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霍格沃茨的教授指挥着一大堆桌子轰隆隆跑过时,他急忙把道让开。
他们绊倒在了地上。
“哈利!”赫敏说到,“你最好穿上隐形衣,别管我们——”
“不,”哈利坚定的说,“它能盖住我们所有人。”
赫敏和罗恩向哈利靠过去,梅林认出哈利举着的那个银色的东西是隐形衣,哈利把隐形衣披在三个人身上,但他犹豫了一下,看向梅林。
“那个,你要来么?”
梅林楞了一下,不确定该说什么。哈利已经这么相信他了么?
他耸耸肩,走近其他人,罗恩不情愿的给他腾了个地儿。哈利把斗篷披在四个人身上,梅林比其他三人都要高一些,所以不得不微微弯着腰。不过,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同。有谁会在这时候去注意一些没有身体的脚?
他们又跑下一道楼梯,穿过更多的决斗者和嚷嚷着出主意的画像,食死徒和学生们毫不留情的搏斗着。哈利站住了,明显想要去帮他们,但在他行动之前,皮皮鬼从他们头顶飞过,掉了一个疙瘩藤的荚果在罗恩的头上,这让食死徒们注意到有个隐形人的存在。该死的皮皮鬼,梅林想着,我告诉过戈德里克应该把他驱逐出去。但是不~~~~,他觉得他很有趣!
他们从一群格斗者中间穿过,跑到了大理石楼梯然后向下跑去,罗恩在跑过时朝一个学生的脸上打了一拳【3】。门厅里挤满了格斗者,不论哪里都乱成一片,到处都倒的是人,玻璃碎了,空气里充斥着尖叫。
“不!”赫敏尖叫道,击中了一个伏在一个学生身体上的食死徒。水晶球从楼梯扶手上落下,古怪的占卜课老师把它们扔了下来。如果不是情况太过严肃,这本来会很好笑。
但他看到了哈利,罗恩和赫敏的表情,知道这一点都不有趣。他们了解这些人,他们是他们的朋友…梅林对这些人没有特别的情感。他没有权利在这里找哪怕一点点乐子。
他们想要穿过大门,但在他们到达之前,大门被撞开,更多的巨蜘蛛闯了进来,给双方都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一个梅林认为大概是叫海格的人向他们冲了过来,明显在请求他们,哈利想都没想就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海格已经消失在了蜘蛛群里。
“哈利!”赫敏尖叫道,她和罗恩追上哈利,梅林跟在他们身后。
事情开始变得有点疯狂了,两个巨人跳出来开始扭打起来。梅林眨眨眼。有个巨人站在霍格沃茨这边?
但他没时间细想,他跟着哈利,罗恩和赫敏向着禁林跑去,突然间又有什么发生了。
空气冻结了,死寂降临到场地上,如此强烈又似乎无法打破,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摄魂怪。
梅林僵住了。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惧怕无望的感觉扩散到他的全身。其他人试着使用守护神咒可是却没有成功,但梅林甚至没有尝试,他陷入了紧紧抓着他的绝望,陷入了回忆…
你没意识到你的错误么,梅林,我把你骗进了一个陷阱。亚瑟走向了战场,走向了他的厄运。没有你在他身边,他将会死去…
你让你的王失望了,了不起的艾莫瑞斯…你已经失去他了…
梅林迫使自己回到现实。不!他不会让这个影响到他!他在这里!他有一个新的命运要履行!
他抬起他的魔杖,勉强记得要用一个‘现代咒语’:“呼神护卫!”
一个银色的巨龙从他的魔杖喷涌而出,比他曾召唤过的还要大。它向摄魂怪冲去,张开大嘴,喷出的银色火焰吞噬了逃向黑暗的摄魂怪,在它消失后,只留下了一片本就存在的阴影。
罗恩转过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的守护神是一头龙?那可真的是太酷——”
“罗恩!”赫敏瞪着他。“现在不是时候!”
话刚说完,一个巨人从禁林中蹒跚而出奔向了他们。
他们再次跑向打人柳和它下面的通道。在赫敏和罗恩犹豫着该怎么进去时,梅林转身看到发生在前方草坪的战斗愈发激烈。他们在输掉这场战争。
打人柳突然停住了,其他人开始匍匐爬过通道。
“嘿!你要来么?”罗恩喊道。
梅林转向他。他极度想要和他们一起去,去保证他们的安全,但是他不能冒险。如果他离伏地魔太近的话…怎么说呢,伏地魔是一个强大的巫师,尤其对于梅林曾起名为‘魔杖派’的人来说。他可能会感觉到梅林的存在并从而毁掉所有的一切。
梅林摇摇头。“我要留在这里帮助其他人,那里没地方容下我们所有人。”
哈利点点头,但是罗恩看起来很生气。
“胆小的懦夫。”他听到他嘟囔着,接着消失在视线中。
梅林摇摇头,他觉得罗恩不太喜欢他。
他跑去帮助那些决斗者,击昏了一个正要向一个男孩子施死咒的食死徒,这个孩子看起来绝对还不到年龄。
他只能祈祷他们都能够没事。
***
【1】这里都是小梅用过的化名,而且都是以M开头的。
【2】哈利·胡迪尼:1874-1926,美国著名魔术大师,非常擅长逃脱术。
【3】在《死亡圣器》原著里,这里被罗恩打的是德拉科。
作者的话:抱歉,这一章看起来就是重来了一遍霍格沃茨的战斗,我发现就算梅林在那儿,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的。
***
第三章 战斗
当哈利顺着那条无比黑暗的通道爬向尖叫棚屋的时候,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不是在想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而是那个留在后面的人,那个知道邓布利多的神秘的男人。
他是谁?这根本说不通!邓布利多曾坚持除了他自己,罗恩还有赫敏,再没有人能知道魂器的事。他连凤凰社的人都没说,那是他最信任的同盟!他怎么会告诉这个奇怪的,比韦斯莱双胞胎大不了多少的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可尽管哈利充满疑虑,不知为什么,他本能的相信这个人。当这个人转身面对他,看向他的双眼的那一个瞬间他就知道了。他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就像某种深在而强大的魔法在敦促他去信任他。这完全没有道理,可是他决定顺从本能,他感觉这是对的。虽然他不自觉的想起那些他搞错了的时候,他还是一直都对自己的直觉很有信心。这不像是在他第五年结束的时候,或是他在高锥克山谷见到‘巴希达·巴沙特’的时候——这一次的感觉更加深在,更加有力。
他努力把自己拽回当下——他可承担不起分心的后果——但那个男人依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用的那个防护咒…那比他能想象到的任何咒语都要强大。为什么在他身边会感觉那么奇怪,就好像他体内所有的魔法都他起着剧烈的反应?他所散发出的那种原始的力量…
他摇摇头,试着理清思绪——他正在顺一个通道爬向伏地魔,他必须要集中精神!
他听到身后罗恩在对赫敏耳语到:“那家伙到底是谁?”,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想着这个奇怪的突然出现的男人的人。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讨论这个,哈利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银色的亮光。
***
梅林在战场上来回跑动,朝看到的食死徒们送出一个又一个咒语。他几乎想要笑出来了,他们的咒语充其量不过是些仿造品,没有一点力量,至少是对他来讲——他们根本没有分毫机会和他对抗。
他在一些霍格沃茨的学生和凤凰社成员身旁战斗,他们中的一些人对他所用咒语的速度和力量以及他们不熟悉的外貌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他们什么都没说,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梅林知道他必须给自己编一个可信的故事,比如为什么他会在这,还有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通常来说这对他都不成问题,他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已经有了很多经验,但他依然痛恨说谎。他从没喜欢过说谎,这会让他想起太多在甘美洛的早年时光。他厌恶欺骗人们,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相当习惯了,要是亚瑟看到他是怎么从当初那个甚至不能为自己早上迟到编出合理理由的笨拙的男仆变成现在的他,一定会感到相当惊奇。
他们要赢了,他意识到。食死徒们正在撤退,缓慢而确实的,梅林的出现起了很大的作用。就在他觉得或许他们可以彻底击败对方时,伏地魔的声音响彻场地四周,撤回了他的军队,并要求哈利到禁林去见他。
梅林无声的诅咒着,食死徒们迅速的服从了他们主人的命令。哈利会去的,不是么?梅林知道这必须完成,为了摧毁魂器哈利必须要死。他只能希望邓布利多的理论是正确的,哈利能够再度回来。
他必须要回来!古教会给予他选择,这是让他从最初的攻击下存活的魔法,而这魔法也被残忍的扭曲并使伏地魔复活。平衡必须被重构。哈利不会死。
但这并没有让他感觉更好受。
梅林看向四周,看到一些尸体躺在他前方的草地上,幸好他们几乎都是食死徒。可是周围依然有一些受伤的霍格沃茨的人,梅林弯下腰去帮助一个跌倒在地的孩子。
“你还好么?”
这个男孩,明显不够年龄,正剧烈的颤抖着,不过依然点点头:“是的,我想是的。”
“很好,”梅林说到,“你叫什么名字?”
“科—科林。”
“好的,科林,”梅林微笑了一下,“你能帮我把其他受伤的人带回大厅么?”
男孩使劲的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开来。梅林尽其所能的帮忙,大部分人并没有受很重的伤,然后他回到了城堡。
大厅变成了某种医院。伤者在大厅前方的平台上接受治疗,幸存的人们聚集成了一个个的小组。
大厅的中央摆放着尸体。死伤情况比梅林预想的要好,他痛恨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计算。不论他这些年看到了多少无辜的死亡,他从来无法轻松接受。有一些死者还只是学生,看到这些年轻人被残忍的杀害,还有他四周人们遭受的痛苦让梅林的胃里很不舒服。
不过,让他稍感欣慰的是,食死徒那边的损失看起来更加惨重。伏地魔已经输了这场战斗,但这对他无关紧要,只要最终哈利来到他眼前。