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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尘 途茗 3509 2024-05-26 00:00:00

阜兰延承从擎持的现身和这句话里瞬间揣摩出了一些东西,知道局面已定,不好轻易插手,他闭了闭眼,彻底放下了玉乙剑。

陆子萸满脸灰败,连那轻纱都遮不住她脸上的惊惧。

凤与脸色苍白,指着擎持破口大骂,叫嚣着把擎持杀死,可惜他指挥不动凤凰天都弟子,他身边的侍从也不敢对擎持动手。

高台之上的朝玄宗主终于忍不住淌下了冷汗,他似乎连牙齿都在发抖,那动静引得身边的伏霜泽和古江晴都移来了目光,这些目光令他更为恐惧,他指着台下的擎持,终于开口:“擎持已叛我而去,对我有不臣之心,擎持卫还不快把他拿下!”

此言一出,凤凰天都观礼席上数名黑衣擎持卫攻向了擎持。

擎持用左手抽出长鞭,反手一甩,把所有黑衣人扫了开去,他冷声道:“尔等也不是真正的擎持卫!”

然后转向观礼台众人:“阜兰延承与太子凤与合谋陷害朝玄宗主,致宗主重伤,意图颠覆凤凰天都,祸乱凤启国,我奉宗主之命前来擒拿此二人,所有凤凰天都弟子皆当听命协助于我!”

凤凰天都四位门主面色皆变,其中庞松庭与郑童对视了一眼,已经相信了擎持的话。

这段话却比刚刚还要让人震惊,人们的目光纷纷转向了凤凰天都观礼席。

这这这……这可是编都编不出来的大事件啊!朝玄宗主那样的人竟然也会遭遇这些?!

凤与惊惧的已经骂不出来话,颓然瘫在了地上……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一切不是计划的好好的吗?!阜兰延承不是掌控了一切?为何连擎持都没能杀死?!

阜兰延承没有任何动作,不出手对付擎持也没有反抗之意,四位门主皆向他逼问:“右尊主,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陆子萸举起了一块令牌,厉声道:“擎持妖言惑众,宗主明明就在避轻台上!你们就这么容易被人蛊惑?还不把他杀了!”

看到宗主亲赐的朝玄令,除了庞松庭和郑童,剩下的人又犹豫起来,莫非擎持说的才是假话?陆子萸可是宗主最宠爱的女人,她不可能帮着阜兰延承和凤与,再说了,宗主虽然出关之后有些奇怪,可他的的确确就在上面啊……

朝玄宗主也急忙斥擎持:“一派胡言!都是鬼话!来人!把他就地处死!”

在许多人犹疑的时候,更多的黑衣人涌向了擎持,亮出利刃,出招狠厉,势要把擎持当场杀死。

凤凰天都里都有很多人不明白情况,其他宗门世家更加弄不明白谁真谁假,因此谁也没有出手,只想看擎持如何反应。

擎持没有应该有的反应,他收了长鞭,不作反击,突然朝着某个方向单膝跪了下来。

众人还不明白他是何意,观礼台前排的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威压,那强劲的气力如同海啸滚石一般侵袭而来,迫的前排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寒霜冷意,心脏好像被冻结了一样,难受的无法呼吸,还不待适应那冷意,又突然遭受了一波无形无色的火浪,如同岩浆烈火一般,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整个避轻台。

幸好众人只不过是被火浪的尾巴扫了一下而已,那些攻向擎持的黑衣人却好似在烈火中心,眨眼之间便爆体而亡,尸体四分五裂,避轻台中心顿时血雨四溅,那些人的利刃也在顷刻间化为了齑粉。

避轻台上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骇的没有了言语,因为他们隐隐意识到,避轻台上那么多人,却谁都没有这样的实力。

陆子萸手中的令牌滚落到地上。

待火浪退去,只剩下无形的威压之时,人们得以喘回来一口气,然后便看到擎持面前立着一个人。

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似乎是有移形换影之术。

仍旧没人敢言语,许多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人一身陈旧灰衣,长发随意的束着,极高,极瘦,看不清长相,因为他的脸上缠着绷带,更确切的说,他的左脸上缠着大片的绷带,然后脖子、手指、身上其他露出来的肌肤也都缠着绷带,手心里则闪过一抹赤红色的流光,让人确定方才的火浪正是他所操纵的。

他没有看那些粉碎的尸体一眼,没有注意其他任何人,而是俯身扶起了擎持,道:“辛苦你了。”

声音略沉,却含着荡山击石、沥泉濯水的清润朗阔,渺渺不似人间之声,好听极了。

听着……竟有些熟悉?

擎持垂首:“属下之责!”

灰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步朝那将要进行首幕仪式的最高台走去。

台上的朝玄宗主僵成了一块木头,似乎已没有了活气。

而伏霜泽自灰衣人出现之后便满目惊疑,震惊,疑惑,希冀,心痛,不敢置信……

灰衣人仍旧没有理会任何人,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他每上一个台阶,人们都觉得那种无形的压迫感重了一层,威压着避轻台上数万人,让人愈来愈觉得无法呼吸,这种压迫感,不是谁都能释放出来的,当今之世,有且仅有一个人。

台上的“朝玄宗主”终于有了反应,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森森,随着灰衣人一步步靠近,他抖着那身凤凰玄衣不停的后退,脸色难看的像一个死人,嘴里呜呜咽咽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别……不要……别杀我……”

那台阶明明不算很高,所有人却都觉得他走的无比漫长。

等到灰衣人终于站到高台之上时,那些无形的威压也突然消失了,观礼台所有人却不敢动弹,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无视了同在台上的其他四位武宗宗主,只看着已然吓的神志不清的“朝玄宗主”,微微俯身,歪着脑袋轻轻一笑,用那十分好听的声音道:“这张脸做的不错。”

“我……我……求您饶了我……”

“饶了你?你都做了什么呢?”纵然脸上有大片的绷带,却没有包住那双精致的眼睛,那眼睛线条优美,如雕如琢,里头盛着两汪清澈的泉水,观之十分可亲,可当眼皮轻轻一垂,静谧的泉水便成了可怕的深渊,若不慎与之对视,心神便会被搅碎其间,灰飞烟灭。

极少有人承受的了深渊的压迫:“……我、我不该扮作宗主……我不配!我不配!”

“是啊,你不配。”灰衣人道。

话音一落,“朝玄宗主”的脸瞬间裂开,散开了几片人皮,露出了一张所有人都觉得陌生的脸,虽也算周正,却远远无法与朝玄宗主的脸相提并论。

“宗、宗主,宗主!求求您饶了我!看在小人侍奉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宗主……”

“谢璇,”灰衣人的声音始终是平静的,“别打岔,你知道本座耐心不好,继续说,你还做了什么?”

“我、我……”谢璇颤抖的话语都是断断续续的,“我把……我把重伤的宗主捆到了、捆到了地牢里……还用、还用铁链穿入了您的、您的骨头……”

“嘶……”避轻台那么大,并非所有人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听到的人都已经惊傻了。

灰衣人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里正是被玄铁铁链穿过的地方,他微笑道:“你真是愈发有本事了,从前不过是河沟里捡剩菜吃的乞丐,如今不仅能欺辱本座,还能代本座登上这万众瞩目的避轻台,本座真是佩服你啊。”

“宗主、宗主……”谢璇满脸泪水,抓住他的衣摆,“小的错了,是小人的错……求您看在谢瑾的面子上饶小人一命……”

“谢瑾?”灰衣人摸了摸下巴,“好主意,就把你交给她处理吧。”

谢璇一听,恐惧却更盛,因为谢瑾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灰衣人才不管这些,他像是脾气很好一样,继续笑着道:“懒得问你为什么,现在交待一下,谁指使的你?”

谢璇正要供出背后之人以争取他的宽恕,一听此言立马指向了凤启王室所在的观礼席,厉声道:“是太子!是凤与指使小人这么做的!都是他怂恿小人!不然小人绝不敢背叛宗主……”

“哦?”灰衣人站直了身体,转头望去。

众人又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凤启国太子凤与。

凤与还瘫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就那样满脸恐惧的看着灰衣人一脚把谢璇踹下了避轻台,然后,转眼之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谢璇不知道滚了多远才停下来,停下来的时候七窍都开始流血,状况凄惨,看不出是死是活了。

凤与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半晌,才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无神道:“你……没死?”

 

第46章 小施惩戒

“对啊,我没死。”灰衣人微笑着道。

他笑起来,声音就更好听了,那是一种能酥到人心里的声音。

“你、你恢复了?”

“是啊,恢复了。”说着自己耐性不好的灰衣人十分有耐心的道。

“宗、宗主……”往日萦绕在凤启太子身上的戾气和阴郁此刻全都散去了,在看到这个人的那一瞬间就只剩下卑微和怯懦,他一下子便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一天,他自甘臣服于眼前之人的那一天。

“凤与。”灰衣人亲切的唤着他。

“我、我在。”

灰衣人来到他面前,蹲下身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近乎温柔的注视着他的眼睛,道:“你非嫡非长非贤,原本是绝对没有机会染指东宫之位的,可还记得当年你为了成为太子跪在本座面前说了什么吗?”

凤与不得不听他的话艰难的回忆起来:“……我愿、我愿永世臣服于朝玄宗主,把一切都献给您,做您的、做您的狗,您愿把我当成什么我……我就是什么……”

“本座没有把人当成狗的癖好,从始至终不过要求一颗忠心罢了,你为什么做不到呢?嗯?”

“我、我……”凤与哭了出来,“我太害怕您了……”

因为只要在你面前,我就恐惧的喘不过来气,无论你是笑是怒,我都会觉得大有含义,拼命的揣摩我有哪里做的不对,惹了你不快,也因为……你想杀死我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作者感言

途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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