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宇皓干脆从纳戒中掏出纸笔：“我画给你看。”
他画得非常快，玉衡看着鬼尊绘制的速写，一整个震惊住了：“这是神后的法相！”
他此话一出，周围听到这句话的妖魔鬼兽都感到既震惊又好奇，他们纷纷竖起耳朵。
“这是怎么回事？”玉衡蹙眉想了一阵，想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又合理的推测，“有谁把先神尊和神后的法相合并，强行融合成了新的法相。”
“法相也可以融合吗？”卿羽尘忍不住问。
“神族活着的时候当然不行。”玉衡解释，“正常情况下，法相会随着神族本体的死亡而消失，但是神族濒临死亡的时候，强行剥离他们的法相，就能够把他们的法相保留下来，等到他们彻底死亡后，就可以任意处置他们的法相。”
玉衡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在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悲伤：“合成法相这种事对神族来讲，就好比人族的尸体被切开后重新组合拼接。”
夜宇皓听了玉衡的说法，回忆：“难怪那法相陨落的时候会流泪，还与我说了‘谢谢’，原来她还保留着一丝自我意识，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千手观音”消失前一刻，嘴唇翕动了两下，当时夜宇皓就看出她说的是“谢谢”，只是一直没想通是为什么那么说，如今却懂了，她是为了自己终于获得了解脱而道谢。
卿羽尘听了很心疼那对夫妇：“能把上代神尊夫妇害死，剥离他们的法相并重组，什么家伙强得这么离谱？”
夜宇皓已经猜出了答案，不过他没有说。
“能有这种能力，也有机会做这种事的，只有他了。”玉衡眼圈发红，咬牙说道，“现任神尊冰狩翼。”
在场的众生都被震撼了，就连那些投靠了四界联军的神族囚徒都感到难以置信：“这、这不相当于杀父弑母了吗？！太变态了！”
玉衡闭眼凝神，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没准他根本就不是上一任神尊神后的孩子。我认识的小殿下，明明是一个温暖善良的神。”
他的话得到了其他神族的赞同：“对呀！我说神尊怎么失去了双亲后，就换了一副脾气？我不过质疑了一句，就被他投入天牢！”
夜宇皓问：“你们都没有验过现任神尊的身份吗？”
玉衡苦恼：“他曾经因为质疑的神族太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当众展示过自己的法相，我看他的法相，确实是神尊无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隐瞒了真身。”
夜宇皓又问：“你提到小殿下，他长什么样子？”
玉衡：“他非常调皮，喜欢变来变去，每天看到他都不一样，没有固定的长相。我只能通过看他的法相，判断他是不是小殿下。”
夜宇皓追问：“那他的法相是什么样子？”
“是一个拥有白羽的少年。”玉衡一脸神往地形容，“他的脸庞非常地美丽又圣洁，他的羽翼洁白无瑕，纤尘不染，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冰雪凝结而成，他每扇一次翅膀，就会有一朵冰花绽放。”
夜宇皓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他指着卿羽尘，对玉衡说：“能帮我看一下他的法相吗？”
玉衡看向卿羽尘，卿羽尘紧张地看看玉衡，又看看小徒弟：“怎么好端端的就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来了？”
玉衡闭眼，酝酿了一阵，再度睁开：“我刚才开天眼查看了，可惜没有看到法相。”
卿羽尘问他：“是不是只有神族，才有法相？”
玉衡点头。
卿羽尘转头对夜宇皓说：“阿甲，我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神族身体了，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没有法相。”
夜宇皓：“师父是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难道师父的身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这么一说，玉衡也附和：“对对对，为什么穿过来的偏偏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他们两个一起手捏下巴，打量卿羽尘。
卿羽尘突然意识到：他在现世的时候，看多了穿越的故事，觉得动不动就有人穿越，穿越仿佛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可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却是特别的。
卿羽尘被他俩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喂，你们盯着我看半天，看出点什么名堂没有？”
夜宇皓右手成拳，一拍左手掌：“我帮师父检查一下你现在这具身体。”
第224章 啪啪啪破除封印
卿羽尘问：“阿甲，你准备怎么检查身体？”毕竟这个世界既没有X光，也没有B超。
夜宇皓像中医号脉那样将手指搭在伴侣的脉搏处，然后闭目凝神。
卿羽尘等了一会：“你感应出什么了？”
夜宇皓睁开眼睛：“没感应到灵根。”
卿羽尘难掩失望，毕竟灵根是修行的基础，没有灵根就意味着没有自保的能力，甚至连御剑也办不到，他又成了十三年前刚穿越过来的那个废材。
夜宇皓看他神情沮丧，安慰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师父的灵根被封印起来了。”
“还有这种可能？！”卿羽尘顿时又来了精神，“封印能破除吗？”
夜宇皓一只手揽过卿羽尘的头，与他额头贴额头，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近距离接触让卿羽尘红了脸，他感到紧贴的额心开始发热。
夜宇皓贴了他半天，才松开，自言自语：“这样也进不去识海吗？”
卿羽尘才知道，阿甲与自己贴额头是为了进入自己的识海。
夜宇皓转头对玉衡说：“我要带师父进屋去破除封印。”
玉衡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你们去吧，我和你的部下为你们守在外面。”
“多谢。”夜宇皓握住伴侣的手腕，就把他往宫殿里拽，卿羽尘跟着他一直走进一间卧室。
“阿甲，你怎么把我拽到床上来了？”卿羽尘面红耳赤地问。
夜宇皓笑着问他：“师父想不想重新拥有力量？”
“当然想。”卿羽尘说，他也不想让阿甲处处保护自己，他想参加战斗，帮阿甲的忙。
“那就相信我。”夜宇皓解释，“如果你体内有封印，深入身体是最快的解除封印的方法。”
卿羽尘捂脸，害羞到不行，自从他第二次穿越回来后，他和阿甲就一直没有做过：一来战事紧急，没有心情；二来阿甲考虑到师父现在的身体是普通人，担心弄伤了他。
不过夜宇皓听了玉衡的话后，觉得师父也许不是普通人。
床帐内只剩下卿羽尘和夜宇皓了，夜宇皓把师父捂脸的手拽下来，让他看着自己：“师父应该听说过合欢宗的修炼方式吧，我倒是略懂一二。”
五年后的阿甲完全褪去了十八岁刚成年时的青涩，眉宇间透露着属于青年人的成熟魅力，看得卿羽尘脸红心跳。
夜宇皓的手在师父的腰间摸索到衣带，解开，卿羽尘的前襟立刻敞开，夜宇皓一层层除下他身上的衣物，搁到一旁。随着爱人身上的衣料越来越少，夜宇皓眼中的欲望也愈发明显。
卿羽尘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阿甲五年未见自己，铁定积累了很多，以前自己有仙师之身，如今自己成了肉体凡胎，还能不能承受住鬼尊的力道呢？毕竟阿甲的实力比五年前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万一他一时情难自控……
“阿、阿甲，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师父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卿羽尘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拐弯抹角地说：“为师现在是普通人，不比从前，你、你能不能悠着一点？”
“噗嗤！”夜宇皓忍不住笑了，“师父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接下来，鬼尊对待爱侣，果然十分收敛，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不过因为师父的身体恢复了紧致，他准备进去的时候，还是遇到点麻烦，痛得卿羽尘一个劲倒抽凉气。
夜宇皓灵机一动，在师父的后腰上按了一处穴位，封了他的痛感。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卿羽尘觉得入口一圈像打了麻药一样，疼痛完全消失了。他惊讶地问：“阿甲，你做了什么？好神奇啊，我竟然完全不疼了。”
“师父，既然你不痛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下一秒钟，夜宇皓就深深地挺进了对方，他一进去就感觉到师父的身体内蕴含了能量。
夜宇皓马上告诉身下人：“我刚才深入师父的下丹田附近，发现你并非全无灵力，相反，这具身体的灵力非常充沛。”
卿羽尘惊喜道：“那我能修炼了？！我拥有的是什么属性的灵根？”
“师父别急，待我多试几下。”夜宇皓说完就是几个有力的进出，很快探出了这具身体的秘密，“你的下丹田外围包裹了一道封印，想来中丹田和上丹田外围也有封印。”
“师父，待我冲破这三处丹田的封印，就知道你的灵根是什么属性了。”夜宇皓将卿羽尘调成了一个最易出入的姿势，空窗了五年的鬼王将这些年的思念全部化作了行动。
卿羽尘整个人前后摇摆起来，虽然没了痛觉，但其他的感觉都在，体内的酥麻感逐步攀升，他开始渐入佳境，完全进入状态后他觉得自己化作一艘小船，阿甲就是那个开船的人，在自己身后不断加压、冲刺，带着他尽情驰骋在欲望之海上。
夜宇皓一边开船，一边不断将自己的灵力灌入卿羽尘的身体，并操纵这股灵流一点点打通对方全身的脉络。
卿羽尘的身体越来越热，体内烫得仿佛要融化，带着雷灵根特质的灵力通过下方的连接处不断注入身体，微弱的电流顺着四肢百骸流淌。
“嗯……阿甲，够了，已经够多了。”卿羽尘体内，全是带电的灵流，刺激得他嘴唇都在发抖，夜宇皓俯身吻住他，又一道灵流顺着舌尖由上方灌入，上下两股灵流分别打通了上丹田和下丹田，向中间汇集。
卿羽尘有种整个身体被贯穿的错觉，但是没有一丝难受或疼痛，反而有种类似颅内高潮的激爽，最后这两股力量在卿羽尘的中丹田处汇拢，融合的一瞬间，承受者周身剧烈颤抖，大脑经历了短暂的空白后终于进入了识海。
卿羽尘的识海既不是海洋，也不是星空，入眼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虚无，四周皆是茫茫的黑暗，一种寂静和空冥包裹着他。
夜宇皓漂到他身边，他看了看伴侣：“师父，你的样子又变回去了。”
卿羽尘在意识世界里衣冠整齐，模样也回到了第一次穿越的时候。
夜宇皓说完，托起卿羽尘的一只手，两人一起将手抬起，前方虚无的黑暗立刻有了光，这点光斑迅速扩大，变成了各种绚丽的光幕，在虚空中缓慢而随意地浮动，看起来非常像北极光。
北极光中，慢慢浮现出一对长相犹如神邸的男女，那女子的眉眼居然和卿羽尘有着七分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