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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御医不老实 南风不醉 3633 2024-05-24 00:00:00

身后的季公公咬牙切齿,转头指了身边一个杂役小太监让他站在自己面前,“近点,再近点儿。”小杂役不明所以照做。

季公公突然靠近,朝小太监的脸上呼出一口气,小杂役差点一个跟头熏晕过去。

季明礼揪着他的耳朵问,“有味吗?”小太监憋得满脸通红,半晌才吐出一个字,“香。”

他朝着那小杂役屁股狠狠一踹,“滚。”

秦修宁没转身,但是听着这背后得动静哈哈大笑,甩手在前面走了。

“呸,一个异姓王不受宠的世子,也敢在皇宫里做爷,一会就有你好看的!”

季明礼在身后小声咒骂,老祖宗早就跟他说了最近皇上这一系列动静,就是为了打压这些吃皇粮不干事,占着土地不产粮不交税的旧王爷们。

论军功,那都是上上朝的事了。

论血缘,那更是一点不沾。

论情谊,那王位是皇太祖打天下为了犒赏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封下的。虽秦礼曾是前太子高璟瑄的师父,但太子战场失踪,太祖悲痛没怪罪已是特赦了。

这朝堂风云变幻,早已物是人非,先皇仁爱,念着他秦家为南朝立下过赫赫战功留着爵位罢了。

过去这么些天,要赏早该赏,可皇上愣是将他在这太医院软禁了三日,这还不说明态度么。

季明礼思虑清明后,拿出在后宫磨练出的好性子,默默等着看他的好戏。

这是回了皇宫后,秦修宁第一次踏入养心殿。环顾四周,视线匆匆扫过每一件器具,金雕玉器琳琅满目,那些能工巧匠制造出的精致花瓶、金铜祥兽,每一件都彰显着这间宫殿主人高不可攀的尊贵身份。

但这些全然不在他眼中,只觉置身其中有一种被金碧辉煌包裹住的冰冷,甚至角落里的那架名贵古琴都仿佛诉说着一种无人问津的落寞。

暴殄天物,秦修宁冒出这样的想法。

宫女掀起两旁的纱幔,秦修宁拐进寝殿。寝殿很大,可正中放了一条龙案,显得有些突兀。

外面阴云遮住天光,屋内也昏沉沉的。

皇上埋首趴在长案上,看上去很是难受。

秦修宁行礼后起身,朝奏折边那碟青梅望去一眼,眸中黠笑转瞬即逝。

“陛下,臣秦修宁来为陛下诊治头风。”

许久,从龙案上抬起一只手虚虚在空中摆动一下。

“皇上叫您上前来。”王庆在一旁急切道。

秦修宁几步走至案边,装模做样地从高璟昀的额下抽出一只手腕,双指搭在手腕处。脉搏正常的很,但他按在那跳动脉搏上的手指,久久没有松开。

静默的这须臾,秦修宁目光沉沉地盯着高璟昀露出的后颈,修长、白皙,像一段被截下的月光。

“臣有个办法或可为陛下长久地祛除头风,皇上可愿意一试?”

高璟昀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王庆便代为答道,“不知世子有何办法?”

“臣曾得闻在梅里雪山上有一种神药,可医世间百病。”

秦修宁故意放慢语速,将梅里雪山几个字说得清晰。

高璟昀的后背栗然抖动,双肩缩瑟一瞬,仿佛在害怕他后面要说出的话。

一旁的王庆听闻后也是满目震惊,“你是说千年寒姜?!”

“王公公果然是见多识广,也曾听过这味奇药?”

“自然,先帝身体不好,曾经遍寻海内名医为先帝医诊,其中就有医圣楚羽曾经提及过此药。据说此药十分难觅,不知有多少人因它丧命,因此,江湖上也将它戏称为“鬼苋姜”,意为凡对它有意者都将见鬼。”

“正是。”他不急不徐,语调中听不出任何端倪,“而楚羽正是微臣的师父。多年前,师父有幸寻得一株已将其炼制成丹丸,只是再三叮嘱不清楚病因不可妄用。

“因为千年寒姜乃一柄双刃剑,内寒外热,对用药量极严苛,少一分病不除,多一分则反冲。所以臣必须找准皇上病因才敢用此药。”

疼痛渐渐散去,高璟昀的眼中恢复了一些清明,他缓缓望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嗓音暗哑道,“那么多御医都找不到原因,你又如何能得知病因?”

“那是因为.....”

秦修宁一低头,便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眶里布满血丝,疲惫憔悴从眼底漫出,令他的心突如其来得一缩。

他只是在包青梅的麻纸上,涂了一层侧柏叶粉,与青梅的酸性混合后回引起短暂的头痛,但用量轻微对身体并无甚坏处。

可高璟昀的脸色很难看,本就透明的皮肤上一片惨白,称着眼下的乌青更加明显。

他忽然沉默不语,走上前两步缓缓抬起一只手,搭上了高璟昀的后颈,找到穴位后轻轻按揉起来。

高璟昀没料到他的这个动作,在他的手触到他脖颈的那一刻遽然一缩。

他指腹柔软,带着温热,被按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热意顺着脖颈传至头顶。

高璟昀本想抬手制止,但头疼竟在这几下揉捏下很快散去。

那手指的力度不轻不重,明明只是在按捏穴位,但高璟昀却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起来。正当他要闪躲开,那只手提前看穿似的,骤然加重,将他捉回来并在后颈狠捏了一下。

只是这明显带有惩罚意味的动作隐秘在宽大的袖袍之下,连近在咫尺的王庆都没有发现。

高璟昀眉头紧蹙,未等开口便感到一股热流擦过他的耳畔,又轻又痒地钻进耳朵里:

“因为他们都怕陛下,恨不得敬而远之。

“而臣不怕。臣要从此,日、夜,守在陛下身边。”

作者有话说:

秦:睡了三天了,好无聊。要不....下点毒吧?

(果然见到老婆了,奕奕奕)

第56章 想撕碎他的龙袍

“日夜”二字从他口中一出,就沾染了别样的意味。

高璟昀震惊地抬起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秦修宁倏然松开手,弯下的身子也立刻站直,像是受到惊吓般,转瞬恢复了恭敬模样。

“皇上赎罪,臣为皇上按捏穴位可缓解头痛,但此病年盘桓日久,成因复杂隐秘,臣需时常在侧观察记录,望陛下恩准。”

高璟昀眼神陌生的望着眼前这个人,好似刚才的几番变化都是他的错觉。

还未等高璟昀有所反应,王庆先退开了一步,躬身道,“皇上,这恐怕不合规矩。秦王世子乃皇亲国戚,留在后宫恐遭诟病。”

秦修宁俯首行礼间隐去唇边的淡然一笑。他敏锐地注意到,自从自己一说出千年寒姜,王庆的神色就暗沉下去。于是他立刻跪下道,

“臣自知有罪,其罪一臣用药龌龊,为救皇上不择手段。臣这几日在御医院内,躬身自省,夜不能寐。

其罪二,治病救人本就是一个医者分内之事,臣不该妄求皇上赏赐。若陛下真赏了,传出去不仅为秦王府蒙羞,亦有损皇上贤名。

其罪三,臣祖上萌皇天福德,至我辈仍享皇家厚待,身为后辈理应敏而好学报效朝廷,可臣自幼顽愚鄙学陋业,如今只善些岐黄之术。

还求皇上责罚将臣留在太医院做一名御医,为皇上龙体分忧!”

王庆听完眉头一皱,心道好一张嘴。

以退为进,几句话之间便教人罚不能罚,赏不能赏,将进退之路全堵死,只留下一条——罚他做个小医官,最为妥当。

可是这几日,皇上在查行宫寿宴那晚是谁替翼王向外传令,这个秦世子那晚在行宫行踪诡秘,十分可疑,若此时将他留在身边,会不会打草惊蛇?

正思忖间,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一本折子被拍书案上。王庆循声抬头,只见皇上的脸色十分难看,双眉紧皱,冷然道,“大胆。”

秦修宁惊诧一瞬,抬眸间与高台上之人对视,那双眸子是那么陌生,毫无温度,他顺从地低下了头。

只见一身玄色龙服的高璟昀从龙椅上走下来,行至秦修宁身边,对匍匐在脚边的人冷冷道:“朕可以封你为御医,但你要在一月内查清朕头风发作的原因,并找到医治办法,若医不好,就留下你整个秦王府做陪葬,退下吧。”

饶是秦修宁也被这龙威震慑住了,他起身行礼,直直退出大殿。

待秦修宁离开后,王庆从一旁整理书案忍不住问道,“陛下不是怀疑秦王,为何还要把这个秦修宁留在身边?”

高璟昀目光虚虚望着秦修宁离去的方向,手指按捏额头道,“这次本该可以诱翼王出兵,但却突然半路杀出个秦王世子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据说秦王对此子格外看重,离家八年之久任其游历浪荡,回来后二人之间连一句龃龉都不曾有,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朕想知道这是故意为之,还是说这个秦修宁真的毫不知情。朕现在将他留在宫中为质,秦王和冀王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下一次时机,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王庆恍然,点头称是。“皇上圣明,是老奴目光短浅了。”

高璟昀目光收回,低头就瞥到了那抹挂着水珠鲜翠欲滴的青绿,他手指扬起朝那碟青梅点了点,“去查查。”

“是。”

离开养心殿,秦修宁缓缓叹出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他是害怕的。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天威。

他体会到人们口中提到皇上时的那种近乎天然的敬畏和臣服,而背后,皆是因为他是天下唯一一个对苍生拥有生杀予夺权力的人。

他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外驻足回望,血红的夕阳正映在金瓦碧檐之上,那座冰冷的大殿,和那身不容窥伺的龙袍似乎已经将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要时刻记得,他是皇上。

尽管理智这样反复地警告他,可是他心中还是不由地腾起另一种隐秘的欲望。

理智与欲望,就如同这座殿和它的影子,表面越恢宏巍峨,它的阴影就越无边无际。

而此刻,皇宫的巨大阴影正如潮水一寸寸移到他的脚边,堪堪一个回眸间,就将他完全吞没。

——他好想有一天撕碎那身龙袍,看他像过去那样,湿红着眼眶在他身下求他停一停。

作者有话说:

又被老婆威胁了5555

本周更新结束,周四继续,mua

第57章 是要一起吗?

次夜,月色阴沉,宫里早早掌上了灯。高璟昀还在案前批阅奏折,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声。

养心殿分两层,共九间卧房,二十七张床。每晚皇上睡在哪间都是随心而定,这样刺客们就难以下手。

秦修宁办理完繁杂的公文手续后,来到了皇上休息的养心殿。他也要了张床案,装模作样的时而记录几笔,时而翻翻医书,从午膳过后到现在两个时辰,就陪在这养心殿哪里都没去。

每每听到细微的咳嗽,便会抬眸望一眼朝书案后的人,直到他已经困倦地撑不住,而高璟昀还在批阅奏折。

作者感言

南风不醉

南风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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