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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孟 伏羲听 3684 2024-05-24 00:00:00

“一顿都不许落下。”

“嗯。”再苦也要喝了,严辞镜应下。

孟镜元将酒坛子搁在脚边,道:“虽是何将军请去吃酒,但你不许多喝。”

“哦。”

严辞镜应得不情不愿的,孟镜元早想好了对策,他让段乘空带上孩子来,把孩子丢给严辞镜带。

这法子不错,孩子坐不住,闹着要去屋外,严辞镜无法,只能跟着出去,抱着他来回转悠。要星星,他就将孩子举过头顶,要狗,他就将孩子放下地,要吃糖,他还带着孩子出门。

孩子好动,街边什么东西都要去摸一摸,抓回来个纸钱拿给严辞镜。

粗糙的黄纸叠成个像模像样的元宝,严辞镜盯着纸钱发楞,脑中蹦出个落叶归根,随后他打了他冷战。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词,他的命不是归孟家么?他不是早已将自己视作孟家人了么?那为何还会想起那些他早已忘却的过去,以至于夜夜辗转反侧呢?

“糖葫芦!”

孩子的叫声唤醒了严辞镜,他眼看着飞驰而来的马车,将娃娃抱至街边闪避。

“严大人!”

严辞镜望去,看见小五的马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立刻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严大人!”马上的血人滚下来,声泪俱下地跪在了严辞镜面前。

“裴远棠?”

裴远棠咳出一口血:“严大人!瑞王谋反了!”

第195章 劫持

裴远棠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何潜直接将下肚的半坛酒全都吐了出来。

其中最镇定的要属严辞镜和孟镜元,先是摒退闲杂人等空出屋子,又找来止血伤药和纱布,还不忘倒茶水让裴远棠润喉,莫说裴远棠不领情,全都推了去,他心焦如焚,一刻都不能再等了,抹了把脸上的血汗,将一路来的艰辛硬咽着说了。

“这是下官的任命书,皇上命下官赴江陵补任通判,即刻成行,下官不敢耽误,出了宫也并未发觉不妥,待下官临出城门之际,毕守言毕大人赶来,将太傅大人的亲笔信交与下官,让下官就近搬救兵!”

“毕大人说,太傅上朝前早有预感,若是午时还未归,便要他见机行事。”

“我将信将疑,接了信也不知该怎么做,直到亲眼见到毕大人被人打晕带走,我我我怕得很,我策马跑了,跑出了城就想去城外驻地搬救兵,待通报之时拆了信才知道去错了地,我急忙掉头,可对方察觉不对紧追不舍,我一刻不敢停!这一身伤正是策马奔逃时摔的。”

裴远棠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的,话中漏洞颇多,但所有人都不知从何问起,只好先去看了毕知行的亲笔信。

严辞镜大致扫了一眼就不看了,何潜对此十分惊讶,待他细细看过后,发现孟镜元也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惊诧道:“什么意思?你们不信?”

严辞镜道:“瑞王藏得深,但也不是没有漏洞。”严辞镜想起两年前目睹了瑞王杀死魏成的那一晚,其实当时就已经预示了什么,只是他没想到体弱的瑞王会胆大包天以致逼宫。

临走之前提醒过毕知行,没想到他真的放在了心上,信中所列的俱是毕知行在暗中查出的,瑞王藏在京中的势力。

在朝中重臣家宅中安插眼线,新上任的侍卫司指挥使是他的人,十六卫、骁骑营……朝中张少秋一派皆是逆党!这是毕知行的猜测,但也八九不离十,瑞王之意图已昭然若揭。

何况严辞镜之前对瑞王的猜测,全都因逼宫的爆发有了合理的解释,但现在不是思索一切的时候,严辞镜严厉地看着裴远棠:“你说来搬救兵,可一路南下,有颍阳、襄城等地,为何跑来江陵!”

裴远棠哭诉:“只因我先一步逃离晔城,消息还没传出去,颍阳、襄城无人相信!到了济州、徐州,当地守备发现异变却也不敢贸然出兵,他们说,圣旨不到,擅自进京形同谋逆!”

何潜揪住裴远棠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斥道:“距你离京已经多久了!”

“片刻未眠!五日!”

“五日?”何潜松手,冷笑,“逼宫何须五日?若瑞王真如信上所述,做好了万全之策,就算本将即刻出发,也无力回天了!”

“不会!”严辞镜道,“裴大人出城时逆贼还未动手,还不到五日。”

“再是瑞王体弱人尽皆知,况且他的势力只在晔城,各地守备和北境南蛮的驻军比晔城还多,强行屠戮难以服众,他不会贸然行事!”

何潜急得在屋里来回打转,“严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本将冒着谋逆的罪名进京?裴大人离京时晔城还好好的,若瑞王谋逆只是太傅的猜测呢?”

裴远棠“扑通”一声跪地,“济州、徐州守备派出的人手皆有去无回,还不能说明情况吗!”

何潜抹去一头汗,道:“本将手中有两万兵力,远不敌晔城禁军,本将前去岂不是以卵击石?”

孟镜元道:“各地守备并非坐视不理,他们在等,只要何将军带头北上,不怕不能一呼百应。”

何潜满脸通红:“你们!你们!”

喝大了出去吹风的段乘空闯进来,举着酒壶呵道:“何兄!方才你还说你此生不曾有过立功的机会!如今不就来了吗!”

严辞镜一听,知道八九不离十了,跪地行了大礼:“成败皆在何将军一念之间,本官先行回府准备,一刻钟后,城门处见。”孟镜元追着严辞镜离开,扶他上马,一同策马离开。

回了府,刑房大人抢先汇报,说集市上抓的小偷越狱逃跑了,这时候谁还管什么越不越狱的,严辞镜绕过他,叫齐了各房大人,没明说瑞王生变,只说京中有异动,江陵府兵要上路,粮草马匹,通行文书,必须尽快备好。

吩咐完了又去叫杜松去准备包袱,孟镜元跟在身边根本插不上话,直到严辞镜回房喝水。

“你先别忙,你先听我说。”

严辞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别担心,我会将江陵一切事物都交代给裴远棠,不会耽搁什么。”

“我怕的就是这个……”孟镜元扶住严辞镜的肩,认真道,“莫要离开江陵。”

“为何?”严辞镜不解。

孟镜元答:“皇上等的是援兵,你去不过是多此一举,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不是的。”严辞镜辨道,“是我力劝何将军入京,我怎能临阵脱逃?”

“你别担心,何将军处由我去说,况且何将军身为大殷武官,自有与其他武将联络的方式,你不必担忧什么,到了晔城,若是要兵戎相见,也有军师从旁协助,你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受了伤,要我如何自处?”

严辞镜抓住他的手,道:“你不与我一起去么?”

“不,我不会离开江陵!”孟镜元松开他,退后一步,道,“晔城于我而言实在不详,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回去,若你执意要去……”

“镜元?”严辞镜难以置信,“我以为你会帮我。”

孟镜元劝:“你还不明白吗?裴远棠来找的是手持兵符的何潜,不是你!”

严辞镜迟疑地摇摇头:“我手持任职文书,岂能作壁上观?”

“若你执意要去!我不会拦你,只怕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江陵了。”

“什么意思!”严辞镜心中一痛,反问,“你是在逼我么?”

“我没有逼你,你自己好好考虑罢。”孟镜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不能心软,就算严辞镜恨他,他也绝对不可能放严辞镜离开江陵。

当年夏长嬴临走前的叮嘱他还记得,当时不知道其中含义,如今知道了就更不可能放任严辞镜往火坑里跳!

正想着,他已经快走出府衙了,可严辞镜还是没有追上来,孟镜元沉不住气了,转身回去,决定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他打定了主意要留严辞镜下来,想了好多个法子哄他,一时不察,竟没发现院门外倒地的盆栽,待重新走进院门,习武之人的警觉让他浑身一震,暗道不好,冲进了房门大敞的屋子,揪起倒地的杜松拍了两掌,斥道:“严大人呢!”

杜松清醒了便颠三倒四地乱指,“小偷,那个小偷!带走了严大人!”

孟镜元脑中“嗡”一声,刹那间脑中牵缠万绕的猜想将他周身的血液凝冻成冰,懊悔无用,但他还是恨红了一双眼。

“去找人,今夜将江陵翻过来也要找到严大人!”

“主子!问过客栈了!那刺客进城时并非一人,住过的客栈也去问过了,他曾说过自己来自晔城,要来江陵找人,对方是有备而来。”小五紧跟在孟镜元身后,亦步亦趋。

在他们身后,官兵正抓着画像乱闯,闹出的动静极大,但严辞镜就像落海的针,一丝踪影也无。

“对方有备而来。”孟镜元心焦如焚,极力克制着戾气使自己冷静下来,“事发前城门已关,想从城门离开绝不可能趁现在动手。”

小五点头称是:“事情已经败露,明日城门便会加派人手排查,不可能让刺客这么简单地将严大人带走!”

孟镜元的衣衫被冷汗浸湿,捏着灯笼的手也全是汗液,他急道:“除了城门,还有哪里能通往城外?”刺客不可能那么蠢,没想好对策不可能在此时动手。

小五摇摇头,驾马而来的何潜也想不出来,道:“调兵遣将要开城门,难道刺客想趁乱逃走?”

孟镜元想不出来,急得一拳砸在墙上,砸出一个洞,惊飞一只鸟,屋檐里的水浇了孟镜元一身。

“水?”孟镜元抓碎手心里的液体,恍然大悟:“水!”

“城西月坝!快!”

孟镜元跳上马飞掠而出,何潜和小五不疑有他,紧追而上!是了,寻常河道狭小,只有城西月坝的涵洞阔可通人,想出城,只能从那里下手!

孟镜元反应极快,但还是来晚了一步,赶到时,水面早已恢复平静,岸边只剩下熟悉的衣物。

随后赶到的何潜正好与离去的孟镜元擦肩,孟镜元抱中一团衣物,手里扣着一块白玉,杀气骇人。

“何将军,晔城大乱,出发罢。”

作者有话说:

小严又拿到了倒霉剧本呢……

第196章 虏

马车疾驰如箭,在黑夜中撕开一道裂口。月光如鲜血流泻,将拍进车中的碎叶染出腥甜之气,那味道令人作呕。

灌进来的烈风撞得严辞镜头疼,湿发也已经被吹干,不过再这么颠簸下去,肚里翻江倒海的水很快就要将干衣裳弄脏了。

严辞镜被蒙了眼,捆了手脚扔在地上,感受着木板的震动,猜到车上包括马夫,共有三人。

对方有备而来,那褐衣小偷当初在街上闹出的大动静就是为了引他上钩,这一点,在他于房中被越狱的褐衣男子打晕时就知道了。

此时已跑出江陵许久,单凭他一个人,几乎不可能脱身,但要他坐以待毙他也不愿,心中诸多猜测总要证实一二。

作者感言

伏羲听

伏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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