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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尘叹气,他连画皮都不留给自己,自己哪怕想画一个传送阵都办不到。

为了不被阿甲找到,卿羽尘一挂断人偶就马上离开边界线,前往最近的一个鬼镇,他本想找一个犄角旮旯偷偷地躲起来,结果被鬼族老百姓发现。

“哎呀!这不是冥后吗?!”老百姓们把他一窝蜂围起来。

“冥后怎么会到我们这种边陲小镇来?”当地鬼民觉得冥后驾临,蓬荜生辉,高兴得不得了。

特别是镇长,非要拉冥后去自己家做客,卿羽尘盛情难却,只能去了。他在对方家呆了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鬼嚷嚷:“鬼尊驾到!”

屋子里的鬼统统飘出去迎接,卿羽尘吓得赶紧找地方藏身,最后他选中了一口水缸,嘴里含了一截空心秆保证呼吸,就藏进了水里。

夜宇皓绕着边界线找到这座小镇,从当地民众口里打听出鬼后去了镇长家,自己也马上飞过去。

“咦?冥后呢?”镇长表示不理解,“真是活见鬼,明明刚才还在。”

夜宇皓亮起青眼,一下子就扫描到了自己的伴侣,透视到对方咬着呼吸秆躲在水缸里,他既生气又好笑。

他对镇长说:“烦劳你们都出去一下,本尊需要单独处理家务事。”

镇长和一堆鬼立刻识时务地撤了,偌大的镇长府邸只留下鬼王夫夫。

夜宇皓走到水缸跟前,用手指堵住伴侣用来呼吸的秆子口,卿羽尘很快坚持不住,一下子钻出水面,大口喘气。

夜宇皓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立刻把他从水缸里拎出来。

卿羽尘浑身发抖,一方面是水把衣服打湿了,冷的,另一方面是心里边害怕。

鬼王抱着伴侣直接找了间卧室,走进去,把他丢在床上,然后动手脱他的衣服。

卿羽尘双手拼命护住衣襟:“别别别,屁股疼,做不了!”

夜宇皓无奈地说:“我现在没心情干那事,你不把湿衣服脱掉,会感冒的。”

卿羽尘却抵死不从,他觉得小徒弟把他衣服一扒,搞不好又有心情了,自己的屁股不能承受之重伤。

夜宇皓也挺生气,他决定不管他了,看他能作到什么程度。

冥界的白天和夜晚一样黑,而且比阳间的冬夜还要阴冷,卿羽尘湿衣服贴在身上,冻得哆哆嗦嗦,但是老攻在场,他不敢暴露身体,只好咬牙硬扛,扛了没一会就开始打喷嚏。

夜宇皓听到连绵不绝的“阿嚏”和咳嗽声,又开始于心不忍,他再次靠近对方,伸手想替他把湿衣服解下来,对方却“啪”地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把他的手拍落:“不,不,你别碰我!”

夜宇皓额头冒“井”,直接动用念力,一秒钟就脱了对方的衣服,卿羽尘吓得哇哇叫:“你以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硬来,你还打算霸王硬上弓吗?!”

夜宇皓没有理他,直接用炎兽之力点燃了一个火盆,挪到卿羽尘床边,然后从自己的纳戒里掏出一块毛巾和一套衣服,抛给他。

卿羽尘摸着这干爽的毛巾和衣物,自然是明白了阿甲的意思,他默默地擦干身体,并且换了一身衣服。

夜宇皓:“跟我回家!”

卿羽尘壮着胆子说:“签和离书我就回去。”

鬼王一个眼神过去,鬼后:“呃……好吧,先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是夜宇皓背着卿羽尘飞,他尽量以缓和的语气劝对方:“师父,你怎么胡闹都可以,就是不该将‘和离’挂在嘴上。”

卿羽尘趴在对方背上,他感到心累。

尽管没有回头看,夜宇皓似乎也能感觉出背上人的沮丧,他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师父,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这样闹着与我和离,真实的原因是什么?”

卿羽尘心想:真实的原因就是想让你哭,要你的伤心泪!可是自己这样回答,阿甲一定会追问为什么要他的眼泪,要是知道是为了换命,他一定不答应,然后跟天界硬扛,最后跟预言中的结局一样……

卿羽尘觉得那样的结局简直太可怕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指尖抠到了掌心:怎么办?我该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阿甲信服?

“我、我想回天上。”他小心翼翼地编着理由。

“回天上?”夜宇皓飞行的速度慢了下来。

“嗯。”卿羽尘轻声道,“我本来就是神族后裔,天界才是我的最终归宿。”

夜宇皓想起师父上次跟着那些翼骨隐香族人一起去了一趟神界,以及白虎说的那些话,他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下沉的感觉:“可是师父,你上次明明又回来了。”

“所以我后悔了。”卿羽尘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逼真,“神界实在太让我震撼了,你没有亲眼看到,所以你无法想象那里有多美。我回来后一直无法忘记神界的一切,甚至做梦都会梦到。”

其实他上次着急回来,神界啥风景,根本没顾上细瞅,现在让他具体举例神界都有啥,他说不出个一二三。

白虎说的话竟然应验了。鬼王的心越发下沉,也不接话了,卿羽尘知道他开始信了:“所以阿甲,算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吧。”

夜宇皓沉默半晌,又问了他一个现实的问题:“可是,神界那么高,师父你有办法上去吗?”

卿羽尘已经想好了怎么编合理:“你的那个飞船,上次不是碰到了天兵吗?再往上飞一飞,就能挨到天界了。”

夜宇皓再度沉默,卿羽尘等了许久,不见他吭声,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再发声的时候,他说话了:“你,让我再想想。”

第191章 和离

冥界的鬼尊今天没有上朝,而是一整天都盯着他做的飞船发呆,这艘船是他为鬼后亲手打造的,花了很多工夫。

那些大臣们看到一向勤勉的鬼尊没来上朝,一个个不知道是什么状况,都躲在附近的柱子、雕塑、树木等掩体后面偷偷张望发呆的尊上。

“喂,你们说,尊上这是怎么了?”十二鬼将军中的席谷发问。

女将军苍炎凭借着女性特有的直觉,猜测:“尊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失去了挚爱。”

后卿一听,满脸震惊:“冥王和冥后要和离了?!”

苍炎马上啐他:“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那是猜的!”

后卿哪里能容忍自家偶像难过:“不行!我得去问清楚!”

飞甲一把拉住他:“别去!你没看尊上的表情,现在谁去谁触霉头啊!”

后卿一想,如果不能直接问鬼尊,那就去问另一位当事人。

他找到了冥后,发现对方坐在一片洁白的昙花海洋中发呆,这片花海还是冥王亲手为冥后种下的。

后卿直言不讳:“喂!你怎么惹得尊上如此难过?”

卿羽尘听到声音,把脸转过来,望向鬼尊的下属,后卿刚看到鬼后一脸憔悴时还有点吃惊,但见他眼中虽然布满血丝,眼圈却没有发红,一滴泪都不曾流过的样子。

后卿觉得,鬼后一向是个爱哭鬼,他没有哭,证明他没有多伤心。

他诘问对方:“为什么尊上今天一整天都不来上朝,从早到晚盯着他为你打造的飞船发呆,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卿羽尘没有回答后卿的问题,反而问他:“你们尊上,他哭了吗?”他一开口,声音就很嘶哑细小,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后卿这会儿可顾不上冥后嗓子哑,他气急败坏:“我们尊上那么坚强,怎么可能会哭?你问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让尊上哭,你安的什么心?!”

听说夜宇皓没有哭,卿羽尘失望地垂下头,其实不用问对方的下属,他也知道对方哭没哭,因为从阿甲答应放他回天上开始,卿羽尘就念了眼泪收集咒,如果对方哭了,泪水会自动收集到他的识海,他能感觉到,可是痛苦了一天一夜,他还是没能等到鬼王的泪水。

以前,他觉得阿甲成年后就变得十分坚强,流血不流泪这一点很值得敬佩。现在,他却觉得好痛苦好心焦,他都快扛不住了,要不是系统封闭了自己的泪腺,他早就泪水决堤了。

不能哭让卿羽尘没办法发泄内心的情绪,窒息感几乎将他压垮,他甚至难过到干呕。

他对爱人说的每一句绝情的话,做的每一件绝情的事,都像重锤在击打心脏。

他被自己的真心和表象撕扯,活活剖成两半,也只有在徒弟看不到,也听不到的户外,通过嘶吼发泄一下,可惜嗓子喊哑了,内心也没有获得半点轻松。

后卿看他不说话了,对他发出灵魂拷问:“尊上对你不好吗?一颗心捧到你手上,你就这么折磨他?!”

卿羽尘声若蚊蝇:“我求求你,别、别说了。”

后卿听不清他说的什么,继续斥责:“你知道尊上为你做了多少事吗?为了你,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你呢?你配得到这样的深情吗?!”

卿羽尘赶紧把脸转过去,背对着他而坐,后卿说了半天,说累了也没见对方动一动,他对这个冥后简直失望透顶:“最后告诉你一句,尊上现在正在他拜祭父母的祭坛上,你若还有点良心,就去跟他赔礼道歉!”

后卿离开后,卿羽尘想从花海里起身,他费了半天劲才摇摇晃晃站起来,坐得太久让他的腿都发麻了,夜宇皓望着飞船发呆了一天一夜,他就望着昙花花海发呆了一天一夜。

卿羽尘去找夜宇皓前,特意洗了一把脸,冰敷了一阵自己的眼睛,消去血丝,把自己脸上的疲态拾掇干净,又含了一颗润喉的药丸,他不想让对方察觉出自己的真实状态。

他伪装成正常状态,才去了阿甲祭拜双亲的露天祭台,离得老远就望到祭坛上停着飞船。

白玉石砌成的祭坛上,一身黑衣的鬼尊面对着偌大的船体,背影显得特别落寂。

夜宇皓煎熬了一天一夜,此时他精神恍惚,竟没有察觉到卿羽尘靠近。倒是他的手下们看到了冥后,苍炎刚准备喊,飞甲连忙打手势,制止同袍出声,然后他以手势告诉其他的鬼将军:我们悄悄撤走,让尊上和冥后单独聊聊。

几位部下非常识趣地,蹑手蹑脚地撤了。

鬼尊仍然望着父母的墓碑,嘴里自言自语:“爹、娘,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我曾经在你们面前提过,师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找到的新的家人,是我决定共度一生的人,可惜,他不愿和我共度一生了。”

跟父母说完了心里话他又发出自嘲:“多么可笑,当初造这艘船是为了向他求婚,如今却要我用这艘船把他送走。”

“是我没有守护好自己的爱人,以至于他想离开我。”

卿羽尘走过来时正好听到对方说这些,他顿时觉得心如刀割,无措地站在对方背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宇皓终于察觉到背后有人了,他扭过头,他的双眸竟然也布满了血丝,只不过同样没有流过泪的迹象,他语气平淡地说:“你来了,会操作这艘船吗?我教你。”

作者感言

不存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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