傻的模样,果然与从前半点不同。

“活着便好。”北贤渊背过身不欲再看。

“翎儿呢?”柳温书也转过身,和北贤渊并肩。

远处有树叶被风吹落,落得一地寂寥。

“回去了,送回大嵛。”

柳温书闻言低笑一声,怀疑道:“你竟舍得?”

北贤渊长叹口气,无奈道:“舍不得又该如何?我不欲与大嵛开战,不想与翎儿刀兵相见,他要逃走,给我下药却都舍不得多放,我又如何舍得他待在我身边日日痛苦。”

那样锋利的匕首藏在枕下那么久,日日相拥而眠,自己却毫发无伤。

用了半包的蒙汗药还留在厨房的灶台上,若真的恨,分明可以用毒。

担忧两国大战,却还是叮嘱自己不要受伤,就连走时那么匆忙都还要给自己盖上被子,生怕自己着凉,这桩桩件件,那不明情爱的小殿下,分明早对自己动了情,早已沉沦。

既如此,如何能不暂时放手呢?反正那颗柔软的心,已是自己的了。

柳温书闻言浅浅笑起来,温润君子,雅正端方,叫人见之难忘。

作者感言

与墨同安

与墨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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