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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志 越书 3611 2024-05-26 00:00:00

在江州呆了几日,竹之词没有等到陶铖回来,倒是先等来了许安阳。

在江州的街上看到大摇大摆的许安阳,竹之词是意外的。

“许兄?”竹之词举起扇子敲了敲前面那人的肩膀,那人回头,黑毛厚领的映衬下是一张极为俊俏精致的脸。

“巧了。”许安阳笑笑,“正想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在南郡地界,这人还能这么嚣张,竹之词不禁心里冷笑,面上却道:“许兄特地来南郡,不会就是来找在下的吧?”

“可不是吗,不过我听说你们江州最近热闹着呢,正好也过来瞧瞧。”

“江州虽不比盛都,却也是自古繁华,许兄这热闹,怕是一辈子都瞧不完呢。”

“无妨,现下有多少,我这双眼睛,便看多少。”

两人唇齿相当,不分伯仲,竹之词边周旋边想着,不如先将他引走,留在这里,迟早会出麻烦。

“这样,许兄,我瞧这都到晌午了,你怕是还没用饭吧?许兄若不介意,可要与我去这儿的八宝斋尝尝鲜?”

“行啊。”

两人于是往八宝斋去,路上,竹之词正想着怎么将他弄走,却听得他道:“我猜,竹兄你正想着怎么将我引走。”

“呵呵。”竹之词干笑道,“哪里,许兄多虑了。”

“不瞒竹兄,我此次来江州还偏只是瞧瞧热闹罢了,你们府里那些事,关上门自己处理便是了,上头巴不得你们闹得凶了,这样就没精力去扯西边的事儿了。”

竹之词四下观望了一圈,确定这大街上没人跟着他,这才道:“许兄通透,这趟浑水,还真是不要淌的好。”

“你只需将我的事情解决了,我自会离开。”

正巧两人说着便到了八宝斋,竹之词带他进去,找了个单间,细细地说了一番。

程瑞泽带回来的那几箱东西,现下还在程家库房里呆着,好在竹之词前几日趁乱归家,跟程父打过招呼了,道他跟许安阳做了比买卖,过几日,许安阳便会亲自前来平江取货,再加上有大哥看着,一切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其实他心里好奇极了,许安阳跟林家戏班子究竟什么关系,不过他忍住了,知道的越多,身上的祸事便越多,竹之词深谙此道。

许安阳果然没呆多久便要走了,走之前,他道:“这地方我看也不是那么好玩,你若是呆的无趣了,可以来京城转转,定比你那四方宅院要有意思。”

“行啊。”

与此同时,江州另一头的南郡王府正忙乱无比。

荆夫人还有两个女儿因为彻夜长跪导致腿伤,一连几日都下不了床,直到这天,荆夫人听到下人道云夫人奄奄一息,似乎快要不行了。

这一次,荆夫人难得地没有想要去算计她,她已经没了丈夫了,现下又没了孩子,她还要再如何去逼她呢?

“荆盈,搀我去看看她吧。”

“夫人,您说的是?”

“白云。”

她说的是白云,荆盈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小心道:“夫人还是要小心为好。”

“怕什么,已经到了如此田地,我还需要怕什么?”

荆盈陪了她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劝慰道:“一个未亡人罢了,夫人若是不想见便不去了。”

“去。”

荆盈终是搀着她去看了白云,那个传闻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

荆夫人进来的时候,张太医正在给云夫人收拾喝完的汤药,见有人进来,忙退了出去。

“当初为什么要回来呢?”荆夫人看着眼前昏昏欲睡的云夫人喃喃道,也不知道云夫人是否能听到,只听她继续用不大的声音道,“若是不回来,便不会有这些事了,你又何至于此?”

又何至于,至死都无人送终。

云夫人好似想努力睁开双眼,却终是没用,只能奋力露出个浅笑来,而后她的嘴唇动了动,荆夫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便凑上去想仔细听听,却见她的手不停地在床沿上画着什么。

南山。

瑞安八年,二月初,南郡王府小公子陶轶遭歹人劫持,下落不明,其母云夫人悲痛成疾,不久便郁郁而终,葬于江州郊外南山上,享年三十有二。

第47章 望西行六

瑞安八年

陶铖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去了一趟盛都述职,回来江州已是物是人非。

那块牌匾仍旧高高地挂在门口,陶铖下了马车,扫了它一眼,“南府”二字在春日暖阳下显得熠熠生辉,真是讽刺,陶铖一声不吭进了大门,直往正厅。

正厅里站满了人,以陈岳南、竹之词为首,有序地按照东西二院排列整齐。

陶铖一言不发地坐下,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每一个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或他父亲精挑细选留下的,每一个人的来历,他都烂熟于心,而就是这样的一批人,现在成了江州乃至整个南郡的麻烦。

“近来发生的事情,想必在座各位都已经知道了吧。”

无人应答,意料之中。

“我南郡,自大晏建朝以来,便从没有过这样的耻辱!在座的各位,谁能给本王一个交代,告诉本王,我南郡养着在座这一批人物,是干什么用的?”

陶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甚至逼得他自己都忍不住咳了几声,整个南府一片寂然,无人敢言,无人敢怒。

两位县主和小公子先后被劫、云夫人过世、荆夫人身体大伤、言宓失踪、南府大乱……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仿佛在拍打着陶铖冰冷的脸颊,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无能,他养的这一群人有多么无能。

本该是回暖的日子,整个南府却仿佛跌入了冰窖中一样,寒气逼人。

“言宓的下落还没有找到?”陶铖这句话是对陈岳南说的,陈岳南微微颔首,硬声道:“是。”

“陈兄,巧啊。”言宓刚刚翻身上了马,随身只带了一个包裹,一抬眼便瞧见了陈岳南那匹黑鬃马。

陈岳南盯着眼前这个带着包裹、准备跑路的言宓,缓缓抬起了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

银色的冷光映在言宓的瞳孔中,言宓眯了眯眼,觉得有些晃。

“陈兄这是何意?”言宓嘴角微翘,似是不相信陈岳南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言先生今日,怕是出不了这江州城。”

“若我执意要走呢?”

银色的刀刃从言宓的眼前闪过,卢州突然出现的利器将陈岳南的窄刀硬生生地磕出了几个缺口,窄刀向一旁歪了歪,言宓连忙矮身躲过,纵马飞出几丈远。

“言兄,得空来清潭山庄坐坐,走好不送。”卢州冲他喊道。

言宓略一点头,转身飞驰而去。

陈岳南的刀再没有提起来,身后达达的马蹄越来越近,是元燚等人到了。

“发生何事?”

“元兄啊,你怎么才来!”顷刻之间,卢州已是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只见他的身子快贴到了马背上,哭喊道,“言兄,言兄说他身为小公子的师傅,一日为师,便终身为父,小公子安危不定,他也不能苟活,定要将其救回来!说完便快马出了城,我和陈兄二人,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啊!”

对于这套说词,陈岳南没有反驳,任他一人自导自演去了。

见众人对此都信了几分,卢州才敢暗呼一口气,只是手心里的汗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幸好,幸好。

陶铖走的时候,带走了陈岳南、元燚、徐疏等人,西院是一个没带。

卢州走到竹之词身后,暗中掐了一把他的腰,竹之词一阵吃痛,回过头来却不敢瞪一眼卢州。

这次他可是帮了大忙了。

他们前几日便发现了陶铖派来跟踪竹之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腹之一,陈岳南。

竹之词知道,陈岳南在南郡王府出事时,定会赶过去相救,便乘此机会,回了一趟平江,而言宓也可以乘此良机,立刻出城。

只是陈岳南的反应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快,他拦住了言宓,幸好还有卢州做后手,不然,言宓怕是真出不了这江州城门。

“他怕是已经知道你们的主意了。”这个他,指的是陈岳南。

“哦?那你呢?”竹之词笑笑。

“你以为我是那群蠢驴?”卢州冷笑道。

一把熟悉的扇子打开了遮在卢州面前,只见竹之词逼近道:“我还当卢兄是真仗义,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还能想着帮我呢。”

“姓程的,我今日帮你不为别的,只因你在我落难时也曾出手相救,这下,咱们是两清了。”

竹之词虽整日将他那把破扇子攥在手里,但大多数人却并未见过他那把扇子的真正威力,而卢州有幸第一次遇到竹之词便见识到了这把扇子的厉害。

那是春雨落满池塘的江南小镇,竹之词的手腕不停地转动着方向,朝四面八方甩出一根根银针似的暗器,他将受伤的卢州护在身后,调笑道:“此等场景,竟不是美人在怀,不该啊不该。”

竹之词摸摸鼻子,叫住正欲离开的卢州,轻声道:“卢兄,我知晓你的为人,此次是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日后只要你开口,我竹之词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有日后了。”卢州淡淡回了一句,也没有回头看他,径自走了。

直到后来,竹之词才回味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此时的他与卢州,隔了巍巍高山、茫茫云海。

第48章 望西行七

西郡,定关

一群人正伏在酒楼的二楼上,观察着路上的行人。

这条路的尽头是定关的关口,有什么人要是想从定关出去,必定是要经过这儿的。

果然过不了多久,他们的目标便出现了,是个眉清目秀却一脸淡漠的蓝衣公子,他骑的那匹马似是有些吃力,想来是许久不曾歇息了。

“盯着他,出了关口再行动。”一身黑衣的领头人下了命令,手一挥,一串与他相同着装的黑衣人便鱼贯而出。

那被盯稍的蓝衣公子正是言宓,自出了江州之后,他便不敢停歇,一直往西边去,现如今到了定关,只要出了这关口,便是真正进入西郡的地界了。

言宓一人骑马行在定关外的荒林里,觉得身边有响动,瞬间警惕了几分,听这声响,来者不少。

他捏紧了手中的缰绳,袖子里的短刀蓄势待发,不料还没等他出手,陆今晨不知从哪棵树上跳了下来,只见他的长剑在空中飞舞,将一截暗器定在了前方的树干上。

还来不及等他说话,一群黑衣人从前方树枝上纵身跃下,使出一排飞刀。

陆今晨一把将言宓推开,那匹马驮着言宓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只是这时,那边已经开始交手了。

言宓本以为只有陆今晨一人,没想到在他身后突然蹿出更多的黑衣人,帮着陆今晨开始与前方那批人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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