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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惊龙 云中岳 3706 2024-05-26 00:00:00

这天叶小菱情绪低落,因为她喜欢的邻居黄自然,一早就出门办货去了。

小丫头二八芳龄,正是待嫁的花样年华,接触的人多,却没有她中意的对象。

自从黄自然搬来,成为她的邻居,生意上有往来,每接触一次,她就对黄自然多一分好感。

黄自然不在家,她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大闺女春心一动,便有神魂颠倒的情绪不稳现象出现。

大闺女不能使用脂粉,她在穿着上与发式上巧装扮,以吸引黄自然的注意。

事实上黄自然每次出门看到她,都忍不住赞美她几句,每句话都会让她高兴老半天,心花怒放,整天都笑容满面。

今天,黄自然大清早就走了,她心里不高兴,看守着门摊显得无精打采。

偏偏就有两个不识相的中年水客,缠住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而且有意挑逗她,两双色迷迷的怪眼,尽在她刚发育还没齐全的微耸酥胸上停留。

她所穿的小翠衣短衫腰部紧缩,因此曲线有意无意地显露无遗。

一双油光大辫,垂挂在酥胸旁,更为引人注目,把酥胸衬得更为出色,更为撩人。

两个水客把两束精制的草鞋挑来选去,就是不想下定决心买哪一双。

这种精编草鞋,也称多耳麻鞋,与那些两三文钱一双的大量消耗品草鞋不一样。鞋底专用稻草芯,外加破布合搓编底,两侧的攀纽用麻线编花,美观耐用,价值可比十余双普通草鞋。

“这双的后跟有瑕疵。”那位生了一双死鱼眼的水客,向她说话却不看她的脸,目光落在她美好的胸部曲线上:“编花不匀称,不好。小姑娘,我们想订制,如何?价钱加一倍,每双算一吊钱,合理吧?”

她心里不高兴,两水客也的确令她心烦。

“不可能的。”她仍然强忍怒火;“这些草鞋,都是乡下的人拿来托售的,他们拿什么来,我这里就卖什么,我家又不制草鞋,不能接受委托。你给我一两银子一双,我也无法供应。”

“嘻嘻!你不仅值一两银子。”水客嬉皮笑脸:“而是无价之宝,真妙……”“你说话放尊重些。”她终于冒火了,柳眉一轩:“两位客官在船上干活计,用不着穿这种草鞋,到风阳徐州的客官才用得着,挑三拣四烦不烦呀?”

“唷!小美人凶得很呢!真够味,真妙。”另一个水客长了一只大酒糟鼻,笑得像盯着鸡笼的黄鼠狼:“好好,我们会尊重你,你……以后就知道了。呵呵呵呵……”一阵怪笑,两人各买了一双草鞋,得意洋洋地走了,一面走一面回头瞧,像是依依不舍。

小姑娘狠盯着他们,目送两人离去,心里不住诅咒,却又无可奈何。

近午时分,从镇城雇的车、马、轿,陆续抵达总站码头。

在众多码头附近民众的目击下,五艘官船下来了三十余名穿得华丽,十分神气的人,有一半上了车、马、轿,另一半步行相随,立即动身西行,走上了至风田的大官道,浩浩荡荡的甚有气势。

留在船上的人,立即显得懒散,警卫撤除了一半以上,有不少人吊儿郎当到镇上各处游荡,吃喝玩乐无人管柬,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这些人穿得体面,霸气十足,一举一动皆流露出特权人物的气势,还真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这等于是明白告诉镇民,以及注意他们的眼线,他们的主人已经远行,可能到凤阳去了。

朱皇帝在老家凤阳旁边,建了一座中都大城。安顿皇亲国戚勋臣宠幸。京师是京都,南京是南都。南都的旁边还建了中部。

南都与中都之间,鲜衣怒马往来的人,十之七八是皇亲国戚权贵子弟。各地的治安人员,根本不敢管这些世家权贵,宁可闭上眼睛,敬鬼神而远之。

浦子口镇的人心知肚明,这五艘船的主人不好惹。

江浦县的治安人员,包括卫城的军方密谍,似乎已经受到权势方面的人士关照过,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甚至回避这些、到处乱逛的随从仆役。

幸好这些人还相当自我节制,一整天没闹出大事故,因此镇民对他们减去不少戒心,不再对他们怀有敌意。

行为比这些人恶劣百倍的权贵,在浦子口镇经常出现,比较起来,这些人反而显得可爱些,神气招摇而不生事,委实难能可贵呢!

渡江往来的旅客成千上万,浦子口镇午后特别显得忙碌,因为从凤阳徐州一带陆路来的旅客,陆续到达在这里过江。

因此镇民们对总站码头五艘船的注意力,随时光的飞逝而不再感到可疑了。

黄自然是午后从南京乘渡船返镇的,恰好看到五艘船的主人,率车马斩动身。

他在镇门留心察看这些人的举动、看不出可疑的征候,不认识其中任何一个人,几个佩了刀剑的随从也不出色。

主人乘坐四人青轿,看不见面貌身材。

这些人与袁家别墅里的人,根本沾不上边。主人是权势人士已无疑问,前往凤阳或中都也无可置疑。

而在袁家别墅内潜藏的人,却是要与水贼勾结的一群爪牙,气势与官船主人的随从豪奴完全不一样,怎么看也不可能把他们牵扯在一起。

疑心一解,他不再留意其他的征候,反正与他无关,他犯不着多管闲事。

反正在酒肆闹事的风波已经停息,别墅里的人也走掉了,双方闹事打架的当事人,可能早已离开南京了。

叶小菱看到他返家,一上午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她当然不会把受到两个大汉调戏的事说出,这种事本来就平常得很,大姑娘抛头露面照料门摊,接一些缝穷活计,那能像大户人家的闺女,躲在内堂深院不与外人接触?

“唷!大包小包的,不是办货吧?”叶小菱迎着他婿然微笑:“好像没喝酒,好现象。我替你开门。”

小姑娘大方地解他腰间的锁匙,替他启门锁。

在旁人眼中,这种举动相当亲呢。

两个水夫低头急走,瞥了他俩一眼。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谁也没留意旁人的事。

一名魁梧的中年人,与一位脸色不健康的小伙子,跟在两个水夫的后面,像两个逛街的人。

小伙子突然看清黄自然的面貌,黑白分明的大眼张得大大地,脚下一踉跄。显然吃了一惊。

“少爷,怎么啦?”魁梧中年人伸手急扶,却又急急缩手:“别停下,那两个家伙好像要进巷子,可别跟丢了,赶两步。”

小伙子有点魂不守舍,用眼角留意黄自然的举动。

黄自然没留意有人注意他,那能经常留意街上往来的行人?

“谢啦!”他为小姑娘替他开锁启门而道谢,将又挟又提的大包小包堆放在臂弯中,将一只大纸袋塞入小姑娘手中:“进城走了一趟,知道你和你娘,喜欢美珍齐蜜饯,带了几盒给你们解解馋。哦!有人找我吗?”

小姑娘高兴得跃起来,挽住他的手膀冲入堂屋。

这瞬间,黄自然的目光,接触到满脸病容小伙子,从不远处投送过来的怪异目光,猛然一怔。

这个有病容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有如许明亮的大眼睛?一个有病的人,第一个征候就是两眼无神。

如果病得差不多了,突然两眼有神,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很可能进入回光返照期啦!

而且,这一瞥之下,平空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不由他多思索,小姑娘已连挽带推并肩进入堂屋。

再扭头回顾,小伙子已经不见了。

沿江边的小径向南行,可以到达十里左右的新江渡口。中间贯穿几座小村落,有几处只有内行人才知道的私渡站,是牛鬼蛇神渡江往来的处所.也是不肖的治安人员,敲诈勒索的地方。

几乎可以肯定,搭乘私渡的人,十之八九是不正当本份的有案歹徒。江湖朋友众所周知的交通站,按行规付钱又保安全。

中年人与小伙子跟踪盯梢的技巧相当高明,远远地分开逐段跟进,直至两个水夫消失在一座三家村,然后在两三里的范围内,侦查可疑的事物,一个时辰后,满意地返回浦于口镇。

三家村距江滨不足一里,小径是沿江滨通向五里外的新江渡口。

渡口是至江浦县城的大道,往来的旅客并不多,江滨小径往来走动的人,大多数是附近村落的乡民。

三家村有水夫逗留,并不会引人注意,江滨不时有船只停泊,乡民见怪不怪。

两人返回镇中,和中年人分开走的。

小伙子在小街前逗留了半个时辰,技巧地向几个顽童打听有关黄自然的一切。

一听是黄自然,小伙子又兴奋又困惑。

玄武门毁灭,江湖震动,都在留心查这位保定府一等一级捕快的根底。谁也不会留意一个小商人,只在年轻的江湖新秀名家中寻踪觅迹。

黄姓是天下大姓之一,天知道各地有多少个叫黄自然的人?

捕快的身份既然是假的,姓名恐怕也靠不祝只有少数人知道。远在川陕交界处的汉中府倚云栈,第一淫僧四好如来,也是死在一个叫黄自然的人手中的。

小伙子在叶小菱的门摊前走了几次,对叶小菱的观察一次比一次深刻。

黄自然的住宅大门,一直是闭上的,始终不见外出,小伙子颇感失望。

跟监守候,是十分枯燥烦人的事,尤其是目标很少出现,跟监的人必须有最强韧的耐性。

小伙子不能长期守候,最后失望地离去。

他却不知,黄自然极有耐性地,藏身在阁楼上,利用窗缝留意附近的动静,他往来走了几次,黄自然都一清二楚,特别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江滨的那座三家村位置相当隐密,很少有人往来,平时本来就不引人注意,夜间更像处身在绝地里,与隔江相望灯火辉煌的南京城相较,简直一是天堂一是地狱。

但这几天,三家村一反往例,不再日入而息,而是日入活动更为频繁,晚间也有灯火了。

两艘单桅小快舟,也泊在江边的芦苇丛中。

这条江滨小径,天黑后不久就罕见人迹了,距浦子口镇与新江口两码头里程概略相等,夜间不可能有乡民走动,偶或可看到一些偷渡客在左右出没而己。

天黑后不久,两艘小快舟上来了八个人,直奔里外的三家村,与村中的十余名大汉会合。

立即分途出发,一半前往浦子口镇,一半则赶往十余里外的江浦县城,全是穿了夜行衣不做好事的装扮,脚程轻灵快速,像一群可怕的幽灵。

三更将尽,三个黑影潜伏在邻室的屋顶。

小街的房屋,大半做为小商店的店面,这种街上的小店区,房屋都是毗邻连进式的,关上了前门和后门,便无进出的门路了。

如果有两或三进,那表示有处叫天井的小院子,就有了出入的通道,会飞檐走壁的人,可从屋顶接近,跳入天并不需从门户往来,里面的堂门厢门容易对付。

作者感言

云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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