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川点头。
他收起手机想要站起身，突然感觉自已的手被抓住了。
桑枫低下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情绪还是从他喑哑的声音传出来。
“别走。”
第82章 未来很长
俞川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雪松的味道有目的性地将他包裹。
俞川脑海里闪过一种可能，试探性地问道，“boss，你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比起每个月稳定的发情期，易感期太不稳定，有时候是三个月，有时候是半年，有时候可能半个月不到。
上次桑枫的易感期发生在反向标记之后，距离现在一个多月。
如果现在真的是易感期，那一切的计划只能暂停了。
桑枫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抱起俞川的手轻轻嗅着，温热的鼻息撒在俞川手上，让俞川感觉到一阵酥麻。
俞川眼前出现一副景象，他和桑枫在办公室里，拥抱、亲吻。
脸上爬满了躁意后的绯红，他不得不用另外一只手挡住脸上的羞赧。
这个情况持续了十分钟，桑枫从嗅，到亲吻，再用身上的肌肤去贴那只手。他其实想要更多，但是他十分明白欲望一旦决堤就会像洪水一样汹涌，他克制住了。
等到身上的渴望退下去一部分，桑枫才松开了俞川的手。
被松开的俞川那只手依然有些发烫，手上还有斑驳的红痕，引人遐想。
俞川连忙给季林然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回复。
“应该是快到易感期的症状，两天之内必须让桑枫住进隔离室。”
“给你们一个建议，现在标记。桑枫有现在这个状态的原因，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在他心里认为他的omega，现在还不属于他。这种不安全感会让他的易感期提前到来。”
“还有，比起他标记你，我觉得现在更适合你标记他。鉴于你的生理知识薄弱，你可以看一下我漫画，标记第二弹。”
俞川开的外放，所以季林然说的话一五一十地传进了桑枫的耳朵里。
桑枫额头出了汗，湿了前面的黑发。灰茶色的眼睛凝视着俞川，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你来标记我。”
俞川觉得，从桑枫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不认识了。
他手心有些出汗，咽了咽口水。
“boss，你给我两分钟，我准备准备。”
俞川坐在床边的一角，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季林然的社交网页。
【标记boss？！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这么玄幻了吗？我、俞秘书又一次标记霸道总裁了？】
标记第二弹的主角依旧是小蓝豆和小红豆。但是自觉代入自已的俞川，感觉快流鼻血了，他心虚地偷瞄一下桑枫，发现他没有看过来松了一口气。
【这这这……怎么还有这么多姿势？这画的也太那啥了吧。嗯，总有一种背着boss偷偷看同人小黄书的心虚感怎么回事……】|
他旁边下陷了一块，桑枫突然坐了过来。
俞川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桑枫唇角勾了起来，“我也来学习一下，怎么标记。”
“啊？”
“有个家伙成天喊痛，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进修一下。”
话这么一点，俞川那些被标记的记忆一一复苏了，后颈变得酥麻，脸的热度算是下不去了。
俞川能怎么办？
俞川也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了。
看到小蓝豆的小细腿缠在小红豆的腰上，桑枫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俞川连着耳尖都红了。
俞川恨不能咒了季林然几百遍。
不要以为披着豆子的外衣就能随便搞黄色好吗？
漫画很快见底，预示着接下来的标记环节即将到来。
桑枫开始解上衣的扣子。
俞川激动地蹭一下站起来，“boss，你干什么！”
桑枫脱掉上衣扔到一边，笑着看他，“你说呢？”
桑枫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身材完美，腹肌线条明显。
俞川被这片白色刺激地有些急眼，语无伦次道，“boss，你快穿上，白花花地我都找不到腺体了。”
桑枫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道，“我带着你找。”
逗完俞川，他敲了一下俞川的额头。
“好了，白色的衬衫不脱容易沾上血迹和味道，我等会还要穿的，开始吧。”
俞川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桑枫坐在床上，后背朝着他。他直勾勾地看着那上面的腺体，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多次临时标记，会让Ao双方对对方产生依恋，类似于恋爱的情绪……”
“不是，”桑枫打断他，“至少我不是。”
俞川愣了一会，最终倾身咬了下去。
半晌，标记结束。
俞川盯着那片咬痕，突然明白了alpha倾巢的占有欲是因为什么。
想要，一直在一起。
不被别人发现，独属于我的。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门外，尤瑞阳的声音传进来。
“差不多了，拍卖会快开始了。”
***
桑枫和俞川喷了很多的阻隔剂，确认没什么味道之后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结果门刚打开，尤瑞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俞川莫名的有种心虚感。
尤瑞阳不打算和他们一起行动，和他们打完招呼之后就先行离开。
夜场拍卖会需要戴面具才能进入，俞川戴了一个白猫面具，桑枫戴的是黑色的鬼面。面具掩盖住了俞川复杂的思绪，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的是桑枫的那句话。
“不是，至少我不是。”
不是在标记之后，那是在标记之前？
他这阵子一直惴惴不安，怕标记的特性影响桑枫，导致桑枫因为标记对他产生类似于“爱上”这个情绪。
可是，桑枫说他不是。
在标记前的某个时间里，桑枫对他产生了一种跨越友情的情感。
是啊。
他怎么没想到呢。
桑枫这么不喜欢亲密接触的一个人，为什么屡次都会为了他破戒呢。
从拥抱、接吻到标记。
桑枫好像一次又一次允许他的靠近，并且用力的回抱住了他。
所以，这就是喜欢吗？
他该去怎么回应这份喜欢？他又真的喜欢桑枫吗？
一系列的问题横亘在中间，俞川的思绪一团乱麻。
直到桑枫牵起他的手，他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桑枫轻声对他说：“不用这么着急就给我们这段关系下一段定义，时间很长。”
第83章 张笑笑
俞川看着那双眼睛，在乱麻的思绪中定神，他缓缓点头。
夜间拍卖会需要乘坐走廊尽头的电梯，电梯门口有几个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俞川递上两张入场券，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讲了些什么，过了一会。电梯上来一个专门的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到单独的隔间。
电梯下行到隔间这一路上也没有碰到其他的人，想是主办方避免主顾相互碰上，做好了分流。
隔间不大，正中间是两张棕色的真皮沙发，中间是堆着糕点水果的茶几。沙发正对的是舞台拍卖会还没有正式开始，舞台正中央是投影的倒计时。
隔间的温度比外面暖上许多，俞川脱了外套放在沙发背上。
就在这时，他在茶几上发现一份名单。
他拿起名单，前半段的的名单多的是书画作品的名字+儿童的学号，那大概率就是拍卖儿童。那后半段的仅仅只是一个代号，以x为开头，后面跟着五个数字，以r为结尾。
俞川总觉的这样的数字在哪里见过，却记不起来。
俞川将这份名单交给桑枫。
桑枫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后半段的名单是腺体墙里的腺体编号。”
俞川震惊，“腺体不是被警方那边收缴了吗？难道说……”
警方那边也有人道的人？
俞川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没了信号。
桑枫：“不着急，等会拍卖会开场就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俞川点点头。
等到倒计时逐渐归零，一位穿着银色燕尾服戴着面具的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
“尊敬的各位来宾，万众期待的夜场拍卖会正式开始，首先我们来看一下第一件拍品，yJ25007号……”
随着主持人的宣布，一段视频被放了出来。
一个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沉睡男孩。
“这个拍卖品男，13岁，上周分化成了omega。拥有优质的A级基因，后代为alpha或者omega的概率高达75%，有较高的生育能力……起拍价为25w。”
赤裸裸的人口贩卖，在这个地方十分正常。
每个隔间里都会有个按钮，可以通过按钮提高竞拍的价格。中央屏幕的数字一路水涨船高，最终价格停在了150w.
男孩在昏睡之间，就被人决定了未来。
接下来的流程差不多，被拍卖的这些人之中以生育能力强的优质omega最为抢手，有些omega甚至拍出1个亿的价格。
流程进行了大半，一个一个的人像个货物一般被拍卖出去。
中场休息了一段时间。
下半场以拍卖腺体为主，腺体的拍卖竞价刚好相反，alpha的腺体更受欢迎，因为腺体最大的作用就是移植，而大多数人都想成为alpha。
腺体除了标注活性之外，还会备注腺体的信息素味道等。
俞川听季林然科普过：“剥离腺体是极其残忍的过程。在密闭的空间里持续地释放催情气体，等到alpha的腺体信息素释放到达一定的阈值之后，alpha或者omega会被实验人员从空间里拖出来，不打麻药地剥离整个腺体。这种情况之下，alpha和omega一般都会在痛苦中死去。”
所以，一个腺体等于一条人命。
随着腺体墙上的数字一一被拍卖出去，拍卖会逐渐到了尾声。
俞川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拍品。
“最后一件拍品和之前的不同，omega成年体，瑕疵品。因为有心脏病导致发育不良，骨架和某些地方都比正常人小，别有一番风味。已经服用了x类的药物，特别适合现在享用。”
屏幕亮起，纤瘦白皙的肢体展现在了拍客面前。
“是……是笑笑……”
张笑笑的起拍价10w。
不过似乎很多人都对张笑笑很感兴趣，他的身价一路水涨船高，最后被桑枫以230w拍下。
拍卖会上规定，拍卖品不会立刻与拍下的人见面，要等拍卖会结束之后，拍卖品会送到指定地点由拍下的人签收。
视频里张笑笑的状态并不怎么好，他整个人蜷缩起来，眉头紧皱，脸颊是不正常红晕。
张笑笑原本就有心脏病，本身就不能服用兴奋类药物。主持人介绍他的时候，只说是“现在享用”却不说别的，也许本身就没想过让他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