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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弟失踪了 新界乞丐 3702 2024-05-26 00:00:00

千意琅暗地里嘴角都要飞上天了,可还装出一副稳重样子,谢道:“有劳前辈安排了。”脑子里又想起那场决战,因瓶颈期而灵力耗尽的自己被禁止站上擂台比武,他双手扒着栏杆看着那个恣肆狂妄的黑发少年,将利刃从腰间剑鞘拔出,霎时间燎红天地,恍若苍翠里突兀的一抹艳色,毫不收敛。他见雪白中有红唇墨眉,是清淡的凛冽,又是无双的惊艳,便深陷其中,久久不能移目。

师姐嘲笑他看呆了眼,是好色之徒。萧凤是面若好女不错,可千意琅并非没见过美人,冥泽湖以水系功法为重,大多以阴属女徒弟为主,这些年来见过不少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各有各的美貌,但都不见得有萧凤惹他在意,他在意的,是那杀伐果断的戮意,眼角发红的凤眸,迅捷如风的身影,都是他最欣赏的模样。

人人都道萧凤脾气火爆难以交往,他偏有似水柔情与耐心,好好纠缠一番。

饶是心中再不耐,千意琅也只得按捺住内心的焦急,跟着自己的师兄师姐们一同待到三天结束,再跟随掌苍的领路师兄一同御剑前往掌苍群山。

第6章 受罚

“萧凤。”

走进主殿的脚步一顿,萧凤听见一道沉重而威严的嗓音在屏风后响起,偌大而略显空旷的大殿里,那声音似乎挟带浓厚的内力,激荡玉柱,回声粼粼,便知是自己的师尊亲自到来。

他眉头一跳,当即单膝跪在地板,做了个揖礼:“徒弟在。”

地面很冷,玄武玉晶的料子抵在他的膝盖,寒气几乎是无视了衣袍那两层布料,渗透进人的肉身中去。

萧凤恍恍惚惚地回想,小时候还没沉下心来练功的时候,最怕被师尊喊到主殿来罚跪,他本性属火,一遇冰就如鸟被折断双翼,受制颇多,而徐拂青则丝毫不惧。有一次他二人去后山玩耍,萧凤玩累了在草地上打盹,忘记将自己的火灵珠收起来,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让草地烧了起来,浓烟直上云霄,徐拂青抱着灵草飞快冲来,一把将他从火堆里捞起。他在徐拂青怀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碧绿烧成枯草,足有一块田那么大,成了美丽后山的一块疮疤。徐拂青主动替他顶罪,师尊罚他两人在主殿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三个时辰,好几次他差点撑不住,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靠在徐拂青肩膀缓缓劲。

他对着师尊发誓,不敢了,说要是再管不好火焰,就天打雷劈,可刚说到天的时候,被徐拂青一把捂住嘴。

“徒弟一定会看管好师弟,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万物皆有灵,因你一时不慎,破坏了生灵赖以生存的土壤,万幸此次发现的够早,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萧凤,你可知道,浓烟之下驱赶了多少鸟兽虫鱼?”

“弟子不知......”年幼的萧凤紧张抓住自己的袖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学着徐拂青的样子示弱,“师尊,弟子再也不敢了。”

那时师尊再说了什么,他已记不清了,只是如今再临主殿,他觉得那寒冷震颤的感觉已经逐渐淡去,应该是与修为有关,如今佳期已近,金丹即成,他的身体比以前好上许多,似乎也更加适应南方的水土,再没有发过烧了。

“你越来越放肆了。”

声音隔着三米高的屏风,压得萧凤身形不稳,直接双膝跪在地上,呈一个匍匐在地的姿态,称不上好看,也没有给任何反抗反驳的机会,萧凤压着心里的躁动,自知自己不占理,道:“弟子请师尊惩罚。”

“去礼泉。”

萧凤咬牙,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腰带到外衣,只给自己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月白色的锦织,缓步走向主殿更深处水声潺潺的地方。

殿心有一方池子,名礼泉,每逢雨季,暴雨从四方的屋檐倾斜下涌,银白色的水帘如同瀑布一样快速地灌注在方池中,经过此处的水,都会因着底下灵气磅礴的水土而变得极寒,霜雾萦绕周边,似常年不散的纱衣,此一方天地,被施了术法,可以在雨水干涸之前反复形成雨云,因而常有异象如此——万里无云的日子,唯独掌苍主山的主殿有乌云笼罩,步入澄澈泛光的殿内往内走百余步,便会看见一道水柱在庭院中心,水流劲猛浪花四溅,很有气势。

这样的美景,衬着华美冷峻的宫殿更显意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却是掌苍内门弟子不愿驻足的“刑罚场”。犯了大错的弟子,将会在礼泉中心站立,被力大无比的暴雨冲刷,一遍复一遍,直到期限结束。

对于没有修体的弟子而言,这毫无疑问是折磨,水流会将皮肤洗刷到通红,肿起的皮肤在之后的几天里都会持续发疼发痒;此外还会被前往主殿学习的其他弟子看到受罚的样子以作警示,颜面上也难以容忍这样的刑罚。

萧凤被罚了三天,乃是常人无法忍耐的强度。

赤足伸入水池中,认识的同门弟子站在外缘,看他的眼神各种各样,萧凤长长吸入一口气,让寒气进入身体五脏肺腑,慢慢和自己的火灵根相融合,如此在彻底被礼泉之水覆盖时,才有喘息的余地。

几乎是一进入,他就冷得不自觉哆嗦起来,饶是如此,他依旧挺直后背,如月下兰桂沐浴芒光般高傲而倔强地站着,留下一道边缘淡白的身影,在外面看来影影绰绰,没有实感。

他站在水下,寒冷的水几乎把他的五感冻结,滚烫的心也冷静下来。

强力的水将他发冠冲散,衣襟全部打湿,透出一点肉体的颜色出来,但是因为身上所穿衣物乃是门内特制,因而不会被水流撕裂成碎片。萧凤垂首,听不见水流以外的任何声音,双手双脚也抬不起来,乌发海藻一般黏连在他的后背。

水下站立一日,几乎已经耗尽了身上的力气,始终学不会适应这种克制。

他在一次次磨难里呼吸屏气,用晶寒压抑平日修炼时诞生的邪火,突然明白师尊为何让他站入礼泉受罚。

所有人都道他脾气不好,需要水来灭灭风头。

-

第三日午时,天色慢慢变浅,徐拂青提着一绳油纸包着的绿茶饼叩响萧凤住处的木门。

开门的人自然是他的贴身杂役赵释,将门打开一道头宽的缝隙,见是大师兄,将门打开了一些。

“大师兄好。”赵释说,“不知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

“萧凤呢?”他将绿茶饼放在赵释手上,目光看向里处,萧凤对住所无欲无求,自己住的木屋几乎是一眼就能忘空,里面没有人影也没有动静,显然是不在这里。

赵释沉默了一会,语气不是很好:“大师兄没在主山见到萧凤?他这两天没回来过。”

“两天?怕是又被师尊罚了。”徐拂青转身要走,却被赵释叫住。

“大师兄。”

徐拂青微微偏头。

“求你在大长老面前劝劝和,萧凤最近底气有些虚,可能受不住太严苛的责罚。”

徐拂青冷冷道:“自不用你多说。”言罢御剑而行,直往主殿方向。

赵释将手中绿茶饼放在桌上,他认得这物什,过年下山采买的时候看到城镇里有一家很火热的饼档排满了队,里面点心琳琅满目,偷偷跟下山来的萧凤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最后买的就是这个味道的饼。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掌苍群山,千意琅混杂其中,强忍着自己的眼睛不要到处乱瞟,掌苍云天确实比冥泽湖更阔绰,结界包围群山峻岭,须得数十位修为深厚的前辈结成阵法。

方圆十里,都在掌苍的庇护之下,没有修为的人,只晓得这是一片荒山,殊不知皆为幻象。

二长老领着金笛、周芗等人,来到主殿拜见掌门大长老。

千意琅行了个礼,道:“在下冥泽湖千意琅,斗胆请求访历掌苍云天,拜见拓弘真人。”

拓弘真人身着金线宝蓝道袍,身高八尺,冠大如牛首,略显苍老的面容瘦削紧绷,不怒自威,较凡人眼光看有些狰狞,千意琅却毫无胆怯,露出个乖巧的笑来,颇有亲近的意思。

金笛在一旁看得明白,心里冷哼。

二长老说:“我想,要不让意琅和萧凤同住一起,两个少年年纪相仿,修为估计差距不大,能交流增进一番,掌门看如何呢。”

“善。”

千意琅见掌门这么好说话,对他的笑愈发灿烂。只是一旁的金笛听着有些不爽,不过想到萧凤那脾气,两人说不准会大打出手,不知谁更厉害些?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周芗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有些出神。

掌门将目光悠悠转向周芗,竟主动关心:“周芗,萧凤伤你伤得厉害么?”

摇摇头,周芗的伤在药粉的帮助下早已愈合了,只是背上难免留下了些淡白色的小疤痕,他是男儿身,一点伤痕无伤大雅。“多谢师尊关心,已无事了。”

金笛望去,这小师弟面若春柳,娇弱忧郁,乍一看跟个女人似的,不知哪里招惹萧凤对其大打出手,眼珠一转,想起萧凤对大师兄求而不得的龌龊事,表情难看了些,心想:这三人纠缠辗转,没半点男人气概,叫人打心底眼看不起。

可来回看了半天,也没见着萧凤的影子,照理说已经有人先行去通知萧凤前来带千意琅了,他人呢?

却见门口脚步急促走来一个高大身影,衣袂翩飞带起一阵清风,几人诧异回首,见是徐拂青,心里想法各异。

“弟子拂青,拜见师尊。”

一见到拓弘真人,徐拂青就鞠躬作揖,声音稳重好听,收敛气势。

“起身吧。”

却不动,徐拂青面对地面,毕恭毕敬:“弟子有要事找萧师弟,不知师尊可知师弟在何处?”

千意琅在他右侧静静看着,听拓弘真人笑道:“拂青,你许久未用这种态度示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为了萧凤。”

在场众人听出话里的暧昧,扭头看向四处,都尴尬得不敢吱声。

徐拂青语速加快:“萧凤乃火属,受水属压制严重,师尊本意是教化弟子,我只是怕......”说到后面,缓了态度,委婉道。

“弟子担心师尊的苦心会惹来萧凤的反抗。”

拓弘真人手捧琉璃宝壶,盘坐上席淡道:“萧凤幼时入门,的确是一身反骨,为师从未想过压抑他的本性,却让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乃教导无方,一直以来宠溺不管,于他于人,都是伤害,此番惩罚,无非逼他认错罢了,撑不住的时候,自会求饶。”

“可萧凤至今仍未认错,弟子怕——”

话没说完,被猝然打断。

“好了。”

拓弘对二长老使了个眼神,后者领着弟子们往礼泉处去。

"让萧凤对周芗道歉,便可提前结束惩罚。"

徐拂青猛地抬头:“他不会。”

“那他还会犯第三次、第四次错误。礼泉无法叫他认错,只能一直罚下去。”

作者感言

新界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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