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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尘 途茗 3515 2024-05-26 00:00:00

他当然也清楚,古江晴纵然仇恨曾致其灭门的斮行盟宗,却想把仇怨止在伏霜泽这一步,今日之生死相斗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局面。

话音落,凰诀手腕一转,将那利刃捅向了自己心口。

“凰诀!”古江寒惊乱之下又吐了一口血。

朝玄茗之心道:傻子!

但他没有出手阻拦,因为他看到古江晴已经抽身退出了战局。

风影剑诀一收,凌冽的风息止了一半,伏霜泽眉心依然蹙着,却在古江晴收手的那一刻也同时撤下了魇云刀,没有趁势追击。

古江晴飞向凰诀,徒手握住了他的兵器,那是出自洺川寒冶山的兵器,锋利异常,如玉一般看起来柔弱无骨的手顿时鲜血直流。

四下霎时一片静寂。

凰诀手心一颤,连忙松开了兵器,单膝跪在地上:“主上。”

古江晴把那兵器扔掉,手中鲜血依然在流,很快便溅到了洁白的衣袖上,她回首看向伏霜泽,脸色冷凝沉重,道:“刺杀伏霐泽的命令是我下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臣属罢了,伏宗主但有任何怨恨,今后只冲我一人便可。”

伏霜泽神色复杂,眸底纠结着仇恨与痛苦,仇在兄长之惨死,痛在父兄之罪孽。

古江晴又对凰诀道:“战局从不因你而起,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凰诀却仍旧愧疚着,若非他执意要来麒麟城……寒公子明明都已经劝过他了。

古江寒道:“长姐,仇恨难消,旧怨难解,可眼下之局显然有人故意设计,无论如何,不要为他人左右。”

他那清冷的嗓音在这暗夜之中听起来显得格外理智冷静,仿佛置身事外,一切皆与他无关,仿佛他并没有受伤。

古江晴点头,声音柔了些:“放心。”

对凰诀道:“铸器古氏与斮行盟宗之仇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往后不要牵扯进来,更不要牵连到其他任何人。”这段话,似乎不止是对他一个人说的。

凰诀看了一眼朝玄茗之,低头,遵命:“属下明白。”

“立刻带江寒去九州馆找律择观,他若有任何闪失,我必让你以死谢罪!”

“是!”

凰诀抱起古江寒,古江寒眼睛看着古江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任凰诀带他离开。

剩下的人一齐沉默起来。

眼下之局,的确是被人所设计,可两宗之间无法化解的仇恨也是事实。

魇云刀灵在刀背上悄悄露出一点光影,窥探情况,他已深刻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复杂。

过了不知有多久,就在夜色越发浓重之时,古江晴开口,声音变得平静:“二十年前古氏大劫,我亲族死逾上千,虽非斮行盟宗一家所为,但伏千钧的确是参与其中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我父亲死前中了剧毒,此毒是伏霐泽所下,他亦亲口承认过,七年前,伏霐泽率苍临大军来犯,意图把洺川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赶尽杀绝,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五年前,伏雪泽潜入洺川辱我义妹、欲盗我家传秘籍,你更是亲眼看到了……”

伏霜泽一言不发,眼中痛苦之色更沉。

“过往二十年,仇恨始终是我难解的心魔,所以当年为了局面稳定我说放下仇恨、转眼却叫人刺杀了伏霐泽,七年前的大战我也亲手杀了很多斮行盟宗之人,本来也不打算放过伏千钧,可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死在了殷天域,至于伏雪泽,是我亲手折断了他的腿,让他一生都是个残废,”她平铺直叙的讲述着,似乎不含任何情绪,说着这些话,提剑缓缓走向了焰鬼王,“你知道为什么你能一刀将我古氏长公子砍成重伤吗?因为二十年前的大火烧坏了他的腿,腿上灵脉俱断,无法习武,否则以他之聪颖定会成为风云榜上位高手,岂能任你如此欺负?!”

说着,一剑刺穿了焰鬼王肩膀。

焰鬼王又惧又怒,碍于伏霜泽,却不敢还手。

古江晴抽回自己的剑,看向伏霜泽,道:“我一早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六年前,你帮我封印过血祭渊流,救了风影弟子的命,那一年的群英会上,也多次帮我挡住了你父亲的攻击,有一阵子青图国内乱的时候,也是因为有你在,才阻止了斮行盟宗对洺川的布局,后来的逆天之战,虽说我替你挡过一剑,可你也曾多次助我。你是君子,伏霜泽,我一向很欣赏你,若非旧仇,我很愿意跟你成为朋友。”

伏霜泽仍旧是不语,他总是习惯沉默寡言,不知是觉得不必辩驳,懒得开口,还是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了。

古江晴叹了口气,含着难以完全言说的惋惜之情:“余生所求不过所爱之人平安无忧,你们却总要来毁掉……我胞弟江寒若有任何意外,我必定与斮行盟宗势不两立!”

她说:“伏霜泽,别的先不论,你我之间做个了结,明日避轻台一战,生死不论,如何?”

伏霜泽终于开口,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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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都很惨……

 

第76章 夜色之下

朝玄茗之今夜不知道第几次按着胸口,喉管里涌上来一股腥甜的血气,让他感觉不是太好。

伏霜泽看起来更不好。

两人正式约战之后,古江晴以衣袖擦去风影剑上血迹,收剑入鞘,打算走了。

这时一个人影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一来就扑到古江晴身边:“阿影,出了什么事?”

嗅到血腥味,眸光一下变冷,眉宇间萦绕着一层戾气:“是不是他们欺负你?”

古江晴道:“无事,一点误会。”

“阿影!”千翎夜在暴躁的边缘,死盯向伏霜泽。

古江晴按住他的手:“我说无事就无事,你再敢任性动武,我真的会生气!”

说罢,转身离去。

千翎夜连忙跟上。

冲突都结束了,千沐锦手下的人才姗姗来迟询问情况,胜冰立即恢复精神应付他们。

焰鬼王被古江晴刺了一剑后便倒在地上,看不出是死是活了,但那一剑分明没有刺中要害,大概是死不了的。

朝玄茗之一直看着伏霜泽。

他很担忧。

这几天一直记挂着伏霜泽的另一个心结,猜想多半跟铸器古氏有关,等到真的验证了,又希望不是这些。

困缚伏霜泽内心的并不单纯是仇恨,而是斮行盟宗近些年的所作所为、他父兄亲手造下的杀孽。

他不该是斮行盟宗的人,他明明与伏氏众人那么不同,他不该继任宗主位,那样就不会承担这些有形和无形的压力,他不该是一个正直的好人,那样就不会为父兄之事伤痛难过。

其实朝玄茗之也旁观过的,六年前的群英会上,那时他们都还不熟,伏千钧处处刁难古江晴,伏霜泽便跟自己的父亲争执过好几回,他始终不认同斮行盟宗的行事,与整个斮行盟宗都格格不入,可世事又是如此无常,明明不喜名位权力,却被推着登上宗主之位,明明已尽力保持了一种默契的平衡,却又生生被人打破。

恨意与愧意混乱成一团,中间又夹杂着难以消除的罪孽感,令其无所适从。

说古江晴颇有手段,也的确如此,她只是说了一番话便让伏霜泽的痛苦充涨到了极点,可她说的又全都是事实,千年世家铸器古氏如今凋零的不剩几丝血脉,倒不知更痛苦的是谁。

此事若换做朝玄茗之,他可能不会有这样复杂的痛苦,也会很坦然的面对古家人,认为我就是我,跟我的父兄不一样,解决起来也简单,要打架尽管打就是了。

可这是伏霜泽的事。

他收了刀,谁都不理会,孤身穿过城门,踏入了夜色中。

朝玄茗之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霜泽。”

前方的身影一滞,紧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奔走。

朝玄茗之不再唤他,也没有追的那么紧,只不远不近的缀在他身后。

白日明明是个晴天,晚上却乌云沉沉,星月皆不可见,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好在习武之人目力非凡,夜色之中也能视物,何况伏霜泽的身形他再熟悉不过,只要有心,绝不会让他跑出自己的视线。

他走的很快,也很急,似乎是想逃离什么。

又实在一根筋,路走到尽头了便挥刀开路,冰蓝色幽光闪过,一溜儿矮树丛倏地被掀飞,长刀每挥舞一下,便有树丛、荒木被挑开,动作异常粗暴,每一刀都化作一种宣泄,若有野兽也不敢靠近。

没过多久,两人便走到了林中深处。

伏霜泽突然停下。

朝玄茗之也顿住脚步,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从没有见过伏霜泽如此愤怒的样子,那愤怒不知是对古家人还是对伏家人,亦或是他自己。

“霜泽,听我说句话……”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话刚说半句,伏霜泽肩膀一动,丢掉魇云刀,几步回转过来,狠狠地抱住了他。

朝玄茗之略安:“吓死我了,还以为……”

哪知伏霜泽更吓人的还在后面,他的手掌从朝玄茗之腰际挪到肩膀,一路往上,最后嵌着他的下巴,呼吸凑了过去,从线条绝美的下巴吻到嘴唇,掠夺着他的呼吸。

朝玄茗之反应只慢了一瞬,随后便主动张开嘴,非常纵容的迎合于他。

可他低估了伏霜泽的反常程度,伏霜泽的亲吻非常用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此刻,辗转吮吸,撕咬拉扯。

……朝玄茗之想对他说:错不在你,所有恩怨纠葛都不是你的错。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因为他自己身上便堆积着许多恩怨纠葛,理不清,徒乱心绪。

他这种人本身也跟古江晴和伏霜泽不一样,他说过,他不是个好人……

伏霜泽不仅嘴上用力,手上的力气也分毫不弱,压着他倚在后面的树干上,一只手扶着他的后颈,一只手向下,徒手扯开了朝玄茗之做工考究的腰带,然后青筋勃发的手掌伸进了衣衫里,手指碰到肌肤时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更疯狂……

朝玄茗之轻哼一声……他意识到了伏霜泽不正常的疯狂,有意安抚他的情绪,便放纵他的行为,不仅没有反抗拒绝,甚至主动配合于他。

作者感言

途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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