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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小女官 春溪笛晓 3545 2024-05-26 00:00:00

三娘还是头一次看李泌使剑。

瞧他剑法纯熟,和萧戡打得有来有回,不似新学者,三娘顿觉自己不够关心朋友,竟是不知晓李泌剑法也这般了得。

看得她都都点手痒了,对萧戡说道:“你比够了就换我来。”

萧戡正在兴头上来着,听三娘这么说立刻接话:“你先等着,我一时半会是不会输的!”

结果李泌趁着他分心和三娘说话一下子挑掉了他手里的剑。

三娘看得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挤兑萧戡:“这下我不用等了。”

萧戡不服气地道:“不算,这哪能算数,都是你和我说话我才分了神。”

三娘道:“不管你因为什么分神,反正剑被人打掉了就是输了。哪有游侠儿能丢掉自己的剑!”

这时绕梁已经帮三娘把剑取出来,三娘拿过自己的剑对李泌说道:“你不用让着我,我们点到为止地比划比划就好,比完正好吃饭去。”

李泌点头。

两人便在庭院中相互拆起招来。

李泌常年习道,使起剑来很有些以柔克刚的道家之风。

三娘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索出破他剑法的关窍,最后索性喊了停手、把剑一收,哼唧着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用膳去吧!”

萧戡可算逮着机会嘲笑回来了:“你再打下去也会输的。”

三娘道:“阿泌比我年长六七岁,我输了有什么稀奇的。我又不像你,总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天下第一。”

她骑马练剑可都是为了强身健体以及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又不是想争强斗勇。输赢根本不重要!

几人分席坐定,三娘便好奇地追问李泌:“你这些年是躲在终南山里头练剑吗?”

李泌道:“小时候便学了,这几年闲暇时也会练练。”

山中的日子是很平静的,他每日无非是读书修行,空闲时间自然不少。

三娘又问:“你这次下山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李泌笑道:“受人之邀要去华山一趟,经过蓝田县时想起有人说你跟他讲你隐居终南山的朋友不来看你,所以趁着时辰还早来一趟。”

三娘:“……”

看来终南山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竟真叫裴迪把话传到李泌耳里了。

长安洛阳一带的终南山、华山以及嵩山都是隐居爱好者的常驻地,李泌在华山那边有朋友也不稀奇。

三娘说道:“我当时是和裴先生开玩笑的。你就算十年八年不来见我,我们的情谊也不会变!”

旁边的萧戡闻言露出酸倒牙的怪表情。

三娘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作乱。

三人也确实没有生疏,边吃吃喝喝边叙旧,饭后还小酌了几杯。

等到天色擦黑,萧戡便很熟练地邀李泌去他家住一宿再出发去华山。

三娘这边住着的大多是女孩儿,男客是不好多留的。经由李俅上次提醒以后萧戡就很有这个意识了!

李泌没有拒绝,在萧戡家借住一晚,翌日一早便出发前往华山。

李泌前脚才走,二老的搬家队伍便到了。

他们还在城门口碰了面,所以郭家祖父见到三娘时还询问:“李家那后生是来找你的吗?我记得他好像在终南山里隐居?”

三娘没想到两边还能碰上,点着头答道:“他要去华山那边,顺道来蓝田县看看我们。”

见三娘神色如此,不见半分紧张和遮掩,二老便知那李家后生在她心里也是光明坦荡的好友关系。

明明孙女身边不缺适龄未婚人选,她怎么就一点动心的迹象都没有?

愁人哟!

第98章

关于身边长辈们或多或少的操心, 三娘是不晓得的,二老搬过来了,她高兴得很。

即便人一天天长大, 心里头总还是期望回到家能见到亲近的家人,尤其是像三娘这种从小家中和睦的,离家久了难免生出诸多思念来。

不想翌日一早, 隔壁也陆续有仆从来来往往地往里搬东西。

三娘本也没在意,结果出门时撞见个熟悉的管事,讶道:“您怎么在这里?”

原来这管事竟是越国公府上的,三娘去寻钟绍京的次数多, 一眼便认了出来。

管事没想到能叫三娘撞上, 笑呵呵地说道:“国公爷没与您说吗?这宅院是国公爷年前盘下的,一直在修整, 如今总算差不多可以搬进来。”

三娘睁圆了眼。

她去拜年的时候钟绍京都没讲过这事儿, 只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听她说舍不得贺知章也舍不得他。

没想到隔壁居然是钟绍京买下的!

这人居然!偷偷买她隔壁的宅子!

哪怕已经认识钟绍京这么多年,三娘还是觉得他老人家的性情着实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管事清点完搬过来的东西, 赶回长安向钟绍京复命。

顺道说起被三娘撞见的事。

钟绍京哼道:“知道了就知道了, 又没打算瞒着。”

哪怕是搬去蓝田县,钟绍京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肯定得让人把宅院收拾成自己喜欢的模样才过去。

既然已经准备停妥,钟绍京便让人去跟贺知章这个老朋友讲了一声,说自己去蓝田县小住一段时间,往后喝酒不必喊他了。

事实上钟绍京和贺知章那些朋友也不太处得来(主要是他说话爱带刺), 这些年渐渐地已经不去赴宴了,如今也只是跟贺知章道个别罢了。

这才得知钟绍京早就把宅子买好了的贺知章:“……”

不是, 你不声不响的,搬去蓝田县做什么?

长安城已经没有你在意的人了吗!

贺知章也知道钟绍京鲜少遇上聊得来的晚辈, 倒也没有拦着,只说等得了空要做过钟绍京新宅作客。

钟绍京其实也在东宫挂着个官职,不过他向来是不必上值的,想去哪便去哪。

去蓝田县的路修得不错,一点都不颠簸,钟绍京下午就到了。

郭家祖父知晓搬来的是钟绍京,第一时间便过去拜访。

钟绍京说话虽然不好听,可是待三娘是真的好,送的那些名家真迹他这个当祖父的都送不起。

郭家祖父不觉得钟绍京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这般优待他孙女。

这是三娘自己结下的缘分,

只不过三娘自己事情多,他这个当祖父的当然得帮着走动走动。

钟绍京见了郭家祖父,也没说什么带刺的话。

听郭家祖父说三娘去年冬至已经开始酿酒了,两个好酒的老头儿便一起去看三娘酿酒的地方。

米酒这东西看似简单,实际上七八月就要开始准备,大雪那日开始摊晒米饭,到冬至天气愈发冷了,便可以下缸酿酒。

三娘来的时候正是八月,被人赠了些好酒药,这才生出亲自酿酒的想法。她不是爱说大话的人,要是自己没把握,去岁也不会与李白他们说今年要送他们酒。

三娘回到家,就知晓两小老头儿在酿酒那院子里看东看西瞧了半天,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她刚寻过去,就听钟绍京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开口就问:“你怎么才弄这么一点,开春怕是榨不出几坛。”

三娘道:“我又不是要卖酒,能酿出来就不错。酒不在多,好喝就行!”

钟绍京道:“我看也未必好喝。”

三娘:“……”

好气哦。

好端端的一位国公,为什么长了嘴巴!

别听钟绍京说得挺嫌弃,末了他又来了句“榨出酒来先给我尝尝,不好喝就别给旁人送了”。

三娘能说什么,三娘只能随他去了。

多了几位长辈在身边,三娘每日下衙都更开心了。她还把郑莹和两个学生介绍给郭家二老认识,平时她们三个经常跟着三娘,到家里来也是常有的事,还是得相互认识认识的。

郭家二老早就知晓她收了学生,见两小孩只比三娘小两三岁,却心悦诚服地缀在三娘后头当小尾巴,自是很为自家孙女骄傲。

过了晦日,萧戡才知晓新昌公主也在辋川那边弄了个别业,还招呼他逢上假期便过去住上几日。

萧戡忍不住和三娘嘀咕:“她怎地跑辋川去了?难不成是听你老师说辋川那边风光好?”

三娘道:“你娘应该是想多见见你。”

萧戡道:“我有什么好见的,过去十几年不是天天都见。”

三娘和他分辨起来:“就是因为以前天天都能见着,如今见不着了当然会想念你。你要是平时得空了便回家一趟,你娘也不至于琢磨着到蓝田县置产。”

萧戡的情况和她不一样,她有正经官职在身上,等闲不能离开自己任地。

萧戡可是想去哪便去哪,他是能时常回长安走动的。

可惜萧戡压根没有这么细致的想法,一脸敬谢不敏地说:“回家又没什么意思。”

三娘不再劝他。

说萧戡不体恤新昌公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执意离家,走上这条许多人并不看好的路。

过去很多次母亲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她都知道母亲想说什么。

只是母亲偏爱她,不忍把她拘在家中,一直没把“不如别考了”“不如别去吧”之类的话说出口,她便装作不知母亲心中的忧虑与不舍。

说到底,她们都是仗着母亲的偏爱而已!

除了新昌公主的别业落成,李腾空也搬来了,三娘便择了个休沐日过去见自己的好友。

李林甫为她修整了一个环境清幽的道观,背山临水,松竹繁茂,还是冬天景致便很不错了,想来待到春暖花开时节应该更宜居。

观中还有几个原本就在的女冠,俱是品行端正、潜心向道之辈,断没有淫祠野庙那些腌臜事。

李林甫当了这么多年的宰相,又花钱把整个观都翻修了一遍,李腾空搬过来自然没人会为难她,住的院子也是单独的,不管是清静修行还是招待朋友都很相宜。

三娘与李腾空坐下论道半天,感觉整个人都空明了许多。

末了她还一点都不见外地捞过李腾空的琴给她弹了几曲。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李腾空素来都喜欢清静,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个话多到永远说不完的朋友。

话讲够了,她还能给你弹琴。

所谓的一个人堪比千军万马,说的可能就是三娘这种人了。

三娘则觉得是自己让李腾空来蓝田县的,怎么都得多陪陪来投奔自己的好朋友。

听到李腾空让她走,她还很有些意犹未尽,坚持不懈地对李腾空说道:“你再给我指正指正,一会我准备去看老师在不在。最近我都没空练琴,怕生疏了,得在你这抱抱佛脚。”

虽然弹琴作画只是聊以娱情,可人准备去见老师前总是觉得自己该做点准备的。

李腾空便又凝神听她弹琴,不时点出她的几处错音。

作者感言

春溪笛晓

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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