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瑞阳的目光冷了下来，“我认识他，他在人道负责腺体贩卖。”
他这么一提，俞川倒是想起来了，“对了，我记得笑笑和我说过，孤儿院每年都有几个孩子因为分化死在了分化室里。”
尤瑞阳冷笑一声，“分化致死率哪有这么高，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俞川心底涌上一阵恶寒。
***
这次的天使拍卖会在t市的博豪酒店五楼举行。
九点五十，几个人赶到现场。
被安排入座后，俞川观察着四周，还真的碰到很多熟人，其中不少还是白夙集团的合作者。
凑上来打招呼的人一波又一波。
桑枫和俞川熟练地应对着。
趁着间隙，俞川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玩黄金矿工的尤瑞阳。
他倒是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意思，是尤瑞阳的游戏声音开得大，黄金矿工挖到金矿的声音又十分明显。
尤瑞阳倒是浑不在意的，直到有工作人员提醒他拍卖会开始需要保持安静，他才将手机收起来，还不忘撩拨一番面前的这位工作人员。
“这位美丽的beta小姐姐，晚上有空和我一起共度晚餐吗？”
工作人员职业微笑的表情维持不住了，说了不可以匆匆离去。
俞川突然觉得这个尤瑞阳，和自已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忽然，尤瑞阳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俞川，“怎么，爱上我了？也不是不可以哦，oo恋我也是接受的。”
俞川心想这人有病吧。
一只大手遮住了俞川的视线，桑枫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理他。”
俞川视线从尤瑞阳收回来，拍卖会也正式开始了。
拍卖会上的拍品除了儿童画之外，还有一些人捐赠的艺术品、古董和珍稀物品。
桑枫拍了几张儿童画。
中间休息时间，俞川去了一趟卫生间。
众所周知，卫生间里讲小话是小说里的经典桥段。
俞川在最里间，原本想开门来着，听到声音立马又轻轻扣上了。
“刚才那不是桑总吗？好帅。”
“帅个P。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你看坐在底下的那群人，有几个一身干净？”
“哎，是哦。我知道的就那个李总就包养了小三，王总……喜欢当s，在圈子里出了名的，还有……”
俞川吃饱了瓜，咔嚓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淡定地在僵在原地的二人面前洗了手。
他微笑说道，“下次讲八卦的时候小心隔墙有耳哦。还有哦，乱说霸总坏话，小心你们公司天凉王破。”|
俞川看了一眼二人的胸牌，二人后知后觉的想捂住已经来不及。
两人欲哭无泪，“俞秘书，我们知道错了。”
俞川做思考状，“不过，你们有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
俞川回到雅间。
尤瑞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干什么去了，这么高兴。”
俞川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坐下来凑到桑枫耳边讲了一些八卦，桑枫有些无奈地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他。
尤瑞阳挑眉：“我还在呢，三个人拍卖会两个人说小话什么意思？”
俞川坐直，话回到正题上，“明面上拍卖会只有白天一场。实际上是有夜场的。进场的票我现在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的。”
他现在掌握很多八卦，稍加利用套出几张票不是问题。
不久，桑枫出去接了个电话。
尤瑞阳直接坐到了桑枫的位置，凑近身子问：“俞秘书，你真让我感兴趣，你真的不考虑oo恋吗？我有一米八，可上可下。”
俞川保持微笑，“没兴趣，谢谢。”
尤瑞阳叹了口气，“那好吧，那我只能继续追求桑枫哥哥了。你说，他那个木头脑袋，是不是很难追啊？”
尤瑞阳朝着俞川眨了眨眼睛，“这一点俞秘书比我有经验吧。”
俞川回应似的也眨了眨眼睛，“瑞阳哥哥，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哥哥也不过分吧。哥哥是怎么觉得我有经验的呢？虽然网友都在传我和桑总天生一对，桑洄也总是叫我大嫂，但是归根结底我和桑总只是上下级关系呢。”
俞川这一招魔法打败魔法，把尤瑞阳逗乐了，“你怎么这么有趣！哈哈哈哈。”
俞川继续说道，“是啊，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知道吗？boss就喜欢我这个有趣的灵魂。我劝你还是不要缠着他了，他可不会喜欢你。”
尤瑞阳继续笑，看向俞川身后，“哈哈哈，你听到了吗？这么有趣的灵魂你不抓紧我可抢走了啊。”
俞川这才反应过来，僵硬地向后转。
【果然偷听别人说闲话是会遭报应的，boss什么时候出现的啊？】
桑枫走到尤瑞阳面前，尤瑞阳麻溜地腾了位置给他。
桑枫坐下，点头道，“你说得对。”
俞川满脸问号，对什么？
第81章 别走
晚上，俞川几个人统一住进了博豪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尤瑞阳晚饭过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手绘的酒店地形图。
“这个酒店有个地下室，入口比较隐蔽，现在有人把守，大概率是夜场拍卖所在地。”
尤瑞阳在地形图上圈出了几个位置，“左右两边这两个位置是出入口，出入口都有四个安保人员守把守，现在最稳妥的方法是凭券入场。”
俞川从口袋里拿出三张带有金标的入场券。
“入场券现在有了，我们可以直接进去。”
尤瑞阳比了个大拇指，“cool。”
俞川：“我问过别人，想进入夜场拍卖会，必须拍下一张以上的儿童画。不过并不是所有拍下儿童画的人都有资格进入夜场拍卖会，主家有自已的筛选机制。符合条件的主家会送上入场券。”
两人齐刷刷看向拍下几张儿童画的桑枫。
尤瑞阳直接一点，“伙计，我觉得你之所以没被看上，是因为你长了一张x冷淡的脸。”
俞川想笑不敢笑，怕桑枫生气，连忙找补，“禁欲系，禁欲系。”
尤瑞阳哈哈笑了两声，“不过他从小就这副德行，我那两个妹妹就喜欢他这种x冷淡的，一直粘着他。”
桑枫没和俞川说过尤瑞阳两个妹妹的事情，他有些好奇，“你还有两个妹妹？”
尤瑞阳来了兴趣，和俞川分享起了他两个妹妹小时候的事情。
“她们是双胞胎。小时候经常穿一样的衣服叫我来猜谁是谁，猜错了还不高兴……”
俞川越听越觉得奇怪，尤瑞阳对他两个妹妹小时候的事情如数家珍，长大后的事情却只字不提。他有些疑惑，却有些猜到了些什么，不敢表露地太明显。
桑枫给了他一个别问了的眼神，见尤瑞阳说得差不多了，桑枫拉回正题。
“好了，我们继续说回拍卖会的事。”
桑枫手上拿着的是一幅儿童画，画上是七彩颜色的向日葵，笔触生涩，却含着孩童时期的天真烂漫。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刮了一下画的右下角。
藏在油彩之下的一行编号呈现出来。
yJ -05227.
“yJ是机构的缩写，05227是儿童的学籍号。这个基金会的官网上有一个慈善橱窗，慈善橱窗明面上是各个孤儿院和慈善机构里可以被资助的优秀儿童，实际上是拍卖会预告的窗口。拍下画作之后，刮掉这一层交给主办方，代表自已是内行人。”
俞川觉得有些恶心。
尤瑞阳认真地查看着编码，“yJ，有间孤儿院？”
尤瑞阳打量起俞川来，“话说按照你现在的长相，你小时候肯定长得不赖。你小时候在有间孤儿院里，他们没有对你起歹心吗？”
俞川和桑枫不同，他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不知道这个世界小时候的他经历过什么。
他想起之前听张笑笑提过，“你小时候太皮了，经常被院长拉着关禁闭。有一回都有一个人家来看你了，你突然跑去爬树，从树上摔下来脸上破了一道大口子。那对夫妇看你太皮，也就断了要收养你的念头。”
俞川却觉得不对，在张笑笑眼里，小时候的俞川是最不想呆在孤儿院里的。他想要逃出去，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个收养人收养他。
临时变卦去爬树，不像是他的作风。
或者说，小时候的“俞川”知道些什么？
俞川回答尤瑞阳，“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掉下来，脸上有一条很丑的疤，可能因为这个侥幸躲过了一劫。”
尤瑞阳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挥挥手走向了卧室。
“既然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清晰了，那我回房间补个觉。”
等到房门彻底关上，俞川才问桑枫，“他怎么了？难道他的妹妹也跟人道有关系？”
桑枫：“在贵女案中，人道直播处死贵族里，就有他的两个妹妹。”
桑枫简单讲述了经过，俞川愕然，“二十年前，尤瑞阳都没有多大，那她们俩岂不是还是个很小的孩子？”
桑枫点头：“那次事件中，被处死的贵族年龄跨度很大，最小的只有5岁，最大的63岁。”
俞川感觉到一阵寒意，又想到网上的一些评论，心情又变得愤懑，“干过这么多的坏事，现在的人道反而成了网友口中替天行道的一方。”
桑枫摸了摸俞川的头，“有我在，这次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晚上十一点夜场拍卖会才开始，现在还有一些时间。
俞川原本回到自已的房间休息，门被桑枫敲响。
俞川在网上找了当年的直播视频，想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桑枫索性进来和他一起看。
手机屏幕小，两人凑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这样亲密的距离，彼此的味道都会相互沾染，双方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视频画面有些模糊，连脸都看不清楚。
最前面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黑，头戴羊头面具，他拿起喇叭控诉着贵族的罪状。他的身后，是一群被捆绑着跪着的一贵族。贵族有老有少，因为嘴被封住了无法发声。
接着，一群黑身戴着羊头面具的人冲了出来，开枪击杀跪在地上的贵族。
在后面的几分钟里，俞川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混杂在人群里，并不那么明显。俞川倒回去又听了一遍。
“里面有个声音，有点熟悉，不过说了什么没听清。”
桑枫沉下脸，“是罗廷红。”
俞川惊讶，“等等，罗廷红和桑老爷子都是人道的人，桑箬横却死在了人道的人手上。桑箬横原本没那么快出问题，难道一切都是人道做的局？”
桑枫：“老宅那边的关系和人道没有那么亲厚，他们虽然参与了一些项目，却不一定能接触到核心。具体的情况，我们可以回去之后问一次罗廷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